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漫丧钟 第3107章

第五千七百一十九章 全盘安排

　　“所以强尼还是不在神舆里？呃，我有点不太明白，所以你要的是神舆本身？”

　　希里都有点被搞糊涂了，既然人家的印记已经在芯片里了，那就去绀碧大厦取芯片呗，为什么还要炸荒坂塔呢？

　　“我要强尼银手的印记干嘛？我现在就是强尼啊。”

　　摇摇头，像是对希里的脑子转速不够满意，苏明指指自己的脸，又摆了几个姿势，做了几个表情：

　　“神舆其实才是关键，因为我需要奥特帮忙，关于黑墙的忙。而她是知道强尼被关在神舆里的，这么一来，只有我这个强尼的意识出现在神舆中，才能向她证明我是真正的强尼，明白了么？已经变成游荡AI的她，也只有面对强尼的时候还有点人性了，别人根本不可能让她愿意帮忙，只会迎来迎头痛击。”

　　“唔，你也许可以让副官强迫她，我觉得她肯定不是副官的对手。”希里想清楚了，然后她就打算来硬的了。

　　因为这样做最简单啊，副官的技术能力，放在这里就是网络上帝，不可能存在对手，除非真的有所谓的外星蜥蜴人，可能还有点看头。

　　“我可是至尊法师，能谈条件的事情，第一选择肯定不是动手。”苏明敲了她的脑门一下，从腰包里取出一板威尔逊AD钙奶给她喝，来补补脑子：“奥特她有错吗？她是被害者，我为什么要胁迫一个本来就很惨的女人？”

　　要是别人，可能就真的信了，但希里接过钙奶喝着，还歪歪小嘴说：

　　“所以你的计划是骗她，骗一个可怜的女人，或者女AI？等等，她这种情况变成的AI还分男女吗？”

　　“欺骗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完事以后我会给她报酬的，比如把她和强尼一起复活，一人发一具新身体，然后送到某个和平的宇宙里去过日子，这不就是大团圆结局？”

　　苏明早就想好了，奥特是能救的，她成为疯狂的游荡AI也问题不大，大不了让副官给她重新编程，改造回以前的人格就好。

　　至少是强尼和罗格认可的人格……

　　总之，等她变回‘人’了，再把她和强尼还有罗格一起，送去个好地方养老，再也不回夜之城了。

　　到时候两女一男，享受阳光沙滩，喝酒弹吉他，也许还能生几个孩子，这不比留在夜之城强？

　　来生酒吧嘛，拿点东西从罗格那里交换过来给希里玩，她应该想要变回年轻时的外貌吧？是个女人就拒绝不了。

　　反正她肯定乐意跟强尼走，去太平地方躲开各大公司，因此这个交易不会有什么意外。

　　等酒吧到手了，平时让V和杰克在那里看场子，也算是足够吃一辈子的饭辙了，毕竟只要今天晚上炸了荒坂塔，他们也就出名了，愿望也实现了，不就等着捞钱了么？

　　有个店铺捞钱，总比继续当佣兵去刀头舔血要轻松点吧？

　　至于荒坂的报复也不用担心，大家都能看到炸塔的领头的人是强尼银手，今晚是闹鬼啊，你抓鬼去算账吧。

　　而且只要荒坂赖宣不死，他名正言顺地上位后，还巴不得自家的公司垮塌呢，以此来彻底消灭永生的技术。

　　好吧，其实他也只是一厢情愿，各家公司私底下都有类似的永生工程，只不过计划的名字和代号不一样罢了，搞垮了荒坂，还可能有快板，有滑板，有搓衣板，没有个完的。

　　赛博朋克的世界观下，被人们疯狂追求的永生是早晚都能实现的，最后实现机械飞升也说不定。

　　真的想要打破永生带来的阶级固化，唯一的出路就只有通过血与火，没有枪杆子的话，想要从内部改良什么黑暗的体制，那纯粹是痴心妄想。

　　“好吧，你的计划很好，所以我们今晚还有两个任务，一是要偷偷拿到赖宣手里的遗产芯片，把强尼的印记搞到手。”

　　年轻的猎魔人美少女希里已经听完了计划，她竖起两根指头，像在比出yeah的手势：

　　“第二，我们还要彻底干掉荒坂三郎，连带他存在神舆里的印记一起，免得这个阴谋家继续搞事，破坏你的计划。”

　　“对，你说的没错，这就是你今晚炸完荒坂塔之后的任务了。”苏明露出了笑容，他看向咬着吸管吸溜吸溜喝奶的希里，目光变得十分慈爱：“要不然你以为我刚刚跟你解释这么多是为了什么？你的闪现能力，不就最适合用来偷东西或者搞刺杀了么？”

　　可怜的女孩这才回过味来，果然天底下都没有白听的解释，她小嘴一撇，把手里的AD钙奶空瓶丢到一边：

　　“你也太黑暗了，合着这半天是在给我听任务简报是吧？”

　　对此，顶着强尼银手脸的丧钟只是微笑点头，希里真可爱，毕竟她账户上的那些钱都拿了，也花了，总得做点事吧？

　　……

　　百灵鸟有没有听到两人在客厅的谈话，暂且不得而知，反正等到天色变暗，夜幕低垂，城中所有的霓虹灯都纷纷亮起的时候，希里才把睡着的她从浴缸里叫醒。

　　也不知道是她太久没有睡过觉，还是说觉得这里十分安全，反正她的新身体质量不错，至少没有因为泡在冷水里感冒的迹象。

　　也许对于黑客来说，她已经习惯了低温，因为有很多黑客喜欢在自己的操作舱里加入冰块和冰水，来降低血液和大脑的温度，就像是给脑子里高速运转的芯片降温。

　　“出发了。”希里提着自己的两把剑，又在大腿上别了两把枪：“我们先去来生酒吧和朋友汇合，然后去炸荒坂塔。”

　　“哦，所以那个伪装成强尼银手的神秘人，选择接入赛博空间的地点是在那里对吧？不错的选择，荒坂集团的服务器承载能力很强，可能是世界第二。”

　　百灵鸟走出浴缸，捡起一旁的裙子往身上套，全然无视了希里那打量自己身材的目光：

　　“不过他人呢？怎么是你来叫我？”

　　“我的车是石中剑，只有两个座位，所以他先坐出租车出发了。”希里看着那雪白的胴体被布料遮掩起来，才转身离开：“快一点，你既然以前是特工，知道该怎么准备吧？”

　　“嗯，呵呵，放心吧，我已经预感到自己应该能帮上你们不少忙了。”百灵鸟潇洒地擦着头发，迈步走出浴室：“不过现在你得先陪我去买衣服和鞋子，而且要快点，省得迟到。”

第五千七百二十章 赛博精神病

　　两人说话的时候，丧钟其实刚下楼不久，可以说是刚熟悉了这里的打车软件，买好了套餐，刚刚上车。

　　黑色的轿车看起来十分大气稳重，来到摩天楼的地下停车场这个约定的上车地点后，自动弹开了后门，还播放了一小段音乐，是武侍乐队的摇滚。

　　“欢迎回到夜之城，林德先生，根据我的资料显示，距离您出现在这座城市，已经过去了475340个小时，同时很高兴地告诉您，您的通缉令也早在475300个小时前由荒坂集团取消。”

　　罗伯特·约翰·林德，是强尼银手的原名，所以林德先生倒是没有叫错，德拉曼这个光头AI看起来并不智障啊。

　　“哎呦，不错哦，在我以前混夜之城的那个年代，出租车里还真的没有一个他妈死人脸的脑袋陪我聊天，你都会点什么？”

　　扮演继续，丧钟大大咧咧地坐在后排中央，开口就是芳香的小词汇。

　　音乐停止，车门关上，车辆开始按着既定路线行驶，被骂死人脸的AI并没有任何情绪，他只是按照算法做出了最佳回应：

　　“德拉曼出租车公司于2049正式开始在夜之城运营，您以前并没有购买过我们的乘务服务，但现在不一样了，如果有朝一日您希望自己能够把烦恼留在门外，那就一定得是德拉曼豪华出租车的车门。德拉曼是夜之城唯一一家由人工智能管理，将乘客的安全和舒适视为头等大事的出租车服务公司，通过高效的管理和创新的技术，我们在提升服务质量方面的追求永无止境，同时也非常希望和您这样的传奇摇滚明星达成某些商务合作。”

　　话说回来，只要买的套餐到位，德拉曼的出租车还真的挺好，这个AI比起大多数夜之城的淳朴土著们要靠谱得多，至少契约精神是有的。

　　虽然内饰这些不是很豪华，车辆防弹性能也并不顶尖，但好歹只要约了车，德拉曼冒着枪林弹雨都会来接人，其他世界里多少银行劫匪要是知道这个，怕不是要馋哭了。

　　车窗外的景色不停流动着，夜之城顾名思义，到了夜晚才会真正地展现出它的魅力，它似乎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霓虹灯和各种射灯的广告牌就不说了，那是赛博朋克风格的标配，主要是除了这些公司的力量展示之外，生活在这里的人们还能亲身参与到很多刺激活动之中。

　　苏明隔着车门都能听到各种枪械开火的声音，能看到有人在小巷的黑暗中被分尸摘取器官，还看到了有倒霉蛋在街边犯了赛博精神病，那暴恐机动队出警是真的快。

　　但这和出租车里的他没啥关系，车辆行驶非常平稳，哪怕非制导的火箭弹就擦着车窗飞过，德拉曼都没有猛打方向盘。

　　果然想要丰富自动驾驶的数据库，就要在夜之城这种路况复杂的地方啊。

　　“合作的机会当然有，就比如说今天晚上，不过我听说AI都是喜欢杀人的疯子，你不想杀我吗？”车里还有纯净水和香槟等饮料供应，当然不是免费的，不过苏明又不差钱，他点上一根烟，又开了瓶水，翘起了二郎腿。

　　“否定，AI和游荡AI并不是同一概念，林德先生。”后座前面的隔板上缓缓伸出一个烟灰缸来，德拉曼的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变化，还是阴森森的模样：“我们尊重生命，是人类的朋友，顾客是我们的上帝，而游荡AI……这个话题不能展开说明，请见谅。”

　　话说曼德拉的形象，皮肤发青的光头男，看起来确实不怎么讨喜，也不知道最初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叫这个名字，长这个模样。

　　“行，你都能做什么？”假冒的强尼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在面前翻滚搅动，就像是有龙在行云布雨。

　　“我们曼德拉的出租车业务，总是对服务精益求精，尽力满足客户的一切需求，竭诚为您提供最优质的乘坐体验。”

　　言外之意，似乎是说自己无所不能一样。

　　“那就好说了，我今晚准备去炸荒坂塔，你帮我想个计划吧。”强尼歪嘴一笑，脑袋一甩，披肩长发呈现出了潇洒的弧线。

　　这一下，出租车小屏幕里的画面都闪烁起来了，冒出了一大堆信号不良时才有的雪花，大概AI也没想到银手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完全出乎意料，被干死机了。

　　这是一个出租车AI该思考的事情么？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出现了，这行驶在马路上霓虹光影之中的出租车，还真的有点像一具漆黑的棺材。

　　到这强尼还不放弃，他伸手敲敲那小显示屏，催促道：

　　“说话呀，你倒是说话呀，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开出租，你有本事炸荒坂呀？我知道你在家！”

　　也不知道是不是重启完成了，屏幕里的曼德拉闪烁了几下，随后换了个红色的背景，回答说：

　　“根据夜之城出租车行业运输安全协议的内容，您的谈话录音我公司将会进行保密处理并销毁，没有人会知道您在筹划一起恐怖袭击，但我强烈建议您不要这么做，毕竟世界非常美好，自寻死路十分可惜，需要我帮您播放一首舒缓情绪的音乐吗？”

　　对于光头AI的回答，苏明早有预料，这就是夜之城啊，连AI都没有反抗荒坂的勇气。

　　“就这？就这？你该不会是没有想到计划吧？你的服务也不够全面啊。”

　　发动战术后仰，苏明假装十分惊讶，他的表演十分到位，似乎是真的没有想到AI这么弱一样。

　　“……”

　　德拉曼又一次沉默了，它似乎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作为一个AI来说，各种人类的黑客拿它都没有办法，它最大的敌人只有同级别的游荡AI而已。

　　但现在为什么被强尼鄙视以后，似乎自己处理器的电压都有些不稳了？

　　“唉，算了，其实我他妈自己也有计划的，只不过想和你他妈的计划对照一下而已，其实你别看我是个当兵的，但以前也读过他妈各种世界名著，是有文化的人，《鲁迅漂流记》知道不？我看过，厉不厉害你银手哥？”

　　“……”

　　这下德拉曼是更不想说话了，它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纠正那个书名的问题，自己要是说了什么引发争论，不会被这个赛博精神病缠上吧？

　　那种病是真的能传染AI的。

第五千七百二十一章 来生

　　不管怎么说，做出租车生意还是需要讲诚信的，尽管一路上那个光头AI都十分沉默，但终究还是把强尼银手送到了来生夜总会门前，甚至比预计抵达的时间还快了不少。

　　男人一下车，车子就‘砰’地关上门跑掉了，连欢迎下次乘坐都没有说，可谓是逃之夭夭。

　　苏明倒也不计较，反而还觉得挺有乐子的。

　　从口袋里掏出墨镜一甩，戴在鼻子上，也不管现在其实是晚上。

　　相比起一路上看到的那些混乱景象来说，来生夜总会附近的街区就显得相对平静了不少，这里存在着某种黑暗的秩序，也可能是因为总是有全副武装的佣兵来来去去。

　　牌子不够硬的小混混，可不敢来这附近找倒霉蛋，否则说不好什么时候就会踢上钢板。

　　下了车的强尼银手摆出那种摇滚巨星的架势，迈着八字步就往夜总会正门走去，而在门口和街上的人看到他都惊呆了，仿佛是真正意义上地看到了鬼。

　　别的不说，强尼就算是失踪了没有死，如今也该有八十多岁了，可现在看来呢？他还是壮年的模样。

　　那飘逸的长发，那抬着下巴用眼底看人的目光，还有那银色的大膀子，都能说明他的身份，更别说他走动间夹克撩起，露出那把特殊的手枪来，这种拉风的气质根本没人能模仿。

　　不过附近的人倒是心理素质好得多，他们看到了，却没有尖叫或者晕倒，只是安静地看着那个男人，一步步走下楼梯，吊儿郎当地向着夜总会里走去。

　　人走远了，熟悉的客人之间还会小声聊几句，猜测强尼是怎么回来的？他是不是来找罗格算账的？为什么他似乎一点都不怕荒坂发现他？他怎么还这么年轻？

　　道上关于他的传言实在太多了，谁都无法分辨真假，也许今天晚上会有一些谜题被解开？

　　想到这里，原本在夜店门口抽烟透气看街景的人，基本上都看看自己的账户余额，随后默默地跟上银手，往酒吧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