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笀
像之前的“三十目,三十手”、“灵魂之友”、“幻想之地”等等,都是接触了,但因为“暴食”能力不够完善,无法获得。
衍生符文攻击需要铭刻符文,这一点像是魔法师施法前摇,是个缺点。但同样的,衍生符文攻击无法被正常的符文能量所干扰,是普通天赋应对起来比较吃力的。这也是为什么拾荒人那么强大的原因,因为他们的攻击无法阻挡规避。
解决了“请驻留片刻吧”,倾泻出去的符文能量不再在熔炉内壁停靠。
然后,复杂排布内壁符文的发条人技术员也发现了,排布好的符文不再被打乱,于是更加迅速地进行自己的工作。
十分钟后,十多个技术员完成了对整个熔炉内壁符文的重新排列,与中间的压力管符文一一对应下来。
压力管内部的压力得到控制,开始缓缓降压,回落至限定阈值范围内。
符文能量停止倾泻,躁动的熔炉渐渐平稳下来。
随后,技术员进入熔炉内部开始检修。
蒙西警长转了转手腕关节,不可思议地看向乔巡,
“阿伯特典长,恢复了……熔炉。”
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典长先生完成的,但过程是:典长来了,熔炉就恢复了。
简单的三段论推导,让蒙西警长偏向是乔巡修好了熔炉这个说法。
乔巡没有解释什么,说:
“让技术员们好好检修,仔细排查问题和纰漏,做一份完整的检修报告给我。”
“是,阿伯特典长。”
乔巡踩着悬浮板回到火场平台外缘,加拉赫等在这里。
他看也不看加拉赫一眼,越过她,离开火场。
加拉赫愣住,典长先生……理都不理我一下吗?难道是因为我没跟他一起靠近熔炉?
她回过神来,一脸着急地追出去,边跑边喊:
“典长先生,请你听我解释。”
“你要解释什么?”乔巡继续向前。
加拉赫说:
“我并不是不想跟你一起靠近熔炉。只是,我的身体承受不住那么密集高频的符文能量冲击。”
说这句话时,她才反应过来,阿伯特典长居然在那么高频率的符文能量冲击下面不改色!
乔巡笑着说:
“加拉赫,我又没怪你。你这么急着解释,何必呢?”
“没怪我吗?那为什么……不理会我。”
乔巡说:
“加拉赫,如果一个助理做什么事都需要他的上司提醒。那,助理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呢?”
“对不起,我没做好。”加拉赫低声道歉。
“回去吧,麻烦不不会就此终结。”
“您发现什么了吗?”
“如你所想,事故是人为制造的。”
加拉赫气愤地说:
“一定是顾升荣!”
“但没有证据。加拉赫,列车是秩序与规则的产物,在规则内,那么一切都可以被允许。我们可没有证据给顾升荣定罪,要是凭借着直觉和愤懑的情绪去处理他,只会闹得跟斯克林典长一个下场。”
加拉赫终于明白这位新典长到底哪里不一样了。
以前的典长总是站在一个“主人殴打家畜是非常合情的”位置看待暴乱,但是,合情并不意味着合理。斯克林典长的确是合情的,家畜就该被好好管教,但他不合理,至始至终都没有证据证明顾升荣在违反规则,所以他对顾升荣的惩罚是私刑,才会给顾升荣发动暴乱的理由。
而这些阿伯特典长,
似乎,只在站在“合理”的角度上。他,不会受到任何情绪上的干扰。
他可以大大方方地和家畜交流,可以礼貌客气地对待家畜。
这让加拉赫不由得想,如果阿伯特典长占据了“合理”的制高点,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这位新典长,也许,跟想象的不太一样。
加拉赫看着前方的乔巡,神情阴晴不定。
失控的符文能量的确是受到控制了,火场安静下来。
发条人们有序地组织善后工作。
顾升荣站在火场范围的外面,皱着眉看着银蓝色光芒敛去的前方。
解决了?
是怎么解决的?
难道,他们发现了那道衍生符文?
不应该啊,发条人的能力上限不足以探查到古典图腾规格外的衍生符文才是。
纠结思考之间,乔巡带着加拉赫走了出来。
乔巡笑着对顾升荣说:
“顾先生,我真要感谢你对列车所贡献的每一份劳动。希望你今后继续努力,继续为列车的事业添砖加瓦。”
说完,越过顾升荣大步离去。
顾升荣咬着牙,乔巡的笑让他没来由的觉得厌烦。
明明才发生了这种事,凭什么能笑得那么理所当然啊。
尤其是想到爱,顾升荣就更加烦心了。
可不只是因为失去了世界沙盘的下落,毕竟,爱是他培养了十多年的儿子,即便只是基因产物,也不是能轻易割舍的。
怀揣着闷沉沉的情绪,顾升荣离开这里。
远处,
某一条街道里,慢步行走的宋远霞目光不停游走在街道的每一个角落。一切建筑和污秽她都没有放过。
她的双眼像是有着神奇的力量,浅浅的光旋在瞳孔之中闪烁。
某一刻,她抬起头看向上空。
原本像极光一样的银蓝色光芒消失了。她停下步伐,重重地吐出口气。
她知道,火场那边的问题被解决了。
在这之前,她最大限度地考虑过,也许火场的问题能够被解决,但没想到这么快。
从发生,到被解决,只过去了短短一个小时,根本没有对这节车厢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宋远霞娇小的身躯迅速挤进旁边狭窄的巷道,转眼间消失在这里。
十分钟后,她回到了白房子酒馆,这里的依旧洋溢的廉价酒味儿的空气。
她走到二楼,顾升荣已经坐在客厅里了。低着头,看上去很颓靡。
“怎么回事?”
顾升荣抬起头,看着走过来的宋远霞,点一根烟,抽了一口,神情放松了,然后说:
“那位新典长,不简单。”
“怎么个不简单法。”宋远霞环抱着顾升荣的脖子,坐在他的双腿上。
“和爱死去一样。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解决火场的熔炉断限的。”
宋远霞闭着眼,额头在顾升荣脸颊蹭来蹭去。
她声音变得柔和,
“别着急,再多试探一下。一次没搞明白,那就多来几次,总会露出破绽的。”
宋远霞抚摸着顾升荣,
脖子,胸膛,腰腹。
同时,她另一只手解下衣服的一枚枚扣子。
“我有点累。”顾升荣说。
宋远霞吸足一口气,离开他,站到一旁,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说:
“你老了。”
顾升荣说:
“只是没有心情而已。‘记者’,我们已经不是年轻的夫妻了。”
“你的思维太规整。不要一直活在条条框框之中。”宋远霞说,“荷尔蒙和性激素是不完善的基因表达,我总有一天会想办法完善。不过,在这之前,我需要解决这基因缺陷下的生理需求。”
顾升荣低下头,双手贴在额头,
“‘记者’,你还是觉得感情是基因缺陷吗?”
“感情不会让我的思考和力量变得更加强悍。一切社会感情,爱情、亲情、友情,都是基因奴役肉体的方式。基因要延续,自然需要让肉体繁衍、发展,而情感是催生繁衍与发展的工具。”
顾升荣看着宋远霞,没有说话。
他不得不承认,宋远霞这样的态度,的确让她思考更加严谨,更加理性,不被情绪左右计划。
这也是为什么,登上列车后,一直是由她安排计划。
之前的斯克林典长,就是死在她这份理性之下。她操纵了那位典长的情绪,将他赶到“合情”的一方,而自己悍然站定“合理”。
但,这对于顾升荣来说是痛苦的。
因为,他们是夫妻。
对于宋远霞而言,和他结婚,只是为了有规律地解决生理需求,最大程度排除身体对理性的影响。
顾升荣深深吸了口气,笑着说:
“来吧,我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