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吸取压力怪
“当然是认真的，和让巴尔一样认真。”
黎塞留望向柳承的眸子，想要确认接下来得到的回答的真实性：“我问你，既然你早就知道你无法长久陪伴在敦刻尔克的身边，只会让她产生孤寂与相思的痛苦，为什么还要将情感点明？是因为你不愿意顾虑这么多吗？”
“是，也不是。”
柳承与黎塞留对视着，认真地说道：“我确实不愿意顾虑这么多，你说的当然有道理，但我要是不挑明，敦刻尔克是不是也可能会陷入遗憾与悔恨呢？无论说不说，情感都在那里，不会消失，反而会因为时间的发酵变得更加醇厚，所以我要担起责任来，不能逃避。”
“我是在逃避。”黎塞留咬了咬嘴唇，这是陈述句。
柳承说道：“对，你在逃避，我可以理解你的难处，不过你确实是在逃避。”
“我是在逃避，可你在赌。”
“可以这么说，毕竟什么事都不可能有十成十的把握，既然不能稳赢，那就是在赌。”
一向涵养极好的黎塞留突然有些烦躁起来，连眼前这张之前越看越心动的脸都觉得有些可恶了，因为这些道理她都知道，只是她不是赌徒。
“我如果赌赢了那还好，如果输了的话，鸢尾可能会永远分裂下去，我赌不
起这样的后果，你知道吗？”
柳承望着黎塞留秀丽的面容，那是纯洁又神圣的，也是忧郁又坚定的，黎塞留承受着的压力比任何舰娘都要大，即使她顶着黎塞留这位政治强人的名号，也无力承受这样的两难。因为她是实干的领袖，而不是嗜赌如命的狂人，如果是后者那反而没什么顾虑了。
风吹过高尔夫球场的草丛，也吹过两人的脸颊，视线相交之间是无言的情感与交流。
“我知道了。”
柳承的知道不是知道后果，而是知道黎塞留的顾虑。
他突然伸出手，在黎塞留毫无反应地情况下揽住了这位鸢尾领袖纤细绵软的腰肢，黎塞留娇躯一颤，下意识地挣扎颤抖了一下，可是看到柳承的脸颊，想到自己的软弱，黎塞留闭上了眼睛，直到感受到男人的额头贴在了自己的刘海上。
那是直通心智魔方的力量，在绝对服从的命令下，如臂使指的力量不停地涌现出来，充溢到四肢百骸，让黎塞留忍不住发出一声满溢的嘤咛。
一会儿之后，黎塞留睁开了眼睛，眼神复杂地望着站在身边的男人。
柳承手握高尔夫球杆，一边做着挥杆的动作，一边对黎塞留说道：“这是我给你的礼物，当然还有一点时间，我还是希望你能赞同我的建议。不过强扭的瓜不甜，无论如何我都是还要走下去，也许等我做得更多之后，你会能信任我，认同我的想法。”
说着，柳承一杆挥出，高尔夫球划出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掉落在了不远处的草地上。
柳承做出远望的姿势观察自己这一球，很是满意这力道与落点，他对黎塞留笑了笑，说道：“其实我确实蛮有天赋的嘛。”
黎塞留死死地抿着唇，将樱粉的唇瓣抿到发白，这是她从未感觉过的复杂情感，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这么严肃做什么，笑一笑。”
柳承伸出一只手，将黎塞留一边的嘴角拉起来，让她露出一个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不过美人就算是哭也是极美的，他满意地说道：“这样好看多了……好了，是我让你更加纠结了，抱歉，不过只要我们还秉持着一样的想法，以后就还有合作的机会，我先去打球了。”
说着，柳承对黎塞留挥了挥手，向着目标的方向走去。
黎塞留一时间只觉得，柳承的背影好高大，而自己是如此渺小。
第一百三十八章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所以说黎塞留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现在是白天，别墅地下的观影室里，克莱蒙梭十分满足地依偎在柳承的怀中，一边用半褪着丝袜的秀足轻轻摩挲着男人的小腿，一边用手捻着自己淡粉色的头发在柳承汗湿的胸膛上画着圈，海棠春雨之后成熟慵懒的模样，很容易就让柳承重燃火焰。
不过现在柳承处于有力无心的状态，他用力搂紧了克莱蒙梭，也让她无法再做一些小动作，计划在即叠加贤者时间，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挑逗的。
“可以理解，黎塞留不是你，刚刚诞生两个多月，也没什么太深厚的羁绊，她是真正将每一位鸢尾舰娘都当做家人的。”
克莱蒙梭不服地说道：“我也一样。”
“你一样个头，鸢尾的家人都被你算计着。”柳承瞥了克莱蒙梭一眼，说道，“平心而论，我要是在黎塞留的位置上我也很难下定决心，你算老几啊让我信任你，就凭你能听懂舰娘说话，能力强一点，长得帅一点？我们人类一开始不也一样，不信任舰娘，后来被塞壬逼急了才形成了现在的局面。”
“你还挺将心比心。”
“不然呢，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这世上也没什么完美的计划。”
“我有办法。”克莱蒙梭露出淡淡的笑容，“黎塞留对让巴尔感情深厚不假，她其实对鸢尾每一位舰娘都有深厚的感情，所以才有这么多舰娘其实心里也认同让巴尔的想法，却依然团结在她的周围。只要利用这一点，我们从路易九世与里昂她们入手，由她们倒逼黎塞留，为了这些支持她们的舰娘，黎塞留不同意也得同意。”
“……你可真是黎塞留的好妹妹啊。”
“我为黎塞留姐姐分忧，帮她做出两难的决定，自然是好妹妹。”克莱月费群六⑨肆九③⑥一叁五蒙梭理所当然地说道，“怎么样？布雷斯特听你的话，小姑娘们你应该可以搞定，我能说服吉尚与里昂，圣女贞德有机会，路易九世就有些难了。”
“不要。”
“为什么？没有黎塞留的支持，你的计划会大打折扣吧。”
柳承没好气地说道：“用这种手段我的计划才会大打折扣，强扭的瓜不甜，要靠强迫才能达成计划的话，说服力就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了。”
“我记得东煌有一句话，叫慈不掌兵。”
“我们东煌还有一句话呢，叫王者之师。”
“
你啊，就是太温柔了。”
“对对对，我老亚撒西了。”
克莱蒙梭无奈又幸福地笑了笑，然后反手从自己的丝袜里掏出了一条录音笔，笑容变得像狐狸一样狡黠：“刚才我们俩的对话我都录下来了，如果给黎塞留听的话应该能说服她吧。”
“……”
柳承有些无奈地歪了歪头，克莱蒙梭的套路还真是多，他伸出手刮了刮她挺直的鼻梁说道：“没用的，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强扭的瓜不甜，话说我之前拜托你做的那件事情怎么样了？”
“你不是不对黎塞留抱希望了么？”
“事情没到最后一步也不是没有转机，这么大的事情总要做好多手准备。”
“放心，我会帮你安排好。”
克莱蒙梭一个翻身，眼神有些迷离地望着自己的男人，“马上就要有一段时间见不到你了，作为奖励，我要再来一次。”
“一次？再来两次都可以。”
虽然现在时间宝贵，不过自己的爱人还是要满足的，尤其是即将离别，克莱蒙梭又出了大力。
抚上了佳人平坦的背脊，柳承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录音笔不会还没关吧？”
“呵呵呵，被你发现了呢。”
“等等，我们之前那个的声音不会也被录进去了吧？”
“没错，我想留个念想，不过分吧？”
“应该不过分……算了，你可别给别人发现了。”
“当然不会，我可没有那种兴趣。”
……
与克莱蒙梭的交流，只是柳承这几天忙碌的事情之一。
从让巴尔的角度来看，柳承与往常并没有什么差别，似乎是见识到黎塞留的软弱之后，已经完全接受了现实，白天的时候还是一样待在别墅里面，晚上则与让巴尔一起各种风花雪月，享不尽的缠绵与悱恻。
至于之前所谓让敦刻尔克留下来的话，让巴尔其实是认真的，柳承也不反对，但敦刻尔克一时间真做不到如此开放。
即使如此，敦刻尔克也感觉这几天是自己最幸福的几天，有些时候能明显感觉到柳承是在刻意逗她开心，也是故意表现得有些好色，在各种合适不合适的地方与她亲密相拥。
不过敦刻尔克已经知道柳承即将离开的事情，所以她全身心地投入进去，她是一位相当好满足的温柔好姑娘。
反而是小姑娘们能明显感觉到柳承的异常，不再有许多时间陪她们一起玩耍，就算是讲故事也有些敷衍，讲一会儿就“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常常突然就消失了，躲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对着手机一说就是好久，以前可宠驱逐舰们了，现在却更多地与布雷斯特与絮弗伦这样的大人交流。
不过在鸢尾已经经历了许久争论与分歧的小萝莉们，大多都很懂事，知道不要给心烦的大人添麻烦，所以让巴尔也就失去了察觉到柳承异常的机会。
或者说让巴尔此时的心也在另一个方面，此时的局势无论对那一方来说都是极关键的时期，有着一堆事情要应对与处理。
柳承也言行合一，并不再提什么让黎塞留配合自己的事情，只是偶尔抽时间去了鸢尾的小教堂里与她随意聊着一些不重要的话题，或者告诉她皇家与东煌的动向，就像是对一位普通的朋友一样。即使是看到黎塞留美眸中仿佛蕴藏着千言万语，柳承也只保持着一颗平常心，箭在弦上，哪怕没有尾羽，也不得不发了。
那是一个潮湿的晚上，浓重的乌云遮蔽了天空，没有星光的夜晚无比暗淡，大风卷着海浪拍打着堤岸，似乎在预示着未来一般，愁云惨淡。
这个晚上，柳承稍微与平时不太一样，无止境地索求着让巴尔，几乎让她没有喘息思考的机会，在无法抑制住的幸福中失去了意识，靠着爱人温暖的胸膛进入了梦乡。
在一段时间之后，亮着小夜灯的房间里，柳承缓缓睁开了眼。
第一百三十九章 黎塞留，依然是黎塞留
轻轻地将手从让巴尔的身下抽出来，借着小夜灯的光芒，柳承看着让巴尔熟睡的娇颜，低下身温柔地在她脸颊上浅浅一吻。
柳承知道几次是让巴尔的极限，再来几次能让她满足到失去意识，一夜无梦到天亮，所以并不担心这样的动作会吵醒她。
很惭愧，面对爱的人还要用这种心机，但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做的。
柳承轻手轻脚地走下床，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两封信从抽屉里拿出来，用一个盒子压在床头柜上，盒子里装着那枚从明石那里得到的戒指，这是柳承认为最合适的临别礼物，并不是背叛，只是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准备在同一个地点汇合而已。
帮让巴尔盖好薄被，又在床畔注视着她的面颊好一会儿之后，柳承站起身来，再也不做什么留恋地离开了房间，本来他在鸢尾就没有带什么东西过来，现在自然也不需
要把什么东西带走。
关上别墅的门，在黑漆漆的院子里，两只黄色的眼瞳亮着淡淡的光，柳承心中一凛，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加斯科涅，你怎么在这里？”
“身份确认——主人，加斯科涅，为您服务。”
柳承站在原地，与加斯科涅就这样对视着，原本完全感觉不到她眸子里有情绪的波动，现在却明显能感觉到一种顺从。
“我就知道，加斯科涅你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柳承伸出手摸了摸加斯科涅俏丽的蓝色短发，轻声说道，“不管你是想要帮让巴尔，还是直觉什么的，本来计划顺利的话我确实可以带上你，不过现在不行了。”
“请吩咐命令，让加斯科涅为您服务。”
加斯科涅的语气中也似乎带上了一丝央求地情绪，也许是一种错觉，不过现在怎么样都无所谓了，柳承摇了摇头一边走一边说道：“你就留下来陪你的姐姐们，记住你的话，战斗模块只能对敌人开放，明白吗？”
“加斯科涅当然是知道的，那我呢？”
木质栈道上的大门打开，敦刻尔克秀丽的面容即使是在幽暗的光线下，也能感觉到她的温柔。
柳承愣了一下，随后释然地笑了笑：“我就知道瞒不过所有人。”
“毕竟你都告诉我你要走了，从始至终我都相信你绝不会那么容易放弃。”敦刻尔克走到柳承面前，歪了歪螓首说道，“只是没想到，你连句再见都不对我说，让人伤心呢。”
柳承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其实我准备了两封告别信，一起放在让巴尔那边，本来她会转交给你。”
“为什么不亲手给我？”
“因为可能不方便。”
“一定要走？”
“必须要走。”
“我要是强行留下你呢？”
“你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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