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战袍染血
那里好过中土,好过族中,好过自家!
人人向往,恨不得那佛国乐土降临身边!
“向佛!拜佛!求佛!”
瞬息之间,陈错便察觉到,寄托过来的香火之念中,人念急速扭曲,呈现无穷佛性,生出了浓郁求佛之念!
也几乎是在这同时,循着因果联系,陈错明白了其中缘故——
“这是借镇运铜人在施展神通!”
那镇运铜人共有四个,分布于北方,将整个北方的黄河流域都纳入其中,以过往历史中的中土汉家残魂为根基,镇住北地汉家气运!
“我继承的河君之为,其信徒主要就分布于大河两岸,直接就被这和尚的术法笼罩了,这和尚是在借花献佛啊!”
念头落下,无穷向往求佛之念,先是充斥陈错心头,继而便入了梦泽,融入第三具化身。
当即,那化身隐隐泛光,双手合十,头后衍光,似乎也要化作佛家化身!
在这一刻,寄托众生之念的神祇弊端,清晰无比的展现出来。
制于信徒,亦受制于信徒!
不仅如此,那和尚施展术法,沟通镇运铜人,意念传递大半个河东,威压如潮,从四面八方不断汇聚过来,如山如海如深渊!
压在陈错的身上,渗入心中,要断了他的自身思索,好让佛性、佛光渗透神灵符篆!
这具青莲化身瞬间便被镇在原地,难以动弹!
整座庙宇再次嘎吱作响!
三尊神灵都察觉到了信徒念头变化,纷纷色变。
城隍与山神对视一眼,叹息起来,随即收敛神光,随即暗中传念沟通。
那平阳城隍叹息道:“到底还是新神,招惹上昙延僧,又被这般对付,怕是难以善了了。”
“太霸道了!简直不讲道理!就这样,还有脸说不是强法压人,这不是镇压身躯,而是要扭转意念,釜底抽薪啊!唉,到底也算是香火一脉,看能否保住祂的真灵的,但无论如何,那河君符篆一定要收回,万万不可落入佛门手中!”
两神自有计较,想着这般阵势,这新任河君无论什么来历、根底,都是难以抵挡了。
不过,陈错并非一般意义上的神祇,他以第三化身作为接收香火的主体,而那具化身位于梦泽。
此刻,这由念兽聚集而成的第三具化身,正受到信徒的念头层层冲刷,开始慢慢归于沉寂,心中的念头也慢慢迟滞起来。
佛光在这化身各处荡漾,转眼便要塑造佛根!
“散!”
一声令下,这第三道化身瞬间破碎!
只剩下一枚符篆在原处闪烁,被一道道佛光笼罩。
眼看着佛光便要深入佛转,却见金莲化身凌空落下,一抬手,这诸多佛光便源源不断的汇入金莲化身的脑后佛光之中,令这化身的气势不住攀升!
“倒是个借机强化化身的机会!”
陈错并不急于重组化身,因为那和尚依旧还在施法,现在凝聚出来化身,一样要被信徒之念侵染!
“这和尚说不以强法压我,但便是这些借力而为的手段,却个个都不寻常,四两拨千斤,这哪里是用道理服人,还是在以势压人!而且他心意甚绝,摆明了是要度化我!就是我现在答应不破那镇运铜人,此僧也不会停手!想要破局,唯有将他击退,甚至击败!可此僧道行高深,便是用那因果之法,恐怕也难以取胜……”
陈错眉头紧锁,感受着金莲化身实力的急速膨胀,居然要衍生出一道佛门神通了!
但越是如此,他越是意识到,这僧人的厉害来。
“他这还只是派出一道化身,嗯?”
思量着,陈错忽然心头一跳,回忆起僧人露面后的一干作为,心里闪过一道灵光。
“这僧人所为看似强盛,其实存有违和之处,里面藏着玄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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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随着梦泽中第三道化身被主动引溃,陈错在河君庙中投影的青莲化身不仅被禁制的难以动弹,表面还处处龟裂,碎片不断跌落,裂痕中透露出明亮佛光!
只是这跌落的碎片,时不时地还会倒飞回去,想要重新修补裂痕!
看的那平阳城隍不由叹息:“好个坚韧之心,未料这新任河君有这等意志,连信徒意志都能近乎抗衡,这样的人物,若能引入天庭,成为一方封疆大吏乃是水到渠成之事,甚至更上一层,也未可知!”
结果,祂话音刚落。
那僧人合十也叹道:“君侯,此乃权宜之计,待得事后,贫僧亲自为君侯说佛法,以解你心中困惑!”说话间,他身上佛光又强盛几分,连带着整座河君庙生生下沉!
那落下来的香火之念中,开始泛起阵阵佛光!
这下子,连平阳城隍、云丘山神都看不下去了!
那山神直接道:“你这僧人,本身佛法精深,何必要借着这铜人之利来压人?分明是见了河君的天赋,起了觊觎之心!要强行度入佛门!”
那僧人摇摇头,并不答话,反而一伸手,那手明明没有膨胀,但在两神的感知中,却无限延伸,顺着诸多香火,朝着虚空中的一道符篆抓取!
忽然,僧人脸色微变。
但就在此时!
两尊神灵忽然表情突变,跟着祂们怀中的各自飞出一枚印章!
那印章皆为青铜所制,只是一个上面雕刻着城池,一个则雕着连绵山川,而后这两枚印章震颤、共鸣,将一道灵光引来。
随即,一道虚幻身影浮现出来,年约五旬,身着朝服。
“昙延法师,望你看在天庭的面子上,能高抬贵手,留下符篆!”
第二百四十一章 望南!
“见过天宫丞相。”
那僧人见得此人,并未露出意外之色,反而笑道:“天下神灵之符篆,各有其所属,这枚大河符篆,该是受万象敕封而生,与天庭并无瓜葛,又怎么能叫留下来呢?不过,你方才只说符篆,莫非是要放弃这大河水君?”
那人迟疑了一下,又道:“若是法师愿意一并放过,我天庭自然记得这一份人情。”
“一份人情,就想让贫僧不理此事?”僧人摇了摇头,“你等怕是还未看出,这位河君的厉害。”
那人就道:“此人乃是南朝宗室出身,为太华山入室弟子,更为转世之身,一般人根本不敢轻易动之,但这些人中,自然不包含法师你。”
“这些都是外物名头。”那僧人摇了摇头,手上动作半点也不停,“你对他还是存有轻视之心,否则就不该是派出两个地祇,也不会关键时刻以投影来此,而有应该是亲身降临,来阻挡贫僧!”
说话间,他叹息一声,身上佛光更盛,天上锁链之声越发密集!
而后,佛光所化之冥河虚影,挟着万千人生之花落下来,瞬间将这河君庙淹没,将那道朝服男子的投影湮灭!
平阳城隍与云丘山神感受着那宛如银河落下一般的威势,本能的感到了一丝惊恐!
那城隍本能的心神颤抖起来:“这镇运大阵当真是恐怖!只是这么短的时间内,这僧人借此,就几乎将那河君的信徒之念,都尽数扭转过来了,现在引动这般汹涌念头,要完全反噬,恐怕……”
祂本就司职城中人心,对香火心念的变化最是敏感,此刻虽没有被那僧人针对,却也有几分感同身受。
而山神更道:“难怪这北地包括佛门在内,当初参与此事的几家,个个都默许镇运铜人的存在,甚至各自派出人手去守卫,他们看重的,不光是镇压汉家气运,更是要借着这铜人之能,来运转神通啊!”
言语间,二神转头再看陈错。
却见那道身影已然被佛光浸透内外,一道道裂痕像是悬浮在佛光之上,又像是贯穿了那道身影,不断有念头碎片从裂痕中散落出来。
“祂的符篆怕是被这佛光彻底侵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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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泽之中,金莲化身身上的气势,足足膨胀了一倍!
不仅如此,那身上的佛光,亦是浓郁的近乎要凝结成实质。
但金莲化身的表面,也开始浮现出一道道裂痕——这具化身的承载力,也已经快要到达极限了!
“这些佛光并非是那僧人自己凝练出的,而是借助佛门之法,引来的众生之念,演化成佛道之光!所以汹涌澎湃,近乎没有尽头,就算我又梦泽,但算上复制的化身,最多只能存在两个,终究是吸收不完的,便是暂时存放在梦泽之内,也终究只是暂时,随着人心变化,没有根源的佛光,终究会散去……”
在化身吸纳佛光的同时,陈错始终在思考着对策,并探查和熟悉着这些佛光。
已然将之前的那道心中灵光,彻底的把握住了。
那僧人在现身之后的种种片段,在他心头快速转过——
“……一念分化两人,是化虚为实的手段,那法师是早就踏足归真了……”
“……将要脱离凡俗,去往自在处……”
“贫僧今日开诚布公,与君侯坦诚相待,是不以强法而压人,要以道理而服你,……”
……
待得一连串的画面在心头划过,陈错深吸了一口气。
“从城隍与山神的话来看,这和尚至少是归真的修为,哪怕此刻他只是用化身至此,依旧威能惊人!可以说是,是我踏足修行之路后,真正面对的第二个难测深浅的敌人,但……”
他的眼中闪过一点精芒。
“这僧人,从始至终都未曾直接出手,淹没了河君庙、演化出所谓冥河的佛光,乃是凝聚众生佛性;能扭转河君信徒心念的,是他引动了镇运铜人,行借花献佛之举,所以,到底是不愿以强法压我,还是故作虚实,要行攻心之法?又或者……”
转念之间,那第三具化身,一点点的重新凝聚起来。
“这和尚因为某些原因,受到了莫大的限制,没法直接出手?若是这最后一种可能,那只要能破了当前的局面,我无意就能掌握彻底的先机了!而且……”
他那心中道人的左右两手,各自绽放出一点光芒。
“想要验证,倒也不难。”
念头落下,那两团光芒骤然飞起来,在心中道人的面前凝聚一体。
“原来如此!我这因果之间,虽无法对抗此僧,却是能探明他的根底,难怪他处处绕圈子,原来是不能在人世间真个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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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外界,僧人心有所感,随即心念一动,将那虚空中的一缕丝线扯了出来。
“因果之线!果然,这位临汝县侯真的掌握了因果之法,难怪方才我要凌空抽取符篆,却是无法触碰,这下子就说得通了,如此,是怎么重视都不为过了!”那僧人动念之间,半点迟疑都没有,甚至汇聚过来的佛光,更浓烈几分,直接一扫,就将陈错在庙中的那道化身直接抹除!
紧跟着抬手一抓,金光成掌,从虚空中抓住了一颗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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