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灵蝶尊者
因为，他那足以看透万物本质的双眸，突然发现......
眼前这家伙的“存在位格”，竟然比那个邪神似的家伙，还要高出好几倍。
不得了的存在啊。
一个果冻状的水球悄然出现在无法动弹的手掌中，渗入皮肤，以完全回复的药性，改善着体内糟糕至极的状况，和尽量减轻那阵阵剧痛。
随后，一根手指微微的动了一下。
伽凡看着那仍呆在系统头上的碧绿色团子，眼神一片平静。
他已经做好拼命的准备了。
而这时，一脸纠结和思索的回忆了老半天的系统，突然一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面露惊讶的呢喃道。
“我想起来了，这死板的气息......你这家伙，不是『世界意志』吗？”
她下意识的抬手想要将其给抓下来好好的打量一番，却是跟触碰到了海市蜃楼的虚影似的，小手直接抓了空。
可明明头顶却又的确能感受到些许真实的重量。
这反差让系统微微一愣，还疑惑的眨了眨眼。
这时，几根连通着本源的半透明触手突然从虚无中伸出，同样试图抓向对方。
而这回，碧绿色团子再次突兀的消失，令其扑了个空，转而重新出现在了瘫倒在床上的伽凡胸前，并诧异的打量起了那些本源触手。
这东西能触碰到祂。
“你是世界意志对吧？我的感觉不会错的，额不对，更准确说的话，你应该算是『地球意识』，不过也差不多。”
同样在打量着对方的系统，有些茫然的问道。
“可你们向来不都是无形无质的吗？哪来的实体啊，而且......你好像还具备了点明确的自我意识欸，怎么办到的？”
女孩好奇的询问道，相当的直言不讳。
因为她们系统一族可没少跟诸天万界的世界意志们打过交道，算是相当了解这些基本不可能存在自我意识，的死板家伙的情况了。
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直接问就是了。
毕竟，可以回答的问题祂们都会本能的自动回应，而因为权限不够而拒绝回答的问题，祂们就又都会直接无视你。
压根就不存在只是因为感到“失礼”，便把你给抹除消灭掉这种事情，就像是现在一样——
系统也被祂当做空气给无视了。
“......喂，你好歹吱一声啊。”
而此时，已经结束了对那些本源触手估测的碧绿色团子，又把注意力转向了那陈旧朴素的剑柄，并下意识的微微抖了抖团子之躯。
因为祂感受到了。
这武器，能斩到自己。
明明哪怕是这颗星球上现存的最高阶魔法，也无法触碰到祂，可这破破烂烂的剑却可以......
要知道，这可是一件相当了不起的事情啊。
只不过，里面好像还被硬塞进去了些什么令祂感到相当排斥的东西，并且一时间没法确认里面装着的是什么。
具体点说的话，就感觉好像被其祂的世界意志，给丢了些什么“不可回收垃圾”过来。
“......”
淦！
如果不是因为这剑是眼前这异乡人的武器的话，估计在被祂发现的一瞬间，就会被扔出星球，投掷向太阳了。
而最后，地球意识的注意力转向了身下的人类。
声音机械死板的道出了那古老至极，甚至神秘性还要超过拉莱耶语的未知语言。
【深海禁区，星空死境。】
在这话语响起的时候，一直处于戒备状态的伽凡，还错愕的发现眼前似乎产生了什么幻觉。
那是，一座古老的破败城市，以及，一颗缠满了灰白触手的破碎陨石。
好像都在昭示着某位以目前实力的自己，遇上皆必死的不可名状之伟大存在。
“......等等，你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伽凡下意识的出声问道。
可碧绿色团子压根就理会他的意思，只是死板的继续自顾自的出声道。
【等价交换，代价抵消。】
说着，一道淡绿色的光膜突然覆盖包裹住了伽凡的全身，转而又很快消失不见。
那是一种等阶高到不可思议的隐蔽加护，被施加到了他的身上。
这样一来，即便是那些“伟大存在”，也没法在压根不明确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情况下，察觉他的存在了。
就是施加这个加护所需的消耗有点大了，但终究也不算是亏。
团子身躯变得有些黯淡，感受着体内新多出的那些异世界未知规则碎片，碧绿色团子带着满意的情绪，就要消失于此地。
不过这时，祂突然又注意到了系统和伽凡之间的，那来自命运缠绕的无形联系。
懵逼了。
这啥啊？
祂茫然的先是瞅了瞅系统，然后又再次瞧了瞧伽凡，发现这两人在某种场面上，是可以算作一个存在单位的。
所以，根据等价交换的准则，祂的代价才付了一半。
地球意识：“......”
艹，祂又亏了。
于是，随着一阵淡绿色的光芒再次浮现，团子身躯都变得有些半透明了的地球意识，再也不做丝毫停留，就像是之前突兀的来一样，现在又干脆至极的直接走人。
不过，在身形彻底消散前。
为了自己已经没了一半库存的本源能量，祂终究还是留下了一句警告。
并且话里还第一次带上了些许情感的色彩。
嗯，名为嫌弃的色彩。
“别太显眼了......会死的。”
第一百八十章:阎烬
“......所以说，那货是来干嘛的？”
凝视着那碧绿色团子消失的地方好一会儿后，伽凡这才默默的收起『山河社稷图』，微微皱眉，面露不解。
“不清楚，疑似具备些许自我的地球意识，我也是第一次见来着。”
系统摇了摇头，也没对其有过多的在意。
毕竟虽然这种情况堪称罕见至极，但她族里的资料记载中也不是没有。
别说是具现化为团子了，就连干脆变成个小萝莉的都有。
而最重要的是，祂们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不会无故抹除他人或露出敌意，只要确定了这点，那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算了，不是来找麻烦的就行。”
思考了一会后，伽凡看着仍坐在自己身上的系统，也是放下了心中的纠结。
既然这小家伙都觉得没问题了，那他也就相信这点吧，而且......
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些隐情，是现在的自己，最好暂时不要知晓的。
哪怕这应该是和那个，莫名其妙的跟着他一起去了异世界的“怪物”有关。
话说那家伙可真是强得有够离谱的啊。
要是再来一次生死战，他可不确定最后站着的人，是否还会是他。
想到这里，伽凡微微沉默，然后又若无其事的把注意力重新转移到了手中那古朴的剑柄。
而这回，他也终于观察到了其中的异常之处。
“咦，这剑......”
缠绕着世界规则气息，却满是裂纹的灵魂，突然再度添上了一道剑痕，刻印在了心脏之处的位置。
原本就如同浪潮般持续的剧痛，这一瞬间，更是再次翻上了近一倍。
冷汗，自伽凡的额头缓缓渗出，平静的眼神却是古井无波。
他都不清楚自己忍耐疼痛的能力，何时变得这么强了。
“有点意思啊。”
伽凡呢喃了一句，然后就这么看着那剑柄之上，原本空荡荡的地方，被不知从何处出现的黑色“砂砾”，一点点的填满，重新化为了朴素的剑身，只不过，这次的剑身......
是“流动”的了。
就像是液体一般，又或者说像是一层薄薄的黑雾，亦或是——
宇宙星空的一抹残影。
“系统，这剑是什么情况？”
“还能是什么情况，就是被强化了呗，就跟你上次给那个公主的任意门，所做的尝试一样。”
同样在打量着那变得相当怪异的漆黑长剑的系统，随口解释道。
“伽凡，你这剑的剑身原本就碎了，当时是被我给捡回来收回储物空间了，只不过在穿越回来后，就好像不知何时变得更碎了，还是特别彻底的那种。”
“额，该怎么说呢......我刚刚稍微感应了一下，就这么三尺长的剑身，碎片却足足有十万呢！”
“十万？”
这数量让伽凡愣了一会儿。
亏你还真数得出来啊。
他在心里吐槽了一下，不过，现在比起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