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污染全世界开始进化 第741章

作者:文笀

“时间停止了吗?”

“不,这里没有时间。”

“那……是什么停止了?事物定格?存在凝固?”

乔巡问,

“为什么不能是你的感官定格了呢?”

“啊?”奥尔科特没听懂,“什么是感官定格?”

“就是,你的感官,停留在了脚下的路崩塌的前一刻。”

奥尔科特怔怔地说,

“感官定格了……但是路其实崩塌了吗?”

乔巡笑问,

“你的想法呢?”

“我的感官,只是我的感官,只存在于我的身体之中……跟外界又没什么关系,也肯定无法影响外界啊。所以,路的崩塌不会因为感官的定格就不崩塌了。”奥尔科特比喻道,“就像鸵鸟把脑袋埋进沙子里,捕食者就不会捕食它们了吗?”

乔巡点头,

“你说得对,虽然鸵鸟把脑袋埋进沙子,并不是为了逃避捕食者,而是为了吃点沙子,有助消化。”

奥尔科特吐槽,

“乔先生!都这个时候,你就不要挑这种小毛病了,意思都明白的嘛!”

乔巡笑了笑,

“你说得虽然有理,但想法还是错误的啊。”

“什么意思?难不成我的感官能够影响外界吗?”

乔巡点头,

“本质之路,不是一条物理意义上供人行走的路。而是由有限的本质所拼凑起来的,能够不借助空间,便在虚空之中支撑的路。你是如何理解有限的本质的?”

“有限的本质……大概,就是存在?”

“这不是知道吗?奥尔科特,自信一点,你就是最聪明的。”

奥尔科特嘿嘿一笑,

“别这么夸我啦。低调点,低调点。”

乔巡莞尔,

“有限的本质是存在。不管是概念,还是具体,都依据‘存在’而生,也不管是有限规律宿命,还是有限世界万物,都离不开本质‘存在’的支撑。我们常常说起一个事物的‘存在性’,但也往往会将‘存在性’简单地理解为一个事物在有限世界中表现出来的区别于其他事物的特性,忽视了‘为何存在’这一个本质问题。”

“为何存在……难道不是因为有限吗?”

“有限存在,所以事物就存在,你是这么想的吧。”

奥尔科特点头。

“那,有限为何存在呢?”乔巡又问。

“这……”奥尔科特就犯难了。

乔巡不给她卖关子,

“有限会存在,是因为起源在发现,在感受,在思考。”

“发现、感受、思考……”奥尔科特又问,“起源为何存在呢?”

乔巡说,

“起源不需要‘为何’,不要把起源理解为一种概念,或者一种具体。起源就是起源,起源本身,就是存在。”

“哦……”奥尔科特起高调,然后焉掉,“不懂。”

乔巡哭笑不得,

“你这家伙……那好吧,不说远了。首先,我问你,发现、感受、思考,这三个词,在你看来是怎样的?”

奥尔科特小声滴咕一遍这三个词后,说:

“都是……感官的表现吗?”

“回答正确!”

但奥尔科特高兴不起来,因为她还是不明白,

“是感官又怎样呢?”

“起源的感官,造就了有限的存在,造就了本质。那你的感官,能否造就你脚下的路呢?”

奥尔科特不可思议地看着乔巡,

“乔先生,你是怎么想到这种关联的啊……”

“因为,我已脱离有限,触摸了本质。”

乔巡是在什么时候脱离有限的呢?

在意识深处感受了真实的自己之后,便脱离了有限。因为,他不再通过有限去感受自己,而是意识之中的“真实”。

奥尔科特眼中涌起崇拜,

“乔先生,你果然就是最厉害的!”

“看你的样子,你都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脱离有限吧!”

奥尔科特说,

“知不知道什么是脱离有限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觉得你就是最厉害的!”她一点都不难为情地说,“总之,我跟定你了!”

“你还是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吧,不然,你就只能定格在感官的这一刻了。”

奥尔科特笑了起来,

“乔先生千言万语,汇成一句,‘我的感受,将决定我的路’,是吧?”

“你知道啊。”

奥尔科特真诚地弯腰鞠躬,

“感谢乔先生不厌其烦的悉心教导。倘若你直接说这句话,我恐怕一辈子都无法理解了。但你解释了事物的本质,解释了有限为何存在,肯定了起源即是存在……我逐渐能够意识到,如果起源是类似于梵天那样的存在的话,梵天的梦,便是世间万物,起源的感官,则是苍苍有限。此刻我便是脚下之路的……有限。”

她说着,闭上眼,主动崩解了自己的一切概念集群,也崩解了乔巡和余小书为她塑造的具象体。

唯留下这定格的片刻感官。

在这份感官里,她发现自己,发现脚下的路,感受脚下的路,思考脚下的路……

于是,她存在了,脚下的路也存在了。

然后,她发现,并不是脚下有路,才能走,而是,她走到哪里,路就铺到哪里。

登临熔炉之路,是本质之路,也是存在之路。

奥尔科特踏上自己的这条路,看到乔巡就站在前方,微笑地看着她。

她收拾好心情,送去欢声与笑语,

“乔先生,我来了!”

这一次,她不再需要乔巡的庇佑,可以正大光明地走自己的路。

第134章 你是情感的木偶,你是灵魂的空壳

吕仙仪的眼中,倒映着群星所汇聚的星空。

星河高悬,光芒万丈。

她站定在原地,遥望那片星空,以及星空下的熔炉。熔炉的起源之力,一次又一次宣泄着,要击溃一切向其靠近的存在。她也是其中之一。

陆衣禤在她旁边。

吕仙仪语气轻巧,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感,

“天狩殿下,我几乎没想过,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经历这么多事情。”

陆衣禤倒是并不觉得奇怪。她在过去亿万斯年的岁月里,早已见过许多次大变化,

“以前,也有一些学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最近的一次,是神话历战争时期。对此,我给他们的回答是,一束烟花的制备过程是繁杂的,需要很多到工艺,也需要不少人共同参与制作。但,烟花的绽放却是刹那的事情。”

吕仙仪说,

“那个刹那,是绚丽的。”

陆衣禤微微一笑,

“难道你觉得眼前的景色不绚丽吗?”

吕仙仪眼中都装着星空与熔炉。她点头,

“是的,是绚丽的。但也很悲惨,不是吗?”

“悲惨啊……”陆衣禤神情依旧不变,“悲惨才是常态。”

吕仙仪向前走去,脚下的本质之路颤颤巍巍,随时都可能崩塌,

“天武祖宗给我留下了一些话。”

陆衣禤摇头,

“不用告诉我。你不说,我也知道她会给你留什么话。”

吕仙仪稍稍转头看着她,

“你跟天武祖宗,是什么关系?”

陆衣禤目光闪过片刻追忆,

“也没什么……不过是儿时的玩伴而已。”

“难怪她那么纵容你。”

“纵容……”陆衣禤摇头说,“她一点都不纵容我,相反,她一直都很严格地束缚着我。也许在你看来,我能毫无礼仪地对她撒泼,她也不会生气。但实际上,那是她认为亏欠我,才会不在意。”

“束缚?亏欠?”吕仙仪感到疑惑。她明明觉得安娴对吕仙仪很好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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