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浮云奔浪
要是让厉江流知道,谢云书还有五毒珠、草谷教的驱虫手段,乃至其他杂七杂八,包括郢雪、五灵仙术、酒神咒、仙霞剑阵之类等等的手段。估计还没打,厉江流就要崩溃了。
不过,事到如今已然骑虎难下。或者说,南疆那边的少数部族,厮杀起来更是凶残至极,简直是不拿自己的命当命。
要不是没法把李忆如的蛊神带回来,哪里需要这么小心翼翼……
靠爆裂蛊炸出一片空地,谢云书却突然灵机一动,凭虚御风而上:“你们谷中的大巫祝,姓什么?是姓韩,还是姓百里?”
“嗯?胡言乱语!”
“那看来真不认识……不是一个世界。”
被谢云书突来一问问得莫名其妙。眼下两边仇已结下,厉江流心焦如焚,又岂会在意这些,当即咬破了舌尖以血为印,邪力逸散而开,意欲夺魂咒杀。
邪经诡唱飘荡四野,似乎连湖上清风,都带来了鬼怨气息,猛然钻入一枚蛊中。厉江流口中念念有声,喷了口精血,隔空操控着蛊虫,飞空而起继续堵死了目标上下退路,黑蛇狂舞一般,围追堵截。
与此同时,一股无形摄魂之力,已笼罩向谢云书。厉江流自信,只要谢云书躲不了,下一刻定能将其魂识抽离躯体。
然而,收益越大,往往风险越大。不论是夺魂抑或灵葫咒,摄魂之前,总得衡量清楚彼此实力。原本两人一明一暗,谢云书一时半会,还找不到厉江流真身位置。
可厉江流这般搏命而为,却给了谢云书一举将其击杀的机会。符法照应邪力,厉江流真实方位顿时显露。
而要知道这催动万蚁噬体的蛊虫,异常贵重,就连厉江流也颇为宝贝珍惜。否则当初,他也不会在杀死欧阳明珠父亲后,还专程为了回收这蛊虫,一不小心被欧阳明珠看到了真实相貌,闹出一桩悲剧来。
谢云书却全然不在意神魂一时痛楚,聚精会神找出了对手施术的本命蛊。紧接着,谢云书毫不犹豫,磐龙剑陡然泼出一面剑网。而那并不显眼,伴随天师符力瞬间激发,那灵力有异于其他毒虫的蛊虫,在周围纷纷跌落一地毒蚁时,登时失去了掩护,映然入目!
“不好!”
“万蚁噬体之痛……现在,还给你自己?!”
一瞬慌乱失措,暗中的厉江流,正要收回母蛊。怎奈何,飞蛊的速度,如何能及得过御剑之疾?
电光火石一闪,只见磐龙纵空一掠,赫然后发先至,将母蛊当场毙杀。仅此一瞬,剩下的万万巨蚁先是停滞了动作,旋即便如同发了疯一般,朝着厉江流扑杀而回。
用蛊不当者,必遭反噬!
不久之后,就见到一人身上爬满了蛊虫,从水里翻滚了出来,跌跌撞撞爬到了岸上,喉咙里发出凄苦的哀嚎,看上去惨烈至极,殚尽血肉,隐约可见被啃食出的白骨,不久便不成人形。
“云书……”
眼看大局抵定,却未想见这人被毒蛊反噬,竟会落入如此境地。柳梦璃不禁眼露不忍。
但,这种所谓深情,不会令人同情,只会让谢云书恶心泛滥。
谢云书从空中落下,挡住了柳梦璃的视线,却只在身后布下一道真气之墙,隔绝了厉江流死前的嚎叫,而非选择结束他的痛苦:“不用去看。杀人父母,淫人子女,这人死有余辜。”
“你……”
“我太残忍了?”
“不,只是,你究竟见过多少次这样的场景?”
柳梦璃神色有些忧伤地说道:“习惯,有时是一件甜蜜之事,有时又令人痛心煎熬。”
“啊,不必想太多,我真没有那么多的深仇大恨……”
虽然魔翳的威胁客观存在,谢云书也不觉得有什么跨越不了的艰险。
知道柳梦璃误会,谢云书赶忙解释道:“我是见过许多魑魅魍魉,妖魔鬼怪。但我个人,只是发自真心讨厌以情为名,残害别人的家伙罢了。”
“我是期望,云书你不要变得冷漠,也不必如我一般优柔多愁。能像那首曲子一样,一直那么朝气蓬勃。”
“嗯,我一直挺乐观的……”
难得和柳梦璃聊开,谢云书稍一迟疑,继续背着身挡住嚎叫渐渐归无的厉江流,考虑到幻瞑界的事情,有些话仍旧不吐不快:“其实,我之所以在大家面前这么轻松,只是因为不觉得一些秘密,会影响到伙伴间的交情。”
“但,有的时候身份总是让人身不由己。”
“不论你是什么身份,我都不在意呀。”
谢云书随口一答,可谁曾想,很快这“身份让人身不由己”这话,就印证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蓦然,天际降下熟悉的淡紫流光,道臻一眼瞥见蛊毒咒师的尸体。但对道臻来说,一名以恶毒咒术逞凶的恶人,显然不具备入他之眼的资本。
在向谢云书问清缘由之后,道臻脸上先是犹豫,而后叹了口气坚决道。
“奉门中江真人之命,请师弟与我走一趟蜀山。”
第三十五章 和尚没有人权
“师兄此言何意?”
“正如字面所说,乃是掌门相邀,还请师弟不要拒绝。”
“上一次,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前几日道臻劝他不去,今晚上就突然来主动邀请,分明是得了上面的指令。谢云书只要不傻,不难察觉其中蹊跷。
但,谢云书还没想出理由,此刻却不禁开始怀疑,今天是否翻错了黄历。
这道臻前脚刚来,紧随其后又是一道剑光飞逝,转瞬降落在三人面前,现出一条孤冷身影来。
慕容紫英打量左右,虽已发觉气氛不对,但仍坚持以夙瑶的命令为首要,当即向谢云书一抱拳道:“师弟,不知那晚巢湖与你同行的两位,现今人在何处?”
“在湖中心的塔上面……他们待会儿就下来。”
“多谢告知。”
这一前一后的,是在隔这赶集呢?
不过,慕容紫英先去巢湖然后一路追来,得知了云天河人在陈州,居然也就不再和谢云书多话。
反而见了一直心念的蜀山高阶弟子后,慕容紫英的兴致更为浓厚,当即转身跟道臻打了招呼:“在下慕容紫英,乃是昆仑琼华派门下。这位兄台腰佩紫色守剑文佩,当是蜀山最高级数的入室弟子。未知此回下山,可是蜀山出了大事?”
“……与你何干?”
道臻正在苦恼发愁,怎么用合适的理由,把谢云书带回山门。不想慕容紫英主动搭话,却令道臻有些不知所措,当即淡淡回应。
慕容紫英心知忌讳,解释道:“在下无意打探其他门派秘事。只是,蜀山派向以侠义之举闻名天下,令人钦佩。若此回事态紧急,在下力之所及,或许也能略尽心意。”
“此乃派中私事,不敢劳驾。”
“没什么,他是来请我回蜀山的。”
赶紧堵住了道臻的嘴,谢云书可不想慕容紫英真和道臻聊开了,否则他一个人打两个岂不头秃?
慕容紫英闻言却有些莫名,朝谢云书问道:“能往蜀山拜访当是一件喜事,师弟何故闷闷不乐?”
“这,我一时也没法跟你解释清楚。”
“嗯?”
到了这个时候,慕容紫英也算看出来,谢云书分明不愿跟道臻回去,或者不想是被这么请去蜀山。
而为防夜长梦多,道臻并不愿多含糊其辞,索性开门见山道:“既如此,那师兄就直问了。”
“……请。”
“敢问师弟所练,到底是否是我蜀山御剑术?”
“?!”
道臻一句话彻底挑明立场,使得柳梦璃与慕容紫英同时一怔,从未想过会得到这种答案。但柳梦璃忽而想起一些信中内容,隐隐约约也有些相信了谢云书的身份。
不过,谢云书只是稍作思量,便毫不迟疑地答道:“不错,我说过我师傅出自蜀山,你若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是蜀山盟哪一位前辈?”
“说了你也不知道。”
谢云书光棍道:“我师傅道号草谷,你认识她么?”
“不曾耳闻。”
“那我要说自己来自几百年后,你信又不信?”
“师弟胡言乱语,终须有个限度。纵是女娲族裔,门中记载回魂仙梦之术,也须依托入梦者心愿。依照常理,断不会让人回到如此久远前的过去。”
“……”
知识越多越反动是吧?
不愧是蜀山最高段的入室弟子。道臻懂的东西是不少,但瞧他这意思,仍旧是没得谈了?
谢云书这下可就真的郁闷了,他连半句话都没撒谎,竟然说服不了道臻,还有天理吗!
不过,纯当谢云书狡言辩解,道臻不禁目露痛心之色,身后灵枢剑出鞘顷刻,顿使湖心迸发数丈狂澜,涟漪此起彼伏:“师弟既不肯实言以告,师兄恐得让你为难。”
“不论如何,如果我们之间不能化解误会,我是绝不会跟你回蜀山的。”
“那也由不得你。另外,此行,我终须确证一事。”
既弄不清谢云书来历,总要确认“御剑术”虚实,道臻一念心定,立对无干之人道:“此乃蜀山内务,这位来自琼华的道兄,还请与那位姑娘暂退一旁。”
“这……”
“云书……”
慕容紫英一时不知该帮谁。柳梦璃却是把谢云书的答案,都暗自记在了心上。
然而,情势瞬间急转直下,道臻这一次却显然不允谢云书退缩。灵枢剑当空一抛,豁然充盈剑气,迅疾绝伦隔空力斩而落。
“剑符?!”
“你当真认得?!”
看似御剑分光,实含玄机奥妙。谢云书抽剑一挡,顿觉道臻功力充沛,远胜同辈。
但若只是蜀山御剑术,尚且算不得什么。
道臻一剑斩在磐龙之上,谢云书留念未尽全力,惊见这一记剑光方散,竟化数道紫色剑符,如影随形一般,纳剑光残气锁身,用以牵制谢云书,将其禁锢在方寸之地。
这天师符法融入御剑术,算是蜀山一大特色。可若无深厚修为,却将画虎不成反类犬。
然而显而易见,道臻沉浸此道已颇有水准,每一招攻放释剑,纵未能一举占得优势,犹使谢云书身边密布符印,灵力迸发就地拘束化作缠身剑光,令他难以轻易脱身,始终粘着他身边,迫使他使出真正剑法来。
“得罪了,师兄。”
不过,被逼无奈之下,谢云书既知瞒不了御剑术根底,索性便依循仙剑派的剑路,反手下一刻以身为始,一剑悬天,倒挂万剑,无俦真气冲破剑符封锁,铺天盖地还以颜色。
道臻骤见“万剑诀”,顿时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骈指之间已将真元灌入灵枢剑,同样放出万剑铮鸣,针锋相对,将整座寺庙上空,密布的不漏一丝间隙。
弥天剑影,浩浩荡荡,碰撞当下崩散出漫天缭乱剑光,顿使千佛寺外墙,插得密密麻麻全是剑孔。转眼数堵高墙承受不住余波,纷纷倒塌了下去。
但已坐实了谢云书剑法来历,道臻下一刻却未急于求成,一招用了之后反而撤手,严词逼问道:“你的御剑术究竟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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