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浮云奔浪
可越是如此,钟鼓便越为凶狠。幽莲稍一斟酌,却也不想把这件事闹大。毕竟她跟谢云书,压根就没想在这逗留太久,节外生枝未免多事。
于是,就在钟鼓恼羞成怒之前,幽莲双手陡然交叠于胸口,随着黑与白轮转的微光,霎时充斥于不周山的每个角落。与此同时,逝去的龙魂,抑或流连未去的魂魄,恍若受到不可违逆的感召,尽往幽莲匍匐拜倒。
龙族之中,有不少龙魂,并不会去轮回井。甚至许多应龙归寂时,都会选在不周山一侧山峰上的寂明台,引动不周山顶部漩涡的雷光超脱自灭。而这一幕景象,在钟鼓看来不仅不可思议,更是不可原谅!
“你们,怎敢认敌为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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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恋不去的龙魂,亦逃不脱轮回的铁则。”
生者,自以烛龙、钟鼓为尊。亡者,已非生前之物,唯有臣服于冥神的轮回生死之道。映入钟鼓眼帘的,唯有无数龙魂,带动着早已死去的尸骨,宛若从黄泉回归一般,艰难地爬行。
钟鼓原想轻蔑一声,这不过是人界司空见惯,玩弄亡者的把戏术法。
但下一刻,霍见幽莲素指轻点,盘旋于女神左右的龙魂,瞬息像是找准了目标,往自己的骸骨方向飞去。而那些被炸得粉碎的家伙,竟而在幻瞑神力下血肉重组,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回到了生前濒死的最后一刻。
恐惧……
不仅是恐惧那一道灭绝的金光,亦是真正敬畏着“轮回”!
幽莲温和开口道:“我等抱诚而来,还请阁下让路。”
“呵——”
平心而论,不知恐惧为何物的钟鼓,并不畏惧以一敌二的结果。但“轮回”乃是两位始神与创世火,都无法操纵的根源。亲眼见识到无数角龙死而复生,而且一点异样都没有,无疑还是令钟鼓收敛了小觑之心。
最起码,他不会再小看对手,不具备与他对等谈话的资格:“你们并非出自盘古。”
“是与不是,无关紧要。”
幽莲瞥了眼寂明台,说道:“就像你们用那处高台上的法阵,抽离龙魂,又何曾在意过此阵因何而生,又是否违逆轮回天道?”
“造物之奇,岂是轮回一言能蔽之?”
虽仍充满敌意,钟鼓此刻已稍稍冷静,想起不久前烛龙连续两睁眼,总算意识到可能与面前两个不速之客有关。
不过,虽然仅仅碰撞了短短两记,钟鼓闹出来的声势,已然引起不周山外的警觉关照。纵使之前从来不跟龙族接触,洪崖境的诸神此刻,仍然得为一个真相,踏上这片北境土地。
当然钟鼓本人自是厌烦不已。而一想到谢云书在这,钟鼓就更显烦躁。
“你如果不想放他们进来,就干脆仍以屏障阻拦不就是了?”
“阻拦,我为什么要阻拦?”
耳畔甫一响起谢云书的反问,钟鼓却来了倔脾气。既然谢云书他们甚至不愿被自己发现,岂不是可以认为,他们连盘古诸神都不想见到?
被人打扰了安宁,钟鼓他素来睚眦必报,当场就要恶心回去。
罕见地大开方便之门,钟鼓一甩金袍撤去了不周山的风雪屏障,冷然一笑道。
“给一次机会,与给多次机会,难道不是一回事?”
第三十六章 跟金链子有关的一般是极端舔狗
,从仙剑开始拯救女娲
“要不是找不到路,我哪会在这耽搁?”
如果可以的话,谢云书肯定希望,第一站就直接到不周山的龙穴里,最好跟钟鼓从未相遇。但无论是不周山的风雪屏障,亦或烛龙与钟鼓的超凡实力,都不可能无视两者进入。
谢云书轻轻一叹,只能眼睁睁看着钟鼓放“人”进来。对于这边的三皇十神,谢云书倒没有像对待自家六界的那三位那么尊敬。
毕竟古剑世界真正的造物者盘古和烛龙,一个死得骨头都打鼓,另外一个也在天柱上苟延残喘。至于创世火只能被动防守,几乎不成威胁。
三皇十神,说到底只是盘古一口清气分了十几份的产物。除非他们齐心协力围攻,否则谢云书并不必太担心落败。
片刻后,骤见幽火化倩影,熟悉的地皇女娲率先露出行藏,彬彬有礼地向着钟鼓一福,说道:“初次得见,烛龙之子。”
“初次得见,盘古之神。”
钟鼓的寿命比起这第一批清气诸神更为久远,而他从来都不喜欢跟盘古一系打交道,只是不咸不淡地说道:“不周山从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既如此,你何必主动撤去风雪屏障?”
“呵,小丫头这样跟我说话,倒是好胆色!”
“纵你自盘古开天之初,既已与始神烛龙共存。但吾等继承盘古遗泽,亦无畏惧之理。”
虽不比钟鼓,得到过烛龙龙力与一缕创世火种得天独厚,女娲却不会害怕钟鼓。尤其一道清风龙卷与金雷锁链,紧跟其后闯入不周山,化作两道或挺拔、或魁梧的神影,女娲顿时更有底气,道:“何况吾等三神并非寻衅而来,不知又有何处激怒烛龙之子?”
“口气着实不小!”
要不是谢云书他们在场,又考虑到烛龙交代对盘古一系能让则让,钟鼓今天定会要让擅自踏上不周山地界的众神付出代价。
不过,钟鼓此刻却按捺住了烦躁,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道狰狞的红光,略带戾气道:“那你们今日来此,又所图为何?”
“一,为烛龙二度睁眼。二、为吾等失落本源。三、为命盘晦暗不清。”
女娲有条不紊,报出此行来意,款款浅笑道:“未知烛龙之子,可有察觉任何异状?”
“哼……”
钟鼓不喜欢被人扰了清净,更不喜欢被人当枪使。照他恣意而为的本性,钟鼓顺理成章地祸水东引,指向幽莲似笑非笑地看起来:“父亲睁眼,只在天地将有巨变之时。尔等失落的本源,却非遗落在不周山。不过……有关命盘之事,我确实看到了一些奇异趣闻。”
“趣闻?”
“这二人来历莫测,竟能与我硬拼数记。其中那名女子,更可使亡者苏生,令龙穴中的龙魂死而复生,任意操纵轮回之道。”
钟鼓双臂抱胸,摆出看好戏的神情,戏谑道:“如果小丫头你想的不错,要找的人定然就是这两位。”
“噢?”
女娲的神力印记,类似一朵三瓣花一样的幽火。甫一听钟鼓之言,她立即将视线投向谢云书二人,却未感应到任何奇异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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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也不怪女娲。谢云书上次来跟她见面的时候,只比仙人略强一点,而且还是在未来不知多少年后,自然会被女娲看穿虚实。
然而此一时彼一时,谢云书现在已是深不可测,刻意隐藏下不会显露根底。仔细观察一阵无果,女娲唯有谨慎询问道:“未知二位从何地而来?”
“在下姓谢,她是幽莲,两个无足轻重的过客,不劳地皇特意挂怀。”
谢云书直截了当说道:“我与好友不过漂泊至此,等游览一圈就会离开,绝不会打扰到诸位,或者做破坏天道之事。”
“谢……是哪个部族的姓?”
虽然看不透谢云书的修为,女娲却至少能一眼看清种族。
如今的人族大地上,人类仍以母氏部落、父氏部落并存的局面。纵使蚩尤开始肆意统合,隐约有了奴隶制的影子,总体而言仍就简单使用一些工具,其他照样茹毛饮血。
而看谢云书不冷不热,却给人如沐春风的感受。女娲蹙眉思索许久,亦未想到眼下哪个部落,会有这样的一个人类。
深思许久无果,女娲沉吟说道:“你给我一种莫名亲近之感,不知是什么缘由?”
“这,我对你从未有过敌意,为什么你要这么问?”
“照烛龙之子的推测,以及我个人的感知。虽说从你的身上,我感觉不到任何同源之力的蛛丝马迹,但已有七八分可以确定。之前数股神力的波动,很大几率是因你而生。”
“娲皇,您的意思,一个人类身上有我的源金?”
背后神力化作金色的翅膀,蓐收手心汇聚着风雷,似已蓄势待发:“不遵天规,干扰命盘轮回之事,当处刑罚。”
“且慢——”
除了女战神赤水女神献,蓐收一直是伏羲好用的下属。而与其他人族不同,他一向视人类如蝼蚁草芥。不管谢云书从何处得到的源金,对他而言皆是巨大亵渎。
没办法,伏羲下了死命令,不敬天者俱可罚。蓐收要不是看在女娲份上,光冲丢了源金,只怕早已动手。不过此时此刻,女娲举手一挡,而后说道:“二位,不论你们从何而来,都当讲述清楚源力从何取得,方能自证。”
“答案很简单。在列位盘古诸神成神之前,盘古开天辟地之初。所谓源力,无非是创世之前所存留的混沌色光中的本源。”
谢云书侃侃而谈道:“就连钟鼓身上都有一朵创世火种。那么,当初创世火勾动五行阴阳本源激荡,演化创世进程时,会有一些混沌不分的源力被外人所得,又有什么稀奇?”
“可笑,吾等十神本为盘古清气,合金、木、水、火、土、风、雷、夜、日、月,各类本源之力而诞。若有任何缺失,定能有所感应。”
蓐收只当谢云书刻意撒谎,图谋不轨:“如果你的身上真有烈瞳金,乃至青萍风,蓐收断不会放你轻松离开!”
“蓐收?”
“娘娘,仅凭死者苏生一事,便不能将二者纵放!”
就算懂得牵魂之术的女娲,都无法做到凭空造人,抑或复活亡灵。蓐收会有此一句,实是情理之中的提议。眼看女娲一时陷入迟疑,谢云书却指出了一个盲点。
“或许在动手前,你该问问钟鼓,为什么会对我们这么客气。”
第三十七章 不讲道理
,从仙剑开始拯救女娲
“那与我有什么关系?”
别说从来没见识过钟鼓的实力,就算敌人是钟鼓,蓐收也会毫不犹豫彪悍攻上。一言不合之下,蓐收竟不顾谢云书好意提醒,金色的风雷呼啸着,化作闪电利锁,夹杂霹雳爆响之音,倏而逼近谢云书身前。
虚空中六道交错的雷光,携着原始清气迸发,眨眼杀至。谢云书却似深谙其神力微妙之处,翻手竟以同样的锁链回敬,霎时绞缚住蓐收释放出的金锁。
“果然是烈瞳金?!”
“还有清净风呢?”
蓐收错愕之际,背后金雷双翼骤然一振,已是万千金色锋芒,如同飞羽横扫而出。但不等其攻入谢云书周身,即见一团火光一转,将之焚烧熔化殆尽。
说一千道一万,混沌色光中的五行源力,与六界的太初灵材是一回事。开天辟地之后,就很难再造新生。
除非从三皇十神身上硬生生薅下来,基本上就不会有更多获取渠道。这也是为什么这次他们感应到自身神力碰撞后,会马不停蹄来找谢云书的晦气。
可惜的是,蓐收的金雷之力,虽算得上独树一帜。然而谢云书早得烈瞳金,更把招式仿佛的敖胥一身精粹全数吸收,压根无惧蓐收的率先逼战。
此时长空“哗啦啦”连响不绝,金雷之光穿梭天地,无孔不入。
却见谢云书把握蓐收惊心顷刻,陡地渡过一团“燎原火”一般的源火,将天火之精,瞬息顺着蓐收从虚空中甩出的金链逆袭而上。
紧随其后,风助火势,熊熊燃烧,三道神力宛若沸腾一般暴涨,拧为一股浩荡剑锋,登如摧枯拉朽一般,将蓐收护体金雷之光击溃,令其退得狼狈不堪。
烈火熔金!
且不提蓐收修为远不如谢云书,光是此方天地五行生克之理,就已决定彼此悬殊差距。蓐收只觉掌间一阵剧痛,焦黑一片颤抖不已,赫已吃了一个不小的闷亏。
与此相反,谢云书压根不必拿着龙潭,即可使每一击皆为剑锋。剑意所至,当者披靡,将每一份力量运用得恰到好处。
而这片天地当下,尚无一物可称为“剑”。蓐收此刻落入颓势,不由对脑海中映现的双刃之物大为迷惑,只道谢云书用了阴招,登时惊疑不定质问道:“那是什么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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