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正义天使在等十六级 第11章

九走在纪洛身侧，看着他神态轻松的模样，对纪洛的种族有点怀疑。

少女没有告诉纪洛的是，她早在纪洛和混混们动手之前，就已经找到了他。

昨天在甜品店的时候，九没能看到纪洛动手的样子，所以这一次，她特意观察了一番。

纪洛的近身格斗，并没有经过系统性的训练，但是他的战斗经验不少，尤其是致人死地的搏杀，几乎是条件反射。

这个结论，让九对纪洛有些好奇，什么样的成长环境和经历，才能让纪洛变成现在这般？

——平时，他的性格或贪财、或狡黠、或犯傻，看起来就是个小心思很多的好人。

但一旦开始战斗，他就会变得凶狠暴戾，不考虑后果、也不毫不留情，每一次攻击都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出手就是杀人！

难道是……阿戈尔人？

九曾经听说过，深海中有一个神秘的国度，那里的人都没有种族特点，而且很多都是银发，他们避世不出，很少在陆地上走动。

“纪洛，你的家乡什么样？”

“我的家乡？”

纪洛没想到九会问这个问题，他思考了一下，给了一个模糊的回答。

“我的家乡，和龙门很像，但又差别巨大。那里非常和平，生活安静又重复，虽然有资本压榨，但没有阶级压迫，只是……穷人挣钱也很难。”

“你为什么会出来？之前，你好像在荒野上流浪了一年？”

“大概是因为……我特别渴望改变吧。”

纪洛的回应至此结束，九之后再想旁敲侧击，都被纪洛敷衍过去，不再透露任何信息。

这种气氛下，几人又走了一段路，来到了一个老旧的仓库，前面的混混进去报告了一声，随后就有人将伤员带走，九和纪洛被请了进去。

空旷的仓库内，只有寥寥三个人，被称作“鼠王”的黑道大佬，坐在仅有的椅子上。

他须发全白，外形就像一只人立起来的大老鼠，神色间似乎带着笑意，但身上的威势非常压人。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我们都老了。”

“您哪里老~是我们太年轻了。”

九说话是晚辈的语气，但脸上的神情却不卑不亢，她伸手拽住纪洛，将他往身后拉了拉。

“鼠王前辈，这次的事情完全是误会，纪洛是我的线人，事情弄得这么乱，都是我这头沟通不畅导致的，我得给您道个歉。”

“哈哈哈~哪里用得到道歉，也是我这里的小崽子不争气，弄得摊子都乱了。”

鼠王手里的龙头拐杖在地上杵了一下，随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九悄悄戳了一下纪洛，示意他说话，纪洛这才开口，

“鼠王前辈，您明鉴，我可不是和那帮人一伙的，我是意外卷入。”

纪洛也不遮掩，直接把事情说了个通透，这次纪洛说的全是实话，就连自己没有给岳承望的招揽回应都说了。

鼠王听完整件事情，眉宇间的戾气随之散去，神情也温和起来，就好像真的是和纪洛解除了误会。

“小伙子，不错，你很不错……”

“哪里，只是太傻了而已。”

纪洛听出了鼠王招揽的暗示，所以他重申了自己的‘傻’，也算是重复那个没说的答案。

鼠王侧头看了纪洛一眼，没有任何表示，但他旁边的两人，看向纪洛的目光已经冷了下来。

“鼠王见谅，纪洛他说话比较直。”

九忽然伸出手，握住了纪洛的手掌，也不理会纪洛诧异的目光，少女嫣然一笑，那笑容灿烂得和往日的她完全不同。

“年轻人而已，我能理解。”

鼠王点了点头，又坐回了椅子上，九适时提出告辞，带着纪洛从仓库里走了出来。

自始至终，九都拉着纪洛的手，一刻都没放下，直到远远走出仓库，她才松开纪洛，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纪洛，你那语气，是想死吗？”

“别这么说，我最怕死了好吗！”

纪洛被外面的冷风一吹，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全是汗，直接透心凉。

鼠王，真不愧是能和魏彦吾并驾齐驱，同他一起创造出龙门盛景的黑道帝王。他身上那种渊渟岳峙的压力，实在太恐怖了。

这还只是气势而已，实际上鼠王的战斗力，也绝对不是现在的纪洛所能抗衡的，他能说话而是不动手，看的还是九的态度。

“鼠王：林舸瑞确实厉害，估计他收着不少，九sir你的面子也很强大。”

纪洛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冲着少女竖起了大拇指，九看着纪洛又虚又倔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纪洛，你的表现很不错，那可是鼠王，龙门的鼠王。”

“是啊，贫民窟的鼠王。”

纪洛闭上眼睛，长呼出一口气，总算平静下来。

虽然游戏里看，鼠王经常跟个退休老大爷一样，又怕老婆又怕女儿，下不过棋还会耍赖。

但这里是现实，鼠王这样的人物，是从尸山骨海里爬出来的，心狠手辣都配不上评价他的手段。

他的智谋和武力不仅在龙门是顶尖，就算放眼全泰拉，也让人肃然起敬。

这样的传奇人物，他当面招揽纪洛，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但纪洛却拒绝了，而且得罪死的那种。

——低情商：不给面子，高情商：想选挑个炫彩的棺材。

“纪洛，你干得不错~”

九忽然伸出手，在纪洛的脸颊上拧了一下，随后露出了异常开心的笑容。

毕竟……纪洛刚刚可是毫无余地、毫不犹豫、毫不留情地拒绝了鼠王！

见面之后，九一开口，就说纪洛是他线人，是他的人，想让鼠王给个面子，所有事情到此结束。

而鼠王，也确实没有再追究的意思，但是他反手就招揽纪洛，这可不仅仅是什么欣赏纪洛，这还是在放轻九！

——给你一个面子，再剥下你一个面子，不过如此。

第16章：千面

在九看来，纪洛的回答，就是替她一巴掌扇了回去。哪怕是第二次招揽、哪怕你鼠王当面来说——他都拒绝。

“纪洛，你这次表现的很好，我送你那台手机的下落，我就不追究了”

“九sir万岁！”

纪洛立马举双手庆贺，他看着少女舒畅的表情，忽然有些明白，鼠王的存在，给了她多大的压力。

“对了，废品站的事情，什么结果？”

“还能有什么结果，对外报道是燃气爆炸呗。鼠王的人这次算是被阴了，死伤不小，他将来肯定会报复回去。”

九捋了捋自己的长发，双手插进口袋里，神色看起来有些疲倦。

“至于老鲁珀那头，手下的人全都死光了，他反而捡了一条命，但是状况也很不好，正在医院里抢救呢，不知道啥时候能醒。”

“那个老头竟然没死？命真硬啊。”

纪洛对那个老鲁珀的印象非常深刻，现在听到他没死，甚至感觉有点可惜。

九倒是没注意到纪洛的异样，她皱着眉，似乎是在纠结着什么。

“纪洛，你知道【千面】吗？”

“从那个老鲁珀口中听到过，说是他的主人，致力于为感染者抗争。”

“呵~一个罪犯头子而已，说得这么好听。”

九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了一个加密文档，伸手递给了纪洛。

“这个千面第一次出现是在乌萨斯，时间大概是十年前，那时候，他经常偷富人的钱财分发给穷人，被称为侠盗。”

“后来，乌萨斯开始大肆搜捕他，不知道怎么的，千面变成了感染者。他逃出了乌萨斯，开始在不同地方作案，后来不仅偷，还开始抢。”

“千面的名气大了之后，不少通缉犯和亡命之徒就聚集在他麾下，将他奉为盟主，打的旗号是为感染者抗争，但实际上是烧杀掳掠，为了钱不择手段。”

九的介绍有些笼统，但是对着资料看，纪洛就明白了啥情况了。

这个千面，实际上就相当于一个啸聚山林的山大王，他的属下都是感染者，清一色的罪犯人渣，跟着他就是为了钱而已。

感染了矿石病，生命就进入了倒计时，很多人受不了死亡的威胁，开始歇斯底里、丧心病狂，变成了纯粹的恶。

这种情况，在感染者中绝不少见，甚至可以说，这也是感染者被歧视和惧怕的原因之一。

“那个千面，现在盯上龙门了？”

纪洛缺钱的时候，都有过抢银行的念头，更别说千面手底下的那帮人了，不如说现在才想动手，最值得惊讶。

九却没有纪洛那么轻松，龙门最近几个月的治安态势，已经压得她焦头烂额了。

“大概从半年前，他手下的人开始出现在龙门，做的事情……和暴徒没什么两样。破案不难，抓人也不难，但是……太多了，而且越来越多。”

“这个千面，好王八蛋啊~”

纪洛有点明白这人在干啥了，打个比喻来说，千面就是个马蜂窝，那些属下就是马蜂。他把马蜂窝挪到龙门，都不用下令，只要放开管制，这帮罪犯就会疯了一样钻进龙门，为祸作恶。

“等等！不对啊~龙门进出管制的很严啊，怎么会让千面的人进来呢？”

“问题，就出在这里，没人知道，他的人是怎么进来的！”

九猛地转头看向纪洛，那目光恐怖得像是要杀人，显然她已经被这种情况快气疯了。

“所有和千面有关的罪犯，都没有任何出入记录，他们就像是凭空出现在龙门的一样，完全没有痕迹。”

“肯定抓住过罪犯吧，审讯结果是什么？”

“他们的记忆……都被抹除了。”

“源石技艺。”

纪洛听完这些信息都想得到，千面肯定是用某些方法，将这些罪犯带进了龙门，而这个方法，一定不能被龙门知晓，否则的话就会失效。

——如果不是这样，他何必费力去抹除这些人的记忆呢。

“所以，九sir，你让我当线人，是……让我打入千面的内部？”

“不，我想让你，直接去和千面当面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