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正义天使在等十六级 第6章

作者:天律

第08章:过去已然过去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岁月在墙上剥落,看见小时候?~”

半梦半醒间,史尔特尔恍惚地听到了,一首悠扬而怀念的异国曲调。

她听不懂歌声的语言,只是那种追寻什么,又失去什么的感觉,让她从梦中醒来,张开了眼睛。

窗外,日头西落,薄雾般的云被染成深色,城市的楼宇铺陈在云海下方,看起来冷冰冰的没有生气。

史尔特尔迷糊地眨了眨眼睛,伸手想撑着身体坐起,左臂却陡然一痛,让她又躺回了床上。

“篱笆外的古道我牵着你走过?~荒烟漫草的年头,就连分手都很沉默?~”

厨房中的歌声到了尾声,史尔特尔伸手在旁边摸了摸,拿起了她一直很宝贝的记录册。

曾经,史尔特尔有着各种各样的记忆,她也不知道它们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哪些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为了找到记忆的来源,她一直在各个国家中来回旅行,也因此,在乌萨斯的冰原上,捡到了纪洛。

从那之后,纪洛就一直跟在她身边,一开始,史尔特尔觉得他很聒噪,又弱又麻烦,还总缠着自己,不肯离开。

但是,就连史尔特尔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赶走他,而是任他走在自己身旁,整天傻笑和吐槽。

·“史尔特尔,你一个人走了这么久,不会感觉孤单吗?”

孤单,那是什么感觉?

史尔特尔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旅行。

她很强,一个人也可以,她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子,所以……不会孤单,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那天晚上,史尔特尔非常生气,因为她感觉,他是在小瞧她,竟然认为她和他一样弱小!

所以,之后的几天,史尔特尔都没有理他,也没有再吃他特意买的冰淇淋。

但让史尔特尔没有想到的是,在她无视他的第五天,他忽然向她告别……

随后,他孤身一个人,逆着逃离的飞鸟、逆着怒嚎的狂风、逆着那遮蔽太阳的铅云,走进了一场即将形成的天灾中——

史尔特尔想要阻止他,却被他摇头拒绝。

他说……泰拉世界太残忍,他太弱了,不想死,所以要追寻一切可能去变强,哪怕因此死去。

那一次,史尔特尔没能阻止纪洛,因为在他的眼中,她真的看到了,名为决意和倔强的情绪。

那一天,史尔特尔终于知晓了他的骄傲,那种隐藏在自卑与不安之下的,不肯屈服和苟且的意志。

随后,史尔特尔离开了天灾肆虐的范围,重新回到了曾经一个人旅行的状态。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会想起他,想起身边有他的日子。

甚至,在浑浑噩噩的梦中,她又看见了他,看见他转身背离,再不回头。

于是,史尔特尔终于明白,什么是孤单了。

她又回到了和他分别的地方,天灾洗礼后的旷野,源石晶簇丛生蔓延,他从天空落下,眼瞳中闪着灼烈的光,背后张开的双翼,燃着炽热的火。

“史尔特尔,以后,无论你想不想,我都会在你身边,因为……我想。”

那一刻的记忆存留在史尔特尔的脑海,跟以前的那些完全不同,充满了真实感。

它让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就是自己。

·“醒了?饭马上就好,现在吃吗?”

“……”

史尔特尔转过头,看着走到自己身边的纪洛,紫色的眼睛眨了眨,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史尔特尔,怎么了?不舒服?”

“纪洛,我又想起过去了。”

少女看着纪洛露出担心的表情,看着他将手掌放在自己的额头上,他的掌心……很热。

“你想起什么记忆了?很难受吗?”

“不,我想起了和你的记忆,我很开心。”

史尔特尔脸上忽然露出浅浅的笑容,少女很少笑,因为或许她都不知道怎么笑出来,但是这一刻,她很自然的就笑了。

“纪洛,对不起,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啊?!什么事?”

“我中毒昏迷之后,再醒来,之前那些混乱的记忆,就没了。”

“全……没了?”

纪洛懵逼的看着史尔特尔,一时间心里有些难以形容的复杂。

史尔特尔没了那些乱糟糟的记忆,她也就不用再追逐那虚无缥缈的过去,可以重新开始新的人生了。

但问题是,史尔特尔之前一直在探寻自己的过往,现在记忆被清空,她……会去哪里?

“纪洛,我现在最久远的记忆,就是一年前,我看见天空中有星辰坠落,我追过去,从陨石坑里挖出了你。”

史尔特尔忽然伸出手,将那本她一直视若珍宝的记录册,递给了纪洛,少女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很安静。

“就像你说的那样,我的旅途……其实已经可以结束了。”

“那……以后。”

纪洛感觉嘴巴很干,他喉咙动了动,接过史尔特尔的记录册,攥在了手里。

“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以后……我每天都能吃到,今天的那个的冰淇淋吗?”

史尔特尔微微抿着嘴唇,眼瞳中仿佛荡着微光,纪洛注视着少女的眉眼,愣了一瞬,随后他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

“史尔特尔,我承诺你,以后你每天的冰淇淋,绝不会比今天差。”

“可是……我现在,只想吃煎肋排。”

史尔特尔伸手指了指厨房,纪洛惊叫了一声‘我的煎肋排’,便慌张地冲进了厨房。

少女右手撑着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听着厨房里纪洛的惨叫,脸颊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曾经,她的过往一片空白,她所拥有的,只是大量不同记忆。

于是,她穿过荒野,行遍数国,亲自去记忆所在地寻找相关的线索……

其实她也知道,就算穷尽一生,也无法将记忆中的所有地区寻找完毕。

但是那时的她,并不在意这些,比起结果来,这个过程更加重要。

——只是在路上这一点,就让她感觉安心。

现在,她的旅途已经告终,又或者说,她已经找到了旅行的意义。

她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有了不需要过去,也很美好的现在。

所以,她必须放下过往,不做纠缠。

因为……未来,正在走来。

签约了,好耶.jpg

第09章:史尔特尔永远滴神

晚饭的时间,比平时稍晚了一些,史尔特尔享受到了她心心念念的烤肋排,纪洛则捧着焦糊的肉排,像只啃树皮的松鼠……

“纪洛,明天早上吃什么?”

史尔特尔用手拄着脸颊,显得百无聊赖,刚刚才吃饱的她,已经开始惦记下一顿了。

纪洛用力的撕下一块肉条,嚼得像是在吃木板,还是烤过火的那种。

“馄饨怎么样?”

“嗯……也行,不过我要你包的,那种大馄饨。”

少女用手比了比大小,随后捻了一小块纪洛盘子里的干肉,放到嘴里嚼了两下,吐了。

“纪洛,你不是说糊的东西致癌吗,这么难吃,扔了吧。”

“肋排很贵的,不能浪费,我现在身体好,已经不会得癌症了。”

“唔……你的语气,好像在乌萨斯村镇遇到的那个老头子。”

“哪个老头?”

“就是头发花白,喜欢抽烟的那个。”

史尔特尔似乎很享受这样和纪洛闲聊,话题都是一些闲散的小事,可少女却感觉很温暖。

纪洛艰难的吃完了晚饭,他将双手洗净,抱着少女放到了床上。

“今天……你要沾水吗?”

“嗯。”

史尔特尔用脚踹了踹纪洛的膝盖,用鼻音轻声回应。纪洛的呼吸有些紧张,他稍显颤抖地将少女大腿上的皮带袜圈解开,随后双手的大拇指,从两侧塞进了过膝袜的内沿,缓慢地将长袜往下褪去……

史尔特尔虽然一直风餐露宿,但是她的皮肤好得惊人,闪着如软玉般的光泽。此时她的裙摆微微上拉,绝对领域的阴影,刚好遮掩住了最让人揪心的风景。

黑色的丝袜下,少女的双腿笔直而修长,纤柔得仿佛嫩笋,却又带着汗水浸湿的青春活力。

纪洛抿着嘴唇,触感间一片温润,他将袜筒小心收起,稍稍用力,便露出了少女光洁的脚踝,再向后拉,嫩生生的脚面露出,最后是如豆蔻般的脚趾。

或许是脱下长袜后温度的变化,也或许是有些紧张,少女的足弓忽然蜷缩起来,像是害羞的美人蕉。

“……”

纪洛的喉结动了动,却什么都没有说。他将少女的丝袜放到一边,从抽屉里拿了两个长垃圾袋,将史尔特尔的左臂和右腿都套上、系好,以免女孩洗澡时,打湿石膏和绷带。

“我扶着你去浴室吧。”

“不用,有莱瓦汀。”

史尔特尔任由纪洛给她穿上拖鞋,随后她拄着黑沉的剑刃,走进了浴室。

“呼~~~”

纪洛长舒一口气,一屁股坐到了床上,感觉脑袋有点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