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鲲鹏天榜
贾张氏绷住嘴，鼻尖极速喷出一口气，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她接过包，开始数钱：
“十块、二十、三十……”
...............
这年代最大面值的钱也就十块。
因此四百听上去不多。
手上也拿了有足足一摞。
足够一家四口一年多的开销。
“正正好四百。”
贾张氏数了三遍之后说，又叹口气。
把钱码整齐，拉开包的拉链，一次性全放进去。
包里此时还有三四块，她把钱拿出来，问：
“棒梗他们在家咋样了？”
秦淮茹这两天都没咋回家。
棒梗他们全都是何雨柱跟邻居大娘在帮忙照顾。
应该挺好的吧。
起码按照傻柱那性格，肯定会让孩子们吃好喝好。
“孩子们挺好的。”她说。
贾张氏重新把包压在枕头下面。
把被子一拉，重新躺下。
明明啥也没干，甚至躺了三四天了，但还是累。
“我儿子那儿医院怎么说？”她问。
秦淮茹说：“那边说让我们尽快决定。”
“停尸间多待几天就得多收几天的钱。”
“但是火化那边我还没联系。”
“因为妈你没醒，我也不敢擅自安排。”
“而且我想着让您能最后多看东旭两眼。”
贾张氏卧在床上点点头。
儿媳妇只有这一件事做的让她颇感安慰。
“停尸间那边怎么收费的？”她问。
秦淮茹捂住嘴。
她又想起来东旭的样子和气味了。
“一天一块二。”
“这么贵！”
贾张氏撑着胳膊支起上半身震惊道。
但考虑到这是儿子一辈子最后的开销了，花就花吧。
赔偿金还有四百呢，够花。
她又躺倒在病床上，看着医院的天花板。
“我这儿子真是命不好，年纪轻轻的……”
她哀怨道，翻个身继续哭。
秦淮茹关切地说：“妈，您别太难过了。”
“您要不要去看看东旭？”
“医生说最好七天之内给他安排火化。”
“要不然医院的停尸间不够用。”
“还有……”
“急什么！”
贾张氏翻过身瞪一眼秦淮茹，骂道：
“医院一天都收一块二了，我们又不是不付钱！”
“我儿子多放两天能怎么的？”
“医院地方不够他们自己想办法！”
秦淮茹吸吸鼻子忍着骂。
等婆婆火气下去一点儿才继续：
“妈，医院不是那个意思。”
“他们也是想让东旭快点儿入土为安。”
“最近医院电压也不稳定，万一突然断电了，对东旭的遗体不好。”
...............
贾张氏听见遗体俩字。
整个人快崩不住了。
她也知道尸体需要冷处理。
如果温度高了会腐烂发臭。
她不想让儿子变成那样，但也不想那么早火化。
当初老贾就是因为停尸间断电导致尸体膨胀的。
最后火化时。
整个人都成绿毛蛋了。
贾张氏陷入难过情绪难以出来。
她这一辈子。
父亲早亡，老公早逝，儿子年纪轻轻也没了。
送走三个人。
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天生孤星，克男人。
秦淮茹在一边坐下默不说话，只想等婆婆回答。
而此时的医院外。
易中海跟刘海忠一路送李副厂长出门。
李副厂长交代：
“这事儿到底是厂里亏欠，钱是弥补不够的。”
“你们既然是一个院子，平常也要多帮衬。”
“话说。”
“这贾家就贾东旭一个顶梁柱了吧。”
“他没了，以后贾家可怎么办？”
易中海跟刘海忠具是严肃地点点头：
“李副厂长说的是，贾家已经没别人了。”
“以后他们的生计生活啥的，我们肯定会帮忙。”
“只是到底他们一大家子，还有三个孩子呢。”
“都年纪不大嗷嗷待哺的。”
“就算倾尽全院之力也难帮的完啊！”
李副厂长所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心里早有一副算盘。
“这个嘛，我倒是有个想法。”
“咱轧钢厂的工作要么子承父业要么自己努力拼进来。”
“眼下贾东旭没了。”
“他的工作就没人做了，实在是有些可惜。”
刘海忠此时插话：
“那不如叫秦淮茹顶上？”
“她年纪轻，学东西肯定快。”
“而且之前一直在家待着没工作，是个闲散人。”
“如果能进厂，先当学徒工也行。”
“这样不仅生计问题也解决了。”
“他们家还能快点儿从东旭的死亡阴影里走出来。”
李副厂长笑着点点头。
他就是这个意思。
只不过自己不好完全讲出来。
免得让人觉得他手伸太长，或别有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