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灵时代,十连保底 第109章

作者:苹果咖啡味

  南氏辉回来后封锁了消息,并且对外大肆宣传斩杀了妖刀虎彻附身者的是南诗织,借此为她扬名。

  这件事也是阿紫偷偷告诉雨宫真昼的,在此之前她甚至不清楚。

  “你怎么想?”白榆问:“都没去找他对质?”

  “我尝试了,但是,家主根本不见我。”

  “装聋作哑是吧。”白榆摸着下巴,他完全难以理解:“这人脑子是被驴踢过吗?果然现实是没有逻辑的,只有小说才需要逻辑……伱现在一定很愤怒。”

  “我很冷静。”雨宫真昼神色平静的说:“我可以愤恨,但不是现在。”

  功劳不功劳,雨宫真昼根本不在意,她愤怒的是即便到了这一步,南氏辉还是不肯正视自己的实力。

  她明明有天赋,有实力,为什么非得把她当做棋子交易出去,为什么对两个孙女的待遇就要如此天差地别!为什么做不到一视同仁?

  “冷静的确很重要。”白榆表示赞同:“问题是,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今天是相亲的日子。”雨宫真昼提起这件事脸色更是黯然了几分。

  “难怪你打扮的这么好看。”

  “……先生谬赞了。”雨宫真昼摸着脸颊:“我看不到自己是漂亮还是丑陋,但在我心里,此时的模样一定很不好看。”

  “按照南氏辉的想法,应该会发展为订婚宴,一旦订婚宴举行了,按照扶桑的习俗,我几乎已经是嫁过去的人了,连姓氏都会被改成风间。”

  “您选择的时机真是及时,事实上,直至刚刚我都有些犹豫着没有想好该怎么做。”

  白榆猜到了对方的意图:“所以你是打算破坏订婚宴么?”

  “是……”

  “想好了?”白榆提问:“一旦破坏了订婚宴,这地方可就容不下你了,南家是,风间家也是……我不打算阻止你,我只是想说,做事之前考虑一下后果,毕竟我天隔一方,帮不了什么,即便你快饿死了,我也没办法给你空投补给的。”

  “我,知道。”雨宫真昼神色凝重而认真:“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她竟是睁开了眼睛,灰白色的瞳孔看向镜面里的自己。

  “这一个月来我都在苦思冥想这件事,现在我明白了,如果我是一只金丝雀,那么即便冲出了牢笼死在了野外,那也会是我的宿命。”

  “可,若我是雄鹰,那么冲破牢笼,展翅于青空,那才是我应有的生存方式,才是我最渴望的……自由。”

  白榆稍稍停顿后念道:“你要搞清楚自己人生的剧本——不是你父母的续集,不是你子女的前传,更不是你朋友的外篇。对待生命你不妨大胆冒险一点,因为最终你要失去它。生命中最难的阶段不是没有人懂你,而是你不懂你自己。”

  雨宫真昼问:“这句话?”

  “一名叫做尼采的哲学家的名言警句,挺适合你此时的想法。”白榆说道。

  “我喜欢这句话……”雨宫真昼灰白色的眼中似有微光泛起波澜:“而且我并不是没有想过后果是什么样的,等离开了南家,我也还是有去处的。”

  “哪里?”白榆顺势一问。

  “我舅公家。”

  “这倒是我第一次听说过。”白榆并不了解雨宫真昼的家庭背景:“姑且问一下,你舅公靠谱么?”

  “原本母亲去世是想将我托付给他的,不过信件没能递送出去就被南家截住了。”雨宫真昼不敢确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道:“我只能去一趟试试看,若是不合适,再想办法另寻他他路吧,实在不行,以我如今实力,挣口饭吃并不算难事。”

  白榆想了想,问了一句:“南家的家主实力是几阶?”

  “二阶巅峰吧。”

  “就这?”白榆忍不住脱口而出:“不是我看不起啊,不过……就这?”

  我杀的二阶都好几个了……

  雨宫真昼解释道:“扶桑不同于大夏是龙兴之所,亦比不上欧罗巴有巴别塔直通天堂地狱,扶桑只有鬼神……仅仅是想要成就超凡是极其困难的。”

  白榆打断:“用我能听得懂的解释一下。”

  “扶桑的道途很微弱。”她的语气无奈而苦涩:“剑道体系是武道体系下的分支,而神道体系和阴阳师、佛门体系也都是分支嫁接来的……这些路都是崎岖小道,至今没有活着的开千里者。”

  “嗯……还是听不懂。”白榆也没不懂装懂,他和小克不同,不需要故意装神秘就已经很神秘了:“不过大体我理解了,所以说,如今的南家其实相当衰弱,连一位超凡三阶都没有。”

  “不,还是有的。”雨宫真昼回答。

  “谁?”

  “我的父亲,南雅彦。”

  “三阶,却无法违抗二阶。”

  “因为,他是他的父亲,因为,父命难违。”

第109章 《别胡闹》

  正门口位置。

  一家人都站在正门口位置等着迎接贵客到来。

  南氏辉的头发略有灰白但还是梳的一丝不苟,看上去老当益壮的壮硕。

  南雅彦站在一旁,如同一头猛虎旁边的病猫,全然看不出是超凡三阶的实力。

  南氏辉见到了终于慢吞吞赶到了正门口位置的雨宫真昼,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想清楚了就好。”他朗声道:“身为南家的一员,这就是你的使命,如果你胆敢耍小性子不出门迎接客人,也最多是败坏了你自己的名声,到时候进了风间家的门,会让伱自己吃更多苦头。”

  语气说的铿锵有力,言下之意很清楚,不管她愿不愿意,都得嫁过去。

  这已经是确定的事实了,今天相亲也好订婚也好,就是走个过场罢了。

  白榆跟着雨宫真昼,根本没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仿佛一只阿飘。

  他第一次见到了南氏辉,这个在英灵记忆里被砍成十八段的老头子,看上去很是肌肉发达,怕是脑子里也是塞满了肌肉,这时候非得想着把家里的长女往外推,全然不管她的天赋有多么出众,简直是暴殄天物。

  他完全无法理解,大概正常人也无法理解……这种无法理解的背后必然藏着某些秘密在。

  雨宫真昼什么都没说,安安静静的闭着眼睛,站在一旁等候着。

  她的身体站的笔直,看着端庄而优雅,因为在她的后背中藏着一把刀,静静的贴着脊梁。

  很快,一辆看上去很豪华的黑车停在了门口。

  南氏辉迎了上去,等司机打开了车门后,他热情的握住了风间河的手掌。

  风间河,风间家的二儿子,虽然不是嫡长子,没有继承权,但他走的是不同于风间家的道路,而是成为了一名国会议员,开辟了另一条不同于武家走幕府的道路,完全是靠着自己街头演讲拉来的人气,起初风间家并未重视,到了如今,他都快有了超过风间家长子的支持率和影响力,即便完成一次下克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嫡长子继承制也不是万能灵药。

  风间河老当益壮,而他的儿子风间哲也看上去倒是文质彬彬,据说接受的也不同于扶桑的西式教育,常年在欧洲读书,曾在罗马皇家学院进修两年。

  对扶桑人而言,不论是罗马皇家学院,还是蓬莱学院,都是世界顶级学府,能够进去,哪怕没能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也一样值得吹嘘,就好比其他地方的大闸蟹在阳澄湖里洗过澡一样,相当于是开了光。

  风间家的影响力日渐强势,而南家处于复兴阶段,所以南氏辉才需要出门迎接小他一辈的风间河。

  只不过从这老头子的表情上完全看不出不满意,只有一片热情,竟是看不出多少伪装的成分,可见这表面功夫是越来越精通。

  白榆看的啧啧称奇,这种相亲晚宴,明明都是利益至上,表面却要装的和和气气。

  一万个心眼,一万个假动作,看上去真是又恶心人,又忍不住想要看。

  就当是看乐子了。

  风间哲算半个高材生,出国开阔了眼界,自身条件也还不错,不过在这种场合他也插不上嘴,在简单介绍后,开始和雨宫真昼熟悉起来。

  “你有什么兴趣吗?”

  “我会插画。”

  “我说的是兴趣爱好,而不是才能。”

  “我会吹奏尺八。”

  “……”

  天很快聊死了,对于这个名义上的订婚对象,风间哲也的内心当然很是看不上眼,相较于在西方认识的热情姑娘,这种日式的传统女性,还是个瞎子,实在令他提不起兴趣,哪怕再漂亮,也不如红发飘飘的罗马女郎和褐色细腻皮肤的阿拉伯舞女。

  雨宫真昼也看不见风间哲也,好算是落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用天眼查看了一下,确认这人甚至不算是个超凡者……大抵将来也是走政客这条路,顿时也失去了兴趣。

  雨宫真昼这么多年接触到的异性并不多,也谈不上有什么具体的喜好,因为自身原因,但凡是大家族出生的男性,她一概厌恶。

  这些人骨子里是利益至上,要么太强势,要么太软弱,前者令她憎恨,后者令她难过。

  要说至今为止,极少数接触后能不让她感到厌烦的男性,大概也只有那神秘无比的命运先生了。

  双方内心都清楚,自己的人生无法自己做主,全都是交给长辈们来决定,未来的路都已经安排好了。

  到了晚宴上,每个人各自安排了一张桌子上菜。

  雨宫真昼安安静静的坐着如同玩偶,按照预定,她应该是和相亲对象在一张桌子上用餐才对,不过以眼睛看不清楚为理由拒绝了。

  很快酒过三巡。

  风间河喝了不少红光满面,倒是南氏辉看上去完全没有半点醉意。

  一直推杯换盏,勾肩搭背,仿佛相亲订婚的不是两个年轻人,而是他们似的。

  白榆站在雨宫真昼的背后说:“还要继续等下去么?燕国地图也太长了点。”

  雨宫真昼端起杯子,自言自语的说:“我只是在等父亲醉过去。”

  “三阶超凡也会醉过去?”

  “母亲说过,他酒量很差,而且刚刚已经喝醉了,去了几趟厕所,接下来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

  雨宫真昼等的就是父亲离开的时候,她还不想和亲生父亲刀剑相向,所以特意吩咐阿紫在厨房里准备一些高酒精含量的酒。

  果真很快南雅彦又一次离开了客厅,并且和之前不同,没有去厕所,而是直接去了后堂,短时间内没回来的可能了。

  这时候,南氏辉很搞笑的站起来,举起酒杯。

  “看来两个年轻人都没有什么意见,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把婚期定下来吧,我觉得下个月就不错!”

  风间河也笑着:“很好,既然哲也也同意,那我当然不会反对了。”

  两只老狐狸互相笑着就要碰杯。

  这时候有清脆的声音响起,像是一记响亮的巴掌,打断了这和和美美的氛围。

  “我不同意。”

  雨宫真昼站起身,嗓音清脆,掷地有声。

  一旁的风间哲也望着忽然站起身来的大家闺秀,呆愣住了,手里的杯子滑落在地。

  他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大男人都不敢站起来,没想到这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反而敢反对……她难道不知道自己反对的是什么吗?可不是两个人的婚姻,不是两个人的幸福这么简单的事,而是两个大家族的利益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