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画画的狐狸
等到放学后，他一溜烟乑地跑进了地下室。
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刚结束魔药课，他们走出教室时，脸上带着如释重负地喜悦，似乎是刚从战场上活下来。
“这么快就来了？”卡卡洛夫也听到了代表放学的铃声，但是只在院长办公室的门口露了只眼睛，压低了声音，等到学生们上了楼才露出整个脑袋。
德姆斯特朗校长和斯莱特林院长的关系过于好，但是从来不希望被其他人发现。
他退后一步，让尼采走进了昏暗潮湿的办公室。
“拿到的话，就赶紧给我...”卡卡洛夫开门见山地说。
挂坠项链并非是门钥匙的关键，而是坐标，因为谁也不知道冠军杯的门钥匙通往何处，所以他们将要用赫敏的贴身物品作为‘显形’的地点。
尼采将东西递过去后，卡卡洛夫走到壁炉边上，借着火光先是粗糙地看了两眼，随后又诧异地撵着自己山羊胡末梢的小卷。
“一个誓约保护器？”他原本是随意地挂在手指上，紧跟着改为小心地托着，“真是可惜了，不然价值能有上千金加隆...也许还不止...”
卡卡洛夫的本性立马暴露了出来，他那副被权力和金钱着迷的样子让尼采一连咳了好几声。
“我不是让你来充当收藏品鉴定家的。”
“咳咳...失态了，只是这种精妙的东西太少见了。”卡卡洛夫失望地说，“像你这种小鬼头怎么会明白‘不可违背的契约’的含金量。”
“比火焰杯的契约效果还强？”
火焰杯的契约在于，被选中的勇士必须参赛。
虽然尼采不知道违背规矩会是什么下场，但那个木头被子的火焰应该...嗯...不只是用来烧羊皮纸的吧？
“差不多吧。”卡卡洛夫拿起挂坠上下翻转，又继续念叨道，“从中间的裂缝来看，应该是很古老的办法，德姆斯特朗有些关于血脉魔法和这个很类似。”
壁炉的火焰熊熊燃烧着，尼采凑近后，才知道这个挂坠更像个少了瓶塞的酒瓶。
再结合一下上面很像古代如尼文的裂痕，这个挂坠更类似和血脉有关的保护魔法...那这么说...
“如果我和赫敏的血液相融，就可以形成一道保护魔法？”尼采猜测道。
“不知道，要是你修好的话倒可以试一试。”卡卡洛夫拿出自己带着粗糙的魔杖，嘴里念念有词，只见挂坠慢慢飘了起来，红色的火光和蓝光交织闪耀。
可惜的是，那美丽的如同黄金树一样的裂痕，却没有愈合。
汗水渗出了卡卡洛夫的额头，过了很长时间，他才颓废地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可他并没有停下来，疾步走到斯内普的办公桌上翻来翻去。
他必须拿一样不起眼，而且能随身带在身上的东西。
最后选了个空着的魔药瓶。
“Portus（门托斯）。”
只见空魔药瓶在空中旋转了两下后就停住了，瓶身变得很乌黑、光泽暗淡。
尼采接过瓶子，这与幻影显性不同，他不需要在脑子里想象显形的地点，仅仅只是念了下咒语，整个人就像是被无形的钩子钩住了他的腹部往前拉。
滋味比幻影显形还要差，只是一转眼，他就从办公桌来到了壁炉边上。
门钥匙，成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 大脑封闭术和摄魂取念
不过这种临时制作的门钥匙，并不能维持很久，卡卡洛夫交待完之后就鬼鬼祟祟地离开了，只留下尼采坐在椅子上，拎着‘血盟’项链观察。
时间不算太晚，还有五十多天开始比赛，或许他应该来得及...
“伊戈尔没搞砸吧？”斯内普不知不觉地摸到了他的身后，倚靠在储藏室门口。
“成功了，我把这件‘显形’物品还回去，我们就能随时幻影到她旁边了。”尼采对着壁炉边上的木柴，变形成一块木盒，将损坏的炼金项链收藏好。
斯内普冷漠地望了眼门口，轻哼几声。
“算他还有点用。”院长说。
然而尼采无视了他这副样子，要知道卡卡洛夫这个食死徒中的真叛徒，只和斯内普有过交集，说不定对方当时还是在院长的介绍下，才泄露了许多食死徒。
也难怪卡卡洛夫希望他到时候多杀点食死徒，说不定有些纯血也是被他背叛过，只是人家有钱，会临时找借口。
对方和斯内普也算是战友了。
“好吧，现在格兰杰的安全有了保障，现在说说你吧...福尔摩斯先生。”斯内普温和地坐到他对面，这是他有一次以寻常教授的模样展示在尼采面前。
看起来倒没那么阴冷了，只是单纯地平静，顶多像个把自己关在研究室的不善言谈的人。
“我？我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没错没错，我不否认你在魔法研究领域要比波特强，可你要知道，神秘人不会用夺魂咒来检测仆从的忠诚，这就是他对纯血为什么那么信任。”斯内普说。
“摄魂取念？”尼采想到了里德尔对邓布利多校长的描述。
斯内普打了个响指，一瓶葡萄酒从私人储藏室飞了出来，倒在了面前的空杯子里。
“纯血对伏地魔的忠诚是真的，他们的恐惧也是真的，所以伏地魔才会原谅那些人...他能看到人们脑子里在想什么，因此你必须在他面前保持绝对的冷静。”
“他会透过你起伏的情绪，并看到相关联的记忆，他之所以会如此被人恐惧，也是因为他总能找到敌人真正的弱点。”
在英国第一次魔法战争中，在那个黑暗的年代，每一个反抗伏地魔的人自然是不畏惧死亡，比如傲罗，尼采相信他们早就做好了随时会被杀死的准备。
可如果是一个人最在乎的事物在自己眼前化为灰烬呢？
那可不只是死亡那么简单了，他们会疯，会被挟持着成为伏地魔手里的工具，会让每一次局部战斗失败...
反过来同样如此，他总是能抓住追随者的欲望，并给予对食死徒自己来说最在乎的东西。
这就是伏地魔的‘把戏’，在他踏入波特家之前，没有多少人会追随邓布利多的步伐，正面对抗他。
“这就是你的问题！福尔摩斯，你很聪明，可越聪明意味着他能利用的东西越多！”斯内普说出了血淋淋的真相，“他复活前，和复活后是不一样的。”
尼采这才明白大脑封闭术的重要性，所看得的越多，暴露的也就越多。
当然，他从不觉得邓布利多不会，当校长第一次见到布莱克和彼得时，对方就能分辨出谁在说谎，可他不能继续放任无止尽的怀疑。
一旦这么做了，只会导致他和校长之间的信任提前崩塌。
“我明白了，我会防止伏地魔的思想，那么咒语呢？”尼采说。
“你以为这是过家家的魔咒课吗？”斯内普啧了一声，继续说，“你有没有发现，你对德拉库尔小姐的抵触越来越不明显了？用麻瓜话来说，这叫‘抗性’。”
关于精神与灵魂的保护魔法，并不是几句咒语就能说明白的。
尼采其实只是在开学初，第一次见到媚娃的时候有很大的反应，后续倒只是保持谨慎，当影响越来越小，他的抵触情绪自然也会变小。
“要不断的刺激精神，形成一道防御机制？”他回想着之前的感受。
“没错。”斯内普犹豫了一会，才看着他的眼睛继续说，“不能让你的思维那么活跃，相反，要保持麻木状态，在此过程中我会不断刺激你。”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等同于自己把自己暴露得一干二净。
老实说，也难怪大脑封闭术学的人少，在学习过程中，没有人愿意把让自己当成一个暴露狂，巫师虽然怪，但对于麻瓜来说只是奇怪的人。
同时，这也说明，尼采必须要对斯内普极其信任...
他们两人面面相视，火炉里的乊柴薪发出噼哩啪啦的碎裂声，尼采很难做出抉择。
“你不会什么都看吧。”他讪笑两声，心里突然有了几丝后悔。
“放心，我对你和格兰杰小姐的情趣不感兴趣...当然了，如果是另外的秘密，那就得看你自己能不能守好了。”斯内普露出了恶意的冷笑。
他好像终于等到了自己报复福尔摩斯的一天，双手抓住扶手，开始凝视着尼采的眼睛。
在这瞬间，还没来得及做准备的尼采只觉得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就像是有根针从太阳穴扎进了脑子里，并不痛，但会有明显的发胀。
而且同一时间，他的脑子里开始不自主的回忆起小时候的画面：
尼采才刚学会走路，有了点记忆力的年龄，在贝克街的房子内到处跑，先是抓着把遗落在地上的左轮，用力地抓着扳机，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随后又看见自己爬到椅子上，好奇地看着桌上盘子里的脑组织，随后又咿咿呀呀地用手指戳来戳去，还...还把粘液往嘴里塞...
夏洛克呢？夏洛克还躺在沙发上睡觉，口水都从下巴流到了脖子里。
‘不，下一页，我不想看这一幕。’尼采在心里发出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吼声。
“WT...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斯内普嘶哑的惊呼声让尼采回过神来，只见他瞪着眼睛说，“我倒是知道你这性格怎么回事了，一家子都没正常人。”
“不，还是有正常的。”尼采为华生打抱不平。
“是吗？让我再看看...”
“不！我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忘记这些事的！”
尼采像极了《呐喊》中的人，他原来极力忘记，好让自己成为正常人的过去，现在又要重新记起来了。
这种事情不要啊！
第二百六十五章 倒霉的福尔摩斯
从斯内普的视角下看，尼采的经历已经比大多数人要‘丰富’了，毕竟因误食福尔马林而去洗胃的人就没几个，跟别提还是小孩了。
是很丰富，但危机也很丰富，死法也很多样。
尼采很不愿意回想起那些对于自己而言近乎是‘噩梦’的日子，所以他曾一度用看书、翻阅华生的案件记录来充实自己的大脑。
可即便是他拼命地想把太阳穴发胀的感觉压下去，把斯内普入侵的思维赶走，那些回忆还是会闪烁着，片段与片段之间相互交织，就想把几个不同的电影胶片混着播放。
上一秒还是‘误扣扳机’，下一秒就会无缝切换到‘被持枪凶手挟持’。
尼采回想起自己命悬一线的模样，曾经那种恐惧、无助一下子扑面而来，以及他小时候下意识地觉得未来灰暗的没有任何希望的感受。
“冷静，这些都过去了。”尼采的脑子一如既往地可靠，他似乎听到它跟自己说，“你还活着。”
他的大脑中的思维就像是一片内陆帝国，沉稳地不断向周围扩张，慢慢地侵蚀着自己其他的思维，使自己变得很冷静，同时也暂缓了跳动的记忆。
就像是被媚娃迷住了那样...不，比那还要冷静。
“我还活着？”尼采说。
“当然，而且你早就超越了自己，凡是杀不死你的，都将会使你变得更强。”
尼采想起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他第一次感受到魔法（用巫师的话来说，那叫‘魔力暴动’）
他忽然感觉有点冷，而且那种侵入式的消失了，斯内普的办公室也回来了，尼采看了看双手，发现自己正死死地扣着扶手，指甲缝里全是皮革屑和海绵，
而斯内普甚至都不是坐着，整个人半跪在地上，死死地用手肘撑着沙发垫不让自己滑到地板上。
“我这是成功了吗？”尼采犹豫了一下，小声说。
“不算好...”斯内普说着撇撇嘴，戏谑地嘲讽道，“有点反抗的成效了，作为第一次还不错，只是没想到福尔摩斯先生小时候过得不怎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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