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钥钥钥
虽然她觉得眼前这位赤鸢仙人很难相处，但是为了能够一睹神明大人的尊荣，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呵……）
“说起来，华你是一个人下山？”
柳白记得这个时期的符华下山绝大多时候都会带着自己的大弟子林朝雨。
“您是说朝雨？”华并不意外的问道，“此次不过是随心而动，自无带上朝雨的必要……说来，弟子近些年收了七个弟子，论辈分，当为您的徒孙。”
“……”
柳白完全不感到高兴。
七个逆徒……好吧，真要说的话，只有七徒秦素衣是被裹挟的，事后还知道偷偷背着符华尸体下山藏到石室里。
这位纯是迷迷糊糊被裹挟着弑师。
其他几个、有主c、有辅助、有主谋、有利益相关。
就秦素衣，什么也不沾，偏偏还掺和进去了，剑心碎了，自己也差点死了。
所以说，符华这丫头真不适合带孩子……
而华现在的大弟子林朝雨就是在最后辅助主c程凌霜打出致命一击的人。
虽然按照后世留在太虚山的羽毛看来，这位是想过告发……但是却又属于是那种犹豫了，但是有没有犹豫的那种。
复杂的感情问题不讲，但是论迹……除了秦素衣以外，没人洗得了。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柳白也不好直接说自己那七个徒孙的坏话，所以只是旁敲侧击的问道。
“什么样的人啊……”华思索了一下，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应该说朝雨那孩子颇类我吧？”
类……你？
“我昔年周游天下，全靠朝雨操持家事，比我少时更胜一筹。”
“……”
柳白完全没想到会从符华嘴里听到这么高的评价。
但是想想却又不觉得奇怪。
毕竟符华斩妖除魔都好几千年了，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想要收徒弟了？
放以前顶多就是为这些孤儿找个人家任其自生自灭。
自己这个孤单了数千年的学生偏偏这个时候想起收徒这种事，何尝不是准备重新对世界打开心扉？
啧，所以说那几个家伙才让人生气啊。
弑师……是对于符华对崩坏偏执的态度感到恐惧？
或者说像自己穿越前那样，七剑弑师还有更深层的理由？
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君子论迹不论心……真要到了未来，大不了一报还一报，直至因灭果亡。”柳白喃喃自语。
他脾气好，大多是时候只是没好气，而不是生气。
但是这只是他这个折中派觉得大多事情不值得生气而已。
但是现在……
“一报还一报？”华露出困惑的表情。
“……不，没什么，姑且不用在意。”
第二百五十四章 奥托·阿波卡利斯就是这样无可救药的女人
“五徒凌霜最有天赋，今年虽只有十三岁，却已然领悟剑神之境……”
华一边说一边抬头看了一眼天色。
“现在也不早了，就地搭营做饭吧。”
由于符华的原因，虽然队伍里不缺少坐骑，但是几人赶路的速度并不快。
所以即使一天下来也没走出多远。
“那位赤鸢小姐看起来还真是疼爱自己的学生们啊。”
卡莲一边拾柴，一边吐槽道。
这一路她们一直在听符华和柳白说自己学生的事情。
“但是……神明大人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埃莉诺轻声说道，“是因为赤鸢仙人擅自收徒？”
“唔……不高兴啊，确实，我也觉得神明大人不太高兴的样子。”
卡莲摸着下巴点了点头。
“但是你也知道吧，神明大人的脾气超级随和，根本不可能和那些没有见面的徒孙们置气……不过说不定奥托早就知道原因了，让神明大人开心的活就交给奥托吧。”
“……”
埃莉诺沉默着点了点头。
近些年她已经习惯了卡莲那间歇性灵敏的脑子。
虽然这个提议显得她没什么作用，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选项是最合适的。
毕竟再怎么说，和柳白关系最近的就是奥托了，再加上自己义姐奥托聪慧机敏，说不定现在连原因都找到了，而且这两人说悄悄话也方便。
不过话说回来，卡莲小姐……
（……所以说，无论多少次，都觉得卡莲小姐是个粗线条啊。）
而作为两人话题中心的奥托……
（喂，虚空万藏，你是不是被神明大人植入了某些监视程序？神明大人是不是就因为你的言行而不高兴了？）
现在奥托正在自我……好吧，帮助虚空万藏检讨。
（呸！你背着老东西谋划了多少事你自己心里没B数吗？而且真要是我犯事了，那老东西的语气会那么郁郁难发？早就把我叫出去蹂躏了好不好！）
虚空万藏说的实在是太过有理有据，以至于奥托都无从反驳。
（而且植入程序什么的绝对不可能，你想想这个老东西态度改变的时候，是不是你对华产生斗争心的时候？）
“……”
奥托沉默。
这种说法……还真是足够有理有据的。
难不成真的是自己惹神明大人生气了？只不过顾及自己面子没有发作？
奥托看了一眼正在对着空气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的仙人……
啊，自尽吧。
奥托双目无神的看向黄昏的天空、
名为奥托的失败女性的人生到此画上句号也不错吧？
神明大人自你小时候就对你寄以厚望，加以培养，接过长大之后却惹得神明大人如此生气……
啊，果然，名为奥托·阿波卡利斯的少女，哪怕这些年表现的再好，也掩盖不了那被家族视为废物的本质。
还是在神明大人主动发火之前死掉吧，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不能给神明大人添麻烦……
毕竟相比于自己这个会惹怒神明大人的废物，这位作为弟子的仙人更加讨神明大人的欢心吧……
自己十三岁和神明大人相识、一起制作了纸鸢、认识了卡莲、十六岁为了实验炸弹和卡莲一起出去对抗崩坏兽，帮助弗朗西斯击败……
（喂喂喂！你丫是哪来的地雷系少女吗！别这么快就意气消沉到寻短见啊！而且为什么这么快就到了走马灯的环节啊！）
感受着奥托消沉意志，虚空万藏竭尽全力的吐槽顺带挽留道。
（因为我的人生价值被否定掉了啊……）奥托有气无力的回复道。
（这算什么人生价值啊！）
（为了神明大人啊……）
（为了那个老东西献出人生未免也太廉价了吧！）
（哈……你不懂。）
（是你有病才对！）
虚空万藏通过吐槽努力跟上奥托的思维速度。
（正常人的思维在知道自己让别人生气之后不是应该反思错误，然后进行陈恳的、露出胸部……好吧，陈恳道歉就可以了，你这种直接寻死不是有病是什么！？）
（……因为对于被否定的人生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说不定从现在起消失在神明大人的眼前才更好呢……）
（消失个鬼！你俩死绑距离五十米好不好！）
虚空万藏吐槽道。
（而且你这么死了才会更让那个老东西苦恼的吧！说不定还会被记一辈子。）
（……被记一辈子？）奥托的语气中出现一丝意动。
（……）
啊，这话好像被这家伙误解了。
（重点是苦恼！是添麻烦！你难道还想死了之后也要给你家的神明大人添麻烦？）
虚空万藏感觉自己已经抓到了奥托的软肋。
（就算没志气一点想要去死，起码再被回忆的时候也应该是“啊，她的死让我悲痛不已，要是她还在我身边就好了”，而不是“那家伙死了还要留下来一堆麻烦，真可恶”吧？）
奥托无神望天的眼眸在虚空万藏半是吐槽半是劝解的话语下终于重新露出了些许光芒。
（……也对，再怎么说也不能给神明大人添麻烦，就算要死，也应该是将这具躯体最后的价值压榨干净，然后安安静静的去死。）
（等等，为什么先决条件变成一定要死了啊……）
虚空万藏这才发现自己好像也被奥托这家伙的消沉意志带沟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