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后的魔女 第197章

　　“我认识。”

　　韵世回答道。

　　嘉南院凛羽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继续追问“那么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怎么还问这个问题。韵世是有点无语了。

　　她站了起来，丝毫不介意后背的枪口，慢慢向前走了几步。嘉南院凛羽见状，拉下了保险栓，随时准备开枪。

　　“你要是保持沉默，我绝不会犹豫。”

　　“.......我不想沉默，但是你一直在逼迫我，逼我做出无奈的选择。”

　　韵世慢慢伸手，取下了她脸上的护目镜，随着她的手放下，嘉南院凛羽便看到她转过了身。

　　！——

　　“你......”

　　嘉南院凛羽这次连枪都忘了收起，就这么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取下了面具的少女。

　　“两年没见了吧。”

　　少女手上拿着护目镜，略带自嘲道。

第170章 再见时早已不同往日

眼前的这个少女嘉南院凛羽无路如何也无法忘记，她还记得两年前那天，她听说了四瞳家的血亲叛离宗家的时候她除了惊愕更多的是惋惜。

　　虽然她和四瞳家的小姐没有什么交情，但好歹打过交道，也算认识一场。

　　在她印象中，四瞳韵世的一个孤独的人，是一个将内心真实想法隐藏在面具下的可怜人，就算有自己的想法也不会说出来，只会一个人默默忍受下来，还有，她不会去反抗她的命运。

　　嘉南院凛羽一直都是这么觉得的，直到那天，四瞳韵世第一次反抗了宗家的囚禁，离开了宗家，她才发觉到原来这个少女不是不去反抗，而是害怕去反抗。因为你反抗命运就意味着要改变一切，而人类都是害怕改变的生物。

　　之后两年，偶尔会听四瞳优也谈起他的妹妹的事，不过多数时候优也是会避开这个话题，毕竟对他来说这是抹不去的痛，是他作为一个哥哥失职的表现。

　　现在，嘉南院凛羽见到了，藏在面具下的脸，就是这个少女，四瞳韵世。

　　“四瞳......韵世。”

　　“不要这么叫我了，我早在两年前就舍弃了这个名字。”

　　韵世打断她的话，用略强硬的语气让她不要提这个名字，她对这个曾经的本名有一种本能的抵抗。

　　“那么还是叫你韵世小姐吗？”

　　“怎么叫都随便你。”

　　嘉南院凛羽看着这个少女，毫无疑问她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四瞳韵世。可是她身上穿着的魔女服又无时无刻都在提醒她，她是魔女，是里世界最肮脏的代表。不知道是哪个宗家出来的叛徒。

　　她以前也有想过魔女夜鬼是什么人，大多数时候她会将其归类到炎部家出来的叛徒上，因为历年来炎部家出现的叛徒数不胜数，有些已经在里世界形成自己的小势力。所以她想过，魔女夜鬼也许就是炎部家走出来的叛徒，要是因此被称为里世界最肮脏的代表倒也合情和乎。

　　不过今天，她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

　　“你是夜鬼，没错吧？”

　　“我都摘下了面具，难道还能有假。”

　　对于这件事，韵世没有避开，她光明正大的承认了。但这样更是增加了嘉南院凛羽内心的困惑。

　　“怎么，很惊讶吗？”

　　韵世反问了一句，嘉南院凛羽无法有力的反驳一句，就在不久前她还拿着枪指着人家脑袋，现在突然来了个大转折，她有点转不过来。

　　“夜鬼......韵世......如果是以这种身份来说的话，你会救优也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嘉南院凛羽将手里的枪收起来，之前的气焰也烟消云散，也是，她都知道了韵世的真实身份，自然也就不会像刚刚那样怀疑。

　　韵世是优也的妹妹，虽然优也还不知道，但是的确可以理解韵世会去救她哥哥的理由。嘉南院凛羽也不过是因为不知道才闹了个笑话。

　　“嘉南院凛羽，我想问你一件事？”

　　韵世找块平坦的石头坐下去。

　　“想问什么？”

　　“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想问，我哥哥......他过得好不好。”

　　如此简单的一个问题，在韵世嘴里说出来是有多么艰难，她一直都避免和四瞳家有关的一切，但是今天她真的不能置之不理。

　　“优也他，他过的还不错，就是有时候会在我面前说起你的事。”

　　“是吗。”

　　“呐，韵世，我想问你，你为什么会变成魔女？这两年来，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嘉南院凛羽可没有忘记，两年前她第一次和她说话的时候，韵世的表情。然后不久后，韵世就离开了四瞳家，她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她。

　　“我是自愿成为魔女的，其实我本来是打算离开了四瞳家后就再也不回里世界。不过我好像做不到，没办法，我只能用魔女的身份回里世界。”

　　“就因为如此，你成为了你的宗家的敌人？”

　　“不仅是我原来的宗家，就连魔女机构也没有多少人会接纳我。”

　　“那我更不明白了，你为什么会变成魔女，还是里世界最.......里世界的夜鬼。”

　　似乎是觉得说话太直接不妥，嘉南院凛羽改变了语气。

　　“有些事是很多人都预料不到的，就连我自己也没有想过会变成这样。我以前曾想过，什么时候能够像我哥哥一样进入里世界，那样的话我就能找到我的自由。不过来的太快了，我还没有准备好就进去了黑暗的角落，我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战斗，不断变强，得到能在里世界活下去的力量。”

　　“韵世......”

　　“我失去了太多了，朋友，家人，容身之所，我一夜之间就失去了全部。可相对应的，我得到了力量，能让我活下来的力量，可惜并没有守护好我想守护的东西。可是现在我不同了，我又有了我想守护的东西了，那就是新的容身之所，所以我选择了战斗。”

　　“所以你才不惜与你曾经的阵营战斗吗？”

　　“是啊，因为我不想再跟以前一样什么都不做了，我不想逃避了，我想找到我自己想找到的战斗的答案。”

　　韵世略带感伤的侧脸映入了嘉南院凛羽的视线，很难想象，这个一本正经说出自己的想法的少女，在两年前还是一个连踏入雷池都不敢的人。

　　“韵世，你变了。”

　　她真的变了，不再是那个什么都藏在心里不说，默默忍受自己的命运的人。她现在为了自己战斗，努力寻找着自己想找的东西，呆在危险的战场也不会退缩一步。

　　“其实很多事情都在变化着，没有人是不会改变的。”

　　韵世的确是成熟了，在看待事情上她有了更多的主观意识。不过她毕竟是有两世记忆，要想成熟起来也不难。

　　“嘉南院凛羽，我现在只有一件事拜托你。我是魔女夜鬼这件事，我希望你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为什么？你哥哥这么担心你，要是让他知道你还活着，他一定会高兴的不是吗！”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让他知道！要是让他知道了，那四瞳家也会知道，我好不容易才离开宗家，我不想让宗家知道我还在里世界！”

　　“.......”

　　韵世说的每一句话都在理，她的存在要是让四瞳家知道了的确很难办。四瞳家出了一个叛徒，还是投靠魔女的叛徒，这名声确实不好。而且以四瞳诗乃的性格指不定又会做什么事。

　　“我要走了，今天我们说的每一句话，你都不要跟别人说起。”

　　韵世站起来就要离开。

　　“等一下！”

　　“我不可以待太久，我的那些同伴还在等着我。”

　　“......这样吧，起码留个联系方式，我以后找你也方便。”

　　“这种联系，还是不要为好。”

　　韵世可没有买账，朝着洞口就要走，嘉南院凛羽只得拽住她的衣服。

　　“给我等一下！”

　　他们两个究竟要怎么做，谁也没有定论。

第171章 扭曲的内心

一座小宅房里，里面没有多余的人，家具样样齐全，如果有人居住的话倒也是个不错的地方。

　　这里是英国伦敦的郊区，外面有树木草原，还有池塘，是不可多得的自然居住区。在这里能享受到自然的美，远离了大城市的喧嚣，离开污染严重的空气。

　　说起这房子的来历那是优也考虑了在英国旅游，突发事件等各种因素后才花钱买下的。事实证明他的眼光没有错，现在用来躲避教会的追击是再合适不过了。

　　只是有点讽刺，毕竟就在前几天他还和神凌奏嘉南院凛羽在这里旅游过，还住过一晚。现在却用来避难，真是够讽刺.......

　　“奏，喝茶吗？”

　　四瞳优也把刚泡好的茶端到桌前，对脸上带着忧郁的神凌奏说。

　　神凌奏没有说话，四瞳优也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叹了口气。

　　“凛羽她还没有回来，现在出去也不安全，呆在这里是最好的选择。奏，我不管你在想什么，首先你的记住，我们现在是一个团队，因为你一个人而乱来是不可能的。”

　　四瞳优也似乎是在告诫，又似乎是在劝说。

　　当然，他这么说的原因无非就一个，希望他不要意气用事，独自一人去寻找那个魔女。

　　神凌奏喜欢一个魔女这对优也而言不再是秘密，他不过是不想让神凌奏因此乱了手脚。

　　看到神凌奏依旧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他不免叹了口气，退出这个房间。

　　四瞳优也从窗外看着美丽的景色，鸟语花香的环境，本应是感到舒适的。但今天他感到更多的是忧郁。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了，被第三器魂突然袭击，被一个不认识的魔女救了一命，而神凌奏又因此接近崩溃，在接下来就是凛羽无故离开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他要处理的事太多了，根本不可能一下子解决，但是一件一件的解决也未必能妥善处理。他真的很烦闷，有点不知所措。

　　“凛羽......”

　　但愿她是平安无事吧。

　　优也又一次叹气，然后回过身，一个人渡步到外面去看风景，以此来缓解自己忧郁的心情。

　　室内，神凌奏盯着桌子上的茶水，沉默良久，他伸手去拿起杯子。杯子碰到嘴唇边，淡香的茶水进入舌头，略苦涩的味道让味蕾一震。

　　他还想继续喝下去，没成想手一抖，杯子失去了支撑而摔到地上。一声响后，茶水打翻，洒了一地。

　　神凌奏有点呆怔的看着空无一物的手，还有地上碎片和水渍，他感到一阵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