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浠
“是啊，结束了。”
应着希莉丝的声音，女子向前展开手，一支晶莹剔透的透明标枪从她的手中刺出，在希莉丝接近之前，便直接撞上了仰面刺来的枪尖。不同于之前在领域中瞬间消散的崩坏结晶，这支超长的标枪进入少女周身的领域后，却没有丝毫溃散的迹象，在希莉丝难以置信的眼神中，她毫无防备的胸口，就这么被标枪直接贯穿！
“这......？！”
“没错，这可不是崩坏能量的结晶化造物，而是分子构成的实体物质。约束律者的力量能压制能量，但可没法消除掉实际存在的物质，不是吗？”
用标枪遥遥挑起失去冲势的希莉丝，女子淡漠的脸上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用崩坏能直接操控原子的组合，你应该还没法做到吧？嘛...我现在的分身状态，控制精密度也不太高，也只能勉强创造出含有杂质的金刚石。不过，凭借金刚石的硬度，与单分子构成的尖端，也足以伤害到你的律者躯体了。”
“唔......！”
“在约束领域中，你无法调动创生之力来进行治疗。而你若是解除这个保护罩的话，我就可以像对那个女孩做的那样，主动干涉你的崩坏能。你好像已经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才保持这个状态和我战斗吧？无所谓了，反正结果已经注定。”
“......”
短暂的沉默后，希莉丝咳出一口血，抬手握住了贯穿自己的金刚石矛杆，猛然发力，弱韧性的金刚石当即布满裂纹。
“主动干涉我的崩坏能？哼......你这种外挂一样的能力确实很强大，但崩坏能失控状态的温蒂，和能量完全稳定的我，完成干涉的速度会是一样的吗？你是不是忘了，约束之力除了领域以外，还有其他的表现形式呢？”
话音刚落，少女猛的捏碎金刚石长杆！失去支撑的身体尚未下落，便在能量的发动下重新悬浮，约束领域显然已经关闭。然而下一刻，
在女子还没来得及采取行动之前，无数金色的锁链便从她的背后延伸而出，随着女子的眼中第一次流露惊讶之色，这些锁链转瞬间便封锁了她的周围，并迅速收缩......
“锁链的效果，和领域可是相同的哦~你以为我费那么大的力气接近你，只是为了揍你一拳吗？现在，你觉得自己还能逃的掉吗？”
471律者与律者
意识到自己被反将一军后，银发女子便放弃了反抗。随后，封锁着周围空间的锁链猛然收紧，没有任何悬念的，将她的身体紧紧束缚起来。
“呼......包括被你刺穿身体的瞬间，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我的杀手锏可不光是约束结界，这些锁链同样可以封印你的崩坏能。这样才算是真正结束了，终焉的律者！”
稍显疲惫的喘了口气，少女用手压住胸前的伤口，随着掌心转瞬即逝的白色光粒，创生之力便迅速修复了胸口的贯穿伤。
“......”
“你应该对准我的核心刺下去的。”
望着被锁链束缚后保持沉默的女子，希莉丝抬手指了指伤口稍上方，在她脖颈之下的位置，镶嵌着的胸针状金色结晶。
“是啊......就结果而言，我的留手应该是多余的，就算对准你的核心刺下去，恐怕你也早有准备吧。不过，关于计划之中的说法？这就稍微有些太傲慢了，只能算是你的随机应变能力吧。我确实小瞧你了，姐姐大人。我已经尽可能的将你的实力放大评估，但现在看来，我的预测还是太保守了。短短几个月，与这个纪元的初次见面的时候相比，你的意识和战斗技巧变强太多了......你到底经历过什么？”
“换做任何人，当世界末日的压力落在自己的肩上时，也会像我这样想尽一切办法强化自己。你以为我平时的空闲时间都在发呆吗？”
希莉丝伸出手去，揪住女子的衣襟。将她固定在半空的锁链缓缓脱落，最终仅剩下两个精巧的枷锁，依然束缚着她的手脚。
击败终焉律者的分身后，温蒂那边的暴走能量也逐渐开始平息。现在，希莉丝随时都可以用手刺进分身的胸口，捏碎她体内生成的拟核，再驱散周围环境中的崩坏能防止她复活，就可以奠定自己的胜利了。
不过，她却并没有立刻这么做。
“呐~想利用分身把我提前扼杀吗？你会做出这样的行动，是不是意味着，我的计划已经开始让你感到威胁了呢？”
缓缓凑近女子的脸庞，希莉丝冷笑着轻声问道，瞳中泛着奇怪的神色。虽然知道这只是个分身，但最强的终焉律者以这种形式败在她的手上，还是让少女有种诡异的感觉。
而且，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希莉丝总感觉到，这次作为分身与她见面的终焉律者，和之前见到的那次有些微妙的不同。
“威胁？并不是。只是想稍微打击一下你的自信心，看看能不能让你就此放弃......不过，错估了你的实力，第一步就失败了呢。”
女子的粉唇微动，冷清的声音从她的嗓间发出，她的脸上依旧冷静，仿佛此刻并不是被希莉丝抓着领子提在半空，而是和刚才一样平等对峙的状态。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这具临时创造的身体只是终焉律者的工具，或者说玩具。即使战败后被希莉丝击杀，也不会对她的本体造成任何影响。不过现在，虽然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但终焉律者似乎并不打算立刻脱离这个躯壳。
“哦......是这样的吗？”
希莉丝尝试着捏了捏女子的脸颊，入手的绵软感觉，与人类的皮肤质感一模一样。看来，这确实就是终焉律者以人类为模板创造出临时身体。
“话说，不打算给我解释一下吗？关于你的外表......如果这就是你最本质的样貌，那么，你和琪亚娜.......和卡斯兰娜家族有什么关系？”
“......”
“不想说吗？哼，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终焉律者对这个问题保持沉默，这并不超出希莉丝的预料。确实，这种八卦一样的无聊问题，就算知道了结果，估计也没有多大意义。
“你的真正力量，在九幽的那个时候我就已经领教过了，虽然据你所说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程度，但若是把那个时候的力量加强十倍就是终焉律者的真正实力的话，凑齐其余十三律者的力量，再加上人类的从旁协助，要击败你也绝非不可能！”
“而那之后，你又想怎么做？我应该早就告诉过你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并不是崩坏，而是将崩坏投放到这个星球的高级文明。在消灭了我之后，你又想怎么去对抗他们？”
“既然你能观测世界的一切，那你应该知道我打算做什么。反正，你也已经下定决心与我们敌对，无论我拿出怎样的处理方案，恐怕也无法让你认同吧？”
“......”
“我的决定没有错，当然，你也一样，只是我们双方都有无法退让的理由。既然如此，除了死战，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再会了，最终的律者，在终末降临的时候，我会打败你的......”
希莉丝松开手去，不再关注这个女子，任由她从高空落下。被约束之力禁锢崩坏能的她无法保持浮空，就这么直接落入了建筑空洞的最底层，溅起一片小小的烟尘。
该说的话已经说完，希莉丝也没必要和终焉律者继续浪费彼此的时间了。就这么把她直接扔下去，想必她也能明白自己的意思。既然已经输了，那就乖乖退场，让这场闹剧结束，也算是一个完美的结局。否则，希莉丝也不介意在她的身上再补一矛。
“这样就算是结束了......说起来还真是闹了个大动静啊，居然完全拆掉了大洋洲支部的研究所。不过话说回来，律者之间的战斗，居然只是摧毁一座区区的研究所，也算是奇迹了。”
归根结底，只是因为约束律者的情况特殊罢了。要是换做雷之律者或者火之律者这样的主战型律者，双方对抗时瞬间造成的能量冲击，恐怕已经足以让整个新西兰沉没。
“那么接下来......”
希莉丝转过头去，远远脱离战场的温蒂悬浮在另一边的天空。此刻的她，体表已经不再'?溢出失控的崩坏能，不断溃散聚合的异形双瞳，也完全稳定下来，化作微微发亮的青色菱形，眼眸中却一片清澈。原本暴走而萦绕在她周身的律者能量，在律者的本能中，化作一件华丽的绿色衣裙。她的双臂与赤足的双腿上，也被装饰性的纯白色绷带包裹起来。展现出这样的姿态，温蒂现在的状态已经不必多说。
471律者与律者>>
“我......”
呆呆的注视着自己缠着绷带的双手，温蒂的脸上带着一丝迷茫与忧虑，以及劫后余生的庆幸。在看到希莉丝击败对手的那一刻，那阵逐渐侵蚀着自己心灵的奇怪能量也随之消失。温蒂彻底松了口气，才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变化。
“这......究竟......？”
刚才那几乎要将自己也一并吞噬的烈风，此刻却如同温顺的小猫般，完全被她掌控在手中。操纵能量的时候，再也没有了原本的阻塞感，每一缕风都好像变成了她的手掌，随心所欲的控制。
这种如获新生板的感觉，让温蒂感到整个世界仿佛都变得轻飘飘的，她甚至感觉，自己的风已经可以拖动整个星球！在走神中，温蒂甚至没有察觉到，某位银发的少女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
“已经没事了吗？温蒂。”
“——！”
忽然在耳边响起的柔声，让温蒂一个寒颤从头抖到脚，像受惊的小猫一样从希莉丝身边逃开，带起一阵狂暴的烈风，转瞬间，她的身形便已经闪到了另一边。
“诶......？”
希莉丝站在原地，发丝和衣摆在猛烈的强风中急促的荡起。刚才，她只看到一道青影划过空间，温蒂就在自己的面前消失，出现在几十米开外的另一片空域。
“真是厉害啊！温蒂，这种速度......连我的动态视力都难以跟上！排除掉空之律者，单论速度的话，你应该是所有律者中最强的吧！”
希莉丝由衷的赞叹道，以为自己只是吓到了沉思中的温蒂。然而，当她准备再次靠近这个女孩的时候，温蒂惊恐的尖叫声传入耳中。
“不要！希莉丝大人，请不要靠近我！”
这个时候，她才忽然想起，自己刚才接连两次伤害银发少女的行为。从天堂瞬间跌落地狱，温蒂抱住脑袋，痛苦的看着表情疑惑的银发少女，眼中满是懊悔。
“我......我伤害了您！我根本不想伤害您的，但身体却不受控制......拜托，请不要靠近我！希莉丝大人......”
温蒂双手捂着脸颊，周围的风紊乱起来，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在她的眼中，自己已经失去了留在她身边的资格。不论是有心还是无意，在她伤害了这位恩人的那一刻，就已经绝对无法再原谅自己了。
好想像以前那样，依偎在她的怀里......可是，万一又伤害了希莉丝大人......
即使精神陷入混乱，但温蒂身上的崩坏能只是微微波动，但毫无失控
迹象。看到这一幕，惊讶在希莉丝的眼中一闪而过，少女的脸上随即露出笑意。
“冷静点，温蒂，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刚才的情况只是.......”
“希莉丝?;|大人！我已经变成律者了对吗？所以才会无差别的对您进行攻击......趁我的意识还清醒，请您......！”
“深呼吸，温蒂。你确实成为了律者，但在这之前，先好好感受一下，你体内的崩坏能是否听从你的指挥？”
希莉丝沉声道，说完这句话便不再多言，直勾勾的注视着不远处的温蒂。渐渐的，这个女孩也稍微冷静了点，按照希莉丝说的方法稍加尝试，眼中也露出了一丝惊讶。
“嗯......完全可以控制，可是，我刚才明明把您......”
“那只是某种外力的干涉罢了，现在已经被我解决了，那种情况已经不会再出现了。恭喜你，温蒂。在这场崩坏能的失控中，你却意外掌握了自己真正的能力。现在的你，确确实实是和我一样的‘伪律者’了！”
用崩坏能保持着悬浮，希莉丝缓缓飞向对面的少女。但另一边，即使听到了希莉丝的这番话，温蒂看起来依然有些犹豫。
“停下来......拜托了，希莉丝大人，我害怕自己会......”
“不会的，温蒂，相信你自己，你是不会伤害我的，对吧？”
“可是......”
“而且，你也伤不到我的......我的力量可以克制任何一位律者，与同类战斗是绝对不会输的。不要抗拒自己的力量，温蒂，你已经完美的掌握它了。”
“唔......呜呜......”
轻轻握住温蒂的手，希莉丝抚摸着少女的脸颊，拭去她脸上滑下的眼泪。感受到希莉丝掌心的温度，温蒂不再抗拒自己的内心，紧紧回抱着希莉丝，低声呜咽。
虽然被终焉律者控制造成了很多麻烦，但这个少女的资质完全超过了希莉丝的预期。在解除外力控制的瞬间，就完全掌握了自己的能力。除此之外，这个女孩善良温和的天性，也和希莉丝异常相配。
这样好的女孩，在原著的发展轨迹中，居然能被逼成一个自甘堕落的疯狂律者，希莉丝难以想象，如果自己没有干涉，而是由这件事自己发展的话，这个女孩之后究竟是遭到怎样的对待，才会变得那样扭曲......
“你在大洋洲支部的使命已经彻底结束了，温蒂。接下来，按照天命组织的命令，我们就该一起回到圣芙蕾雅了。不过比起命令，我更想知道，从自我的角度，你愿不愿意和我这个律者同行呢？”
“嗯！当然愿意！温蒂......也是和希莉丝大人一样的存在吧？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留在您的身边！”
女孩斩钉截铁的回答声，正是希莉丝所预料的，她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一来，温蒂的问题也算告一段落了。
下一刻，银发少女缓缓的偏转目光，望向了空域底层的模糊身影。
“请问，你还有什么事吗......？终焉的律者。”
472隐晦的暗示
在希莉丝视线所及的地方，建筑空洞底层的断壁残垣之中，刚才被她扔下去的终焉律者分身，并没有如少女预料那样自己消散。
她并没有解除约束能量的禁锢，因此，这个分身所有的力量依旧保持着被压制状态。因为刚才的坠落，她失去崩坏能保护的身体留下了些许伤痕，沾满灰尘的衣服也变得有些残破。不过，她却并没有在意自己此刻的惨状，只是抬起头，目光炯炯的望着上空的希莉丝和温蒂。
“事已至此，你还留在那个躯壳中是打算做什么呢？是有什么话想说，还是希望我亲自送你一程？”
“没什么，只是想留下来看完一场好戏罢了。”
随着希莉丝的再次质问，女子摇了摇头，冷清的声音回响在巨大的空洞中。她挣扎着坐起身来，那从容不迫的样子，仿佛自己才是这场战斗中的胜利者。
“这个距离下，你应该已经能感知到了吧？某个正在高速接近这里的东西......嗯，这种利用裂变反应产生高能的武器，应该是人类文明目前阶段的最强攻击了吧？”
“你说什么？！”
听到终焉律者的下一句话，希莉丝猛的睁大眼睛，也来不及安抚满脸不安的温蒂，赶忙将自己的感知力扩散到极限，捕捉数百千米范围内的任何高能反应。
（实验所的崩坏炉，远处的化工厂，对岸那边发电站......等等！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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