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创世书超麻烦 第14章

028 紫真宫主

“紫真宫主是个明白人，那本宫就不多费口舌了。”皇后娘娘示意贴身大宫女挽碧，将一张发黄的宣纸递到了紫真宫主的手里，“本宫听闻炼真宫的丹丸不俗，请紫真宫主看看这个方子，能否炼成丹药。”

“待贫道一观。”紫真宫主看着方子上密密麻麻记录的二十多种材料和它们的用量，以及加入的时间等内容，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方才开口道：“贫道在炼丹上虽不及师祖，但也有些心得，皇后娘娘这个方子十分奇特，贫道需要仔细研究后才能给出确切的答案。望皇后娘娘恕罪。”

“不妨事，不知紫真宫主要研习几日？是否需要相应的药材，本宫看着其中有些用料似是十分名贵。”

“皇后娘娘若是单论证方子，那三日足以，但若是要炼制成丹，怎么也需月余的时间。”紫真宫主如此说道，“另外，炼真宫多年受皇家封赏，照此丹方配出两到三分的用量应当还是可以的。”

“如此便好，那本宫就等着紫真宫主的好消息了。若是材料不足，紫真宫主大可往肃毅公府递牌子，肃毅公世子会处理此事的。”皇后郑月华的父亲正是这代肃毅公，而肃毅公世子是皇后的亲大哥。

“贫道明白。”

……

此日晚间。

陛下陪皇后用过晚膳后，便招幸了迟昭仪。此时的皇后，已经簪发尽脱，坐在紫檀木雕牡丹纹的梳妆台前，闭着眼睛让挽碧梳着散开的长发。

“娘娘，那方子是公爷好不容易寻到的，就这么让那紫真宫主带走，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挽碧小心地梳着皇后的头发。

挽碧是自小就跟随皇后的贴身侍女，一直忠心耿耿，做事也极为妥当，所以在凤藻宫中的这些宫人，也就挽碧能在皇后面前说上几句话。

“据父亲所说，这方子原本出自南方深山中的一个道观，若不是道观荒芜，神像垮塌，存在神像的内的铁盒也不会掉落出来，而这方子就收藏在那铁盒之中。父亲也命人私下里看过，说是用的药物虽然奇特，但都是没有毒性，彼此也不相冲的。”

“听起来真是神奇，想必也是老天爷体恤娘娘，才让着方子重见天日。”挽碧是伺候了郑月华十年了，捡着她爱听的说准没错。

“是不是老天爷体恤，还要看那丹药能不能炼出来，若不是本宫这个肚子不争气，也不至于让父亲操心此事。”皇后说着，右手就不自觉的扶上了自己的肚子。

元德十八年，当今圣上还是太子时，郑月华被册封为太子妃，入住东宫。如今已是宁康二年，这六年中郑月华只诞下了一位公主，也就是如今已经四岁的乐阳公主。

其实在元德二十一年，郑月华还怀过一次皇子，但因受到惊吓，皇子于八个月时早产，因为不足月而生，这位小皇子体弱虚血，没过满月就夭折了。而在大乾不满一岁的皇子，夭折后不会被计入齿序。所以如今宫里只有一位嫡公主。

那次早产极大地损害了郑月华的身体，虽然御医们每次都说皇后身体并无大碍，但她在早产时，恍惚间听到太医们说，她以后有子嗣的几率极小。而这三年里她确实再没怀过孩子，所以子嗣成了郑月华最忧心的问题。

毕竟一个无子的皇后，是坐不稳后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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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长公主的祭礼才完结不久，虽说快到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了，但皇后下旨今年宫内的中秋节从简办理，但延续多年的中秋夜宴，还是照常举行。

这日一早，一众妃嫔都聚集在皇后的凤藻宫。

“今年中秋夜宴不比寻常，这是陛下即位后第一次在中秋宴请群臣，为了表示君臣同乐、万民一心。往常只有三个夜宴献艺的名额，今天破例增加到五个，不知哪位妹妹愿意在中秋献艺呢？”皇后说完扫视了下方坐着的两列妃嫔。

“皇后娘娘，不如让新入宫的妹妹们来献艺如何？听说好几位妹妹还没有见过陛下呢。”迟昭仪这话说的有些违心。

她自己很想在夜宴上出出风头，但出身将门的她，唱歌跳舞全都不会，刀枪剑戟倒是可以来几个套路，迟昭仪自己也觉得在夜宴上摆弄兵器不太合适，索性绝了其他老人的念想好了。

“迟昭仪这个主意不错，如今除了简婕妤、秦美人和蒋宝林，其他人还没有得到圣上的招幸，不如就从你们六人中选出五位吧。”

皇后直接拍了板，可让秦思思有些不满意，她还想在夜宴上一鸣惊人，展现一下她无双的琴艺，但如今她只是四品美人，着实没有在皇后面前挑三拣四的份儿。

冯采女起身行礼，“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妾愚钝，只会抄抄写写，臣妾能否退出，这样五位姐姐就不用争了。”

这招以退为进成功引起了皇后的好感，而且冯采女入宫几个月虽然没有侍寝，但也没闲着，时不时的给皇后送一些自己绣的小玩意，或是抄写的经文。

由于时常在皇后面前刷脸，皇后对冯采女也多有扶照，不然她这种末等位分，又没侍寝的妃嫔，尚宫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开始克扣她的份例。

宫里就是这种捧高踩低的风气，谁也无法改变，因为人性就是如此。

“那就这么定了，各位妹妹可要好好准备，期待你们在夜宴上的表现。若是能让龙颜大悦，本宫必定重重有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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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汐从来都不担心这些事，舞蹈她也是学过的，还被女师傅夸赞极有天赋，但是她对舞蹈本身兴趣不大，所以也没过多钻研。

按照南星的分析，跳舞是最容易出彩的地方，只要表演形式新颖必定可以一鸣惊人，到时候被陛下看中的可能性很大，说不定会跟贤太妃钟韵秀一样，从此盛宠不断。

可是南星对编舞这件事一窍不通，原本她也跟着教灵汐的女师傅学了几天，但女师傅对她的评价是：看着总像是在打拳，完全没有舞蹈该有的柔美感。

如今的情况，在夜宴的环境上肯定是没办法做出太多表现，只能从舞蹈本身下手，南星只能在脑海里不断的呼唤小黑猫，看看它有没有办法。

过去了好久，在南星都快要放弃时，终于得到了黑猫的回应，“唤吾何事？长话短说，这样很费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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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一舞倾城

“编舞这倒不难，创世之书里有关于伎乐的内容，吾传给你，你自己琢磨吧。再你回归前，不要再叫吾了，能量不多了。”

南星感觉脑子里多出了一些东西，闭着眼睛仔仔细细的体会着。

此时，御花园外的思雨亭中。

“冯采女今日一番说辞，真是漂亮，成功断了本小主的念想。”秦思思坐在亭中的石凳上，看似随意的摆弄着自己的指甲。

冯娇“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妾不敢，只是今日皇后娘娘的提议，妾实在不擅长，才出声推辞。”

“行了，起来吧，若是让旁人看见了，还以为本小主欺负你了。”

“是。”冯娇起身后仍旧垂着头，似是很怕秦思思。

“这一次便算了，若是能让叶灵汐出丑就再好不过了，她似乎并不会什么才艺。不，若是能吃也算一种才艺，那她倒是才艺出众。”秦思思说完自己都觉得好笑，不住的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秦思思又说道：“你与简书仪同住翠宁宫，帮本小主盯好她，有任何不寻常的事情，都要来禀报，知道了吗？”

“是，妾记住了。”冯娇哪敢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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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中秋佳节。

兴庆宫内红灯高悬，辉煌明亮的烛火将兴庆宫内外照的格外通明。

圣上和皇后端坐在兴庆宫的高台上，说是高台，其实也只是高出了五寸的程度。不论在宫里任何地方，只要设置了帝后座椅的地方，必定会高出周围一块，这就是彰显身份的不同。

一众妃嫔也按品级环绕在高台上的帝后两侧。

而官员所用的数十张案几则整齐的摆放在月台下的左右两侧。

乐者们奏着极为恢弘但又节奏明快的曲子，无数宫女端着珍馐佳肴，在宫内的一个个案几间穿梭。

此时已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了。

吕宝林、何宝林、江宝林以及金御女都已经献艺完毕，如今只等灵汐的节目了。

为什么灵汐会在最后呢，并不是因为她位分高，要在最后压轴。仅仅是因为往年夜宴陛下很少会留到最后，而今年又增加了献艺人数，所以越往后越吃亏。

原本灵汐想找皇后评评理，谁知道金菲儿泪眼婆娑的一通哭诉。想来皇后也并不理管这些琐事，只是象征性的安慰了一下灵汐，并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调整。

灵汐也是那天才知道金菲儿这个绿茶的手段，不得不说高级绿茶就是厉害，其实南星若是能说上话，也不至于是如今这个不利的情况，但南星再如何也只是一个嬷嬷的身份，皇后和小主们的安排岂容她质琢。

可能是南星日夜祈祷，得到了上天的感召。陛下今日性质似乎极好，完全没有要中途离席的样子。

此时，万事俱备只待灵汐上场。

南星绞尽脑汁给灵汐设计了一个极为吸睛的出场方式。想来这些古人是无法抵挡创世之书中伎乐的无上风姿。若是此举奏效，灵汐就往宠妃的路上多踏了一步。

当然，万一古人不吃这一套，想来也应该能在陛下心里留下一点痕迹，日后再寻方法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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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中秋夜宴，圣上原没打算久留，不过在来的路上，看到好多宫人抱着圆鼓，不禁心下纳罕。

“皇后，朕看那边许多抱着鼓的宫人，这是也是今晚夜宴的节目吗？”

“回陛下，据臣妾所知，确实是今晚表演要用到的……”皇后话还没说完，走在头前的圣上已经踏入了兴庆宫的大门，所有官员和他们的都站起来朝圣上行礼。

待圣上落座后，也没有继续询问刚才的问题，皇后也就没在继续出声解释。

前四个妃嫔表演之后，圣上还未看到抱鼓宫人上场，便耐着性子留了下来，这一留就到了最后一位叶灵汐出场表演的时候了。

四个太监举着高大的红色幕布，走到表演场地的中间，大臣们都在窃窃私语，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

“咚……”

“咚咚……咚”

一阵强而有力的鼓点声从红色幕布的后方传了出来，接着是清脆的编钟声，两种声音以鼓声为主，编钟声为辅，只在一瞬间就吸引了兴庆宫内所有人的目光。

密集的鼓声骤然响起，红色的幕布已随之落下，四个宫人抬着一面直径约一米的大鼓，另外六个宫人高举着脸盆大小的鼓，呈半圆状环绕在大鼓周围，而大鼓上身着靛青色上衣和橘红色下裙的灵汐，正以背对的姿态光脚站在鼓面上。

随着灵汐的脚在鼓面上排踏，又响起了“咚……”“咚咚……咚”的声音，每一声鼓响灵汐都会改变双臂的姿态，而以臂钏固定的靛青色、橘红色两条披帛也伴随着她的动作随风摇曳。

这是南星在伎乐众多舞蹈中选出的她认为最有特点的一支舞，据说这舞名叫“飞天”，展现的是天上宫阙中仙女和神佛奏乐舞蹈的状态。

不过由于在大乾这个时代，没有不着痕迹就让人悬于半空中的设备，南星只得将这支舞改编，并结合了鼓上舞，这才形成了如今这种舞蹈形式。

这支舞蹈最大的特点就是，随着双脚在鼓上腾踏旋转，敲响鼓面的同时，人也要做出相应的动作，若是动作和鼓点配合极佳，会给观看者一种奇特的韵律感。

至于周围环绕半圈的六只鼓，需以弯曲、倾斜和拧腰的身体动作，用手或脚来敲响它们。

随着舞蹈的推移，在鼓上的灵汐动作越发流畅迅速，鼓点声也越来越密集，她整个人都散发出轻盈优美、灵动飘逸之感，好似要离开鼓面飞上天空一般。

一舞终了，兴庆宫鸦雀无声，大家似乎都被这舞蹈迷住了神魂。

“好。”圣上不由得站起身，出声叫好。

接着走下高台的圣上来到鼓前，将灵汐从鼓上抱了下来，抬手摘下了覆在她脸上的水晶面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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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康二年，九月中旬。

中秋夜宴上，一舞“鼓上飞天”的灵汐，成功吸引了陛下的目光，当晚成宠后，次日便被封了正四品的美人。

如今已过了一月有余，这一个多月来，除了初一、十五陛下一定要留宿皇后的凤藻宫之外，其余二十八日，陛下共有十六日招了嫔妃侍寝，其中灵汐独占十日，而剩下的六日，迟昭仪占两日、萱婕妤占两日、简婕妤和秦美人各占一日。

陛下如此宠爱叶美人，让后宫众人也有些满，给皇后请按时这醋味就大了许多。

姚美人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叶灵汐，“一个月里叶美人独占陛下十日，可真是让姐姐好生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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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 药丸

这姚美人原本是先皇后赐给太子的侍妾，她一向自持身份不同，但自打圣上登基之后，就很少招幸她，眼瞅着叶灵汐圣眷不断，心里话一时没忍住就说了出来。

叶灵汐才不想搭理这等无宠的妃嫔，但也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姚姐姐哪里的话，妹妹也就是年轻些，陛下才会如此的。”

“皇后娘娘可是比陛下大上一岁，你是在讥讽皇后娘娘吗？”姚美人被灵汐一句年轻，激的火气直往上窜，便有些口不择言。

萱婕妤逮住空子忙说：“姚姐姐怎么能扯到皇后娘娘身上，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怎是我等可以比拟的。”

姚美人这才回过神忙起身朝皇后行礼，“臣妾一直失言，往皇后娘娘恕罪。”

“身为后宫妃嫔，当时刻谨言慎行，本宫就罚你抄写经文十日，今日就散了吧。”皇后不悦的瞟了她一眼，沉声道：“萱婕妤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