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龙之前就读过龙族的路明非 第183章

作者:诡船

  仪表盘上的指针定格在惊人的“300”,这辆血统优良的轿跑正以三百公里的超高时速穿梭在东京郊野的公路上。

  公路上当然还有其他行驶的车辆,一辆辆车被这辆黑色的玛莎拉蒂迅速追上然后甩在身后,其中不乏有价格更加昂贵的法拉利和兰博基尼,这些超级跑车的车主们被玛莎拉蒂超车后试图追赶反超。

  但无一例外的是,不出几秒钟后他们就放弃了……不论怎么猛踩油门,他们只有被越甩越远的份,只能看到那辆玛莎拉蒂的红色尾灯在他们的视野里拉出笔直的流光,然后渐行渐远,几秒后消失在目之极尽处,他们连尾灯都望不到了。

  不是这些超级跑车没有能力飙到三百公里的时速,而是没人敢像这辆玛莎拉蒂一样这般疯狂的飙车,油门触底一瞬足以让普通人体会到灵魂被甩出身体的分离感,每个被超车的家伙都在心里猜测那辆玛莎拉蒂的车主绝对是个职业赛车手……要么就是个一味追求速度与激情而不要命的疯子,那家伙在踩死油门激情狂飙的同时一定双手紧握方向盘,全神贯注于雨天湿滑的道路,神经紧绷,眼露炙热。

  但他们都想错了,坐在玛莎拉蒂驾驶位上的不是职业赛车手也不是疯子,而是一个满头银白发的老人,绅士的外表和他凌厉的车技形成极大的反差,老人不像那些人臆测的那样,绷紧神经死死抓着方向盘,相反的,他简直不要太轻松,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中端着一杯半透半浊的路易十三白兰地。

  在暴雨的天气,以三百公里的惊人时速飙车,同时还酒驾,对普通人来说,这行为无异于在刀尖上跳舞,但对老人来说,这些都是家常便饭了。

  因为老人的名字是希尔伯特·让·昂热。

  昂热抿下一口酒后,连接车载蓝牙的电话忽然发出“嘟嘟嘟”的响声,有人在这时候给昂热打来了电话,昂热瞥了眼来电显示,看不到任何信息,号码是被加密过的。

  昂热按下了接听键,语气不疾不缓:“もしもし。”

  “希尔伯特·让·昂热先生,对么?”电话那头是个低沉的男声,“您委托给我们的事,已经有眉目了,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来与我们当面交接,或者我们把整理好的信息发送到您的邮箱上,您确认好信息后把尾款打到我们的银行账户上就好。”

  “不要发邮件,我们当面聊。”昂热瞥了眼时间,现在是凌晨两点十五分,“十五分钟后,两点半在你们事务所碰头,记得帮我备些好酒,我车上的酒不够了。”

  “好的。”电话那头的人依旧用低沉的声音回答。

  昂热挂断了电话,他把酒杯中的白兰地一饮而尽后双手握住方向盘,黑色的皮鞋猛地下压油门。

  刚才的速度居然还不是这辆车的极限,这辆玛莎拉蒂居然能飙出比三百公里更高的时速!

  这辆车是被改造过的,在来到日本前,昂热在来东京的飞机上时,他就已经收到了车子被订购成功并被送往黑市改造的消息,车上的那瓶人头马是附赠的,可惜只有一瓶,不大够喝。

  狂风席卷着暴雨倾盆而落,电蛇在乌云中游走,天空似乎裂开了一道巨口,黑色的猛兽在远处的公路上划出一闪即逝的弧光,朝远处模糊在风雨中那个灯火通明的繁华都市掠去。

  ……

  玛莎拉蒂停在东京浅草的隅田川河畔,一排古旧的楼群前。

  雨滴落在黑色的车前盖上,砸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又因为过热的发动机而被蒸发,“滋滋”地冒出白色的雾气。

  昂热从驾驶位上走下,戴着帽子和口罩的黑风衣男人缓缓靠近,为他撑起一柄巨大的黑伞。

  “昂热先生?”男人低声询问。

  昂热缓缓点头。

  黑衣男人引着昂热向一栋居民楼的入口走去,门口的侧面挂着“大川端侦探事务所”的牌子,字迹有些模糊。暴雨的黑夜中,破败的旧楼好似一个巨大的鬼影,入口就是它漆黑的巨口,将昂热和黑衣男人的身影一口吞噬。

  廊道逼仄而黑暗,连一盏灯都没有,这栋居民楼看起来已经无人居住了,周围的楼里也只有零零散散的几片灯火,黑衣的男人一路带昂热上到四楼,四楼就是这栋小楼的顶层了,他推开一扇与周围破旧环境格格不入的实木雕花门,视野豁然开朗。

  这一层除了那些承重的墙柱外,整个都被打通了,空间极其开阔,华丽的水晶吊灯与古色的桌椅摆件价值不菲,墙角有藏书丰富的书架与酒柜,正对门的方向是一张橡皮木长桌,长桌的尽头坐着一个同样戴着帽子和口罩的黑风衣男人。

  昂热在长桌的另一头坐下,端起桌上的轩诗尼李察白兰地,为自己倒上一杯。

  “我刚刚飙完车,刚上高速公路的时候天气还很炎热,然后忽然就落起了暴雨,直到现在。”昂热喝了口酒,“东京的天气一直都这么反复无常么?”

  他扭头看着雷电在漆黑的云层中滚动,划出青色的电弧,倾盆暴雨砸在老旧的屋檐上,串成透明的水帘滚落……昂热并没有急切询问委托的结果,反而像是走入酒吧的客人,欣赏着窗外的景色,语气如闲聊般轻松惬意。

  “以往日本也有梅雨季节,暴雨一下就总会持续个两三天,但确实不如今年这么反复。”与昂热隔着一个长桌的男人对昂热说,“新闻台的天气预报说这是因为太平洋来的暖湿气流正控制着日本全境的气候,今年的夏季不时就会忽然落下这种大雨……但比起这种说法,我觉得这更像是神明降下的责罚,每当东京有暴雨落下,城市里的泥泞就会被冲出,也许这是预示着有某种浩大的灾难将要降临这片土地。”

  眼前的就是打电话给昂热通知他拜托调查的事有了结果的男人,他的声音低沉而嘶哑,听起来不像是正常发声的,而是刻意降低喉管摩擦的频率,让自己发出与原本的音色完全不同的声音。

  “你们这样的人也信‘神’么?”昂热饶有兴趣地看着对面遮掩面容的男人,“如果你们是有‘敬畏心’这种东西存在的,也不会做这些看不见的人工作吧?”

  “与其说我们这副不敢示人的打扮是因为我们侦探的身份,倒不如说其实我们更担心犯下某些罪孽的时候被上帝看见我们的脸,正是因为我们生活在阴暗的角落,腌臜事和这个社会的黑暗都见得太多了,才会强迫自己必须信些什么,我们可以不信鬼,但必须信‘神’。”男人低声说,“不然内心就太空虚了,我们会被这个社会的黑暗面给吃掉的。”

  “哦?缺德事做多了,不想被内心的罪恶感吃掉,所以必须强迫自己有所信仰么?”昂热忽然笑笑,“伱们替自己开脱的想法很有意思啊,想不到你还是个哲学家,哲学家在欺骗别人之前总能先欺骗自己。”

  “我们只是做着一些特殊工作的侦探而已,远称不上哲学家那么伟大的角色。”黑衣男人摇摇头。

  “你太谦虚了,在我看来,你们的存在就很特殊。”昂热端起酒杯,“明明侦探在日本的地位很低,侦探合法化也只是这两年的事,但是连黑道宗家的家主也是你们的客人,蛇歧八家的往事你们也敢调查,你们的胆子很大啊。”

  “那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有远比黑道更黑暗的事……话题扯远了,昂热先生。”黑衣男人摆摆手,“您是犬山先生介绍过来的客人,犬山先生在我们这里的信誉等级很高,所以即便您开口就是棘手的任务,我们也硬着头皮接下了,现在调查已经有结果了,您不好奇么?”

  “也说不上好奇不好奇,我只是想拜访一个老朋友,哪怕他躲起来了,我也有很多途径能找到他。”昂热耸耸肩,“只是阿贺说你们足够靠谱,所以我来找你们了。”

  “您提供给我们的信息很具体,‘上衫’这个姓氏在日本也委实很罕见,但符合特征的人我们并没有找到。”黑衣男人从怀里抽出一张照片,“最后我们是在一条老街的一座小教堂发现目标的,教堂叫做黑天神社,我们发现目标的时候,他正坐在最后一排,看着一名年迈的女传教士在替一名年轻时犯下过失杀人罪的中年男人忏悔。”

  男人将照片压在桌面上,向昂热身前滑去,昂热接过照片。

  照片是从一座教堂的最后方拍摄的,当时教堂里的人并不多,教堂最前方是一个披着白色长袍的金发女传教士,看起来上了年纪,她的面前跪着一个沧桑的中年男人,她一只手轻轻搭在中年男人的头顶,阳光透过他们身后的折窗斜射而下,看起来就像是上帝无私地为罪者洒下辉光,两人沐浴在圣光里……然而昂热的目光一直凝视着照片最后一排一个白发苍苍的背影,昂热的眼神透着淡淡的缅怀。

  “是他。”昂热仅凭一个熟悉的背影就认出了故人。

  “因为怕目标发现我们,所以只来得及拍下这张背影照。”男人说,“我们跟踪他,发现他一天里只在固定的三个位置徘徊,家里、黑天教堂、和一个街边的拉面摊,其中待在拉面摊的时间最长,他是一名拉面师傅。”

  “拉面师傅?”昂热的表情有些古怪。

  “确实是拉面师傅,我们询问过那家拉面店的客人,知道那位师傅已经在那个街边小摊干了很多年了,拉面的功夫很劲道。”男人点点头。

  “行吧,至少我知道他还没死,这就够了。”昂热把照片收进怀里,“接下来我会亲自拜访他。”

  “那么这次的合作就算完成了,尾款的话?”男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已经打到你们的银行卡里了,你可以掏出手机来看看。”昂热说。

  黑衣男人掏出了手机,果真看到银行发来的短信,不过数字有些不对。

  “昂热先生,您汇款时可能输错数字了。”男人盯着手机上的数字,“我们协议的尾款是五百万日元,但您却打了两千万给我们。”

  “哦,我没输错,这次的交易确实是结束了,但我很欣赏你们的业务能力,所以还有一个新的任务想要委派你们。”昂热说,“我还想要找一个人,多出的钱是下一次的任务委派金。”

  “您想找谁?”男人不动声色地问。

  “宫本健次郎。”昂热说,“一个在十五年前失踪的男人。”

  “了解。”男人缓缓点头。

  送走了昂热后,男人坐在昂热的位置上静默了好一会儿,听着雨水“噼里啪啦”扣打舷窗的响声,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在那一瞬间照亮了男人藏在帽沿下灿金的瞳孔。

  “抱歉了昂热先生,我们这种人做过太多太多的缺德事,所以透露顾客的信息这种事,对我们来说已经没什么愧疚感了。”男人对着空气说,然后把昂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他掏出手机,凭记忆拨出了一个通讯录里不存在的号码。

  “健次郎先生么?又有一个人委托我们打听你的下落……是蛇歧八家以外的人……他的名字是希尔伯特·让·昂热……”

  ……

  路明非和绘梨衣靠在一架自动贩卖机前,路明非仰头灌着可乐,绘梨衣手捧着一瓶橘子味的汽水,这款汽水最近很火,是由知名演员山下智久代言的,偌大的代言海报就挂在贩卖机的旁边。

  路明非看着海报那张俊脸有些郁闷,他也摸不准绘梨衣到底是因为想喝这种桔子汽水才叫他买的,还是因为有山下智久当代言人才买的……毕竟那可是山下智久啊!几乎没有少女能对那张英俊到不像话的帅脸Say No。

第307章 路明非和绘梨衣的遭遇

  所以绘梨衣喜欢的男生也是山下智久那种类型的么?

  “绘梨衣啊,那啥,山下智久……代言的桔子味汽水……好喝么?”路明非问出这个问题之后都想给自己一巴掌。

  这什么破问题啊,不明显是没话找话么!

  他其实想问的是山下智久这种男生是你喜欢的类型么,但话到了嘴边,他发现自己怎么也问不出口,也或许是害怕听到那个不喜欢的答案而更加郁闷……他总算是体会到了梦境的故事里,自己面对诺诺为什么会怂成那般熊样。

  有人说,青春期的男孩在喜欢的女孩面前,患得患失才是该有的常态,因为“喜欢”这种东西就像一张不透光的糖纸一样轻薄,在没捅破这张糖纸之前,糖纸包裹着百般可能,你怎样放纵这份喜欢都无所谓,你可以肆意猜想糖纸里面包藏着有什么味道的糖果,兴许是薄荷的清爽、可能是柠檬的酸甜、或者如巧克力的甜腻、最好还是牛奶的香醇……这些味道勾兑在一起,组成了名为“青春”的美好之物。

  谁都害怕揭开那层糖纸后,品尝到的是苦味的黑咖啡糖,那样不仅是在自己的青春中留下缺憾,更会痛失自己追求那点甜味的期盼与权力。

  “我不知道Sakura说的人是谁,但是汽水很好喝。”绘梨衣拿出小本子,一笔一划地写,然后举到路明非眼前。

  “啊,好喝就好好喝就好!”路明非拍拍胸脯,看来绘梨衣对日本国民大帅哥什么的也毫不上心,路明非郁闷的心情瞬间一扫而空,他露出二不兮兮的笑脸,“绘梨衣还想喝的话,我们就再买。”

  “不用了。”绘梨衣给路明非看完这句话后,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把喝到一半桔子汽水递到路明非的面前,“Sakura也想尝尝么?”

  以绘梨衣的单纯,她根本就猜不到路明非内心的浮想联翩,她以为路明非这么问只是馋她的桔子味汽水。

  “不不不……”路明非看着绘梨衣递到他眼前的桔子汽水,第一时间就意识到绘梨衣大概误解了他的意思了,下意识就要摆手拒绝……可他忽然又意识到这何尝不是少女对他表达善意的举动,这时候拒绝人家未免也太不解风情了吧!

  “还是……尝一口吧。”路明非最终还是接过了绘梨衣递给他的桔子汽水。

  “Sakura觉得好喝么?”绘梨衣在小本子上提问,举给路明非看。

  “好喝好喝!”路明非脑袋点得像打桩机似的。

  其实他压根没注意汽水是什么味道,他刚喝完可乐,不管是桔子味和柠檬味,喝到口里和可乐的口感勾兑在一起,就只剩下酸涩了,但路明非又不傻,绘梨衣递给他的东西怎么能说不好喝呢?

  “Sakura知道接下来该往哪走么?”绘梨衣亮了亮小本子,又伸手指了指身后和正下方。

  他们的身后尸横遍野,死侍被斩切得四分五裂的残躯倒在墙角和走廊上,黑红色的血缓缓流淌,把地板腐蚀出一个个凹凸不平的坑洞。

  路明非和绘梨衣正在十二层的位置,他们是一路杀下来的……与其说是他们杀下来,不如说是绘梨衣负责开路,路明非为那些惨死的死侍们默哀。

  绘梨衣樱红色的长刀只需要对着虚空轻轻挥动,成片成片的死侍连哀嚎都来不及,就被切分成平整的碎块,这种生命力顽强的怪物在女孩的意志下就好像真正的蝼蚁一样脆弱,仅凭一个念头或是一个动作就能轻易碾碎。

  最开始路明非还对“审判”的力量啧啧称奇,到现在都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也早早就打消了在绘梨衣面前逞英雄的念头,因为当他发现自己费了好一番力气砍死那么两三只死侍时,回过神来看到绘梨衣的周围已经倒下一圈尸体了,像秋收割稻子似的,这让路明非自尊心有些受挫,最后干脆就把观世正宗留在刀鞘里,不出手了。

  反正他累死累活的砍上几十刀还不如人家动动手指,索性就跟在拉风又强力的黑道公主身后当个小跟班,也蛮好的,不算丢人。

  但现在他们似乎有些迷路了,通道后方的尽头是他们来到这儿的电梯井,而矗立在他们前方的是一扇沉重的消防门。

  一面消防门当然挡不住路明非和绘梨衣,但隔着厚厚的门板,绘梨衣能听到对面的通道口有执行局的人在把守……绘梨衣的听觉异于常人,这是她的天赋能力,她听力的敏锐程度甚至直逼拥有“言灵·镰鼬”的恺撒。

  当绘梨衣全神贯注仔细聆听时,一个街区外车辆的鸣笛声都逃不过她的耳朵,但绘梨衣又缺乏恺撒的“镰鼬”那种信息整合能力,人类的大脑就像一个无时无刻不在运转的高速处理器,当一个人短时间内接受的信息过多而无法消化时,很容易造成大脑意识的混乱,所以在绘梨衣住的那一层,所有的金属墙壁里都加装有厚厚的隔音层,以免外界过多的信息干扰到绘梨衣的状态。

  路明非猜测那些执行局的精英们应该是守在通道口,准备应对可能从路明非他们来时的电梯井里冒头然后进入到这条通道的死尸群,等待着死侍撕裂消防门的那一刻,那些执行局的精英们就会和这些怪物们以命相博。

  但好巧不巧的是,的确有成群的死侍从那条电梯井里来到了这一层,驻守在通道口的执行局的精英们本该与这群死侍群展开殊死搏斗,但这些怪物们却都被翘家恰好路过这一层的绘梨衣顺手给解决了……现在那些执行局的人不需要给成群的死侍送命了,可正好又把路明非和绘梨衣翘家的必经之路给堵住了。

  路明非被绘梨衣的问题难住了……往哪走?

  他怎么可能知道往哪走啊!这是伱们蛇歧八家又不是他路明非的家,你们这些有钱人就爱家里装修得像迷宫似的弯弯绕绕,出点事要跑路都得迷路……相比之下还是婶婶的那个小房子方便多了,想翘家的话翻个窗户纵身一跃就行了。

  但路明非总不可能对绘梨衣说他也迷路了不知道该往哪边走,是他说要带绘梨衣翘家的,这时候认怂岂不是太丢人了?硬着头皮带着绘梨衣满大厦乱窜也能瞎猫碰着死耗子碰到一个出口吧?总之这种时候千万不能在妹子面前堕了面子啊!

  正当路明非一筹莫展地把手伸进口袋里,摸到了那部黑色的IPhone 5,准备向路鸣泽请教时,绘梨衣忽然抬手指向消防门的另一侧。

  “那边,又有人来了。”绘梨衣在小本子上对路明非写着。

  路明非不动声色地问:“是执行局的人么?”

  “是个女孩子,那些东西正在追她。”绘梨衣写着。

  路明非的表情瞬间凛然,绘梨衣嘴里的“那些东西”指的就是死侍,意思就是有死侍正在追杀一个女孩,这里离十四层的接线部很近,很有可能是接线部的某个女孩为了躲避死侍的追赶而跑到了这一层来!

  “有几只死侍?”路明非朝绘梨衣问道。

  “五只,那个女孩子离那边很近了,他们马上就要打起来了。”绘梨衣指了指他们的前方。

  她的意思是,追赶女孩的死侍群马上就要和那些执行局的人遭遇了,战斗一触即发。

  路明非的脸色更加凝重了……该死的,居然有五只死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