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缘分0
道具也会撞车，总有一些剧组共同的道具——要省钱嘛，相同的道具反复用不是天经地义？现做？呵呵，忙不过来啊！
好在这个有魑离，问题还不算太大。
置景美工也撞车。因为现场环境是会随剧情变化的，今天这是面白墙，明天它就得上涂鸦，后天它就得崩塌，大后天……我、操，怎么排的期啊？再把墙给老子搭回来，老子要用！
这个就麻烦了，提前置景有柯妖妖，但是现场置景……魑离柯妖妖能做也不可以做啊。
那会吓死一堆人的。
设备也会撞车，因为设备租赁公司的原则是租赁时间越长，就越便宜，所以也是做了长期调度的，计划是第一个剧组拍好，后面的剧组正好接着用，现在同时开拍又不够了，只能再额外租一批设备。
就连生活都不方便。
生活制片好不容易联系好外卖送过来，一问，什么？你们这剧组不是八十人吗？怎么变成九十人了？哦，隔壁过来的？我操他吗的隔壁剧组，我给他们送盒饭的时候他们怎么不说少给十份的？
跑回隔壁去拿盒饭，一看，早吃没了。
原地开骂：谁他娘的多吃多占啊？撑不死你！
骂完了也没鸟用，再去买吧，买回来晚了还得被吃的晚的骂：剧组每次多备几份盒饭的规矩不知道啊？老子都饿过劲了！
生活制片很委屈：我是多备了啊，架不住能吃啊！有几份光剩白米饭，菜没了。
就这都还不是最可怕的，大体都还能解决。演员耽误些事总还是能错开的；置景可以换，这墙不行就用别的墙，大不了全景改近景；道具也可以换，吃苹果不是非得苹果，鸭梨也行；场工群演拉人头凑；设备不够可以再租。
最可怕的还是场地撞车。
我这边拍好了要用你那边的场地了，什么？你还要三天才能拍完？
得，原地崩溃吧。
随便撞一个，就是一堆头大的事。
前期筹备工作本来觉得很充足了，但真是一干起来就发现一堆问题。
场地和场地撞车，演员和演员撞车，一路撞车，发展到后来连群演都撞车。
群演也是有基数的，两边同时开群戏，怎么办？逼急了李闲云只能把鬼城的工作人员拉过来凑数。
鬼城的工作人员也哀嚎啊。
没错鬼城的客人是还没到满载的地步，问题我们也是新人，经验不足，处理能力不够，你这边调几十个人过去，我们怎么办？
李闲云想要不是你们没有技术能力我都想让你们顶灯光摄影了，那玩意儿其实也缺，有几个机位都临时裁员了。
这还不算，连鬼都要撞车！
因为是真鬼啊，那真鬼不得排期？
关键灵澜那边的剧组还要用到鬼。
关键这个事你还不能解释。
特效啊，全息投影啊！
你不能说我那边要用全息投影，你那边就用不了吧？
这解释不科学啊！
又不是演员，投影为什么不能同时出现呢？
没办法，李闲云只能想个狠招——设备坏了。
于是灵澜剧组算是被坑了一把——鬼城的特效设备时不时就瘫痪。
到后来董菲也火了：“你们这设备怎么这么垃圾的？一天要坏八回？”
李闲云只好陪着小心：“新设备新技术，实在抱歉。”
到最后实在没脸了，只能给灵澜再打折，额外赠送几个鬼特效，才算消了董菲的火。
所以弄到后来，李闲云这个总制片总导演到后面都不用干别的了，直接就是总调度的活儿。
随时随地处理各种问题啊。
结果就是李闲云忙到一天只睡四个小时都不够用，生生累成狗。
同样累的就是他的助理苏海莉，跟着他满场跑，各种补漏，还有秘书李峰，富二代刚出道就体验了一把大剧组的极致悲欢。
就这样都不行。
五个导演跟五个没断奶的孩子似的，每天都在嗷嗷叫着唤食，动不动就是：我这边的人怎么还没来啊，这他吗等的花儿都谢了，这戏还拍不拍了？李导，你还要不要干活了？这么搞拍烂了可别怪我啊！
每到这时，李闲云就觉得我他吗的好天真，我竟然觉得我可以同时搞定五部。
同时拍五部不可怕，同时拍相互关联的五部就真的是作大死了！
但是自己找的媳妇，再丑也得闭着眼睛上。
硬生生咬着牙坚持着。
好在窦玲玲经纪公司派了不少人过来帮忙——她们本来是服务艺人的，但是现在的艺人腕儿不大，服务个屁，先服务老板再说吧。
于是李闲云又开始庆幸——得亏这套系列我没找明星。
明星更忙啊！
那时间都是按分钟算的，你要是这么跟明星玩，不是你把明星气死，就是明星把你气死。
今天又是一通忙活。
结束时李闲云都不回家了，澡都没洗，直接躺办公室的单人钢丝床就睡了。
正睡的迷迷糊糊，电话响起。
李闲云看都没看，直接道：“哪只啊？没空聊，挂了吧。”
就要挂电话。
对面响起李城的声音：“是我，听小峰说你遇到麻烦了？”
第十六章 全新的拍摄模式（上）
听到李城的声音，李闲云无奈：“专业上的事，你帮不了我。这不是钱的事。”
钱能解决吗？
当然能。
问题是用钱解决还有意义吗？
剧本和规划都做好了，现在的做法图的就是现有资源利用价值的最大化，继续砸钱是解决问题了，但也失去了原计划的意义。
所以不是不能做，而是违背初衷了。
战略目的不能实现，战术成功毫无价值。
再说演员和场地撞车这种事，钱都解决不了。
李城呵呵笑了起来：“影视我是门外汉，这方面我确实帮不了你，钱你不需要，你自己也有。但是我也许能给你提供一些思路。”
思路？
李闲云不解。
这时候什么思路能解决问题？
李城已道：“其实你不是不能解决，只是不好出手，对吗？”
“是。”反正上次都说开了的事，李闲云也没必要再赖什么。
李城道：“所以那时候我就想，你的公司最大的特点，就是特效省钱。”
李闲云嗯了一声。
李城道：“这样的优势应该发挥，但是怎么发挥是个问题。你有想过吗？”
“鬼城。”李闲云回答。
鬼城就是用来发挥他独特优势的地方。
“没错，但是不够。难道你的优势，就只有特效吗？”李城反问。
李闲云怔了怔。
当然不是。
有些鬼，并不是只能用来做特效的。
比如楚自强，他既可以做群演，也能做摄影师；比如柯妖妖，她除了做烟雾，可以做美工和化妆；比如情伤鬼，它可以调控灯光，普通白炽灯都能发挥出特效灯的效果，什么狗屁预热，色温调节，你就说你要什么样就好了，轻松搞定；比如瓜农鬼，他可以翻地，更可以调节演员情绪；比如老鬼魑离，可以做道具，甚至还能把小楼都给你劈开再合上；大力鬼可以提升场工效率。
这些都不是特效，但也是剧组的组成份子。
只是李闲云无法真正发挥它们的作用。
尤其是情伤鬼和瓜农鬼，它们的能力非常强，但是李闲云并没有真正发挥它们的作用——没有合适的谎言。
他可以骗一个韩鑫语，但不能骗很多人。
韩鑫语对他的感情，甚至也和这有关。
情伤鬼也一样，小幅度运用还好，大幅度运用，就难免出问题。
他找不到合适的谎言，就不敢随意使用。
否则有了情伤鬼的灯光和瓜农鬼的食欲瓜，他可以轻松调节剧组进度——末日狂花可是提前了整整十五天。
剧组之所以会撞车，核心原因就是进度难把控。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个镜头具体要拍多久，演员情绪不到位，就拖进度，导演临时来灵感，还是拖进度。就算超英系列所有一切都设计好了，大灵感不许有，小灵感总可以吧？我不要别的，就要这边多个特写，深刻表现一下角色情绪，你不能不给吧？
结果自然就是进度失控，然后引发连锁效应，集体失控——剧组调节进度的唯一方法就是拉长时间，有足够的容错空间。
这刻李闲云想了想，道：“还有些别的特长……可以调节进度，但是……太高调了。”
李闲云搜查刮肚的找合适的词。
李城笑笑：“有别的用处就好，可以调节进度就更好。对了闲云，你有没有想过，低成本优势要有怎样的商业模式才是最合适的？”
李闲云张了张嘴。
商业模式，这个词大家都耳熟能详，可真到做起来，那问题就复杂多了。
选择商业模式，就好比一个人选职业，是决定一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