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漫丧钟 第2477章

　　换个角度来看，他的确属于那种正经又严肃的军人，不吸烟喝酒，不去任何娱乐场所，甚至当初和希瓦结婚又离婚也只是为了繁衍强大后代，根本就不受任何感情因素影响。

　　他高度自律，每天只睡三个小时，剩下的时间不是用来发展部队，带兵训练，和士兵谈心，就是在磨练自己的武艺或者研读兵法。

　　精明，冷静，果敢，他似乎就像是一台带兵打仗的机器。

　　同时，新殖民地的士兵们很爱戴他，因为他爱兵如子，出手大方，同时军纪严明，以身作则。

　　在过去无数次进攻哥谭的过程中，他的手下向来都是悍不畏死，能够和城里的各大帮派拼到弹尽粮绝，直至全员阵亡。

　　最重要的是，他的士兵都不怕蝙蝠侠，他们不会像哥谭反派那样，见到蝙蝠状的黑影就发出尖叫，因为他们都接受过凯恩专业的‘反蝙蝠侠’训练，理解蝙蝠侠的行为逻辑，清楚他的战斗风格。

　　有了更多的了解，恐惧就没有生存的土壤了。

　　其实要是凯恩把军力都用在别处，他也许早就建国当皇帝了。

　　但谁叫他是偏执狂呢，就喜欢哥谭，而且就要和蝙蝠侠抢。

　　唉，可惜了那么多忠诚的手下，被蝙蝠打到残疾还算是好的，遇到其他的哥谭大佬都不会有好下场，就连杀手鳄都把凯恩当快递员，把上校的手下当成大自然的恩赐。

　　疯子带着一群正常人，和另外一大群疯子对抗，这是注定赢不了的。

　　恐惧峡是布鲁德海文岛东部和大陆伸出的半岛间的一条水道，虽然也有众多码头位于此处，但它的地理位置其实更适合修建船坞或者发电站。

　　凯恩这会就站在由一处灯塔改建的临时指挥部里，透过那带有弧面的玻璃，看着下方自己的军营。

　　他的目光温柔地扫过每一辆坦克，每一架直升机，每一处营房，看着点点灯光有序地排布着，士兵们高效地完成集结，他刀削斧凿般的硬汉脸孔上也不由地露出了微笑，就像是在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自己的军队，怎么看都看不够，他每天都要在制高点上站一会，就是为了这种温馨的感觉。

　　“上校，侦查部队发来了新消息。”

　　穿着全身外骨骼装甲的年轻军官从他身后快步接近，抬手敬礼。

　　“说。”

　　凯恩转过身来，脸上已经没有了表情，他进入了专业的指挥模式，这种状态下他只剩理智。

　　“刚刚从哥谭传来的最新情报，蝙蝠侠中毒发病，他在舞会上袭击了一个普通人，并且有证据表明他出现了严重幻觉，我们的计划第一步成功了。”

　　副手的声音中带着喜悦，显得很激动，他并不是哥谭人，可是想到上校的愿望很快就能达成，他发自真心地高兴。

　　整支部队都有这样一个信念，那就是为上校实现理想，哪怕每个人都粉身碎骨，都要消灭世界上的黑暗和混乱。

　　哥谭，就是万恶之源，在上校的提出的伟大理论中，只要净化了哥谭，整个世界都会变好，他们深信这一点，并肯定自己参加的是一场光荣圣战。

　　“很好，看来之前蝙蝠侠感染小丑病毒的情报并不是谎言，我们安排去在猫女无人的家中投放药物的人手也很没有白费，蝙蝠果然还是会去她那里查看，把尾款打给情报提供者吧。”

　　凯恩转身看向一旁的全息地图，那里投影出来的当然是哥谭地图，只不过在地图一角还花了个蝙蝠的轮廓，上面用红色笔迹画了个叉：

　　“我们通过掮客匿名捐赠给哥谭政府的烟花数量还够么？能燃放到我们进城吗？”

　　“目前来说还很充裕。”副手掏出一块平板电脑，一边操作打款，一边计算焰火总发货量和单位时间的消耗：“应该还能持续燃放三个小时，在哥谭人们陷入混乱堕落的狂欢时，这些焰火爆炸的声音会盖过我们的枪炮声，足够遮掩我们完成初步的阵地建立。”

　　布鲁德海文到哥谭的直线距离在八十公里左右，陆地路线更远一点，不过时间足够了，队伍装备了莱克斯集团的高科技兵器，就连坦克都是磁悬浮的，行军速度不用担心。

　　听到这个说法，上校满意地点点头，他拍了拍年轻人的胳膊：

　　“很好，其实我早就该想到布鲁德海文的，过去总是在哥谭港登陆，也尝试过飞艇和空降，但都失败了，我们这次从陆地进攻，第一时间切断哥谭和外界所有的联系渠道，接着我们就可以使用战术中子弹和芥子气，一点点从外而内地净化那黑暗的城市了。”

　　“是的！上校！我们就要成功了！地球和人类都会有光明的未来！”

　　年轻的副手已经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了，可也就在这时，他无意中看向窗外的时候却发现，为了这次行动而搭载了微型战术中子弹的无人机群，居然在没有任何指令的情况下被放飞了……

　　一时间，他的大脑中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知道要出大问题了。

第四千三百五十四章 破坏者的游戏

　　“嗯？为什么这三千多架无人机都挂载了一个小放射源？脏弹么？”

　　山寨洞里，丧钟正在和波波研究副官的新发现，同时他还抬头看了一眼藏在天花板石笋暗处的沙赞，确保后者还在玩游戏，而不会随便插话进来。

　　“猩猩我觉得吧，这些可爱的小管子更像是中子弹。”

　　擦了擦嘴边黑毛沾上的酒水，波波看着屏幕中的图片，那看上去是一枚小号的火箭弹，而弹体是经典的凯恩上校配色，黑与红的对撞拼色：

　　“我见过中东大胡子们在地窖里制作的脏弹，只需要一个煤气罐，再给里面灌满核废料，通过TNT或者旋风炸药引爆这个容器，就能把放射性微粒粉尘洒得方圆三十公里内到处都是，普通人沾到一点都会死于痛苦的辐射病。”

　　简单来说，猩猩的意思就是，这些无人机挂载的微型导弹太精致了，脏弹的生效原理，就在于要抛投大量辐射尘，所以体积是越大越好，装药量高嘛。

　　而且这些微型武器看起来就工艺不凡，那么肯定不会是土作坊都能玩的脏弹，而是高科技核武器中的一种。

　　再联想一下凯恩上校的风格，那么原子弹和氢弹的可能性就不大了，他想要占领哥谭，而不是摧毁哥谭。

　　这么一来，爆炸后更环保的清洁核弹，只杀人不摧毁建筑的中子弹更合适。

　　等到哥谭的人死光光了，上校带着手下再把城市一占领，建筑物还都完好着，简直是完美接手，无缝衔接，凭上校和美国军方的关系，事情可以被完全掩盖下去。

　　当然，如果说这些核武器是凯恩从卢瑟那里买来的什么外星科技产品，更新换代后的某种核武器，那波波就说不好了，这些武器爆出来氪石粉末都有可能。

　　“好吧，又是一些军阀喜欢的小玩具，不过无所谓，反正这些无人机现在是我的了。”

　　苏明点了一根烟，用右手双指夹着，同时左手握着个鸡腿在喂绞杀吃：

　　“别说是不是中子弹，就算是咸鸭蛋，那也是我的。就是看样子……上校和他的部队如今整装待发，是要出远门吗？我们会不会坏了他的什么好事啊？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

　　尽管嘴上这么说着，可丧钟此时带有墨西哥风情的脸孔上，却只有恶作剧成功般的笑容。

　　他太喜欢坏别人好事了，尤其是精神病人们的计划，具体什么内容都不用去了解，反正都是疯子的呓语，打断它，破坏它，准没错。

　　今天自己又做了一件大好事呢，桀桀桀，自己还真有当超级英雄的潜质。

　　“出了这个变故，灯火表演还要继续吗？”猩猩询问男人，他的毛爪子还不老实，摸了一把丧钟的可乐肚，笑眯眯地背靠在上面，就像是靠着软垫。

　　喝啤酒变大的肚子叫啤酒肚，而死宅黑客在刻板印象中都喝碳酸饮料，所以这种大肚子叫可乐肚。

　　“当然要继续，我们能认出这是核武器，这没错。但我们现在扮演的是尤利西斯，饰演一个为了好玩而入侵新殖民地指挥系统，偷无人机出来玩灯光秀的宅男黑客。而他不是军人，没有军事背景，人还很年轻，更是没有探测放射性物质的设备，所以理应认不出这些是核武器。”

　　丧钟没有改变计划的意思，只是示意副官继续执行计划，给凯恩将军和他的手下们来一场印象深刻的灯光秀。

　　“咳，反正我建议你不要为了扮演无知角色而对着他们的营地发射核武器，那太过了，这里有几万人。”波波还是有点担心，他赶紧提醒了一句，因为他知道丧钟玩得开心了，那也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放心，我是喜欢找乐子，但我不碰蝙蝠侠的手办。”

　　平静的声音传来，丧钟嘬了一口香烟，从嘴里慢慢呼出烟气，给让波波头顶的黑毛笼罩在云雾中，就像是张家界的黑色山林：

　　“尽管凯恩也是著名的格斗宗师，江湖传说他手里剑和锁镰用得都是一绝，我挺想和他切磋一下武艺，但他是蝙蝠侠的玩具，不是我的，我最多也就看看。”

　　“可你之前差点把谜语人玩废了。”波波毫不留情地指出了这一点，那就是丧钟其实没有少插手哥谭的事情。

　　他作为一个侦探，知道很多隐秘的事情，也怀疑着很多事情。

　　“不，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那是我干的，所有目击者都只会说是蝙蝠侠把谜语人挂在了警局门口，还给他屁股上画了蝙蝠。另外，谜语人事后还活着，而我的手法是不留活口。”

　　苏明掰了一下猩猩脑袋，让他继续看屏幕中的灯光秀，反正当时玩谜语人的是蝙蝠侠，这和丧钟有什么关系？

　　副官的灯光秀程序已经编好了，此时正在调试呢，几千架无人机在空中一会排成一字型，一会排成人字型，带着嗡嗡的响声快速移动，十分快乐。

　　尽管副官过去没有少玩无人机，同时她也可以这样控制自家无穷无尽的仿生人大军，但这些无人机是别人的，玩别人的东西感觉不一样。

　　尤其是凯恩的手下们一直在尝试夺回机群的控制权，她还在和对方进行网络对抗，这种感觉无异于飞车抢劫，更刺激了。

　　当然，对方的任何尝试都是徒劳，凭借人脑以及一些移动设备想要和副官外加赛普尔克对抗，那就是痴人说梦。

　　所以在短暂的调试过程之后，副官开始了她的表演。

　　先用无人机构建一副画面，然后上演一出移动的动画，她给凯恩上校送上的第一个节目，就是经典动画片小鸭子找妈妈，或者说是丑小鸭的故事。

　　每架无人机上都有灯光，把这灯作为发光像素点，再搭配上移动和熄灯的效果，在夜幕下就能上演流畅的动画。

　　而且她选得片子也很有意义，丑小鸭能变成的天鹅的原因，只因为它本就是天鹅，而真正的鸭子呢？永远都只能是鸭子，就像是人一样，有些东西要是出生的时候没有，这辈子都不太可能拥有了。

　　“怎么没声音？”苏明抬了抬下巴，示意副官再多分点算力过来：“这丑小鸭只张嘴不出声，那再好的戏别人也看不懂啊。”

　　“那警长想听什么戏？”副官的影像歪歪脑袋。

　　挑剔的丧钟掐了烟头，小心地收好，眯着眼睛回答道：

　　“让小鸭子唱黄梅戏《天仙配》吧，也让凯恩这样的粗汉欣赏一下东方艺术。”

第四千三百五十五章 青山不改

　　整出天仙配太长了，至少得一个多小时，现在没那个时间，所以小鸭子唱的是其中的经典选段。

　　天空中的无人机犹如繁星般闪亮，在这个下着蒙蒙细雨，没有月色却有乌云做背景的夜晚，充分展现了东方艺术的魅力。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随手摘下花一朵，我与娘子戴发间，从此不再受那奴役苦，夫妻双双把家还……”

　　不光是唱戏，副官还控制着演出效果呢，只见画面上的丑小鸭从路边拔了一根狗尾巴草，插到了另一只鸭子头上，后者则一脸娇羞模样地带着它去了芦苇荡深处。

　　得益于科技的进步和庞大的无人机数量，这场景被描绘得惟妙惟肖，因此尽管凯恩根本听不懂什么黄梅戏，但他还是看傻了。

　　“该死！是谁偷了我的兵器？！快用远程干扰设备把它们打下来！”

　　他很难保持自己那沉稳冷静的模样了，而是焦急地在军用网络中下达了命令，因为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种混乱又疯狂的味道。

　　就像是哥谭的味道。

　　不管是什么人抢走了这些中子弹，但能让无人机在失主面前玩灯光秀的人，必然是心理扭曲的精神病人，这种人以找乐子为生，是行动起来最没有规律可循的。

　　然而，他通过作战通讯网络下令，这命令当然也被副官拦截了。

　　“凯恩最大的问题就在这里，他不懂感恩。”

　　听到那气急败坏的声音，丧钟有些失望地摇摇头，就像凯恩根本不顾及刺客联盟培养他的情分，也要和对方一刀两断那样，他根本没有感觉到这次盗窃事件中自己对他的照顾：

　　“这可是最容易听懂的戏了，因为唱词基本就是普通话发音，如果不是我特意关照，那播放的就是粤剧或者豫剧了。”

　　波波没吭声，他正闭着眼睛听戏呢，黑毛爪子有节奏地拍着自己的膝盖。

　　懂戏的老票友都这样，闭着眼睛听，要是台上演员哪句唱错了，那听戏的眼睛就睁开了，免不了还要找口茶喝压压火气。

　　以前就知道猩猩是什么都懂点，可没想到他的爱好如此广泛，居然连戏都能听懂么，陨石水是没白喝啊。

　　“副官，合成凯恩的声音下达命令，把他的原话改成‘好耶！是谁这么有创意？！所有人都放下武器开始跳舞！’，然后这黄梅戏就掐了吧，他们没有文化也欣赏不了，让小鸭子去打碟，来首劲爆的DJ金曲。”

　　“遵命，警长。”

　　副官的能力自然不用多说，安排给她的任务向来都是完美完成，只见天空中的无人机进行了走位，刚走进芦苇荡的丑小鸭摇身一变，戴着墨镜就出来了。

　　由灯光构成的七彩调音台砸进了小河里，小鸭子举起两条翅膀就开始操作了起来，滋滋的碟片摩擦声一响，这原本还安静的夜晚环境顿时就燥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