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茨菲尔探案集 第810章

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布里歇尔直摇头,也不知道是不相信还是为这种现象觉得不满。

  “总之我跟你说清楚了。”笛卡给他掰手指算账,“你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当个撰稿人,小学者……没人会为难这种角色。”

  “但你要冲击橡树叶勋章,哪怕只是铁勋章,每次王室只会发出33枚……还不是每年都有,按最近10年算是平均每3-4年发一次。”

  “你知道会有多少人和你竞争吗?”笛卡盯着他,“你知道他们背后都有哪些商会,哪些家族在支持吗?”

  “不知道。”布里歇尔眉头紧锁。

  他有点被吓到了,不安的抱紧热茶杯,问笛卡:“……怎么会这么少?我以为每年都有一次机会?”

  “因为严格意义上,铁勋章和银勋章就是陪跑。”笛卡摊手,“每次授勋都是为金奖成果举办的——什么时候出一次这种成果就什么时候举办一次,10年不出就10年都不举办。”

  “懂了。”布里歇尔摇头,“其他勋章是顺带的。”

  “所以机会难得,很多人可能都是等了七八年,四五年才遇到这一次贴金的机会。而你现在要去和别人争。”

  笛卡指着他:“除非你拿的是金勋章,自己当造蛋糕的人,否则你就等着被搞死吧。”

  “金勋章吗。”

  布里歇尔看向桌上摊开的本子。

  “我或许能行。”

  笛卡被他的固执和愚钝气疯了,见他软硬不吃就是要试,威胁要和他断绝往来,气呼呼的离开了屋子。

  然后到晚上的时候,他还是臭着脸给布里歇尔送来馅饼。

  “谢谢,笛卡。”

  布里歇尔一边吃馅饼一边真诚道谢。

  下午他一直在完善理论,如果不是笛卡给他送吃的,他估计要熬到明天天亮才吃东西。

  “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你说那些也是真心为了我好……但我真的不甘心,我觉得我是有机会的。”

  “随便啦……”笛卡黑着脸对他摆手。

  “你就去闹吧……”

  “反正我的首要目标是成就黄金上位,到时候谁来搞你我就跳出来说这是我笛卡-拉沃斯的兄弟!哈——他们肯定得卖我一个面子!”

  “这会给你带来麻烦吧?”

  “好兄弟还谈麻烦?”

  “可是你有把握吗。”布里歇尔满脸担忧,“黄金试炼——我听说很难。”

  看到少年笛卡的脸色迅速变黑,希茨菲尔在旁边看得真心想笑。

  至少有一点笛卡老头没说错,布里歇尔确实是个憨厚的人。

  “我尽量吧。”笛卡吐气。

  虽然他不是最优秀的,但这东西说不好。

  它并不是说考核成绩最优秀就能稳过,倒数逆袭成黄金,这在历史上也不是没发生过。

  笛卡象征性的陪布里歇尔吃了一块饼,借口有事开溜,把大半块馅饼都留给他。

  布里歇尔就是再憨厚也能看出他的好意,他感动的将人送到楼道口,临走时叫住他:“嘿笛卡!”

  笛卡回头。

  “我们都能成功的对吗?”男人定定看着他。

  “你也是贵族,我也是平民……连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发生了,那为什么我们要质疑——质疑那些原本就掌握在我们手里的东西?”

  “布里歇尔……”笛卡稍微有些动容。

  他站在原地想了会,对男人点头:“那我们各自就多努力吧。”

  “……”希茨菲尔站在楼上窗台边全程旁观。

  想起现实里的后续发展,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送别笛卡后,布里歇尔上楼回家,第一时间给茶壶里加满热水。

  努力不是空话,正好明天不上工,他今晚是不打算睡了。

  “笛卡是想帮我的。”他打开本子和那些稿纸,坐在桌前自言自语。

  “但就像吕安士先生说的,当你自己不想好谁帮都没用……我不能老是给他制造麻烦。”

  “金勋章……我并不是毫无把握。”

  下完决心,他给笔头蘸了蘸墨,在稿纸上奋笔书写起来。

  希茨菲尔凑上去,发现他是在列计划书。

  写在排头的是目标——橡树叶奖章,金奖。

  下面的是“火山周期论”,也就是他不久前刚研究的那番理论。

  [……因为夏季的气候导致雪山冰川积雪融化造成海平面水位上涨,进而因为增大的压力导致山脊线的薄弱处被破坏造成岩浆喷发。]

  布里歇尔写下这一段话。

  然后他摇头,用力把这一整段都涂掉。

  “不够……”

  “这种成果或许有资格竞争铁牌,但金奖不够……我需要做出更大的成果。”

  但这并不容易。

  希茨菲尔在旁边摇头。

  她虽然不是这行的人,但金奖是什么级别,她大抵也知道一些。

  看看之前获得金奖的都是什么成果:

  1852年,菲米-布鲁克,泛用灯丝。

  1890年,莱比兄弟,复翼滑翔机。

  1891年,米兰夫人,青霉素。

  1926年,杰克-布莱德,袖珍台式打字机。

  有没有别的规律她不知道,但就她现在能想起来的,没有任何一项成果属于文史项目。

  本来就是……想和以上技术成果相提并论,文史项目的工作者恐怕得带队挖出古代墓穴,并在其中找到一项能复原的技术或者神器才有可能。

  但这种事王室不会拿来大肆宣扬。

  暗地里的奖励或许更多,金奖?不可能的。

  再加上现实历史里布里歇尔也并未圆梦,希茨菲尔没把他的坚持放在心上,因为那就是不可能的。

  但这个投影不这么想。

  布里歇尔为这张计划书一直熬到天亮,中途涂写划掉了无数项目——它们都不太可能角逐金奖。

  “还是不够大,不够震撼。”

  叹了口气,布里歇尔站起来伸懒腰,给自己倒了杯热水,一边喝一边吃已经冷掉僵硬的馅饼。

  希茨菲尔是真佩服他的精力,他差不多30个小时没睡觉了,但看上去眼里依然冒着精光。

  “也许我该寻求点外力帮助。”

  男人拿起旁边的宣传单,盯着“天演会”这行字母。

  “顶级……”

  “想让他们吐露研究秘密和方向是不可能,但未来的趋势和想法呢?”

  “我最好今天就去见徳塞克先生。”

  说走就走——布里歇尔在家也没有其他衣服穿,换鞋穿大衣就直接出门,又把希茨菲尔丢在屋里。

  就在她想抱怨的时候,他突然开门,跨到桌边把大书装进一只布袋包,夹在腋窝下又往外走。

  希茨菲尔这下爽了。

  她意识到这个机会有多难得:她终于能搞清这个天演会是不是邪徒组织,以及它对布里歇尔是否有影响了。

  ……

  换乘三趟公交车,布里歇尔来到千海路。

  这条路很长……民居和商铺堆叠密集,所以才能排到一千多号。

  1102号是一家挂牌酒吧,布里歇尔来到门口的时候停步确认过,希茨菲尔趁机看清了牌匾,那下面还刻着一行小字:

  [海洋俱乐部官方指定活动地点]

  布里歇尔推门进去,拒绝招待的服务,直接对她道:“我上三楼。”

  对方惊愕,欲言又止。

  布里歇尔先愣了一会,然后恍然道:“我找凡-徳塞克先生。”

  招待这才给他让路,和其他人一起惊愕的看着他上楼。

  三楼只有一扇门,里面直接是房间。

  布里歇尔敲门,里面传来声音:“请进!”

  他扭开门把,希茨菲尔同步看到一个老年绅士面对房门坐在桌边。

  此人穿着纯黑礼服,前额秃顶,一圈白发和下巴上的胡须连在一起,胡须也是白的,脸上肌肉皮肤松弛,稍有发福但很精神。

  他身后摆着一个无比巨大的水族箱,几乎占了一整面墙,里面有一群红斑鱼来回游动,还打着灯,看起来非常绚丽梦幻。

  “布里歇尔?”对方显然和这边认识,看到人进来停下工作,笑着迎上来,“今天不是会员日吧?你怎么这时候跑过来玩?”

  “我不是来玩的,教授。”布里歇尔苦笑,“我来找您探寻人生的方向。”

  三言两语说明来意,白发老绅士陷入沉思。

  趁这段时间,希茨菲尔已经从墙面上铭刻的介绍搞清了这人是谁。

  凡-徳塞克,维恩白银公学的副校长,去年刚退,现在是维恩海洋俱乐部主席,也是多人推选上位的天演会会长。

  如果这些人没扯谎,那天演会其实就是个学术组织。加进来的不是学者也是受学者肯定的人,这个群体被邪徒关照的概率其实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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