作者:懒人zero
“只可惜,还是没有胸口碎大石和猴戏……”
短暂的惊叹过后,裴文德习惯性的自我吐槽了一句。
随即他便把目光转向了人流量最多,同时也是这条街巷最核心、人流最拥堵的那个院落里。
和前街那些唱着莺莺燕燕、春花秋月的优伶艺人不同。
在那间院门大开、守卫森严的院落正中的舞台上,只有一位双眼微闭、面带轻纱的女子安静的盘坐在院落中央。
这位女子不见得比后世的人造美女更美。
但是她身上散出的那种雍容、淡雅的气质,却不是后世那些批量生产的明星所能比拟的。
就宛如传说中昙花一现的昙花仙子一般,那种同时兼具了美丽与脆弱的感觉,令女子由然产生了一种如瓷器般的“易碎感”。
而这位女子四周的观众,显然也不是外面那些看热闹的普通乡民可比的。
只见那些穿着锦衣华服的达官显贵围坐在院子之中,整体宁静的氛围和外界那喧嚣的截然不同。
眺目远望,裴文德隐约可以一个身材佝偻的小厮从台下的席间穿过,然后将自己手中的五弦琵琶递到了女子的手中。
“咦?”
也不知道是不是裴文德的错觉,在那位女子接过琵琶的瞬间,裴文德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和谐而微妙的气场。。
就仿佛女子和自己手中的乐器天然就是一个整体,彼此之间缺一不可。
类似的感觉,裴文德迄今为止还只在参禅打坐的灵祐和尚身上看到过。
就连自家那位精通佛理、天赋异禀的慧寂大师兄,在某种程度上也比不上此刻的那名女子。
“人琴一体?以乐入道?”
思索良久,裴文德觉得只有“入道”这个词才能形容这位美丽女子给自己的感觉。
“妾身此番有幸来到贵地……”
“今献上青莲居士一首‘将进酒’,为诸位贵客助兴。”
就在裴文德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觉的时候,半抱琵琶的女子也终于掀开了自己的面纱,开始弹奏起了今晚的第一首曲子。
在场的人、或者说在场的绝大多数乡绅贵族都是为了这位女子而来的。
这是一位来自长安的名妓优伶,是曾经为当朝圣上为之叹息的绝美佳人。
如果不是时运所致的话,在场的人恐怕一辈子都难以目睹其优美的容颜和动听的旋律。
如今有机会一睹芳容,这些乡绅贵族们也难得的表现出了自己的,纷纷颔首、然后举杯畅饮。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悠悠弦动、嗓音婉转,女子的曲调与声线几乎完美贴合,以一种夸张但却并不张扬的语调发出了来自于李太白的感慨之词。
然而下一刻,这种极致的感叹就变成了一种哀调,女子的曲调也随之一变,充分调动了所有倾听者的情绪。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明明是意境相差甚远的两种极端,在女子的曲调和李白的诗句中。
两者却衔接的如此自然、和谐,让裴文德这种不懂乐曲的人都能听懂弹奏者的情绪流转。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紧接着,哀调还未散去,女子的声线却又再度高昂了起来,和奏起的旋律一同表现出了李白那种洒脱、轻快的人生感悟。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语气没有丝毫的停歇,只是短暂的转停之后,女子忽然间又声情并茂的姿态清唱了起来,就宛如李白复生、饮酒高歌一般。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曲调到此,院落里的听客们纷纷不自觉的开始附和起了女子的旋律,情到浓处甚至还有狂生显贵一同吟唱附和。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当吟唱到最后时刻,女子手中五弦琵琶骤然激昂起律,居然以一人之声压下了台下数十号人的声音。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弦声响遏行云,余音绕梁不绝,伴随着台下传来的疯狂掌声,这一刻的女子就是整个世界当之无愧的中心。
第二十二章 玄门五术
“这就是传说中的‘名妓’吗?”
愣愣的注视着那位哪怕曲闭都没有睁眼的美丽女子,裴文德似乎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正在剧烈的跳动。
那并不是恋爱的感觉,而是一种对美好事物、美好景致的欣赏和憧憬。
两世为人的裴文德,有生以来第一次碰上如此能触动人心的旋律。
要说单纯的音乐和旋律,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裴文德什么大师的曲子没听过。
可关键是女子抚琴清唱时的那种气场,让旁观者有一种心旷神怡之感,的确无愧于“长安名妓”之名。
“虽然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但我好像已经成了你的粉丝了。”
想到这里,裴文德低头看了一眼同样陶醉于美妙旋律之中的小青蛇,只能感慨这女子的曲调已经跨越了种族的局限。
和听惯了前世各种音乐杰作的裴文德不同。
小青蛇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美妙的旋律和唱调,一时间竟然忘我的沉迷于其中了。
这反倒让裴文德确信了自己之前的推测,眼下这位抚琴的女子的的确确达到了“以琴入道”的境界。
“居然是个入道者,这个马戏团倒是挺卧虎藏龙的。”
修行者不一定是入道者,但入道者一定都有着相当的道行与修为。
也许并不是所有的入道者都擅长战斗,可能够从长安来到潭州,不远处那位闭眼抚琴的女人也绝对不会是什么普通人。
联想到可能隐藏在景繁镇的祸斗,裴文德隐约觉得,它或许与眼前这个卧虎藏龙的马戏团脱不开关系。
“嘶!”
然而还不等裴文德继续思考下去,原本正在闭目听曲的小青蛇却骤然睁开双眼,发出了一声警惕的是嘶鸣声。
“糟了,被发现了!”
听到小青蛇的嘶鸣,裴文德当即顺着它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人影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出于某种预知危险的本能,裴文德毫不犹豫的一个翻身,从房屋的另一面跳了下去。
至于神色冷然的小青蛇?
它此刻正警惕地凝望着那个漆黑人影的方向,眼眸中不自觉的闪过一抹思索。
那个黑色人影……似乎不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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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过后,当裴文德融入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一个略显消瘦的佝偻身影赫然出现在了他刚刚跳下来的位置上。
“不是那道士,那他会是谁呢?”
默默看了一眼已经彻底消失在人群中的裴文德,消瘦的身影略显不安的望了一眼女子所在的院子。
“希望只是我的感觉出错了……”
随着消瘦的身影逐渐暴露在月光之下,一个面容俊美,但却身材佝偻的少年人赫然出现在了房顶。
如果裴文德现在看到这个少年的话,就会发现这分明就是刚刚给那位女子递上五弦琵琶的小厮。
“无论如何,这里都不能继续再呆下去了。”
明明有着一张俊俏的面容,以及一对漂亮的丹凤眼。
但少年却似乎有什么隐疾一样,不仅就直不起来腰来,行走之间还隐约捂着自己的腹部。
最重要的是,少年的那对狭长的丹凤眼分明就没有睁开,可貌似却一点都不影响他的正常行走和活动。
显而易见,这位佝偻的少年并不是什么普通人,起码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小厮。
“看来被吸引过来的不仅仅只有钦天监的人,计划必须提前了。”
在确定之前那个偷窥者走了之后,少年也立马转身踱步走向了人潮,完全没有正常残疾人应有的迟缓和踌躇。
“嘶……”
然而急于离去的少年却没有注意到。
此时此刻,一条翠绿色无鳞小蛇正隐藏在旁边的树冠之中,冷冷的看着他那离去的背影。
“嘶……”
在小青蛇的眼中,这位离去的少年不仅没有正常残疾人应有的迟缓,甚至比一般的妖怪还要神秘几分。
明明可以看清楚的看到对方迈出的每一步,却在落到实处的时候无法判断对方真正的位置所在。
要不是青蛇早已眼窍小成,可以从周遭人群那不自然的扭动看出些许端倪。
恐怕连它这条百年蛇妖都看不出来,那个小厮居然短短几步之内就跨越了十余米的距离。
“嘶!”
眼珠子不自觉的转动了一下,小青蛇突然想起了灵祐禅师不久前为裴文德讲道时,曾经着重强调过的一门奇术——奇门遁甲。
那时候的裴文德才刚刚从长沙回来,并且把自己遭遇到红衣厉鬼、美人首的经过全盘复述给了灵祐禅师。
结合慧寂和尚那边的遭遇情况,灵祐禅师当时就判断,两人可能碰上了会一点“奇门遁甲”的邪道修行者。
在随后灵祐禅师的讲解中,裴文德和小青蛇逐渐明白,所谓的“奇门遁甲”实际上并不是指某种固定的法术或者神通。
广义上的奇门遁甲又被称为玄门五术,分别对应山、医、命、相、卜五大分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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