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碉堡大大
“那么，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等...等一下！”
看着艾尔转身打算离去，WA2000下意识地出声叫住了他，然后低着头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还有什么事吗，wa酱？”
“既...既然......”
“既然？”
“既然我都...都已经把我的魔方战技交给你了！”
终于下定决心抬起了头，WA2000重新把双手抱在了胸前，凶巴巴地瞪着艾尔，红扑扑的脸蛋上除了高傲，还有一丝隐约的不安。
“你可不能...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死掉啊！不...不然的话......”
说着说着，WA2000的声音渐渐地轻了下去，轻得只有她自己知道说了些什么。
“不然我会很难过的...那你到时候又要怎么负责啊......”
“...你是在担心我吗，wa酱？”
尽管艾尔没听清最后WA2000在自言自语些什么，但从她的表情中还是多少能够猜到了一些，嘴角也因此扬起了微小的弧度。
“放心吧，我一定会平安无事地回——”
“谁...谁担心你了啊！少在那边自以为是了！”
或许是被艾尔看穿了心事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恼羞成怒的WA2000冲着艾尔大吼大叫起来，情绪激动得像只被人踩了尾巴的猫。
“我是说！要是你死掉的话！不就会显得...显得我的魔方战技很没用吗！”
“...这都是什么逻辑啊......”
“还有！”
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艾尔，WA2000抬起了下巴，只是目光还是在有意无意地瞟着艾尔的脸。
“你昨天才刚刚和我...那个...‘誓约’......所...所以说，你应该还有很多事要为我做才对吧！休想就这样一死了之逃避责任！”
“哈？”
WA2000的话听上去莫名其妙的，让艾尔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有谁会真的想死啊！话说你能不能不要把这个字挂在嘴边啊wa酱！”
“啰...啰嗦！”
恶狠狠地露出了可爱的虎牙，突然靠近艾尔的WA2000踮起脚尖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身体也自然而然地贴在了他的身上。
“总...总之，你一定要亲自把恩菲尔德小姐带回来，听到了没有！”
“...遵命。”
感受着总胸口传来的柔软触感，艾尔低头看着少女近在眼前的脸，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
“那个...wa酱？”
“干什么！”
“...我们这样会不会......”
“......哼！”
或许是觉得两人的样子的确有些暧昧，WA2000这才没好气地松开了艾尔的衣领。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艾尔总觉得她似乎对此感到很不高兴。
“我要收回刚才的话！”
“欸？”艾尔愣了愣，“你这是什么意——”
“你果然还是死掉算了！”
把目瞪口呆的艾尔丢在了原地，语出惊人的WA2000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去死去死去死！笨蛋！”
第五十二章 好戏开场
夜已经很深了，但又一次在起点处相遇的分针和时针并没有像人们一样停下来休息，而是不知疲倦地踏上了新一轮的旅程。训练场里那些气势十足的口号早已沉寂了许久许久，人声鼎沸的食堂和士兵宿舍也早就已经过了它们活跃的时候。宁静才是夜本该有的旋律，它就像一首无声的摇篮曲，能让人暂时忘掉白天的烦恼，然后一点一点地把你引入令人向往的美好梦乡。
然而此时此刻，S09区联合基地入口广场上的气氛却凝重得和其他地方的安静祥和大不一样。
数辆印着狮鹫标志的格里芬防弹车整整齐齐地排成一列，车灯发出的耀眼白光狠狠撕裂了夜的假面。S09区所有的战术少女已经以各自小队为单位在此集合完毕，正仔细地检查着自己的装备，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着必要的准备。
“全体立正！”
注意到顾夕颜和艾尔从远处往这里走了过来，奉命担任这次行动总队长的爱伊一边发出指令一边收起了手中的步枪，站直身体远远地向两位指挥官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而在她身后的战术少女们也纷纷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原地立正，整齐划一地用那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向她们的领导者表达着自己的敬意。
“晚上好，各位。”
走到少女们面前站定，顾夕颜举起右手向她们回礼。注意到上司的动作，跟在顾夕颜身后的艾尔也忙不迭地向少女们回礼致意。虽说平日里他在和少女们相处时并没有这么多的规矩，但既然今天情况特殊，他也不好在这种场合表现得太过随便。
“相信各位也知道，今晚的行动对我们而言至关重要。”
尽管现在已经是半夜，但顾夕颜的脸上却没有半点疲倦的样子。她用严厉而又坚定的目光在少女们身上一一扫过，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掷地有声，无一不透着十足的自信和必胜的决心。
“为了我们被困的同伴，也为了需要我们守护的人们，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打好这一仗！所以在出发之前，我要再次强调一点——”
顾夕颜说着瞥了站在自己身边的艾尔一眼。而注意到旁边那道冷冰冰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的艾尔也下意识地把身体挺得笔直。
“包括艾尔指挥官在内，你们所有人都要听从我的指挥行事，无论发生任何情况都不能擅自行动，听明白了吗！”
“是！”
毫不犹豫地给出了响亮而又坚定的回应，或许是受到了顾夕颜的感染，少女们气势如虹，明亮清澈的目光彰显着她们必胜的决心，让把这些都看在了眼里的艾尔暗暗点头。
“不愧是总指挥官啊，三言两语就把大伙的士气给调动起来了。 ”
“那么，祝你们好运。”
顾夕颜说着再次向少女们行礼，以此结束了自己的简短讲话。向顾夕颜回礼完毕后，少女们排着队有序地进入了各自的防弹车内，一扇扇被关上的车门发出沉闷的声响，如同出征的鼓声一般振奋人心。
“那么，就请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总指挥官。”
“...你等等，艾尔。”
“......”
正打算跟着少女们一起上车的艾尔停下了脚步，有些疑惑地转过身来看向了顾夕颜。黯淡的月光为她罩上了神秘的银白，她把眼睛藏在了刘海的阴影下面，有种令人捉摸不透的感觉。
“还有什么事吗，总指挥官？”
“抱歉。”
略显低沉的声音中满是诚恳，第一次，顾夕颜向艾尔低下了头。
“欸...这......”
从来没有想过这位平日里威严十足的女上司竟然会对自己做出这种举动来，艾尔一时间不免有些不知所措。
“总指挥官，你——”
“我知道，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我的不对。”
虽然是在道歉，可顾夕颜还是习以为常地打断了艾尔的话。
“因为我的私心而诱骗你深入敌营去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终究是我对不住你。趁着还来得及，我想为这件事向你致歉。”
顾夕颜说着向艾尔深深鞠躬，仿佛用水墨画就一般的乌黑长发跟着她的动作在脸颊两侧垂下，遮住了她脸上的表情。
“但我希望你能明白，这次的任务已经远远不只是营救李那么简单了，它有值得我们冒这个险的价值。我不指望你能够原谅我，但我希望我能看到你活着回来，然后再让我好好补偿我的过失。”
“没什么好道歉的，总指挥官。”
“......”
感受到从肩上传来的触感，顾夕颜沉默地直起腰看着面前这个把她扶起来的年轻人，却没有在他那张不以为然的脸上找到哪怕一丝不满。
“您自己也说了，这次的任务已经远远不只是营救恩菲尔德小姐那么简单了。想必，您也已经做好了相应的觉悟了吧？”
“...是的。”
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艾尔的眼睛，顾夕颜轻轻地点了点头。为了那个更大的目标，她早就已经做好了在这次行动中再次失去恩菲尔德的准备。
“你会觉得我很卑鄙吗？”自嘲地冷笑了一声，顾夕颜的言语间满是无奈。“为了谋求更大的战果，甚至连因为恩菲尔德被捕才会产生的契机都会加以利用。而且......”
有些失落地从艾尔脸上移开了视线，顾夕颜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不会。”
让顾夕颜意想不到的是，艾尔只是摇了摇头，回答得也毫不迟疑。
“我知道您有您的考虑，作为S09区的总指挥官，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局。但是......”暗暗地下定了决心，艾尔看向顾夕颜的眼神中带上了无法动摇的坚毅，“如果可以的话，即使赌上我的命，我也想要为您夺回那些您不得不割舍掉的东西。”
“...艾尔，你——”
“我记得您曾经说过，‘死亡并不光荣，但胜利总要代价’，对吧？”
注视着顾夕颜难得露出惊异之色的红棕色双瞳，艾尔淡淡地笑了笑。
“但我却从来都不这么认为。或许我的这种想法很幼稚，可就我觉得，我们不应该用牺牲去交换所谓的胜利。”
“...不该...用牺牲去交换胜利？”
呆呆地重复着艾尔的话，顾夕颜一时间竟有些走神。艾尔的话天真得有些可笑，却仿佛有种令人信服的魔力，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去相信他所描述的不切实际。
“请好好看着吧，总指挥官。”
从不远处传来的声音让顾夕颜回过了神，她循着声音望去，发现艾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等候多时的防弹车旁，一边和她挥手道别一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我说过，我会向您证明我的价值的。”
“轰轰轰——”
数台发动机轰鸣起来，印有狮鹫标志的防弹车一辆接一辆地驶出了基地，无所畏惧地一头扎进了前方的黑暗里。
“竟敢在我面前夸下这种海口啊......”
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渐渐远去，顾夕颜的嘴角扬起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弧度，转身向指挥室走去。
“那么我就拭目以待，看看你到底能给我带来怎样的惊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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