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重启人生 第300章

作者:念头不通达

  打败他,证明自己才是日本第一!

  “混账!明智阿须矢,速速退下!”

  “你怎敢挑战大家长的权威?!”

  “简直肆无忌惮,现在的年轻人连规矩都不懂了吗?”

  ……

  其余的席位上仿佛炸了锅般,一句句怒斥让阿须矢只觉烦躁。

  他不耐烦地扫过一群家族老人的面孔,充满了轻蔑。

  在关东支部眼中,家主们早就已经老朽不中用了,让这些老朽之辈统御家族,家族焉能不没落?

  “不知道大家长准备把挑战放在何处?”阿须矢瞳孔渐渐笼罩上一层金色。

  “何须如此繁琐,就在此地。”

  “大家长不怕损坏这新建了数十年的神殿?”

  “若你有此本事,区区一座神殿算的了甚么。”源稚生淡淡道,他提着蜘蛛切,甚至未有拔刀出鞘。

  “好!”阿须矢缓缓拔刀,毫无被轻视的恼怒。

  大家长自然有说此话的资格,他也绝无半分轻视。

  皇血之名绝不是虚传,不过他也不是没有一战的准备,他在卡塞尔读书时期保持着近身战无敌的纪录,有着“妖刀”的美誉。

  这一战不会涉及言灵,而是纯粹的刀术比拼。

  阿须矢举刀过顶,马步下蹲,摆出了他最强的刀架。

  他手中炼金长刀的刀尖微微颤动,深呼吸间发出细细的风声,他的目光死死盯住源稚生,寻找着他随时可能露出的破绽,一身杀意再无隐藏,每个呼吸间都仿佛藏着浓重的血腥味,这些年被他盯上的人无不是如堕森罗地狱。

  大殿内一时间只闻他的呼吸声,诸位家主脸色再是难看,也未插手他们的战斗,甚至起身后退,为他们营造足够的场地。

  突然。

  阿须矢一口气息吐尽!

  不动则已,一动起来就如惊雷,他整个人化为虚影踏地突进,长刀收在胸前,随时可以从四个方位斩向源稚生!

  随他一同动弹的,还有满身杀意,浓烈地让人近乎窒息。

  阿须矢没有给自己留下余地,对待源稚生他不可能留手,倾力出手下,刀切开空气的声音尖厉呼啸。

  当他近身后的一瞬间,日本刀术中的九种斩法全出——唐竹、袈裟斩、逆袈斩、左横切、右横切、左切上、右切上、逆风、突刺……

  一瞬间源稚生周围上下每个空隙都仿佛被刀光填满。

  他平静注视着眼中狂热的阿须矢,知晓这一刀于对方而言是倾力而为,亦是舍身一击。

  在刀光即将落下的那一刻,源稚生的手终于落在了蜘蛛切的刀柄上。

  阿须矢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为什么大家长才拔刀,这个时候拔刀已经来不及了。

  等等……这是……

  明明上一刹那他刚握住刀柄,可眨眼间他的刀就已经到了!

  怎会有如此之快的刀?!

  与此同时,仿佛有一轮金色的太阳笼罩了源稚生,他站在辉煌的日轮之中之如同金刚降世,刀光切出弧线便是日轮的边缘!

  这一刀大气堂皇,以绝对的力量和速度碾压了阿须矢。

  断刀旋转着飞起,擦着阿须矢的面颊飞过,留下一道血痕。

  一刀之间,生死已分。

  阿须矢呆呆地站在原地,无法理解怎么有如此之快的刀,这已经超出了人力的极限,这就是……皇血?

  源稚生收刀入鞘,提刀与阿须矢擦肩而过,来到了门口。

  他拄刀而立,久久凝望今夜的夜色,不言不语,唯有屋外的狂风吹动他的黑色风衣,猎猎作响有如大旗飘扬。

  这位年轻的黑道皇帝,终于在这一刻再度露出帝王般的赫赫威严,令在场所有人不得不对其仰视。

  “你的刀,我见过了,今日之后到此为止。”

  “诸位家主,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你们当中有无叛徒,我只想告诉你们,战争即将开始,我们没有回头路了。”

  “我最近常常在想,我们的祖先源赖光之所以能够成为载入史册的英雄,不光是靠他自己的血统和勇气,也因为他手下有“赖光四天王’那样忠勇的家臣。”

  源稚生慢慢扭过头,目光从每个人的脸上掠过。

  被他注视过的人无不是呼吸急促,俯首扣身,不敢有过多动弹。

  在真实的历史中,名为碓井贞光、渡边纲、卜部季武和坂田金时的四位勇士都是侍奉源赖光的混血种,在“妖魔”横生的平安时代,他们在战场上背靠背互为守护,威名一直流传到今天。

  在场的诸位家主都明白了大家长想要说什么!

  “我一直认为你们就是我的天王,忠诚、勇武,不屈……是我,更是家族不倒的基石。”源稚生轻声叹息道,“但现在我开始怀疑这个看法,我真的能赶超先祖的功绩吗?家族继承的意志又还剩下几分?”

  所有人都羞愧地低下头。

  阿须矢从失败的浑噩中醒来,默不作声地回返原位,跪坐伏首。

  败者,没有发言权。

  犬山贺垂首低眉,知晓这便是最后的动员,按照大家长先前与他谈论的计划,最后的关键时刻竟然这么快就到了……

  ……

  ……

  “你就不怕你哥哥醒来找你算账?”蒙面女子淡淡道。

  路鸣泽装傻充愣道:“找我算什么账?”

  女人扫了他一眼,淡淡道:“放任绘梨衣进入夜之食原,你就不怕伊邪那美趁机抢占绘梨衣的身体?别忘了,躲在夜之食原内的伊邪那美可不是那圣骸内的残识能比拟的。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你哥哥放过了你,也不会放过这座世界。”

  路鸣泽微笑道:“哪有这么简单,没有圣骸的传承基因,伊邪那美就算抢夺了我便宜嫂子的身体也没用,这不符合她的计划。”

  “玛尔斯已经和赫尔佐格达成初步盟约,对玛尔斯而言抢夺圣骸并非难事。”

  “玛尔斯?这家伙是最不想看到小白回归的人选之一。”路鸣泽耸肩道,“你指望他和小白合作吗?”

  女人眯眼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不必装傻,玛尔斯能压制伊邪那美躲藏在夜之食原内的精神体,等他夺得圣骸,赫尔佐格就会如上次一样得到伊邪那美的部分威权,甚至更完整。”

  “我知道啊。”路鸣泽笑眯着眼,“可是我赌我们的赫尔佐格博士不会如玛尔斯所愿,我们可亲可敬的博士怎么会相信一头诡计多端的龙类呢?他相信的只有自己啊!”

  “你不觉得这会很有趣吗?想想看,我们的博士表面信任玛尔斯,实则在暗中藏了一手,准备留到最后的时候翻盘,通吃上下家,可他算错了一点,玛尔斯是真的带着一腔赤诚而来,他的提防到最后反而坑了自己,让自己失去了最后的希望,也让一腔赤诚的玛尔斯无功而返,哎呀呀,想想都觉得杀人诛心。”

  小魔鬼唉声叹气,眼中却满是幸灾乐祸。

第249章 机会

  “你似乎还是没能从历史中得到教训。”

  蒙面女子微微顿首,黑曜石般的眼瞳中有浮光掠影一闪而过。

  路鸣泽目光一凝,面对这女人,他没有一丝的松懈。

  刚才那瞬间,他捕捉到了女人眼中闪过的画面,依稀可见千万年前的波澜岁月……

  “玩弄人心者,必遭反噬。”蒙面女子嗓音清冷地给出了谏言,“你似乎准备重演当年的悲剧。”

  路鸣泽笑嘻嘻道:“怎么会呢?不是还有你给我兜底吗?”

  “我为什么要给你兜底?”蒙面女子微微皱眉,不满道,“我不是你哥哥,某种意义上我们是敌对关系。我之所以站在这,只是为了再次见证这段历史。”

  “你是写史记的司马迁,还是写荷马史诗的荷马?”路鸣泽耸肩,目露遗憾道,“我以为你站在我身边,是在表达这一次依然支持我的意思。”

  小魔鬼扑了上去,双手紧紧握住女人的手,仰起头眨着隐含殷殷期许的大眼睛:“有希酱!做我背后的女人吧!”

  “有希酱?”女人歪头,眼中有庞大的信息流掠过,“长门有希?不得不说,你哥哥真的变了很多,至少他从前从不会这么恶趣味地给人取绰号。”

  她甩开路鸣泽的手,淡淡道:“你有空在这与我插科打诨,不如多担心担心最终回归的是你的哪位兄长。”

  “你这话说的我有两个哥哥似的。”路鸣泽无奈摊手,“好吧好吧,就算有两个,但这有甚么好担心的呢,回来哪个我都不亏,他们都是我的翅膀呀。”

  女人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们此时位于东京一座居民楼的天台上,身后堆满了呜呜作响的空调机组和纵横的管道,自称路鸣泽的小魔鬼坐在水泥台子的边缘,双脚在半空晃悠着,似乎一点不怕掉下去。远处的城市在雨幕中显得虚幻而不真实,朦胧地像一座海市蜃楼,霓虹灯亮的有些模糊,零星的灯光在雨幕和夜色下汇聚在一起,灯火组成光明的蜘蛛网。

  被叫做有希酱的女人忽然侧头。

  坐在天台边沿的男孩轻声哼着歌,是她未曾听过的曲调。

  她是这世间万灵的“神”,这世间的一切秘密都瞒不过她的眼睛,某种意义上EVA可以被看成是她的“子嗣”,但此刻路鸣泽所哼的歌曲却不在她的数据库中。

  “好听吗?我写的,歌名是《勿忘我》。”路鸣泽转头,笑眯眯的眼睛仿佛看穿了她在思考的问题。

  “你看那些灯流,我哥哥以前很喜欢坐在我的位置,看着远方的车灯组成一条光流,他觉得这条光流中的每一点光都是一只活的萤火虫,它们被这条弧形的、细长的高架路束缚在其中,只能使劲地向前奔,寻找出口,就好像他的人生。”

  女人自然知道那些年的路明非的处境,她随口问了句:“你还会写歌?”

  “我会很多事情。”路鸣泽微笑道,“这些年我向人类学习了很多,因为我想了解我的哥哥,他让自己完全变成了一个人类,但我不能,我只能让自己成为这世上最懂人类的魔鬼,然后去尝试理解他。”

  蒙面女人不解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完全可以强行让他陷入绝望,而不是一次次对他提出交易,我无法理解你这几千年来的选择。”

  “我高兴。”路鸣泽双手抱着后脑勺,懒洋洋道,“告诉我,决定这场胜负的关键在哪里?”

  “如果你无法给我答案,那我为何要给你答案。”女人微抬下巴。

  路鸣泽悻悻道:“所以我上次就说了你懂个屁的人类。”

  “你也不是人类。”女人反唇相讥。

  “我不是人类,但我是最懂人类的魔鬼。”路鸣泽耸肩,“魔鬼是这世上最了解人心的家伙,至于天使?天使只适合扑棱那双翅膀玩玩形象工程。”

  “强行唤醒他?他不想醒来的话,没有人能逼他,所有逼迫他做出选择的人都死了,就连我也死了一次。难道你还没从中吸取教训?”

  说到这里,小魔鬼露出魔鬼标志性的记仇笑容,将某人先前对他的嘲讽干脆利落地还了回去。

  “他不是不能醒来,而是不愿醒来。就像他根本不在乎这座世界变得怎样,他只在乎他的世界变得怎样。”

  “其实我很好奇,你说他们的这次见面将决出最终的归来之人……”

  “真的吗?可上一世的他直到最后都没有选择与另一个自己争夺身体的掌控权,为何这一世,他会做出改变?”

  路鸣泽的笑容不减,却是寒意弥漫。

  “是谁在背后蛊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