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画画的狐狸
“尊敬的巫师先生。”他靠着沙发扶手说，“会不会太过于冒犯了一些？”
“莫兰~”莫里亚蒂清了清嗓子，起身拿着一件毛毯，盖在了尼采的肩膀上，“注意你的素质，现在我们是客人...当心着凉了，孩子。”
“抱歉，先生。”莫兰看了眼窗台边的奇洛后，很听话的放下了武器。
不速之客。
等会，尼采觉得自已也算是这个房间的客人。
他对于莫里亚蒂的到来并不感到吃惊，毕竟他从一开始就在关注自己了，可对于对方的来意，却是很琢磨不定，尼采扶着肩膀上的羊毛毯，将情绪隐藏了起来。
“未来的尖端武器，是我让首相投资的。”莫里亚蒂贴心的为男孩介绍道。
“哼哼...战争财？”尼采一边说，一边扭过头看向身后。
可奇洛只是安静的点点头，扶着他坐在沙发上后，又打了个响指，将地上的污渍清理干净，随后又将壶里的威士忌替换成了红茶。
整个局势很耐人寻味：尼采和莫里亚蒂相对而坐，莫兰和奇洛相对立的站在一旁。
“我不觉得自己能让刚开完巡回授课的莫里亚蒂教授，来专程跑一趟。”尼采不由得在心里开始了各种猜想。
赫敏·格兰杰的处境如何？
对方来的目的是为了合作，还是警告马尔福的事情？
但唯一值得确定是莫里亚蒂并非来找奇洛，像他这种有资格自负的人，绝不会在奇洛拒绝后，还作出低三下四拉拢合作的手段。
“我只需要一个态度。”莫里亚蒂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后才说，“关于巫师和麻瓜之间...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那些巫师，和金鱼没什么两样。”
尼采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什么金鱼，莫里亚蒂只不过觉得某些巫师看不起麻瓜，这等于也在看不起他自己，那种异于常人的傲慢深深地刻入在他一切的行为中。
就好像夏洛克·福尔摩斯阻碍了他这么久，他也没想过痛下杀手，只因为那种特别的尊重。
“如果你指的是某个前食死徒，那我无所谓。”尼采陷在沙发里，带着倦意说。
或许这个回答让莫里亚蒂很满意，因为他笑了几声。
“你知道为什么比起夏洛克，我更欣赏你吗？”莫里亚蒂说，“你明白那些有意义的‘牺牲’，而不是一天到晚盯着那些条条框框...不能这样，不能那样。”
尼采只是敷衍地点点头，毫无规矩地翘着二郎腿。
“但我至少不会暗杀一个无辜的大法官，以此来加剧矛盾。”
“错~”莫里亚蒂义正言辞地说，“不是无辜，在很多用权力架构的世界中，你看不到那些人的仪式...他们让一个少女怀孕，并宣称这是奇迹。”
尽管尼采表现得无精打采，但内心却是出现了一些动摇。
那种裂痕来源于他对世界的不解，因为他又不像夏洛克那样对真相很执着，而所有的一切在莫里亚蒂嘴里，变得好像只不过是门口的两条狗因为肉而打架。
尼采竟然一时间觉得有些人不如死得更好。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说谎...”
“那你可以去问你的父亲，毕竟圣殿团在之前委托过他。”莫里亚蒂挤出和蔼的微笑，“就算你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你的朋友们好好想想，对吧？”
尼采看了眼莫兰手上那把造型怪异的枪，心里直犯嘀咕。
这个足以证明英国政府对战争的态度，而莫里亚蒂需要的只是他的态度...他对那些巫师的态度，更通俗来讲，教授希望他有一个明确的立场。
是麻瓜，还是巫师。
光从莫里亚蒂的态度来看，尼采没理由跟他故意反着来，毕竟谁不爱看旧世界的血流成河呢？
“先生，歌剧马上就要开始了。”莫兰低下身子，小声说。
在教授起身，准备离开去享用午餐的时候，莫兰将那把枪放在了桌子上。
“留着吧，就当是我的圣诞礼物好了。”莫里亚蒂扣上黑色的礼帽，而莫兰则是挡住了他的后背。
关于《麻瓜保护法》的法律当中，就有明确规定巫师不许当着麻瓜的面使用魔法，更不能私自改装，而这份贵重的‘礼物’就是麻瓜对战争的准备。
同时，也是麻瓜单方面打破了《麻瓜保护法》。
“这是你的杰作？”尼采看着它被装进了盒子。
“不止是我，还有那些机器！”奇洛兴奋地说，“只是一夜之间，就能产出无数个模型...值得幸运的是，麻瓜不会魔法，没有我的魔力，也只是个玩具。”
可尼采却是抱以不同的感受。
当工业化下，大量生产的模型，在巫师手上会碰撞出什么样的火花？
他终于能理解一点莫里亚蒂的动机了：更庞大更无法控制的未来，光一个半成品，就足以让整个警察装备更新换代，甚至会影响到某些条令。
但尼采也忽视了最黑暗的一个可能——更血腥更一面倒的战争。
第 一百零九章 只想要大新闻的丽塔
在脏乱不堪的破釜酒吧内，即使是圣诞节假期也少不了巫师们在这里聚会。
汉娜指挥着抹布擦走木桌上残留的泡沫痕迹，用扫帚扫去门口被带进来的碎冰积雪，这时，她忽然发现了一个与周围人有些格格不入的身影。
那个女人打理着自己的金色波浪卷发，又时不时地看向门口。
“小姐，要喝点什么吗？”汉娜问她。
“一杯雪莉，加冰。”女人优雅地推了推用珠宝镶着的眼镜，突然又改口道，“对了，再加上一杯黄油啤酒...”
这种如同名媛般的女人，汉娜在破釜酒吧从未见过，像她们这样的有钱人大多数都是跑到霍格莫德村的茶馆，而不是在这里忍受着对角巷因下班而吵闹的巫师。
可汉娜很快就知道她在等谁了。
只见从查令十字街过来的尼采，很快就在酒馆内找到了约定的座位。
“到这来...福尔摩斯先生，关于你的传记，有不少出版社看上了。”丽塔精明地打量了一下尼采，随后说，“但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突然想起了斯莱特林创始人。”
这当然很重要，因为萨拉查·斯莱特林在魔法界，几乎等同于黑巫师祖师爷了。
很少有人愿意触及这种霉头，更不用说，还是关于斯莱特林的...那群毕业的毒蛇，谁也不知道他们会混成什么样，万一被惦记上了可就完蛋了。
“斯基特女士，斯莱特林的创始人不是卑鄙的海尔波，在这点上，我需要所有人都知道。”尼采平静地说。
他在接过热乎乎的黄油啤酒时，发现了正充当服务员的汉娜·艾博，有些诧异。
“你是指黑巫师这一事实？”丽塔从怀里掏出一个速记羽毛笔，自动在小本子上写着字，“抱歉...毕竟有些事，连许多斯莱特林自己都这么认为...”
可本子被丽塔竖着，尼采只能看到土褐色的封面。
而对方似乎只是在做着一种简单的记录，作为出版社工作的人，在提问题方面很刁钻，并且一针见血，这让尼采省去了很多客套话。
“什么事实？”尼采反问道。
“这个嘛...”丽塔小心翼翼地看了他几眼，发现没有任何生气的情绪后才继续说，“就是黑巫师、阴险、狡诈之类的，看起来你很急着把斯莱特林洗白。”
她所提到的形容词，都是魔法界对斯莱特林的第一印象。
而尼采却给了她完全不同的感受，就好像他很厌恶曾经的斯莱特林。
“洗白？抱歉，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我只在乎那些不需要洗白的巫师。”尼采否认了她的观点。
羽毛笔在纸上来回写着‘密室’‘斯莱特林继承人’和‘邓布利多’的事情，现在又加上了新名字。
丽塔的速记羽毛笔乥突然停了下来，随后她单手合拢笔记本，用涂满了大红色指甲油的手指，不停地梳理着卷发，很是急躁。
终于，她把话题重新回到了书本上。
“丽痕书店如何？”丽塔画风一转，又变成了个商贩样，“事实上...传记更应该先发表在 学术刊上，但我个人认为只有对角巷的书店会收。”
“是因为洛哈特的推荐？”尼采追问道。
“不，和他没关系，只是...如果从学术来看，你会被那些搞魔法史的老家伙们骂死。”
当然啊，尼采都把萨拉查·斯莱特林写成了一个满怀理想，想把身上的‘光’带过其他巫师的人，这怎么能行，可不符合他们对萨拉查的‘研究’。
即使尼采在封面写上了宾斯教授的名字，但依旧没用。
一个老掉牙的，只能在霍格沃茨里活动的幽灵，能有什么话语权呢？
“但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丽塔抿了口雪莉酒，一边感受着葡萄的酸甜在口腔弥漫，一边小心地搓搓双手，显得很局促。
尼采还能不明白是什么事？
“关于钱的问题，你不必担心，说个数吧。”
“五百金加隆~”
“噗...咳咳！”
尼采因为她的大开口，被黄油啤酒呛了半天，鼻子还沾了些黄色的泡沫。
要知道以金加隆在魔法界中的购买力，这都够普通巫师用上一年了，毕竟巫师的东西很多时候一年下来也不需要更换几次，又不愁食物短缺。
巫师最不需要担心的，就是食物，他们有一万种办法催熟动植物。
“我说得不光是制作出成品书籍，还有宣传...上架的位置...”丽塔捂着胸口，唉声叹气道，“这可不仅仅是说光写出来就足够了，门道多着呢。”
最近她也没钱，找不到什么会值得大卖的事情，不然她也懒得理会这种事。
见到尼采咬咬牙，答应下来后，丽塔·斯基特才放松下来，她时刻担心对方会因为价格而放弃，毕竟也只是个学生而已嘛。
梦想...梦想之类的也不能当饭吃啊~
可尼采又怎么去弄上五百金加隆呢？
问华生？还是算了吧，他都要和玛丽结婚了，三千左右的英镑可不是个小数目。
难道要跑到莫里亚蒂那，说‘我有一个好点子’？那要是被夏洛克知道了，不得被骂死，他找父亲的头号劲敌，然后上了对方的贼船...怎么想都不靠谱。
至于夏洛克，尼采就没觉得一个整日游手好闲，天天去地下拳场赚外快的人能攒多少积蓄。
“太好了，一有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的。”丽塔起身，用魔杖清理掉衣服上沾染的那些灰尘，“我希望明年的时候，咱们可以去霍格莫德的小酒馆。”
她终于不用继续忍受下去了。
这家店就和猪头酒吧一样脏，丽塔光是坐在这就已经把耐心耗完了，而她所表现的样子更是让汉娜不爽。
要不是尼采是个麻瓜巫师，她才不想来对角巷的破釜酒吧。
“对了，汉娜，她付过钱了吗？”尼采望着只放有两个酒杯的桌子，心里一紧。
“一共十三银西可五纳特。”扎着两条马尾辫的女孩摇摇头，随后又低声提醒道，“别和这种不三不四的人打交道，我爸爸常说这种人为了钱什么都肯干。”
尼采看着丽塔急匆匆跑进酒馆后院，默默地告诉自己不要生气。
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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