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妈沙条爱歌 第365章

作者:角宿一

是自己太倒霉,还是他们很幸运呢?

殴打的对手死去,只是因为某一方运气不好吗?

想不明白。

但有一件事很清楚,杀人的人会以杀人犯的身份被警察逮捕,这种常识他还知道。

“……这样不行,我一点也没错。因为我没错,所以不该被警察逮捕。”

白纯里绪不觉得自己有任何的罪过。

所以,他决定隐藏这桩杀人事件。

幸好现在并没有目击者,只要把这个尸体藏起来,就能继续过着平常般的生活了。

但该怎么做?

不但没有可以掩埋的地方,火化也迟早会露出马脚,在现代社会中,要完美处理尸体,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可恶!若这里是森林或深山,动物会就自动把尸体吃掉了。

很自然地吃掉……?

少年的呼吸迟滞。

随后他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啊,对了。只要吃掉不就好了吗?”

今晚的我怎么这么聪明?

没错,用这方法不就可以简单处理掉尸体吗!

但是实践起来他才发现一个活人当成肉吃还是太大块了。

不可能在明天早上前一个人吃光这么多肉。

那至少把血喝掉吧!

白纯里绪将嘴凑上他头部的伤口,开始喝起血来。

结果他发现这也是做不到的。

血液这东西会粘在喉咙里,没办法像水一样不停喝下去,弄不好还可能会因此呛死。

白纯里绪抱着头紧咬着牙关,在巷子里瑟瑟发抖。

“为什么不喝到最后呢。”

从白纯里绪背后传来这样一阵声音。

他转过头去,发现是一位看上去只有小学生模样的男孩。

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瞳孔、白皙的肌肤、纤瘦的体格

不知为何,白纯里绪觉得他和两仪式很像。

男孩,罗德朝他走近了一步。

完全不去看尸体,而是在白纯里绪背后踢了一脚。

“给我喝。”

“!?”

他就这么抓住白纯里绪的头发,把他的脸按在了尸体上。

“喝啊,为什么不喝?”

在被小学生训斥之后,白纯里绪的大脑里一片混乱。

这个臭小鬼,搞什么!?

不,在这之前……为什么我会想到要吃掉他呢?

而且我喝血时也不觉得厌恶,竟然不会觉得把嘴凑到烂掉的伤口很恶心我到底是怎么了。

吃人……不是一件比杀人更不能做的事吗?

不管怎样凶恶的杀人犯,也不会去吃人。

这种恐怖的事,他们连想都不会去想。

因为,吃人这件事是种很明显的异常行为。

白纯里绪拼命地摇起了头,发出怪叫。

“没用的东西。”

罗德松开了他,不再逼迫他喝血,而是像是看待垃圾一样嗤之以鼻。

“本来以为你的起源是【进食】,所以会是个和我谈得来的家伙,结果……嘛,真是让我失望透顶。

还留有人性的家伙,我不需要。”

白纯里绪转过头来,看着他说道。

“对不起……我其实并不想杀他,我只是……”

白纯里绪说到嘴边的忏悔之语,就到此为止。

那是因为罗德手中的长刀贯穿了他的气管。

“既然还是半吊子的人类,就用人类的办法偿命吧。”

他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没入自己喉管的冰冷刀刃。

人体还真是脆弱啊……白纯里绪再一次认识到这一点。

他大口大口地吐出鲜血,用泛红的眼睛瞪着他,嘴巴颤抖着发出奇怪的声音。

从口型看来,似乎是在重复着提问。

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了我……

为什么不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

“因为啊。”

罗德从他的脖子里抽出长刀,轻佻地退后数步,防止喷射出来的鲜血沾上衣服。

“我讨厌软弱的家伙。”

处决了白纯里绪,罗德将九字兼定收回鞘中。

他并没有立即离开这里,而是站在原地发起了呆。

本来是打算把白纯里绪吃掉的,因为他是稀有的、异常的、疯狂的【进食】之起源,对于罗德来说是难能可贵的素材。

不过嘛……看到本人之后觉得这家伙太恶心了所以没下的去嘴。

而且还有向我家式告白的这份私仇在里面,于是罗德临时决定杀了他。

“……这样的话又要被橙子敲一笔了啊,处理尸体这种事可不能麻烦两仪家。”

罗德一边说着,一边向巷子更幽深更黑暗之处走去。

就在这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微微侧过脸来,罗德对着空无一人的身后扬起了讥讽的嘴角。

“”

罗德离去了。

随后,一位身穿黑斗蓬大衣的男子从透明的结界中缓缓地走了出来。

男人的身材瘦长、筋骨结实,好像在烦恼什么般,脸上的表情很苦闷。

虽说这个名叫荒耶宗莲的男人平时就是这么一副苦行僧的表情,但今天却格外地苦闷。

原因的一方面,是自己物色到的“用来让两仪式觉醒起源的棋子”,就这么被人先声夺人地毁掉了。

更一方面则是

“那是在……对着我露出嘲笑?”

……

……

……

数周后,观布子市的一家医院的病房中。

白色的空间里,有一位年轻的女性坐在病床上。

她的长发柔顺而乌黑,容貌也称得上是端正,但肤色却呈现出病态的惨败,眼神也非常空洞。

既然瞳孔中毫无光亮,女性也依旧侧过头,透过窗户眺望着窗外的风景。

女性的这个状态,医院里的每一个人都司空见惯,但也谁都没有在意过她。

事实上,她已经维持这样的状态超过10年之久了。

从小她就卧病在床,被困在名为医院、名为疾病的牢笼中。

女人的名字叫做巫条雾绘。

古老的纯血种,巫条家的祖上似乎是祈祷方面的专家,本性看来则是靠诅咒维生。

巫条[Fujoh]这姓氏,说不定是转自不净/巫净[Fujoh]。

而巫条雾绘的的家系,也将在她这一代断绝。

在她住院不久之后,父母与弟弟便意外身亡。

后来,据说是父亲的朋友代为支付了她的医药费。

巫条雾绘也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个名字就像和尚一样难记的男人。

今天也是一如往常毫无变化的一天,病床上的巫条雾绘衰弱的身体正微微发抖着。

就在这时,理应不会有人拜访的门被打开了。

虽然听不见脚步声,但来访的人物带着强烈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