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小姐与平凡的我 第88章

作者:一碗绿茶

  “…”夏素言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

  …

  小修女被带到了佣人与女仆居住的房间,只有小小的几平米,但却有一张上下铺的木板床!被褥与床单虽然陈旧,但至少是个“人”住的地方了!

  在经历了两周肉体与精神上的双重摧残之后,小修女的眼神终于重新“亮”了起来,那是对生的渴望,她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动力。

  这时,从门外走进了另一个姑娘,她穿着女仆的服饰,看见小修女后愣了一愣:“你…是新来的?”

  小修女的神经已经被折磨得异常脆弱,哪怕一丁点风吹草动都会使她变成一只受惊的兔子。所以,她自然是被吓了一大跳,瞬间蹿进了角落,蜷缩着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地看着这位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不明人士。

  “…抱歉,我不是有意要吓唬你的。”这位姑娘连忙举起双手以示友好,“我叫希内尔,也是住在这个房间的,以后…请多多指教了。”

  小修女像是一只鹌鹑,探了探头,又立刻将脖子缩了回去,沙哑着嗓音细声说道:“我…我叫‘玛利亚’…”

  终于,夏素言终于得知了小修女的名字。

  “你好,玛利亚…我等会再进来,你先把衣服穿上吧。”希内尔说着,后退一步的同时顺便将门带上,给玛利亚留了足够的私密空间。

  玛利亚发了几秒钟的呆,这才像是一个迟钝的机器,将女仆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好…好了。”

  希内尔听到玛利亚的声音,再次打开了门,看了看玛利亚,又看了看床:“你要睡在上铺还是下铺呢?”

  “…都…都行的。”

  “那你就睡在上铺吧,上面还比较干爽。”

  “…嗯。”

  “玛利亚,你是从哪里来的?”希内尔突然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呃?”玛利亚怔了怔,表情再次有些失控地惊恐,“我…我…”

  “…好吧,我已经知道了。”希内尔轻叹了一口气,“原来你跟我一样啊。可是你怎么会被抓进那种地方?你是犹太人?”

  “不,我不是…”玛利亚紧抿着嘴唇,不再多说哪怕一个字。

  希内尔见状,主动说起了自己:“我也不是犹太人,但我是一名光荣的波兰民兵战士…至少曾经是。”

  “你是…军人?”

  “嗯哼。”希内尔笑了笑,只是笑容中多为苦涩与自嘲,“但现在,只是一个亡国奴。”

第196节 193 一段被尘封的历史(上)

  “嘿,汉森,是我,哈哈哈哈没想到吧?没错没错,东线的战争很顺利,所以我提前回来度假了。是的,你猜对了,我打算举办一场盛大的聚会!就在后天,为了…为了提前庆祝我们的胜利!那我们就说好了,你可不要爽约啊!”

  “尼奥将军,我是迪特里希!我刚刚回来不久,想要邀请你来参加一场聚会,举办地点是我的新家,时间就在后天的晚上,哈哈哈,我准备了一个绝对亮眼的节目,你要是不来看的话恐怕会相当后悔的。”

  “维兰特!我的老朋友,最近还好吗?工作不太顺心?没关系!后天我打算在家里开一场聚会,你也来参加,保证你心里所有的郁结一扫而空!哈哈…哦,对了,记得不要带你的夫人和女儿哦,这是一场属于男人们的聚会!”

  军官一连打了十几个不同的电话,邀请了诸多他相识的朋友,这些人全部都是在军政府里拥有一定地位的人物,如果老天长眼趁这场聚会进行的时候从天而降一颗陨石,相信半个军国政府会直接瘫痪,就不会有更多的人遭受非人的折磨与战争的苦难了。

  通知完所有的老朋友,军官点燃了一根雪茄,得意地哼起了小曲,准备打开唱片机听听高雅的音乐,这可是在前线无法享受到的艺术。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房门被急促地敲响。

  军官颇为不满,但还是说道:“进来。”

  房门被推开,一个管家慌慌张张地小跑到了他的身边,说道:“将军…有一个女仆自杀了!”

  “什么?”将军微微一愣,然后皱了皱眉,那一双鹰目中闪烁着阴晴不定的光,“这种小事还需要向我汇报么?是不是就连我的花园里被乌鸦拉了几颗shi你们都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

  “可是…将军,这个自杀者是你钦点的那几个人中的一人!”管家满头冷汗地解释道,眼睛不敢与将军直视。

  “什么?!”这一次,将军的反应极其之巨大,可以称得上是“暴跳如雷”了,愤怒使得他的表情扭曲如油画中的恶魔,一气之下将手中的雪茄烟摔在地上,指着管家的鼻子骂道,“我是不是说过好生看管着那些女人?!她们可都是将要在我聚会上展出的艺术品!”

  一滴黄豆大的汗珠顺着管家的脸滑至了下巴,最终滴在了地毯上:“将军息怒,我已经严惩过那里的守卫了。”

  “有用吗?猫儿打碎了花瓶,你就算把猫儿宰了,花瓶能复原吗?!”将军用力一脚将雪茄踩成了碎屑。

  “…”管家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搭茬一句。

  “…算了,带路,我倒要看看是谁竟然敢拒绝我的‘礼物’,还妄图毁了我的宴会!”

  于是,管家带着将军来到了后花园,就在游泳池旁边,躺着一句赤棵的女尸,皮肤被池水泡得有些褶皱,但这并不影响旁人看出,这是一位怎样貌美如花的少女。

  只是,她的皮肤上——手臂、腹部、脖子、大腿甚至胸部,都被纹着色彩斑斓的刺青,除了点缀所用的花与鸟兽,甚至还有着代表侵略者的种种标志。

  毫无疑问,这个姑娘是被人强迫着成为了耻辱的载体,供“战胜者”取乐的玩物。试想一下,被杀害了自己父母兄弟的凶手如此羞辱,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带着这一生的刻印活在这个世界上?

  然而,强迫她的野兽却为其“不知好歹”而恼羞成怒,火冒三丈地叫来几个手下将她的尸首“拖去喂狗”,连最后的体面都不愿为其留存。

  接着,野兽残暴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瘫倒在地上面如土色的另一名少女,问管家道:“她是谁?”

  管家擦了擦额间的汗,回答道:“她好像是您今天下午带回来的那几个中的一个,也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其他人都是听到了她的尖叫才赶了过来。”

  “唔。”野兽蹲下了身,掐着玛利亚的下巴强硬地将其脑袋抬起,点了点头,冷冷地说道,“把她带去那个地方。一件花瓶碎了,重新再造一件就是了。”

  “这次我亲自动手。你可要记住,这是你莫大的荣幸!”

  本应恬静安谧的夜晚,一名少女撕心裂肺地哭喊,上帝却依旧紧闭着眼。

  …

  第二天凌晨,天刚蒙蒙亮,希内尔从床上爬起,却被微弱光亮下照出的一个缩在角落中啜泣的人影吓了一大跳,仔细一看,却是自己的“新室友”玛利亚。

  “玛利亚?”希内尔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少女无言,继续呜咽着,闻者心痛,见者感伤。

  希内尔顿了顿,又问道:“…你为什么不上床睡觉?”

  玛利亚啜泣着吐出了一个字:“…疼…”

  “疼?”希内尔愣了愣,恰在这时,太阳从远处的山上露出了一道边角,一束阳光刚好透过小小的木窗,照在了玛利亚的身上。玛利亚尖叫一声,像是经不起阳光照射的吸血鬼,连滚带爬地往最阴暗的角落里钻去。

  然而就在这短短的一两秒内,希内尔看见了令她惊愕到连呼吸都停滞了的一幕:玛利亚光着身子,身上满是被人“用刀子划刻的伤痕”,一只侧面的老鹰抓着一枚徽章,炫耀着、嘲笑着、讥讽着、羞辱着站在她的背上。

  希内尔再清楚不过,就是戴着这种花纹徽记的冷血恶魔们侵略了自己的故乡,残害了自己的同胞,将自己掳到了这种地方。

  她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在颤抖,无法想象…简直无法想象,究竟是怎样的心理变态才会想到这种将人从内心最深处摧毁的方法…

  这里…这个地方…是比集中营更加恐怖的魔窟!

  希内尔咽了一口唾液:“我们…我们要逃出去…我们一定要逃出去,否则的话…”

  自己迟早也会遭受这样的极刑!甚至…可能会更加惨烈!

  尽管这里是“野兽们”的大本营…尽管这里防守极其森严…她也必须要逃出去!她们要一起逃出去!

  PS:这章写得我很难受,在把真实想法与过审之间来回辗转,最终倒腾出了这么一个东西,可能有些不尽如人意,甚至有些地方还应该再加斟酌,不过我还是水平有限,只能在我的能力之内发挥出最佳的水准了,望大家见谅…

  PS2:看不下去的话下章可以跳过的,因为可能会更加黑化

第197节 194 一段被尘封的历史(下)

  (原本的剧情写了之后不太满意,最后还是删掉了一半,不过这个故事的灵感来源是一部国产反战电影《红樱桃》,个人认为非常值得一看,推荐给各位)

  “我们昨天才刚刚认识,所以我本打算先观察一下,认识一下你是否值得信任,可没想到…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共患难的亲姐妹,我们…一定要从这里逃出去。”

  “其实,在之前我已经摸清了附近岗哨的位置和换班时间,有了一个初步的逃跑方案,但我一个人是做不到的,必须要有一个人来配合我。”

  “这里只有一扇大门,但是那里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值班,从那里逃跑根本不现实,最保险的路线是从后花园的围墙翻出去,至于围墙上的铁丝网,可以用园丁修剪树枝的剪刀剪断,这个我已经准备好了,就埋在后花园的一个角落里。”

  “第二道难题就是那个围墙太高了,我需要有东西垫脚,一开始我想再借用一下园丁的梯子,但是那个东西移动起来动静和目标都太大了,所以我需要一个合作者,搭人梯进行作业,同时在我剪铁丝网的时候替我放一下哨。”

  “等我剪断了铁丝网,我们就需要另一样工具——被单,我会用它把你拽上围墙,这样子我们的逃脱计划就大功告成了一半,接下来需要考虑的是往哪个方向走。”

  “南边是唯一通往这里的马路,他们又有汽车,如果不幸被发现了很快就会被追上。我们要往西边跑,我问过了园丁,西边不远处就是一座密林深山,穿过那里,就是一座波兰的小镇,我相信在那里一定会有人收留我们的!”

  “后天晚上的后半夜,我们就在后花园的西南角落碰面,就这么说定了!”

  “记住,这件事绝对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此处省略“人体盛宴”剧情,请观看电影或自行脑补)

  也许是上天仅剩的怜悯,这一天晚上多云,厚厚的云层遮掩了月亮与星星,给希内尔与玛利亚的逃跑计划提供了些许“天时”。

  玛利亚犹如一具行尸走肉,右手死死地抓着裹在身上的床单,那是一块不再有任何作用的遮羞布,因为她的尊严早已被踩进了泥里,脑海中全都是刚才的画面:一群禽兽或兴奋,或戏谑,或充满欲望,或变态地欣赏着赤着身子的自己,一只狈逼迫着自己走上了餐桌,一群狼吹着雀跃的口哨,一只老鹰骄傲地大声宣布着:这是我亲手完成的作品!这就是最完美的艺术!

  野兽们鼓掌欢呼,或是纷纷向她伸出了爪子,想要亲手触碰他们眼中的“艺术”,全然不顾少女的尖叫、哭泣与躲闪。倒不如说,这些真实地反应更使得那群野兽们兴趣盎然了。

  “嘿!这边!”对玛利亚遭遇了什么并不知情的希内尔从阴暗处招了招手,“你终于来了,吓死我了…赶快抓紧时间吧,我们必须要在外面一座岗哨换班的五分钟之内逃离这里!”

  希内尔将玛利亚拉到了围墙边,“你弯下腰扶在这里,我会踩着你的后背爬上去剪断铁丝网,再爬上墙头,然后就可以把你拉上去了。”

  她怎么说,玛利亚便怎么做,或许是住在这里的野兽对自己设置的岗哨过度自信,又或许根本没想到竟然有人敢要“逃跑”,这里的铁丝网比监狱或者集中营墙头的那种要松垮得多,用园丁剪来对付它们绰绰有余。

  于是,希内尔很快便如计划中的那样坐在了墙头上,她先是观察了一下远处的情况,确认安全后压低了嗓音对玛利亚说道:“一切顺利!快把床单的一头系在你的手腕上,将另一头丢给我!”

  玛利亚怔了怔,最终还是拿开了身上唯一的“遮羞布”。

  希内尔瞪大了眼睛:“你…”她随即便把“怎么没穿衣服”几个字给咽回了肚子,因为她已经能想到,墙角之下的那名少女经历了些什么。

  她不由得咬紧了后槽牙,若是手边有个炸药包,她恨不得跟那群禽兽同归于尽。

  “我们必须要活着离开这里!”希内尔恨之入骨地说道,“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活着向世界控诉,这群恶魔们的非人行径!让他们在永生永世都留在地狱里饱受生不如死的折磨!”

  “…”玛利亚的眼神再次亮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两个人影晃晃悠悠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醉醺醺地彼此交流着:“迪特里希将军真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人啊,如果没有这场战争,或许他会成为全柏林最负盛名的纹身师。”

  “是啊,不过他的指挥才能也同样出色,只要有他在,士兵们顺着他手臂所指的方向冲锋就够了,取得胜利简直如同探囊取物!”

  “话说…我们是不是走错方向了?这边是厕所的方向吗?”

  “…好像的确走错了,这里是迪特里希将军的后花园…”

  眼看着两个酒鬼越靠越近,希内尔着急得汗都流出来了:“快点啊!你在磨蹭什么?”

  “…”

  其实这种情况下凡是有一点判断力的人都能意识到,除非那两个醉鬼当场暴毙,否则绝对会撞破两名少女的越狱现场,两个人谁都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