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创世书超麻烦 第110章

作者:猫与新月

午时镖局的车队到了一处官府驿站,这趟押镖队伍的负责人刘镖头,示意镖师轮流看守马车、喂马和吃饭。其实他们在这里歇脚,主要是让角马歇歇,其实人是不算太累的。

南星和那对爷孙的人身镖,也顺便在驿站歇了歇脚,吃了顿热乎午饭。要是不跟随镖局,向南星这样的普通人,官府驿站是不会接待的。所以她也算是沾了镖局的光,想来那些听雨阁的探子也不敢在官府开的驿站里造次。

半个时辰过去了,在刘镖头的催促下,队伍又踏上了官道,不紧不慢地往东边行进。

晚上镖队歇在了宁远县城里,由于到的时间还比较早,南星跟刘镖头报备过之后,便去宁远县城中转了转。她并不是为了闲逛,而是想再准备一些必需品,比如一些简单的铺盖。

路上她听镖师说,每到这个季节就又能遇到水患,到时候可能就要野外露宿,他们只负责运镖,至于铺盖这些东西,要南星他们自己准备。

那爷孙两人倒是带了两大包行礼,而她就准备了一个小小的包袱,在里面放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衣服用作伪装,但万一要露宿野外,她没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混沌空间里拿东西,因为实在是没办法解释清楚。

防患于未然,这是南星给自己定下的准则。之前就是因为自己有些大意了,可能是因为一直在各个世界寻找书页,很久没有去参与拾荒队了,南星昨天晚上被袭击的时候,才发觉自己有些松懈了,脖子上的痕迹没有遮掩好,她年纪不大孤身一人上路本身就很可疑。

白天,南星打着好奇的幌子,旁敲侧击从赶车的镖师口中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为什么南星要从镖师口中套取信息呢?这就要说到关于镖局的三个硬性条件了。

镖师在大乾朝虽说最初是由官府开立的,但是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演变,现在能做镖师这一行的,最起码要满足三个条件:一是在官府有过硬的靠山;二是在绿林有过硬关系;第三则是自身有硬功夫,这三者缺一不可。

所以镖师对江湖还是比较了解的。南星只说在家乡听过说书先生讲江湖的故事,便引得这位年轻的赶车镖师一阵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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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 改道

这位赶车的年轻镖师罗勇,今年刚刚十七岁,之前一直在威远镖局武平分号里学艺。镖师自身的功夫要是不行,绿林里有些人可就不会给面子了。而且有一些没有固定地盘的江湖豪客,若是觉得镖师武艺不行,那说不定也会从镖师押运的货物中“借”走一些。更有甚者,人家就是走南闯北的江洋大盗,完全不卖镖师的面子,不仅东西要留下,押运镖师的性命他们也要。

以武平分号来说,通常十岁的男孩子,便可以到分号里学习粗浅的拳脚功夫。但是,镖局也不是白白教授武艺的,须得带上拜师礼,每年还要上交一定的束脩,才能留在分号里学习武艺。不过,也有例外的情况,比如某个镖师自己的孩子想要来子承父业,那镖局是十分欢迎的,不但不收取费用,还有一定的补贴奖励。

有这样的设置,其实是因为镖局本身的特殊性质。

镖局走南闯北,最忌讳有人提前泄露押运货物的情况。有些山大王,他们平时看似十分给镖师面子,但其实只是拿不准他们押运的货物是什么。要不说财帛动人心呢,若是被他们知道,这趟镖队里有值钱的东西,那时候什么面子里子通通可以不要。

如果镖师是子承父业,那么这种泄露消息的情况,就会大大降低,毕竟大家彼此知根知底。当然,镖师也是一个危险性极高的工种。镖局哪怕开出了极为丰厚的银钱,大多数镖师也不愿意让自家孩子来干这行,大多数还都是想着读书考取功名的。

罗勇就是属于子承父业的类型,他爹罗平原本是镖局中的一路镖头。能当上镖头的镖师,可以说不论是在功夫上,还是在各方面事务的处理上,都是有过人之处的。可惜,他在一次押镖过程中,遇到了到处劫掠的响马贼,为了保护货物不失,他和另外十一位镖师整整跟他们拼杀了五个时辰,最后力竭而亡。

当然,他们没有白死,附近城池的兵勇赶来后,响马贼尽数伏诛,武平分号也因此打出了响当当的名号。当时罗勇只有五岁,便被武平分号的总镖头程建树收为义子,细心教导武功。今年总镖头觉得罗勇的功夫算是达到了可以走镖的程度,这才让他跟着刘镖头先熟悉熟悉。而且这去往皇城的镖队,基本上都不会遇到不开眼的匪盗,可以说是比较安全的一条线路了。

罗勇年轻、有朝气,对江湖也是十分向往,但是他上有老母在堂,虽说还没有婚配,但是罗家还指望他承继香火,所以他也只能从各个叔伯镖师的口中,听一听那刀光剑影、洒脱无比的江湖。而南星对于江湖事情的询问,正巧满足了罗勇炫耀、卖弄的心思。他便将自己知道的江湖,一股脑地都讲给了南星听。

从罗勇口中南星得知,这听雨阁是在十五、六年前崛起的江湖门派,以前他们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江湖门派,而如今他们是江湖中专司情报的组织,上到帝王将相,下到平民百姓,只要出得起钱财,想要什么情报听雨阁都能拿到,哪怕有人想问宰相昨天穿什么颜色的亵裤,银子到位之后,他们也能告诉你。

不过,有传言说,其实听雨阁除了做情报生意之外,其实他们也自己豢养杀手,只是数量并不多,也并没有人实打实地见过。但是,罗勇曾听他义父程总镖头说过,听雨阁的杀手只听命于阁主,通常这些杀手都是用来对付不听话的门人的,但也有例外,比如杀手会帮助阁主搜寻江湖上的异宝。

这点也不难理解,没有任何一个江湖门派敢保证自己长盛不衰的,特别是听雨阁这种做情报生意的,想要覆灭他们的人和门派太多了,听说最近就有一些门派联合起来想要铲除听雨阁。而且江湖上的异宝不是功法就是武器,这两种东西对江湖人都有致命的吸引力。

难道说听雨阁是看上了原身家里的绝世武功,然后才循着线索找到她家,先引开了原身的父亲,又将原身杀死。可是这有点说不通,毕竟那些杀手并没有找到绝世武功,而且居然在没有找到东西的前提下,就将原身给杀了,他们这种做法看着不像是要找东西,而更像仇杀。

南星百思不得其解,而且她发现自己对江湖了解越多,怎么自己身上的谜团也就越多了。幸好书页已经找到了,现在她就是想找个安全点的地方,把余生度过了,要是能过的舒坦些,那就更好了。

……

这一趟走镖,头几天还算顺利,但是到了第八天就出现了一些问题。原本镖队是从武平城出发,经由上宁、临江、池州、永定,然后到达皇城,这一路是沿着金沙江前行。

金沙江在整个大乾疆土上以一个近似“一”字形的形状,流经各个城池,它西起圣神锋当拉山山脉,然后在皇都附近汇入东海。

往常武平城去到皇都的陆路镖队,走的都是这条线路。这条线路上没有什么大的山脉山峰,基本都是内陆平原,而且位于整个大乾朝的腹地。唯一的缺点是,一旦到了雨季,有可能会遇到金沙江江水泛滥,不得不的绕路的情况。

南星他们这一次的运气不佳,在镖队从武平城出发之后,沿途上的池州和永定城附近,接连下了半个月的大雨,从临江城外一百里处的宁海县开始,往皇城的道路就被金沙江泛滥的江水切割成数个部分,而且由于金沙江水流湍急,此时更是不易行船。

在镖队到达临江城之后,刘镖头不得不启用了备用线路。每次在雨季要走这条路前往皇城时,镖队的镖头都会制定两到三条大的备用线路,至于小的线路那便更多了。有的镖头就习惯在城与城之间的线路,每次都使用不同的,觉得这样可以迷惑图谋不轨的人。至于大的备用线路,那是每个镖头都必须准备的,不然临时出现了问题,当局者迷,很有可能就选择了不合适的路线。

刘镖头选的是,从临江城改东去为北上,绕道东陵城后,再取道南安城,这样便能绕过,发了水的池州和永定城,不过这样需要比原定的日子多花费大约五天的时间。队伍里熟练的镖师们都见惯了这种情况,谁也没表示有什么异议,至于南星和那对爷孙的人身镖,刘镖头完全没有想要问他们的意思。

在临江城修整了一天之后,车队开始北上前往东陵城。

话分两头,另一边,听雨阁在武平城据点发现派出去的鼠级密探,超过了往常的回报时间,还没有任何音讯之后,便将情况汇报给了武平城据点的二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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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 起因

听雨阁在武平城的据点是一家名为莳花馆的青楼。在武平城内的青楼当中莳花馆位列第二名,而第一名则是开在与莳花馆只隔一条街的寻芳院。其实听雨阁开始未尝不是想将莳花馆打造成武平城第一销金窟,但是他们对寻芳院下的诸多手段都被对方一一化解了,这么些年莳花馆一直被寻芳院稳稳压住一头。

当然,也有人说寻芳院在皇城里有大靠山,莳花馆被敲打过之后,甘愿当这万年老二。但不论怎么说,在武平城提起莳花馆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老百姓并不知道,在莳花馆三层高楼的地下却别有洞天。

莳花馆的后院里有一处菜窖,平时一些酒水或是时鲜玩意儿都会储藏在这里,听雨阁在武平城的据点,其中有一个出入口就在这菜窖的最里面。平时下来取东西的小厮,其实本就是听雨阁鼠级的探子,馆里有什么突发情况,都是由他来传递消息的。

这处据点位于菜窖的下方更深处,平时在里面哪怕打得闹哄哄的,外头也听不见半点声响。能负责一个据点的,在听雨阁内都是鹿级或者虎级的高手。

听雨阁的下属成员,从最低级的鼠级开始,再往上便是雀、鹰、鹿、虎,虎级是除了听雨阁阁主之外最高的一个等级,整个听雨阁里位于虎级的成员不超过三人,而鹿级成员则大多数是各个据点的负责人,据点里的二把手其实就是助理或者秘书的职位,一般由负责人的亲信或心腹担任。

至于听雨阁的杀手则是独立于这一套体系之外,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称谓,哪怕是作为鹿级成员也并不知道那些杀手是何样貌,哪怕他们不带任何遮掩面容的东西,在听雨阁内也没人发现他们的真实身份,皆因他们各个都精通易容、换型之术。

武平城里莳花馆这个据点的负责人郑玉山便是听雨阁鹿级的密探,说是密探其实他手上的功夫也并不弱。不过,大多数时候郑玉山都在房内修炼内功心法,武平城据点的相关事务都由二把手江春负责。

在南星离开原身所在的韶明城之后,不到两天的时间,便有听雨阁的密探上门。其实原身的死亡就是听雨阁干的,因为她是两百年前纵横江湖无敌手,人称“掌开天地”谢山河的后人。

谢山河二十五岁行走江湖,不到五年便在江湖上创下了不小的名声,他一手混元掌练的出神入化。混元掌原本是《残阳秘笈》内的十大奇功之一,此内功对身体素质和悟性要求极高,由于数百年无人练成,便渐渐没有人修习了,甚至于《残阳秘笈》都被当做是话本里的东西。

谢山河是从何处得来的《残阳秘笈》已经无人知晓了,但是他从《残阳秘笈》中学会了混元掌是不争的事实。

混元掌至纯,至秘,可谓是:神奇而真实,高绝又可攀,修习者若是悟到了法门,两年时间,便能练出令常人难以置信的功力。比如:徒手开顽石,掌指碎砖块,抖手间发功可抛敌于数丈之外。

南星在顶梁柱下发现的绝世武功,其实就是谢山河修炼混元掌的一些心得,以及他是如何从《残阳秘笈》中发现混元掌的办法。原本他也是怕这些东西外流,所以便用了一套自创的办法将它们记录了下来,准备传于后人。

谢山河当年在江湖上为了迅速闯出名头,可以说得罪了不少高门大派,而且没有谁的能一直让身体保持在全盛的状态,江湖上永远不缺想要挑战老前辈,一战成名的年轻人。

为了能安享晚年,谢山河便在巅峰时期过去之后,果断选择了隐退。其实在谢山河三十多岁开始,他便为自己准备了数条退路,这也是他闯荡江湖十来年才悟出的道理。江湖上很少有年岁很大的独行侠客,原因就是他们根本活不到那么大岁数,就会因为各种原因丢了性命。有的是被仇家寻上门去围殴致死,有的是被小辈车轮战活活累死。总之,除非有大门派做靠山,否则没有哪个江湖侠客能逃脱晚景凄凉的下场。

谢山河能悟出几百年没人练成的混元掌,说明他在头脑方面还是有些出挑的。所以他早早给自己准备了退路,自觉状态下降就如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在了茫茫江湖之中。在当时还被传为了各种志异,就在当下也有说书人偶尔会说起两百年前“掌开天地”谢山河的故事。

在退隐江湖之后,谢山河改了姓名自称言山,做了一个小小的富家翁。可人算不如天算,由于解开秘籍的办法都是口耳相传的,传到第三代言山孙辈的时候,那人的资质和悟性实在太差,练功出了岔子,直接一命呜呼了,这才导致混元掌的练法在家族内失了传。

言山的玄孙言开济,也就是南星原身的父亲,他多多少少从自己的父亲口中听过源于家族的秘辛,可他爹坚决不肯提前告诉他混元掌秘籍的阅读办法。所以在他爹练功出了岔子去世之后,他就一直在研究解开的办法,但一直没有头绪。

结果,屋漏偏逢连夜雨,不知道谁发现了言家是谢山河的后代,那些嘴上说着要找谢山河后代算账,其实心里想要谋夺绝世功法的江湖客们,一时间全都闻风而动。言家这才遭了难,他们没有习得谢山河的盖世武功,会的只是一些流传于江湖上的粗浅功夫,无奈之下只能抛家舍业、东躲西藏。而那块记录着功法的皮卷,便是有他照着原本临摹,然后将原本焚毁之后,留下的副本。

听雨阁不愧是天下情报的汇聚之所,他们先其他人一步,发现了言开济和言逸思父女的下落。言开济以为对方人数不多,便只身引开追兵,同时给女儿言逸思留下了保命之法,但是他毕竟不是江湖出身,低估了江湖人士对绝世功法的渴求程度。听雨阁的密探和杀手虽然大部分都去追言开济了,但是在阁主的要求下,还是留下了两人盯着他的女儿言逸思。

原本他们是想给言逸思下一些慢性毒药,再抓住言开济之后,以他女儿的性命作为要挟,迫使他叫出绝世功法的所在以及修炼法门。谁知道言开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引开众人的,他自觉事件差不多之后,便服下了砒霜。

而另一边,听雨阁的密探已经在他们父女二人院子里的水缸中下了毒,言逸思的身体原本就十分孱弱,这些时间以来又一直如惊弓之鸟一般受到了极大地惊吓,导致原本并不致命的毒药,她喝了之后直接随她父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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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 经过

在南星的魂魄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听雨阁的密探傍晚潜入发现言逸思已经没了气息,他们也不敢过分在屋内翻找,怕惊动了左右的邻居,结果却什么都没找到。在密探临走时,泄愤一般地又掐了言逸思的脖子,这才导致她脖子上有死后造成的淤痕。

不过,听雨阁的密探虽然撤离了小院,但是却没离开韶明城。言家父女租住在这个小院之后,对过的邻居李婆婆天天会来唤言家女儿去家里吃饭,这也是言开济租下房子之后,就跟李婆子说好的事情。所以,听雨阁的密探打算在李婆子发现尸体时候,再将房子租下来好好地翻找一遍。

谁知道两天过去了,李婆子并没有报案,听雨阁的密探察觉不对,这才又趁着天黑进了小院,然后他们就发现原本躺在屋内的“言逸思的尸体”不见了。与此同时,他们听到隔壁吴老二家传来了两口子打架的声音,期间还夹杂着吴家母老虎的吼叫:“你是不是还惦记隔壁那丫头?人家都跟他爹走了,你也不瞧瞧你那张老脸?老娘今天不拆了你,你都不知道吴字上边有个口。”

密探一听,什么?言逸思跟他爹走了?这绝对不可能。但是在他们审问了吴老二和他婆娘之后,又将李婆子一并问了话,这才惊觉,言逸思竟然没死,第二天一早居然还出了门,然后就再也没回来。不过,李婆子和吴老二他们都看到了言逸思脖子上的淤痕,这也证明言逸思确实是死而复生了。

另外,南星用着言逸思的身份,在城外茶棚歇脚的时候,由于天气炎热,被端茶的小小子看到了脖子上的痕迹,然后进了茶棚里间,他就悄悄告诉了被他称为爷爷的老头。其实他们都是听雨阁布置在各处的密探,不过这茶棚里伪装成爷孙的密探并不是一直在此处的,只是关于谢山河后人生活在韶明城的信息走漏了出去,听雨阁阁主觉得必定会有无数江湖人士前往韶明城,所以他便在通往韶明城的几条官道上都安插了密探,以便监控韶明城附近的情况。

南星脖子上的伤痕,以及躲着江湖人士的行为,引起了茶棚里老头的注意,虽然说普通人看到江湖人打架都会躲得远远的,但是他们躲远之后,都会忍不住好奇的远远观看,可南星居然头也没回快步走了,这就更加不正常了。

在韶明城的密探上报言逸思死而复生出了城之后,听雨阁布在韶明城周围的密探就全都动了起来,同时他们这两天上报的各种信息也被一一比对,在几个时辰的比对之后,发现了疑似的人选,也就是脖子带伤的南星。

南星在入住武平城的客栈之后,在韶明城的听雨阁负责人便飞鸽传书以韶明城为圆心,送往了周围各个大城池的听雨阁据点,武平城便是其中之一。这次的策略是先用迷烟放倒之后,带回据点细细查问,若真是言逸思那便要从她口中问出绝世武功的所在,若不是的话,恐怕第二天城里便会多出一个溺水而亡的百姓。

听雨阁虽然组织严密,但是发展了这十几年,下层的密探对上层也是有诸多不满的,比如武平城的这位郑玉山,他与此次带队捉拿言氏父女的密探头目就有些过节,所以对于他发来的帮助搜索的请求,就有些怠慢,当然,也是因为传书中写着,这个小姑娘并不会武功,但身体似乎有奇异之处,务必要留活口。因着郑玉山的态度,二把手江春便在发现南星的踪迹之后,只派出了一位鼠级密探。这么不重视的态度,才给了南星空子可钻。

等待一晚上过去又过了一个上午,鼠级密探没有回转之后,江春才察觉到可能是出师了,之后他亲自带队去到了会友客栈南星所住的房间。打开房间,房内空无一人,毫无收获的江春这才向郑玉山汇报了结果。

等到郑玉山通过种种线索,复盘了南星的行踪之后,南星已经跟着威远镖局的镖队,离开武平城一天一夜了。

不过,在郑玉山汇报了南星的行踪之后,听雨阁阁主越发肯定南星就是他们要的人,但是他挺不想跟威远镖局有什么正面冲突,所以阁主让他们速速派人坠上威远镖局的队伍,等到了目的地之后再动手,同时南星在沿途与什么人有过来往,都要一字不落的记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

南星这边对听雨阁安排的事情一无所知,不过眼看着并没有杀手追上来,南星的心里还是稍稍松快了一些。每天只要有单独的时间,南星便会抽空修炼混元掌心法,基本上每天都有一些精进,但是南星是以修仙的眼光来衡量,他只觉得这心法的水平不咋地,自己每天的进展也是微不可查。

因为认知上的差别,南星此时还是觉得非常没有安全感,她不知道那些杀手什么时候就会追上来,虽说追上来也无所谓,反正书页也找到了,她死了就是回3700年,但是她不能主动去寻死,这可能会被认定为明知到会死而死的情况,到时候万一她也跟商陆一样昏迷不醒,那可再没有第三个人能帮助他们了。

南星虽然一直惴惴不安,但在镖队进入南安城之后,南星心里却莫名地涌出了一丝安心之感,她只能将这种感觉归结为,毕竟是自己第一个降落的地点,有点特殊感情也正常。但是这种心安的感觉很快便被打破了。

她从外间回来之后,经过刘镖头的房间,无意间听到有镖师跟刘镖头汇报情况。

“刘头儿,兄弟们最近都觉不大对劲啊。”

“我这几天也总觉得好像有人盯着咱们,但是细细查看却有没有什么。今儿早我这左眼皮跳得厉害。”

“刘头儿,您说会不会是有响马贼盯上了咱们货啊?”

“难说,按理说走皇城这条路线,没有谁不开眼来劫镖才对。”

“就怕是有愣头青啊。我听说最近江湖上盛传混元掌心法出世了,好多江湖人都在寻呢。”

“咱们运的东西,你应该清楚,跟什么心法武功都不沾边。我是怕有谁知道了什么,所以想要坏事儿。”

“……”

南星没敢一直站在门外听,万一被人发现,她这个行为就太可疑了。只是,刘镖头和镖师的对话让南星的心又提了起来,有人盯着镖队,如果不是劫镖的,那说不定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南星心情忐忑地回了客栈房间。

原本打开的窗户也被南星关上了,不知道是不是这阵子混元掌心法修炼到了一定程度,南星似乎发现了盯梢的人,不过她仍旧是假装没看见。但是,在关窗户的一瞬间,南星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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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 又见

按照南星自己经历的时间来说,距离她第一次到大乾已经过去一千多年了,但是这个熟悉的脸庞还是一下子勾起了南星的记忆。接合之前在街上听到的消息,南星决定晚上要出去一趟,但是怎么避过盯梢人的耳目,她需要好好规划一番。

南星从混沌空间里翻出了一身在修仙世界购买的黑衣,神奇般地发现,全力催动混元掌心法,居然可以短时间激活衣服上最低级的一个阵法,而这个阵法正是有着隐匿身形的作用。

南星试了试,以她自己目前身体里的内力来计算,她可以激活衣服上的隐匿阵法十息的时间。虽说时间非常短,但是修仙者对武林人士,这简直就是大人欺负小学生,哪怕时间再短一些,也足够避开监视者的目光和感官了。

夜幕降临,由于正是盛夏的缘故,夜晚的蝉鸣声也并未减弱,仍旧是“滋啦滋啦”地叫着。一身飘逸黑衣的南星,大方地打开了房间的窗户,还站在窗前欣赏了好一会儿月色。接着她全力催动隐匿阵法,从窗户跃了出去,同时还不忘回手带上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