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档千年我最弱的小弟都成了魔王 第252章

作者:七重身

  威廉抬起头看向了天空中由十数条由脐带交织而成的诡异网络,喃喃自语道。

  虽然如今没有了任务提示与论坛攻略,但是依靠着自己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威廉还是很快拟定出了攻略这种场景BOSS的方案。

  无攻略的对战眼前这个加强版的饥腐女士虚无化身,可以说是威廉在来到这个世界以后,自己面对的最高规格战斗。如果不算上残月结局最后过场cg里,发动圣灵的化身与虚无君王的本体对战的话,那么游戏流程里自己需要面对的最强BOSS也就只是这个层次的对手。

  不过……芙拉洛那边到底是怎么了……

  想到这里,威廉不由地加快了为自己上buff的速度。

  事情的轻重缓急他还是能分清楚的,在这个虚无化身已经启动的当口,将对方赶紧轰成碎片才是自己的当务之急,不然最终造成的破坏只会更大。

  即便需要做出抉择……

  想到这里,威廉手上的动作略微迟滞了一下。

  随即他微微叹气,将手中的法术媒触往地上用力一敲,一个晕染着血色的巨大术式从他的脚下升腾而起。

  一团不断在变形的黏稠漆黑黏稠液体出现在了术式的中央,随即那团液体将自己拉扯铺平成了一个不断回旋着的漩涡,深邃得就好像这里通向了某个无底的深渊。

  “去支援我所标记的那个石头宫殿,保护我留有标记的人。一路上所有对你有敌意的人皆可以杀掉。假如对方快死了,尽你的那把戏去救活她。”

  +我能得到什么+

  一个好似金币在口袋中碰撞响动的声音,在威廉的灵魂深处回响了起来。

  “保护好了我要求你保护好的人就算我们之间的合同完成了,届时我会还你自由,当然前提是你要滚回你主人的商队里,而不是在现世瞎转悠。”

  留下了这句话,一对纯粹由光所构成的金色翅膀,透过了古朴的链甲在威廉的身后“唰”地一声展开。他两脚一蹬,下一个瞬间便已经出现在了天空中某一条脐带的附近,并且他手中的法术媒触上延伸出了宽大的血色刀芒。

  地面上,一双戴满了华丽戒指的手,从那个回旋着的深渊中伸了出来,它一手拿着纯金质地的歪斜天秤,一手拿着布满了锯齿的手杖。

  一个留着八字胡,浑身穿金戴银的大腹便便中年男人走了出来,它头戴着圆顶高帽,用黑色眼罩蒙住了自己一只眼睛,先是用自己的独眼看了一眼不远处,如山岳一般向这个方向大步走来的腐败女巨人,又看了一眼骨白宫的方向。最后,它抬起自己手中那个歪斜的天秤摆弄了几下。

  “上来就接这种活,这笔生意也太赔钱了些吧。”

  它这么都囔了一句,随即化作了无数叮当作响的金币与宝石消失在了原地。

  …………

  【初约】,召唤系的巅峰法术。

  允许施法者模彷虚无君王的力量,将魔将等级的月境魔物利用契约强制约束,令其听从自己的命令。

  但是在法术生效期间,只能同一时间只能约束一名魔将。并且在使用三次以后,【初约】的效果便会失效,必须重新击败新的魔将才能重新签订【初约】。

  因为威廉保留了契约的那个魔将只剩下这最后一次召唤效果了,并且与自己签订了初约的那位,着实不是一个好控制的主,因此他一直犹豫着自己要不要用。

  但是眼下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在不影响自己这边与饥腐女士化身战斗的情况下,自己只有使用这个召唤法术才能增援眼下情况未明的芙拉洛。

  哪怕把那个家伙给放回去,对于自己来说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但他还是不太能理解——重新坐上了枯荣王座的芙拉洛,依托着整个宫殿里搭建“巫王之国”术式阵列,理论上之前那个半吊子的活圣人都应该不是她的对手,在骨白宫那边应该是不存在能够击败她的敌人才对。

  怎么可能……

  “非常抱歉,瑞文伍德的公民们,先前有月境宵小试图阻止我将全部的真相说出来,刚刚为了解决对方花了一些时间。”

  在威廉斩断了第三根脐带的时候,芙拉洛的声音再一次回响在了整个圣树城的上空。

  “请允许我继续说下去,那是在五千年前我们的先祖,那些高精灵殖民者们……”

  重新听到芙拉洛那冷静、澹漠的声音,威廉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还好这位尼赫的传承者没有事。

  …………

  骨白宫会议大厅的枯荣王座上,此刻已经染成了一片鲜红。

  为什么自己明明是一个巫妖,却会流出这么多血呢?

  瘫坐在王座上,捂着自己咽喉上那处贯穿伤的芙拉洛略感奇怪的想到。

  此刻,在王座前的不远处,与她一模一样的【镜影】正在代替她继续着演讲。

  刚刚那一箭真是狠啊……常态状态下保留在王座前的那些防御术式,就像窗户纸一样的被一并射穿,根本都不给她反应的时间。

  并且箭头上的血迹里,携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那力量超越了巫妖分离的灵与肉,直接作用在了自己灵魂上。

  自己就要死了。

  仿佛是在审视着另一个人的生命,芙拉洛平静的想到。

  就好像当年看到自己的的养父母死去一般,她着实没有一点实感,

  唯一感叹的,是自己作为巫妖的韧性——她应该能够撑到将审判长要求她做好的事情做完。

  这样应该就足够了。

  她略感欣慰的想到。

  也是在这个时候,随着“吱——”的一声,厚重的石制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接着是伤痕累累的乌木被直接扔进了大厅里。

  他在地面上滑出了十多米,然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停住,嘴里发出了好似将死之人一般的叹息声。

  “真是令人感到惊讶啊,你居然还有力气继续演讲?”

  这是做出这一切的那个人,走进来说的第一句话。

  芙拉洛没有回话,而是死死的盯着那个人。

  整个骨白宫都被芙拉洛使用“巫王之国”阵列加固过,尤其是在那两扇石门上,铭刻有了无数的防御术式。倒不是说没有人能够攻破,但像这样若无其事的打开,自己却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先兆,即便是像威廉·凯恩这样的魔法咏唱者巅峰,也不可能做到。

  但走进来的那个人却做到了。

  并且她能做到十分,十分的合理。

  因为走进来的那个人,就是芙拉洛她自己。

第一百零八章:剪断

  在先前那个活圣人突然诡异的消失在密室中以后,整个地下根系立刻发生起了剧烈的地震,并且周围的那些根须也开始蠕动了起来。

  蕾梅黛丝见到过类似的情形,那是在几百年前——当年在尼赫完了自己的转生仪式以后,整个地下根系内部也如现在一般突然活了过来。

  有过类似的经验,她也没有多考虑什么,直接拽起了身边的两人,飞速的往外跑了出去。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们听到了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回响在了耳边。

  “全体森精灵……我是芙拉……我们……请接受……自己早已死去的命运。”

  听到这个声音,被蕾梅黛丝扯着衣领子的奈泽玛尔立马道:

  “那是芙拉洛的声音,这语气跟她之前说话时一模一样。”

  在高速的跑动下,她刚一张嘴便被灌了满口的风,但奈泽玛尔还是勉强听清楚了她的话。

  “真正的芙拉洛不是在另一条时间线上吗?而且威廉他也没有回来啊。”

  带着两个人同时还能敏捷的躲避那些根须阻拦的蕾梅黛丝如此道。

  而被她用另一只手提着的尹利斯闻言回答道:

  “不,现在的两个时间线被月境的力量给交织在一起了。我们在这里做的事情,能够影响到另一侧,而反之另一侧也会能够影响到我们。”

  “这怎么可能?”

  蕾梅黛丝下意识拒绝承认这一点,因为倘若真是如此,那么被凡人视作是认知之基石的因果律,岂不是都变成了能够被强大月境存在所扭曲的事物了。

  但若不这么解释的话,那先前她心中一直在缭绕着的那个问题便没有了答桉。

  自己刚刚射出去的那一发名为“因果”的箭失究竟上哪去了?

  …………

  “看到自己感觉很惊讶?”

  越过厚重的石门缓步走进了会议厅,那人拉长的影子将门外的月光切成了两半。

  芙拉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强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意志,挥手向整个大厅下达了迎击的指令。

  数个幽绿色的死灵手持着锈迹斑斑的刀剑从地板上浮夸的图桉中爬了出来,一道夹杂着无数如剃刀般锋利冰刃的寒霜风暴,与此同时在对方的头顶汇聚。

  而面对着那能够轻易将自己切开搅碎的力量,那个与芙拉洛顶着同样一张脸的女人只是轻轻的打了一个响指。

  那两个气势汹汹的术式刹那间消弭于无形,看起来就好像是芙拉洛自己主动取消的术式一般。

  “是不是更惊讶了?”

  看着王座上芙拉洛脸上表情的变化,那人继续问道。

  芙拉洛依旧没有回话,她那已经被贯穿的咽喉无法发出比嘶吼更有条理的声音,此刻她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维持着【镜影】继续完成自己的使命上了。

  但另一方面,她也清楚了对方的大致身份。

  不用多说,眼前这个看起来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正是另一条时间线上的芙拉洛·凯恩。

  或者说,操纵着另一个时间线上自己身体的某个存在。虽然芙拉洛并不清楚,对方究竟是怎样做到打破不同时间线之间的限制,令“自己”得以与“自己”相见。但唯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何对方跟自己一样,能够凭借一个念头操控整个骨白宫法术阵列的走向。

  想到这里,芙拉洛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其实事情到了如今的这一步,她已经无所谓自己的生死了。但唯独威廉向她托付的这一件事情,她希望自己能够成功做完——好为自己这无比失败的一生,画上一个相对成功的句号。

  但倘若对方拥有着与自己一样的权限,那么此刻她尽全力维持着的【镜影】,岂不是也会轻易的被影响甚至是撤销了?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你完全可以放心,我是不会结束你这并不康慨激昂的演讲的……至少现在不会。”

  像是猜透了此刻的芙拉洛正在想些什么,那人如此说道。

  她走到了大厅的中央,先前被扔进来的乌木身边停了下来。后者挣扎着好像想要起身,却被她一脚踩在了原地。

  对方并没有,也并没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说谎。因为她假若想这么做,根本就不需要向自己这么解释。

  只是对方的这个回答,反倒是令芙拉洛更加警惕了起来。

  无论如何,不要去做敌人希望你做的事情,这是她坐上枯荣王座的第一天就学到的道理。

  “为什么?”

  冰霜在墙壁上勾勒出了一组文字,咽喉被刺穿的芙拉洛只能以这种方式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