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仙剑开始拯救女娲 第506章

作者:浮云奔浪

快与狠交错,有如剑中之狂。天纵奇行,一连七步七剑,来去无踪。

颈边炙热魔气,与清寒剑锋交映,月无缺脚下醉月圆缺步不停,让过致命一剑同时不由心凛,旋即便是全力以赴的肃然。

“天纵奇侠,名不虚传。不过嘛,玉人与大哥行侠仗义之时,你还不知在哪!”

深知魔气加重侠儒尹潇深剑威,一般高手断难抗衡。月无缺身似剑仙邀月,觉月天锋泠然出鞘,羚羊挂角连消带打,化解无形。紧接着,月无缺融天火为用,纳风雷赞功。剑与剑交芒,绽出的驳火,既有魔魇肆虐,亦生皓月清光。

但在此时,月无缺另外一手突然取出一件轻盈神物,银闪闪好似一旋转的天动仪,散发出天道悠远无争的气息,令尹潇深格外厌恶。

“天道之心,断念——”

觉月天锋脱手悬空,剑尖轻指向神器中心,引出一点净识清辉。凡此一剑斩落,任凭多少恶念争斗之心,都会就此止歇。

依照原本的时间线,这件神器该在许久之后才会出世。但谢云书人不在这,处处却都有影响,该有的宝贝还是提早留下了备案。剑谪仙兄弟花费一番气力,方打造出这件名为“天道之心”的神物,最为克制魔邪为恶的歹念。

甚至于,被此物洗涤意识之后,任何生灵连恶念都不会产生。

此时此刻,被缔魔剑剑灵释魔魇控制的尹潇深,最为畏惧的便是这种断恶神器。尹潇深本能察觉不对,即欲先行撤离,脚下千里乘风,只在等闲。

然而,月无缺一样身法飘逸绝伦,顷刻既与之拉近距离。双方再度正器魔兵碰撞,惊见尹潇深脚踏魔土,饱受虚无魔氛侵袭,双眼一红已入无药可救之窘境。

但也正是因此,完全控制住尹潇深的缔魔剑剑灵释魔魇,竟令尹潇深主动射出缔魔剑。穿云破风一般的魔剑,顿时挟滔天威势,疾贯月无缺而去,不允许其唤醒尹潇深意识。

纵无亡命之危,面对这魔剑逞凶,月无缺亦得打足十精神。可这一次再度格挡住魔剑之际,月无缺唯见眼前一黑,便被释魔魇庞大魔能拖入意识之境。落入外人看去,竟似陷入停顿。

战场之上,一瞬分神都是极险。眼见月无缺意识脱离肉身,纵使仅仅须臾。释魔魇控制住尹潇深,便极为讽刺的“侠道、无踪”双剑同出,欲斩月无缺于剑下。

所幸,儒门中人并无呆傻,更知此刻唯有月无缺方能处理此患。就算被虚无混沌神力压制,一众高手齐心协力,拿命去堆都尚可挡尹潇深一时。

然而顷刻之间,只见尹潇深快剑夺命,入目喋血!

第一剑,儒门中的一流剑客邃渊,扑。

第二剑,德风古道当下主事敬天怀座下丞辅,慎恒之,千朝雨,扑。

第三剑,西儒·一笔春秋主事庭三贴,重创。

第四剑,皇儒蔺天刑义子凄城,重创。

眨眼间,魔剑威能尽显,释魔魇大杀四方。众人方知尹潇深入魔,缔魔剑加持之下,德风古道内,近乎无人可敌。

而儒门德风古道的长老团昊正五道。昔年协助九天玄尊斩杀八歧邪神之时,就折损了一个排前三能打的剑中圣者剑儒。

封印八歧邪神之后,皇儒蔺天刑纵不惜下血本提拔后进,赐予百年功力蕴养的丹药,却也只添了一名“法儒·御均衡”。但因此人酷爱药草之道,大多门人都称呼其为药儒。

除此以外,皇儒亦将德风古道司卫云忘归,升职为“剑儒”。而经历久远前一场儒门内部分裂,德风古道的底蕴实则已不如往昔。

岌岌可危之际,终见刀剑虹光划破暗芒,挡住虚无无匹声威。看到独千秋驰援而来,一页书、皇儒蔺天刑得以脱手,毫不迟疑即要擒住尹潇深,阻止他继续作恶。

但,缔魔剑强就强在,它能控制的并不止一人。魔始将它盗窃出来,却也引来了它前一任主人,或者说被缔魔剑控制的魔岳剑主。

四掌相交,各自震撼。连经苦战的蔺天刑,只感至纯魔气袭身,定睛一看正是过往九天玄尊仇敌魔岳剑主,顿时心头一沉。

不管蔺老头根基有多深厚,这阵子以来压制过邪神龙首,牵制过众天邪王,而今再战虚无,战完虚无再打魔岳剑主。铁打的人都得垮。何况他本就圣魂不全,功体有缺在前的他?

“皇儒蔺天刑,谁抢本座的缔魔剑,皆唯有去死一途。”

“笑话,能杀我的人还没出生!”

两人刚一对呛,再开战端。入魔无救的尹潇深,却已被一页书压制住。但这种看似僵持的情况,却有着更深层的隐忧。

就在岳云深带着挚友独千秋来此助拳之时,此刻的他却也遇见了一位故人同修。

鬼智计无谞、龙智岳云深,早年便是同修同创,却也算半个敌人。二人各站立场,一发鬼影修罗手,一回六龙镇宇阙,掌劲平分秋色。

“老鬼,你当真要助虚无为虐?”

“我与一位棋友,分别以北境悦皇神都、大汗琅都切磋棋艺。但他近来小动作频频,搬出儒门救兵,让旗鼓相当的局面,变得失去对弈趣味。”

鬼智计无谞顾左右而言他,打开了手心托举住的,一个宛若稀松平常的漆黑陶质水壶,似笑非笑地回答了岳云深。

“玉龙,你说这样的场面,他是否有料中过?”

第三十二章 董事套现溜溜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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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龙双智,水火不容,各觅出手之机。而虚无与武神这对死冤家,更将彼此视为必除对象。

千秋旷立,刀剑峥嵘,深浅虚无实力深浅,独千秋招出不余分毫劲力外泄,竟似波澜不惊。虚无却首现沉容,环绕自身的浓稠魔气,亦若悄然消失。拳掌战刀剑,不着波澜,瞬眼即过千招百式,居然未影响到近在咫尺的任何一人。

“无遗化敛,独千秋,虚无可不是来与你玩弄这种把戏!”

无遗化敛,即是神级强者返璞归真、不泻外力集中对敌的境界。也是独千秋刻意将力量完全归于己身,不欲损伤旁人的表现。

然而虚无虽无刻意攻敌必救之心,却也视凡人如草芥,如何有心陪独千秋自敛修为?

只见虚无高举毁灭之手,漫天星子尽皆黯淡,宛若银河星毁,混沌归无,余威过处,已将西儒·一笔春秋根据点,连根拔起,平夷千里。独千秋剑绝刀行,终无法面面俱到,唯有竭尽全力,与虚无互换伤势,尽量遏止其破坏举动。

饶是如此,一名人类能够与虚无激战至此,已足令群英为之惊叹。但人与仙神之别,便如天悬地差。纵仅是两者交战余波,却使不知多少生灵,亡如尘埃!

“夏戡玄,你文风谷既与德风古道盟约名存实亡,趟这趟浑水又何苦来哉?”

“纵有龃龉异见,终有同门之谊。”

眼看着西儒一战陷入僵局,魔始君轩辕正待再施暗袭击,让儒门一兮彻底覆灭,连带迫使月无缺亡命其中,一报昔日谢云书的仇恨。

殊不料一剑疏朗破空,荡涤俗尘邪氛,瞬眼逼临面门。魔始唯有凝神以对,暂止干戈,望着踏风而来的紫服文士,倍提戒心。

不过,从魔始的口中可得知,名为夏戡玄凌空虚立的文士,似与皇儒蔺天刑政见有别,因此近来与德风古道来往并不密切。但能让魔始君轩辕摆出忌惮态度,却也足以证明夏戡玄修为,并不在皇儒蔺天刑之下。而夏戡玄更是德风古道第一任主事,后因故方脱离德风古道。

果不其然,夏戡玄看似冷淡清疏,却亦有其坚持:“合则计长,分则立短。吾又怎会不知唇亡齿寒之理,任尔搬弄是非?”

“喝,可惜了。”

一声可惜,却不是遗憾不能趁机剿灭正道,更是讽刺夏戡玄纵使来此,也无法改变大局。魔始一扬墨绿披风,大剌剌地含笑说道:“你既有意驰援,又怎会孤身来此?”

“这等神魔之争,岂是寻常门人能够参与?”

抵达现场之后,看着西儒连带德风古道本部死伤惨重,夏戡玄眉心微微浮现一缕郁气,似对皇儒仍有芥蒂:“这是蔺天刑之抉择,非吾不在意同门生死。”

“不错,蔺天刑最爱妄言,人皆有决定己身自由的权利。他之仁义理念,名为克尽己责,问心无愧,却视过程中无数牺牲于无物。纵使有快刀斩乱麻的办法,皇儒亦缺减小牺牲的决断。”

魔始有意挑拨道:“当初你与他决裂,不正因如此?”

“他有他的抱负,吾有吾之理念。”

“噢,若非他徇私包庇,允了我那愚笨兄长一张薄面,又岂有今日的魔始?将侠儒尹潇深收入儒门,此刻内讧杀伤门人,又是谁的过错?”

纵知难以语言动摇夏戡玄,魔始言辞如刀,恶心夏戡玄却是有一套的。

魔始能顺利成长到如今地步,君帝鸿请几位同修留个面子,可谓“功不可没”。而夏戡玄最看不惯的,就是蔺天刑这样,明知有办法从源头处理罪恶,却因顾及各方感受和“人权”,最终导致尾大不掉的窘境。

正因于此,文风谷虽仍与德风古道属于同一门墙,不过是夏戡玄不肯拆裂儒门,白费无数年来的努力心血。

但在隔阂产生之后,夏戡玄纵欲眼不见心不烦,来自德风古道的消息,仍然不时传入文风谷。尤其魔始一事,夏戡玄对三教创道者以及九天玄尊都很有看法。他对皇儒意见越来越重,索性就彻底断了来往,只保留住名义上的沟通。

而皇儒蔺天刑本身是个倔脾气,就算有些懊悔,却拉不下脸。而且相互间的坚持,并不是那么轻易扭转,才导致到了今时今日,都没人去南边文风谷求援。

言归正传。夏戡玄再怎样与皇儒等人保持距离,跟魔始君轩辕却没什么好话可讲:“若吾所记无差,尔最为畏惧的那人,已回归苦境。过往罕见尔本尊出马,难道就不担心一失足成千古恨?”

“呵!如果众天邪王与八岐邪神都堵他不住,始主便是束手就戮又有何妨?!”

不怪魔始低估谢云书,实在是就算在苦境,都不带谢云书这么升级的。

大家都是千多年过去,何况剑谪仙神召谢云书就在几年前,难不成这阵子过去,谢云书修为还能与过去有天壤之别?

所幸,夏戡玄与谢云书根本没见过一面。反正一句话戳痛了君轩辕短处,他也很有文士涵养的见好就收,但其背后万剑腾飞,乍然凝于一股,斜空凌指带来的威慑,却令魔始不由心生郑重。

“穹霄辟冥剑?”

“正是。”

“哦,始主尚有一事好奇。”

把魔始拖在原地,不让他在西儒或者西佛搅局,就算完成目标。夏戡玄亦甚为大方,淡泊应道:“何事?”

“君帝鸿曾经说过,你与蔺天刑决裂,乃是为了争执,是否动用能够抹杀人主观情绪的儒门圣物——《神儒玄章》,以消灭一大祸世魔头。为何你在卸任德风古道主事后,并不带走此物,却选择了穹霄辟冥剑这千万剑魂?”

夏戡玄道:“无非与德风古道自此两清。”

“两清?”

“《神儒玄章》乃先贤托付,蔺天刑不欲动之,吾亦不会歹意强取。但《春秋圣卷》却为吾独创。德风古道欲将之传下,留为历代主事绝学。吾以此与蔺天刑交换,难道不是合情合理?”

《春秋圣卷》与《皇天之行》,乃是夏戡玄与皇儒的两大绝学。夏戡玄都要离职卸任了,自然没有把传家宝留给外人的道理。但他毕竟不欲同室操戈,又不可能枉作豁达的冤大头,索性就与皇儒交换,带走了穹霄辟冥剑。

至于无法取走《神儒玄章》……夏戡玄余光一瞥月无缺手上的“天道之心”,道。

“格物方能致知,吾,岂是蔺天刑那般迂腐之人?”

第三十三章 前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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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蔺天刑与夏戡玄分道扬镳,就是为了对付一个无法消灭的魔怪,在《神儒玄章》的使用权上产生了争执。

前者坚持认为,抹杀生人意识情感,与杀人无异,纵使要铲除一个力量源自七情六欲的魔兽,也不该在其百里范围内冒然使用,以免伤及无辜。苦一苦自家人没关系,大家做到各自最好,亦能心安。就算不幸死了人,那也算是听天命尽人事,无愧于心。

后者则认为蔺天刑这种方案太怯懦,坚持先行疏散群众,尽可能降低众生伤亡,而后直接使用《神儒玄章》削弱魔怪,毕其功于一役。

至于《神儒玄章》给未及撤离的百姓造成后遗症,则可先将这些植物人设法保护起来,留到消灭这作乱魔怪之后,再另外设法医治。

虽然夏戡玄为主事,蔺天刑为昊正五道之首,地位在儒门地位相差仿佛。但皇儒蔺天刑毕竟常年征战平乱,较之不显山露水处理庶务,打理一切的夏戡玄声望更高。

夏戡玄这建议一提,顿与蔺天刑争执不下。两边决定,由德风古道高层投票并严令保密,以免再闹出波折,节外生枝。

最终,多数人选择了第一种方案。

然而不知怎么地,夏戡玄建议使用《神儒玄章》,有可能伤及无辜的事,一传十,十传百。门中顿时一片哗然,对其非议不绝,渐渐传成夏戡玄不顾无辜死活,冷血漠视人命,使得夏戡玄受到不少指摘。只是那时还在大战,夏戡玄并未计较,仍专注于战事之上。

结果,这场战斗按照皇儒蔺天刑的计划,却打得并不顺利,前期死伤惨重。

要不是谢云书留了相关情报,剑谪仙专程带着“天道之心”走了一趟,止住这魔怪恶念,令这祸乱魔怪实力陷入谷底,终使之被儒门消灭。

不然的话,德风古道纵使能最终消灭此魔,儒门老家差不多都要被踏平,更不提将增添多少除了百姓,以及儒门下面门人的伤亡。

这样一来,夏戡玄本为门中非议而郁卒,又自认多数盲从者不辨是非、曲高和寡,再留无意。

得亏这一战没死那么多人,不然心怀护世之念的夏戡玄痛心疾首之下,说不准就真归罪自身不够坚持,选择自戕谢罪,以发胸中块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