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赤之帝国魇影 第23章

第48章·动荡的局势

【半年之后；帝都】

在帝都皇宫最高的观景台边缘，沉默的伊修斯负手而立，如深渊般深沉的漆黑眼瞳中倒映着宏伟的帝都全景，不过这昔日繁荣的帝都目前却笼罩在一片升腾的耀眼火光中……

承接天空上下的是无数道黑色的浓烟烟柱，它们从帝都燃烧的地带滚滚冒出，四周刮起的狂暴罡风则在整个天地间任意肆虐。这情形仿佛是一双无形的大手，把整个天空的部分都搅动得浪起涛涌，混合着下方那翻卷的醒目火红，已将整个帝都渲染出一幕绝望的景象。

一部分建筑整个都被蔓延的火海映照成了醒目的褐红色，跳动着的火星和灰烬随着滚动的烟尘升上天空，然后又飞舞着四处落下，洋洋洒洒地覆盖在任何可以看得见的地方……屋顶、塌掉的窗台、破烂的马车以及那些在火焰中渐渐发焦变黑的尸体。

火势是从平民所居住的外部下城区与贵族居住的内部上城区相连接的地方烧起，开始不断向下城区和上城区两侧蔓延，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皆是在燃烧的烈焰中受到波及，贵族们骂骂嚷嚷，在家族护卫的掩护下钻进马车，向内城区的中央行进，那里有成编制的帝国军队，可以帮助他们免于火灾和暴民的侵扰。

某些平民在火灾的侵扰下爆发了内心的阴暗面，不仅不参与救火，甚至还开始变本加厉的点燃更大的火焰，并携带着铁棍、木棒、大锤、刀斧等凶器拦路甚至入室抢劫、杀人……犯下诸多暴行。有的平民甚至在平日里的仇恨驱使下，聚众冲击贵族的家院，将防备不及的贵族们满门屠绝。

贵族自然不甘被杀，平时就任意欺凌平民，视其为鸡鸭猪狗等可以随意亵玩虐杀的畜生的他们面对平民们的反抗爆发出极大的怒火，经过训练并手持标准制式枪械武器的护卫自然比平民们更加强大，在一开始的惊讶恐惧被压下后，重整旗鼓的护卫犹如虎入羊群，在警备队的帮助下对平民肆意扫射屠杀。

平民、警备队、贵族护卫、帝国军队……当然还有瞅准机会插手的革命军，数股势力绞缠厮杀，逐渐打红了眼，平民暴动一步进一步的升级，在火势的帮助下，难以抑制的混乱扩散开来。

而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

“乔瑞，带一队人去A14区，悄然刺杀那里的暴民指挥者。”

“弗里曼，领着两名幽影卫去B2区，把砍杀最狠的那十七个人全杀光。”

“C9区的领导平民暴乱的那个人指挥有序，行事极有法度，看来应该是革命军派遣入帝都插手暴乱并推波助澜的中高层人员。斯雷因，伪装成警备员干掉他。”

“德瑞克，看到停在D7区的那个装饰华丽的马车了吗？那里面是奥内斯特大臣提供的目标名单里最主要的一名目标贵族，派两个伪装成暴民的杀手杀掉他。”

“萨麦尔，A1区到A4区那边的帝国军队驻守的太安稳了，派人过去用燃烧弹等物品制造骚乱，将他们的目光诱到那些暴民身上，最好能引起冲突。”

……

一条条精准无误的命令被伊修斯发布下去，然后在庞大精密的执行机关的作用下化作实质的行动，在帝国情报与暗杀部门的准确刺杀下，能够理智的引领暴乱甚至鼓动救火的人们就好像脆弱的幼苗一样被轻易掐断。

甚至连平日里无比期待帝都暴乱以让自己有机可趁的革命军都无法控制这一切，原本还可以算上泾渭分明的平民暴乱与军队镇压逐渐变化为彻头彻尾的混乱，犹如席卷一切的漩涡膨胀发展，几乎将所有势力尽数吞噬，搅成一锅烂粥。

皇宫之下的帝都中是极致的混乱，而在皇宫之上的观景台里却是极致的理智。伊修斯就好像在棋盘博弈的棋手，看似随意的摆放自己的棋子，可是却让整个局面逐渐落入自己掌控。

革命军希望的是在他们控制之中的、有理智的暴乱，而并不是没有丝毫理智的绝对混乱，为了将混乱转化为他们能够控制的暴乱，革命军会不断派遣人手前来帝都推波助澜，竭力将已经失去控制的事情扳回原先的轨道。

革命军也知道这次帝都混乱有可能是帝国本身抛出的饵，可是这个饵实在是太诱人了。他们在帝都发展无数暗线，努力了许多年都未能达到这样的结果，如今看到帝都自己混乱起来，这堪称革命进行至今的最佳良机，即使是陷阱他们也要咬牙跳一跳。

现在看似各个势力都身陷局中，实则伊修斯率领的帝国情报与暗杀部门还置身于局外，或者说他们才是制造如今状况的罪魁祸首。

奥内斯特大臣要找一个机会彻底清除贵族同盟中的政敌，伊修斯也计划制造一个机会连根拔除帝都附近的“杂草”，两人一拍即合，伊修斯马上动手制造了这出可怕的火灾与混乱，然后调动暗杀机构伺机而动。毕竟在艾斯德斯所带领的北方军团戍守边境的情况下，伊修斯的暗杀机构就是唯一真正“令行禁止”的机构，来做这些事情真的不要太适合。

“原来是你啊，娜杰坦……仅仅半年就恢复过来了……”

发布命令推动混乱发展的伊修斯也逐渐从革命军源源不断派来人手的行动情况上推测出了命令者片面的思考模式，这极为熟悉的感觉立刻便让他想到了那名一头银发的冷傲身影。

伊修斯根据近一段时间革命军暗线行动的频繁情况推断，帝都附近肯定有革命军建立起来用来从革命军总部中转人员和物资前来帝都的重要前进基地，不然他们的行动速度不可能这么快。

杀掉那些暗线没什么作用，革命军的人员补充速度极快，他们发动情感和理想洗脑比帝国方面要快得多，死心塌地的革命军战士就像雨后的野草一样一茬茬疯长，根本割不尽。唯一能做的只有将深植于地面下的根系，也就是革命军前进基地狠狠拔起。

革命军派遣前来帝都混乱中插手的人员越多，他们的行进轨迹就变得越来越有迹可循，在帝国情报与暗杀部门专职人员的分析下，一张错综复杂的指示图缓缓被绘出。

伊修斯看着这张显示着革命军可能势力分布的前进基地地点图，漠然的命令道：“全部剿杀！”

帝国情报与暗杀部门的暗杀人员……全体行动！

看着转瞬间便空无一人的观景台，伊修斯却莫名的感觉到一丝心悸，就好像自己算漏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因此某件对于自己来说极为重要的事物即将离自己而去。

“不可能……明明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到底是什么？”

【帝都郊外三十九公里】

又是一次轻捷的跳跃，绝美少女的风衣衣摆高高飘起，然后缓缓垂落在地，如墨般的黑发纷舞飘扬，一双犹如熔岩般赤红的眼瞳直直的锁定了站在空地上的那道银发身影——革命军前进基地的最高领导人，反叛的前帝国将军娜杰坦。

面对杀意凛然、握紧腰间妖刀村雨的帝国王牌杀手赤瞳，娜杰坦却面无惧色，她反而用装有军绿色机械义肢的右臂将自己的帝具【浪漫炮台·南瓜】随意的抛到了地上，摊开双手手掌示意自己并没有持有武器，也没有率先攻击的意图。

放下武器是为了初步放松赤瞳的警惕，娜杰坦在赌自己看人的水准，赌赤瞳不会在她主动解除武装后直接冲上来。

赌对了！

看着略微有些迟疑的赤瞳，娜杰坦心中稍安，但神色却是一凛，因为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生死完全掌握在她之后所说的话语里。

“你好，帝国王牌杀手赤瞳小姐，我原先就曾听过你那鲜血淋漓的傲人战绩。”娜杰坦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看着明显有些无所适从的赤瞳继续道。虽然处于弱势的一方，但她却隐隐掌控了谈话的主动权：“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现在完全放弃抵抗，而你则有两个选择……”

“第一个就是将我交给你们那位顶头上司‘帝国魇影’大人那里，在他的命令中我应该是死活不论的，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会得到丰厚的奖赏。如果你选择这一个，我就没有什么话可说了，你现在就可以动手。”

“第二个就是请你暂且稍安勿躁，在其他人没有赶到这里之前，听我说几句话……然后摸着你的心口认真思考一番，最终从不同角度看待情况的你或许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

娜杰坦一语言毕，便沉默的等待着赤瞳的选择。

当见到赤瞳放松了抓住妖刀村雨刀柄的五指时，娜杰坦终于露出了一丝欣然的微笑，这应该算是恶劣形式下的唯一一个好消息。她的目光悄然瞥向了远方，瞥向了坐镇帝都中一手搅乱局势的那道漆黑身影。

可能你确实能力超凡能够料敌如神，但我这次……确实先拔头筹了

第49章·叛逃的赤瞳

【帝都；帝国情报与暗杀部门地面基地】

“这倒是个不错的天气……不过已经不能影响结果了。”

伊修斯转过头，沉默的凝望着窗外开始逐渐密集的飘散雨丝，帝都燃起的熊熊烈焰在愈来愈大的雨水下虽然依旧竭力的燃烧，但已经开始有熄灭的迹象。不过既然伊修斯找出了革命军前进基地的所在位置，那么这场混乱也就没有继续进行下去的必要了，帝国军队会很快将其镇压，一切又会回到正常的轨道。

摇了摇头，他又将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油画画作上，即便是作为生命意义就是变强的恐怖怪物，伊修斯还是留有一点自己的独特爱好，他的画风锋锐诡异，所用色彩晦暗与明亮皆有，但是搭配起来却将整幅画作渲染的极尽绝望和压抑。

洁白的画纸上所示之物是一只通体由黄金打造的精致鸟笼，但是这黄金鸟笼外部却诡异的交错缠绕爬满了布满锋锐棘刺的黑紫色荆棘，而鸟笼的笼底则趴伏着一只漆黑的夜鸦，夜鸦羽毛脱落凌乱、遍体鳞伤，张开鸟喙仿佛在发出无声的凄厉嘶叫，根据鸟笼笼底破碎断裂的荆棘残枝可以推断出它刚刚进行过一阵剧烈的挣扎反抗……

伊修斯手执画笔，在笔尖蘸上了浓重的褚红色颜料，然后轻轻的点在夜鸦的头部留下的空白眼眶中，微微一旋便为它添上了一只充满不详和嗜杀的赤红眼瞳。

即使遍体鳞伤也依旧尖叫挣扎着渴求自由的夜鸦，紧闭笼门并且缠绕着无数锋锐荆棘坚如磐石的黄金鸟笼，共同构成一幅流溢出莫名压抑感的图画。

“无论如何反抗和挣扎，你都不可能逃脱这个牢笼……”

伊修斯正欲收起画笔静待油画自然晾干，他所在房间的房门就被突如其来的冲撞从外部向里撞开，黑色短发的持刀少女黑瞳匆匆忙忙的破门而出，一张白皙的小脸因为剧烈的跑动和激动的心情而变得通红。

稍微停了一下平复澎湃的心绪后，黑瞳便以一种混杂着愤怒、失望、痛苦、悲伤、仇恨、期待的复杂心情迎着伊修斯疑惑的眼神，嘶声哭喊道：“教官，姐姐叛逃了！”

闻到此言，伊修斯恍若永远稳定的手臂第一次颤抖了一下，手中所执蘸有褚红色颜料的画笔因为手臂的颤抖而在画纸上无意识的涂抹了一笔，画笔涂抹的痕迹攀上黄金鸟笼，褚红色掩盖了原先的金黄色，就好像在黄金鸟笼上切割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猩红裂痕，原本精密坚固的牢笼出现了缺口……

夜鸦的无声的嘶叫中仿佛带着一抹喜悦的感情……因为它，或者说是“她”终于逃出了禁锢她数年的牢笼！

我最为顺手的利刃……

我最锋利的一把刀……

赤瞳……你想要逃走吗？！

我绝不允许！！！！！

伊修斯用无比森寒的目光瞥了一眼“姗姗来迟”的比尔，以机关枪一般快速的语速命令道：“马上出动十组幽影卫，沿着黑瞳提供的范围进行大规模搜索，一遇到疑似目标的人物就立刻发信号！不需要进行报告，找到目标者可以立刻攻击，即使肢体残缺也没关系，就算还剩一口气也好……我只要活的！记住，我！只！要！活！的！”

伊修斯连走正门都嫌耽误时间，却见他足尖轻点地面，身体宛如炮弹般以惊人的高速向上冲去，毫无阻碍的撞破天花板，在留下倾泻而入、漫卷腾起的灰黄色尘埃和建筑碎屑后，一路直冲进漫天暴雨中。

他的身体在半空中陡然一个停顿，回过头来最后道出一言。

“这次行动我亲自参加……看到信号后我会立刻赶到！”

下一瞬，他用念动力加速到极限——突破音障！

【帝都郊外】

“该死！明明撤的更远了，敌人怎么却越来越多……”

娜杰坦用右臂军绿色的钢铁义肢弹出可伸缩的铁拳，在远处打爆一名帝都警备队员的脑袋，而左臂竭力控制着【浪漫炮台·南瓜】在强烈的危机感下射出一道璨金色的激光光束，将另一个方向包围而来的三名帝国士兵瞬间汽化。

“叮！”

赤瞳双手紧握帝具妖刀村雨的刀柄，雪亮的刀锋与从宽大长袍衣袖中探出、恍若螳臂的危险种肢体硬拼了一记，总算是暂且击退了这团抖动游弋的漆黑幽影……在这之前，这名幽影卫已经斩杀了整整一支革命军小分队，而拥有这种程度战力的怪物仅是入目所及就看见三个。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娜杰坦在战斗的间隙拼命思索回想：从赤瞳规劝自己的妹妹黑瞳失败，自己等人阻拦黑瞳逃跑报信未果后，形势就开始急转直下。不仅原本数量已经稀稀落落的警备队员陡然加大攻势，帝国军队勾勒战区分割包围，就连帝国情报与暗杀部门这个极密组织也开始派出幽影卫这等高端战力……

这肯定不是为了抓住自己，自己的行事风格很明显，“帝国魇影”一开始就猜到这次事件是自己做的，他并没有表示出特别在意的态度来。

那么在黑瞳报信之后，陡然变得如此密集如此可怕的攻势——是为了赤瞳？！

“目标……确定！”

宛如砂纸摩擦般嘶哑模糊的声音从后退的螳臂幽影卫漆黑的帽罩中传来，锋锐的螳臂展开后遥遥指向赤瞳。闻到此言，另外一名静立于一侧的幽影卫便立刻从黑色长袍中摸出了一枚形似小型火箭的信号弹，一手将其引信拉掉，信号弹后端瞬间喷涌出耀眼火光，马上便要腾空而起……

“呃啊啊啊啊！！！”伴随着激昂的咆哮，一名革命军战士霍然从密集的树丛中高高跃起，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生生以自己的腹部挡住了即将腾空而起的信号弹，然后蜷缩着身体扑入满地泥水中将其爆燃的火焰压灭，同时嘶吼出最新的情报：

“娜杰坦大人，不能让他们发射信号弹！帝都那边的紧急消息！‘帝国魇影’那个怪物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已经亲自赶往战场，接收到信号后他马上就会过来！到时候所有人都要死！”

“帝国魇影”亲自赶来战场……为了她？！

娜杰坦以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赤瞳，赤瞳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也不禁极为惊诧愕然，她自认自己对于组织的贡献和自身潜力还不算太大……为何“帝国魇影”会为她做到如此夸张的程度？！

“娜杰坦大人，我们已经抢到了三枚信号弹，分别由三个处于不同位置并相距极远的小队持有……我们会为你争取足够的时间。”革命军战士话音未落，已然被背后袭来的幽影卫斩去一臂，可是他却强忍断臂之痛，声音依然坚毅：“如果‘帝国魇影’的目标真的是那位小姐，那么不让他如愿以偿就是我们最大的任务了……只要娜杰坦大人你成功逃走我们就赢了他一局！”

“嘭——”

却见远处一道比漫天漆黑乌云更加深沉可怖的黑芒贯破天际，自帝都飚射而出。黑芒前后皆绽出乳白色的圆锥形音爆云雾，几乎瞬间就已经抵至郊外森林上空，拉出一道久久不散的云雾飘带。黑芒低空掠行，周身接连不断的炸裂出层层气爆，宛如一柄无比锋锐的利刃直插入森林，两侧推散开来的空气障壁将高大繁茂的树冠碾压撕裂，尾后溅起十数米高的翻卷尘埃烟雾，势如破竹的一路推进……

伊修斯超音速飞行的原理就是通过念动力挤压空气为自己提供接近真空的流畅通道，然后在身后以念动力不断加速，其声势极为骇人。

“该死！每次都这样，犹如过街老鼠一般，靠着大家的牺牲逃得性命……”

娜杰坦紧紧的咬着牙，目光死死的盯着那道激射而来的破空黑芒，言语中充满了对伊修斯的愤恨和对于自己无力改变这一切的极度痛苦悲哀。

她眼看着黑暗的森林中距自己极远的位置冉冉腾起一颗信号弹的耀眼光芒，那是革命军小队为自己争取时间的自杀性举动，主动吸引“帝国魇影”前去又没有高端战力的他们根本没有丝毫胜算。

“快走！娜杰坦大人！我们根本无法争取太多时间！”被斩去一臂的革命军战士拼死抱住一名幽影卫，丝毫不顾自己身体上瞬间飞溅喷洒的血花……

黑芒折返方向冲向信号弹腾飞处，那里立刻响起密集的枪声和喊杀声。但仅是一瞬间后，一切就寂静了下来。

黑芒再度腾起，四处盘旋搜寻着……

又是一颗信号弹划破黑暗，从不同的方向冉冉升起，恍若夜幕中微弱的寒星。黑芒宛如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直冲过去，就好像完全无望的尝试，瞬息后一切抵抗亦是被终结！

“可恶啊！！！”娜杰坦发出一声好似受伤野兽的痛苦咆哮，低下头的她用右臂军绿色义肢一把拉过赤瞳，厉喝道：“我们走！”

最后的极远处……最后一点信号弹的赤红色光芒升腾而起。

一秒后，没有发现目标的伊修斯扫出一道狂暴无比的念动力震波，将整支革命军战士连带着周围百米内的树木一并撕碎

第50章·远与近

【帝都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