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学语新风
王小明还记得当初他当着罗素和邓肯的面，说出的壮志豪言：
“我还是人类时，就是一位炼丹术士。
“因此，我希望炼制一种药物，让人类能够在保留原有心智和人格的情况下，实现生命形态的升华，在无副作用的前提下永久转换成真正的超凡生物，拥有漫长乃至无限的寿命，以及超自然的力量。”
恶魔王恍然有所明悟，沉声问道：
“你刚刚炼制的药剂，能够增加寿命，并赋予普通人超凡力量——就像荆棘鸟研发，至高理事会一直在秘密研究的‘觉醒药剂’一样。”
“差不多，”罗素点点头，说出了瓶中一个又一个气泡上浮、梦幻般鲜红魔药的功效：
“我将这瓶药剂命名为‘梦幻’。
“梦幻药剂的功效有两个。
“一是让普通人灵性觉醒，无副作用地成为超凡者。不同于荆棘鸟的觉醒药剂，药物带来的超凡力量没有时间限制，也不需要持续服药维持。
“最重要的是，药物的炼制材料很简单，不用献祭其他超凡者的生命和灵魂。”
无论是恶魔王还是漂浮的风铃和睡梦魔，此刻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尽管他们可能实际上并不需要呼吸。
让普通人永久成为超凡者，没有时间限制，所需要用到的“草药”只是枸杞、红枣等等如此家常的材料。
能够批量制造出大量超凡者，在人口仅有几万人的超凡世界里，绝对是战略级的武器，甚至有可能颠覆整个超凡世界的正常秩序和常态。难怪罗素练出了药剂后，能够收获如此夸张的灵性反馈。
陡然间，风铃的双目空洞了许多，露出了自嘲般的微笑：
“这么说来，我是不是白死了？”
炼药室内，空气顿时凝固了，死一般的寂静弥漫着。
无论是罗素、睡梦魔还是恶魔王都知道，风铃之所以会被荆棘鸟残忍杀害，被所有的亲朋好友乃至自己永远遗忘，就是因为她成为了炼制“觉醒药剂”的祭品。
罗素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哀伤，语调竟然有几分哽咽：
“是的。风铃你和许多人，包括那些曾经惨死在荆棘鸟手下的超凡者，以及至高理事会旗下M3研究所中那些受害者。
“你们所有人的死亡本来都是不必要的、可以避免的。都不过是利欲熏心者追求超凡之梦时献上的祭品。
“用红枣、枸杞和黑芝麻而非活人炼制的药剂，具有同样的功效。不，要好得多的功效！虽然世界上只有我这位异变者能够用这种方式炼制它们，但这也足够了。”
风铃轻轻点头，嘴角挂着半是自嘲半是欣慰的笑意，心中感慨万千，或许还掺杂着复仇的怒火。
而恶魔王则追问道：
“少年，你的发明间接拯救了很多人。不过，你大概一天能够炼制多少份药剂？嗯，假设一份药剂的定义是能够让一个普通人完成灵性觉醒。”
材料的价值实在太过低廉，罗素自己的炼药效率才是限制梦幻药剂生产和超凡者诞生的关键因素。
毫无疑问，炼制梦幻药剂需要罗素的灵性能量参与，而罗素每天的灵性能量绝不可能是无限的！
只要罗素一天能炼制超过 20份药剂，那么就可以在不到10年的时间，让整个超凡世界的人数翻倍，绝对是能够颠覆超凡世界常态的发明。
而现在这么一坩锅的药剂，至少有十几瓶的份量了，因此恶魔王推测罗素一天能炼制的药剂量很可能远远不止 20份！
罗素展露出带有讽刺意味的无奈笑意：
“非常讽刺的是，炼制如此强大药剂消耗的灵性能量，居然微乎其微——就好像炼制它所需要的材料极其廉价一样。
“这次我是第1次炼制梦幻药剂，所以比较小心，之后完全可以用大缸来炼药。如果我全力炼制的话，大概一天可以炼制出……”
罗素顿了顿，说出的答案让心中的恶魔猛然一颤，几乎要从心脏中钻出来。
“大概四五万份吧。足够几万普通人蜕变成超凡者。”
第274章 全员治愈
在惊讶的恶魔王反应过来之前，罗素又补充了一句：
“等熟练了或者实力提升了，效率还可以进一步增加。”
惊讶到无可遏制的风铃已经完全不复刚才悲伤的模样了，正在炼药室内飞来飞去。
心中的恶魔几乎是用咆哮的方式发出了自己的问题：
“可是整个超凡世界也就只有几万人啊。你只要花一天的时间，就能让整个超凡世界的人数翻倍？”
罗素点点头：
“是的。我的最终目标是让全人类踏入超凡。”
罗素说着，想起了那关于自己的第三则预言，想起了邓肯在几个月前感知到的、可能卷席整个超凡世界的命运风暴。
如此远大的理想，让恶魔王一阵振奋：
“少年，有志气！如果在这个过程中有人阻止你、干扰你，我也会助你一臂之力的，让你的理想能够实现。”
他随即又问：
“那么，梦幻药剂的第二则功效是什么呢？”
根据之前的信息推测，恶魔王怀疑是提升寿命。
罗素平静地说出了让恶魔王、风铃和睡梦魔同时愕然的答案：
“赋予饮用者永恒的生命。饮用者将从此青春永驻，不再衰老。”
“也就是说，只要喝了这么一瓶药，人类这种短生种就可以永生？”通常不说话的睡梦魔终于忍不住大惊出声。
而曾经作为人类的恶魔王和风铃无疑更加震惊，已经惊愕到几乎说不出话来。
“严格来说，还是会因为外力而死的，只是不会衰老而死。老人会回到自己壮年时的状态。而对现在年龄满意的人则不会衰老。”罗素解释道，“这并不是什么坏事，总有厌倦了永生的人。梦幻药剂也为他们准备了另一条路。”
心中的恶魔声音变得沉重：
“干得好啊，少年。我追求了许多个世纪的梦想，居然被你实现了。”
在人类时期就已经是炼药大师的恶魔王，曾经想过炼制出让普通人无副作用地转换成超自然生物的药物，实现生命本质的蜕变，获得超自然力量的同时增长寿命。
而现在，罗素无疑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更远了。
说着，王的语调染上了几分沧桑：
“在这场跨越了千年的对决中，是你赢了。”
罗素微微点头，想起了两年多以前与黑琥珀教授初逢时知晓的，决定了他命运的预言。
仿佛是命运的捉弄，如今，那第一则预言，以最初无人猜透的方式应验了——
“罗素终将战胜恶魔王！”
无论是恶魔王还是风铃，此刻都仿佛看见，一场即将卷席整个世界的风暴开始酝酿。
全人类获得超凡力量并永生！
然而罗素看着手中梦幻般的药剂，又微微皱眉道：
“梦幻药剂所带来的变革实在太过惊人，必然会招致仇恨和敌人。在全人类超凡和永生计划推行的过程中，必然会破坏原有的社会秩序，重塑家庭和伦理的观念，带来利益的重新分配，伴随有接踵而至的海量矛盾。
“而这世上只有我能炼制它。我可不希望这项伟大的计划推行到一半，我就被人谋杀了！
“这可能是一个需要花费几年、几十年，甚至好多个世纪才能实现的远大目标，我们没有必要急于一时。
“在我有足够的实力应对所有可能的危险之前，在讨论出一个对现有社会秩序冲击最小的超凡和永生普及方案前，梦幻药剂的秘密还不能透露出去！”
早在罗素进入炼药室之前，就提前请邓肯占卜确定接下来一段时间没有人监听自己的别墅。他还提前利用影之书施行仪式，造出了隔绝声音的屏障，阻止内部的谈话声被别墅外路过的行人听见。
“少年，你的顾虑的确不无道理。倘若至高理事会知道了你能炼制如此惊人的药物，谁知道他们会做什么？”心中的恶魔赞同罗素的观点。
罗素将坩埚里的药剂装好瓶后，吩咐在场的一个恶魔两个灵体：
“今天的事情先保密。同时也劳烦恶魔王先生给我的契约灵体的记忆施加禁制。
“之后我不会透露梦幻药剂真正的作用，只是宣称，我研发了能够让那些因为神秘学疾病变回了普通人的学生痊愈的药物。让他们在不了解梦幻药剂真正强大之处的前提下，成为第1批服药者。
“在很长的时间内，他们都不会意识到自己已经青春永驻了。”
罗素之前确认过，所有因为神秘学疾病而失去超凡力量的学生年龄都不算大，没有老头那种特例，因此不会出现返老还童的现象，最多只是年龄定格。
这同样有少量的风险，但比起完全透露梦幻药剂的功效，无疑要安全得多。
最重要的是，在践行超凡的过程中，第 1批服药者的存在非常重要，能够让罗素收获大量的灵性反馈，更快提升实力！
对于现在的罗素来说，提升实力的主要方法，就是扩大梦幻药剂的服用人数和服用面！
罗素将世界上第 1瓶梦幻药剂举起，一饮而尽。
……
初等院，校医院。
“回来了，都回来了!”
长椅上的男生看着从指尖腾起的火焰，眼中充盈着泪水。
“我的超凡力量回来了。”
作为第 1位试验者的男生，连忙站起，向着罗素深深地鞠了个躬：
“感谢你，罗素学长！”
在过去半年的时间里，这位承载着家族希望、本来有希望升入二年级的元素与能量系学生，失去了原本的超凡之力。
在许许多多个日夜中，少年甚至怀疑，也许终其一生都无法拿回曾经属于他的力量了。
——他将以普通人的身份度过一生，最后死去。从13岁灵性觉醒开始直到现在15岁，这两年拥有超凡之力的岁月，仅仅只是一位普通人漫长人生中，一闪而逝的梦幻泡影。
然而今天，高等院的 6位四年级学生之一、曾经在神秘学疾病中力挽狂澜的罗素学长，居然真的将他医好了。
罗素嘴角挂着笑意，点头回应了少年的感谢，在手机上记下了相应的实验记录：
“梦幻药剂在第1位试验者身上很成功。
“失去了超凡力量的前超凡者，在服用梦幻药剂后，灵修水平直接回到失去力量前的水平，而不需要从头开始灵修……”
罗素的脚边，优雅的黑琥珀教授伸出猫爪轻扯罗素的裤腿，言语中是止不住的欢喜：
“孩子，你真的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校长先生的占卜结果也确定了，药物没有副作用。我们马上就可以将梦幻药剂推广开来，让所有变回了普通人的学生重获超凡之力！”
……
10月9日，初等院校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