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蛇骑士
“呸呸呸。”
九条政仁拼命地吐了几个唾沫，又用眼神示意九条裟罗给他弄点水来漱口。
九条裟罗依言而行，让几个亲卫把裹成粽子的他扶起，顺便给他搞来了几口璃月进口的烧刀子，让他狠狠地压了压惊。
“呼……舒坦了。”
九条政仁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边洒出去的酒滴，露出一副享受的模样。
“军队里嘛，平日里是不能喝酒的。”
“我能有这享受，还是多亏了你啊，裟罗。”
九条裟罗双手环抱在胸前，略带一分笑容。
“不能喝酒，却把酒带在身边。”
“大哥，这种自欺欺人的行为，真的很没意思。”
两人间的对话，跟所处的环境之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里是军营重地，随时可能有亲卫或军官出入，若是被人发现稻妻头号通缉犯，出现在幕府军的大本营，那绝对是天崩地裂的大事。
但两人都浑然不觉，像是在拉家常一般。
“从十岁那年开始，你的战术素养就已经超越了我。”
“不过我那时候想，你是我的妹妹，我们这辈子怎么可能会在战场上碰面呢？”
面对许久不见的九条裟罗，九条政仁一改往日里的严肃，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
“没想到，我们居然还真有兵戎相见的一天。”
“更没想到，我甚至还没掌握你的行踪，你就已经控制住了我这位主将。”
九条裟罗浅浅一笑。
九条家三兄妹之中，九条裟罗跟大少爷九条政仁的关系，要比跟二少爷九条镰治的关系要更亲近一些。
毕竟，两人都是天领奉行的军中重将，更早些的时候，更是在同一个军营里训练的伙伴。
“大哥，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来意。”
面对被大哥提起的那些过往的回忆，九条裟罗并未沉浸其中。
“如今，父亲大人和柊家家主，都已经与愚人众同流合污，稻妻城被他们搅和得乌烟瘴气，再这样下去的话，别说为将军大人实现永恒，就连稻妻城里的百姓，都要彻底遭殃。”
“这种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
九条政仁有些尴尬的偏过头去。
“知道，当然知道……我在鸣神岛又不是毫无眼线。”
“但你也知道，那是我们的父亲。”
“父亲做出的命令，我们做儿女的，又怎么能够反抗呢？”
他想摊开双手，发现整个人被捆得死死的，也只好作罢。
“大哥，你要搞清楚，这里究竟是谁的国土。”
九条裟罗暗金色的瞳孔透出坚毅的神色。
“整个稻妻，就算是反抗军首领珊瑚宫心海，也不敢公然打出海祇岛要反叛将军大人这种旗号。”
“无论是天领奉行还是勘定奉行，归根结底都只是为将军守护和经营这座国度的臣子罢了。”
九条政仁的眼神闪躲了一下。
“你说得对，妹妹。”
他叹了口气。
“只是，让我向父亲掀起叛旗，这是我绝对无法做到的事情。”
“那就我来做。”
九条裟罗似乎早就料到自己这位义兄的想法。
“你是父亲的亲生儿子，一旦真的反抗父亲，难免会背上沉重的心理负担。”
“但我不同，我只是父亲收养的女儿，还是被他亲自派人追杀的女儿……由我来做这件事，于情于理都没人能说什么。”
九条政仁的眼神更黯淡了几分。
作为九条孝行的大儿子，他最清楚自己的父亲是一个怎样的人。
严肃，冷酷，无趣，独断……
作为天领奉行第一顺位继承人的他，选择常年驻扎在神无冢这种荒野之地，绝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那样，要在前线好好镀金一番之后，再回转天领奉行成为奉行头。
他只是单纯地想要逃避，逃避贵族们之间虚伪的客套，逃避奉行所内部冗杂的事务，逃避去学习，去成为像父亲那样冷血的政治家。
他认为，在军营中长大的自己，比起成为天领奉行的奉行头，做一个守护稻妻的军队统帅，显然是更适合的身份。
但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父亲居然会为了跟愚人众的合作，派出最精锐的刺杀小队，去袭击自己的女儿。
那个位置，已经将父亲侵蚀成了那样面目可憎的人了吗？
“对不起，妹妹。”
他低下头，像是泄了气一般。
“又不是你对我动的手，你无须抱歉。”
九条裟罗摆了摆手。
“但是，如果你真的愿意帮助我的话。”
“现在传令，让所有的士兵进入待命状态，让所有的军官前往你的营帐集合。”
九条政仁有些狐疑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你要做什么？”
“你不会真的打算立刻将这里的军队，全数带回鸣神岛作战吧。”
“我告诉你，前线刚刚传回消息，说反抗军那边有一场大的兵员调动……如果你真的在这个时候带走了主力部队，那些反抗军一定会趁机袭击踏鞴砂，到时候我们甚至连神无冢这样的优质兵器产地都要被迫抛弃了。”
九条裟罗摇了摇头。
“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
“反抗军的确会越过八酝岛，但他们的终点不是神无冢。”
九条政仁瞪大了眼睛。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记得我是怎么从前线总指挥的位置上被扒下来的吗？”
九条裟罗面无表情。
“柊慎介提出的弹劾理由是，我与反抗军方面勾结，意图危害鸣神……”
“既然他们都已经这么说了，我不这么做的话，未免要让柊慎介大人背上污蔑的指控。”
“你什么意思？”
九条政仁的声音逐渐变得惊恐起来。
“你不会真的要跟反抗军一起进攻鸣神吧！”
“这种事情绝对不行！”
九条裟罗摇了摇头。
“进攻鸣神？你错了。”
“反抗军打出的旗号，从来都不是反叛。”
“他们反对的是眼狩令和锁国令这样的政令……”
“只要把旗号改成尊王讨奸什么的，这场前往鸣神的军事行动，就会变成名正言顺的正义战争。”
“我们站在的是大义的一边！”
九条政仁张了张嘴。
他记得九条裟罗过去从不会反抗奉行所的意志，也从不会对将军大人的旨意有一丝一毫的偏离。
可现在……
“我依然是将军大人的忠诚信徒。”
九条裟罗似乎看出了九条政仁的想法。
“但既然敌人如此大力地推动眼狩令和锁国令的执行，那这些政令对稻妻，可能会产生一些将军大人意料之外的影响。”
“为将军大人实现永恒，这是我不变的愿望。”
“但追求永恒之路的方式，或许可以稍微做出一些改变。”
……
博士站在一个黑色的巨大玻璃罐子外，看着其中氤氲的黑紫色雾气，逐渐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支玻璃罐子里，混杂着两种古怪的气雾。
一种来自于无想刃狭间，源自雷电将军当年挥出的一刀，带着雷祸的力量。
另一种则来自于蛇神之首，从海祇大御神奥罗巴斯的头骨之中，取来的怨念最浓郁的晶化骨髓。
“斯卡拉姆齐，你可是浪费了我好些珍贵的材料……”
博士看着这巨大的玻璃罐子，眼中露出期待之色。
“不过，只要这次你能够升级成功……”
“要想解决那些假面骑士，就再简单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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