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忽忘忽念
“我...我知道了，叔叔阿姨保重，我就先回去了”。
这一刻看上去司玉是如此的委屈与绝望，但白雨很清楚，这妞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伤心而已，也不是没有发病，反倒是即将爆发的前兆。
她是依存类精神疾病，一旦失去了依存的对象，做出的行为不一定是伤害对方一种，也可能是伤害自己。
快步跟上，白雨也不顾及自己爸妈那阴沉的脸色，因为他把不敢说的话已经说了，那就得保证司玉不会有事，这才是这一次最重要的结果。
“你干什么？滚回来，还有脸去追人家？”
白爸的呵斥声让白雨的脚步有了一丝停顿，但下一刻还是头也没回的跟了上去。
卡塔的关门声响起，司玉并没有坐电梯，反而是走的楼梯，楼道里塔塔塔的声音很急促，急促的让人害怕这妞不小心会一个跟斗便摔下楼去。
快步来到楼梯口，白雨也急急忙忙的跟了下去。
他的脚步比司玉都快，一个楼层四五步就下去了，还在越跑越快。
可就在他即将追上司玉的时候，一个不下心，脚踝一扭，整个人跟着便摔了下去。
碰的一声闷响，这一摔直接把白雨的膝盖与手肘全都磨破了。
而也是他这一摔让司玉快速下楼的脚步停了来，回过头来看见趴在地上正预爬起来的白雨，乃怕现在她知道自己应该是被抛弃了，眼里仍有一丝心疼闪过。
抬脚刚准备上楼去看看他的伤势，结果白雨已经爬起来向她再一次奔来。
“司玉姐。”
熟悉的称呼还是熟悉的感觉，只是这种感觉却逐渐酸涩。
“你不是已经...抛弃姐姐了吗？追上来做什么？”
“我没有抛弃你，你也没有被任何人抛弃，我...我...”
支支吾吾的，白雨根本不知道要对司玉说什么才好，现在看上去这妞就是好好的，也并没有要去做傻事的表现，甚至与普通失恋女生没有任何区别。
但他不放心，也知道那一闪而过的空洞眼神意味着什么，所以他才不敢让司玉单独离开，只是现在彼此的关系连一个阻止的理由都没有了。
“姐姐什么不好都可以改，为什么一言不发就选择丢下姐姐？”
看着阶梯下泪眼婆娑的司玉，白雨第一次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语言在此时此刻显得是如此苍白无力。
“能...能不开车回家吗？我...想最后一次送你回家。”
虽然道不出一句安慰的话，但白雨不想让司玉出事的心仍然没变，他可以接受再也不见，但无法接受再也无法相见。
“姐姐是不是应该去死？就是应该被丢在角落里无人问津的死去？”
“不...”
白雨的话还没说出口，司玉却突然伸手从包里拿出了一把折叠刀。
这种时候他很清楚司玉是想要干什么。
第二十九章不得不说
司玉是依赖型的病娇，要么因为被抛弃去伤害喜欢的人，要么就会伤害自己。
现在的她很明显并不想伤害白雨的意思，那就只有伤害自己这一条路。
忍着膝盖与手肘上的伤痛，白雨快速迈步下楼，伸手一把握住了司玉手中打开的刀刃。
折叠刀很锋利，再加上他这样紧紧的一握，一个拉拽便是一条深深的伤口。
鲜艳的血液从手指缝之间冒出，渐渐的染红了刀身，滴落在水泥地面之上。
司玉那空洞的眼神也正因为白雨伸手握住刀身的动作发生了一丝变化。
她此时此刻是真的没有想过去伤害白雨的，只是想当着他的面割舍掉被她抛弃的人。
松开了紧握刀柄的手，司玉的表情看上去很复杂，从慌乱变为了彷徨，又从彷徨变为了心疼，再从心疼变为宠溺。
复杂到根本不属于正常人应该有的情绪表露让白雨都看的一愣一愣的。
前面的情绪他都可以理解，最后那好像恢复了以往对自己的宠溺眼神就让人揣摩不透了。
“白眼，你...你是打算和姐姐一起走吗？”
宠溺的声音，宠溺的眼神加上表情都是写满了宠溺，溺爱到能打动任何人，只是此时此刻所说的话与场景却很是渗人。
楼道里本来就没有什么人愿意走，更别说是高楼层了，更不会有什么人进来。
整个昏暗的楼道显得很阴凉，现在司玉这话让白雨背脊都冒出了层层冷汗。
他只是想要让司玉离开自己之后仍然可以健健康康的活下去，但绝对没有想要一起去殉情的意思。
“司玉姐，你冷静一点，乃怕是离开我这种人你也可以活的好好的，也许会更好...”
白雨手里握住刀刃，现在都已经顾及不上疼痛了，反而是丝毫不敢松开，他有点害怕司玉下一刻抽过刀就给自己来一下。
“是弟弟你先来，还是姐姐先来？要不姐姐先吧...姐姐害怕看见你疼～”
昏暗的楼道里，司玉这句话说的很温柔与宠溺，甚至还有些许寥寥回音，可白雨听的却直咽唾沫。
很显然这妞根本就没有听他的劝，反倒是已经进入那种殉情就可以永远在一起的觉悟中了。
殉情一直都是古老的传言，没想到今天他白雨也能遇见，甚至还是这个主角。
“司玉姐，你能不能稍微冷静冷静，就听我说一句话也好，不要进入自...自我状态。”
白雨前面的话说的还好好的，可当他见到司玉根本不理会自己，已经伸手来拿刀时，声音就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没有人是不怕死的，起码正常人都怕死，乃怕白雨就算死过一次还是很害怕直面死亡的恐惧。
紧紧的握住刀刃，司玉却在紧紧的握住刀柄想要抽出，然后自己比白雨先走一会儿。
这种根本不给机会的行为让人很是绝望，乃怕现在白雨忍着手指与手心被割破与拉扯的疼痛也不想放手。
十指连心的刺痛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疼，但比起死亡，这疼痛白雨是不得不忍，也丝毫不敢放手。
“司玉姐，你不要这样，能不能听我说一说话，听我说一句也好呀。”
“放手吧，给姐姐，姐姐先走一会儿，你再过来，记得到时候抱住姐姐，姐姐怕感受不到你在身边～”
话落，司玉不但丝毫没有听进去白雨的话，反倒还露出那种期待死亡然后彼此永远在一起的病态眼神。
死亡，这种正常人甚至是正常生物面对都会产生恐惧的两个字，现在白雨是第一次在人的眼里看到期待，他心生寒意却一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可以推开司玉，不让她拿到刀，但她要选择死亡，谁也阻止不了。
到头来自己道破了一切，去是直接害死司玉的凶手，自己是活下来了，但结果仍然没有丝毫改变，也不是他想要的。
抬手一把握住司玉右手手腕，白雨抓的很紧，就是以防这妞继续夺刀，也是疼的我不住刀刃了。
“司玉姐，你不是一直都想要一个宝宝嘛，昨天晚上你还说肯定会有的，要是现在你走了，还没出生的宝宝不是很冤枉吗？”
白雨也是病急乱投医的一说，结果这句话却让司玉用力想要去夺刀的手停下了，一双满怀殉情期待的眼神也在肉眼可见的消散。
“宝宝？你...你说姐姐有了我们一起的宝宝？”
抬眼看着白雨，司玉的眼里还是满怀期待之色，只是那不再是期待殉情，而是期待的宝宝，两人的结果。
这种时候白雨也不知道怎么去说司玉了，反正这妞真的无法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想和判断的。
普通的女生被抛弃了还有了对方的孩子，那不得绝望甚至到想死嘛，反倒是司玉却是期待了起来，就很怪，怪的白雨都一脸懵逼。
他真的就是随随便便一说，因为一直以来司玉都很期待有宝宝嘛，为了不让她继续想要殉情，也就说说，看看起不起得了效果，他自己也没期待什么。
结果却真的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很出人意料了。
当然，既然司玉把期待殉情的眼神变为了期待宝宝，就算是没有，那现在为了让司玉活下去，他白雨也得说有。
“对司玉姐，你不能走，要是你走了，宝宝怎么办，他还没见过这个世界的温暖，甚至还没感受过你的爱，你不是说一定要好好给自己的宝宝足够的家庭温暖与爱吗？”
话落，白雨就发现司玉是彻底放弃了抢夺刀柄，但眼里却突然浮现出了一丝痛苦和纠结。
“可是家庭是不完整的，你不要姐姐了，宝宝出生还不如死掉。”。
话落，司玉又有点开始恢复之前那种状态的感觉了。
这种时候白雨却看到了希望，那是知道了司玉能够选择好好活下去的动力。
这让白雨也不得不说出一些非常奇葩的话来阻止。
“家庭怎么不完整，只要我们还活着，你是母亲，我就肯定是父亲，大不了我们悄悄去领证好不好，我愿意当这个父亲，家庭也就一定是完整的。”
第三十章什么都可以
听闻此话，司玉的表情再一次好转了起来，甚至因为白雨说要去悄悄领证，还有了一丝期待。
不过很快她就想到了最关键的问题，那就是白雨还有一个女朋友的事，顿时心里又再一次开始难受了。
“可是...你就是已经抛弃姐姐了，没有抛下的想法就不会去背着姐姐接触其他人，说到底，你最后还是会抛弃掉姐姐，对不对？”
对于司玉的这句话还真的是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但现在的白雨算是彻底破罐子破摔了。
什么可不可以，什么犹豫还是彷徨都得抛开，起码现在抓住了司玉活下去的可能性。
“我的确骗了你，可我也有很多难言之隐，你相信我吗？”
话落，白雨虽然很清楚自己说的就是实话，但只要是个正常人应该都不会相信吧。
当然，这个正常人不会相信不代表司玉不会相信。
对比于信任，司玉是会潜意识里去愿意相信白雨一切的人，这句是否相信乃怕她知道了白雨背着她外面有人了，爱的撕心裂肺却还想愿意去相信。
“相信...”
相信二字的底气有些弱，不过这两个字却让白雨颇为意外。
他都没有想过司玉会相信自己的，毕竟这种话怎么看都像一句假话，还是假的不能再假的话，结果偏偏如此出人意料。
不过既然司玉相信他了，那么也没有什么秘密好隐瞒的了，自己不得不去和她们交往的事情也一一道出来吧。
“司玉姐，你应该认识慕容梨月吧，居清说的就是我和她在交往，她其实就像你，不和我交往就会想不开甚至更过激，这导致我根本丢不下你们任何一个，你能理解吗？”
此话出口，白雨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就像一个傻子，怎么听都有一股渣男的理所当然之味。
可这偏偏的确就是事实，司玉是依存的类型慕容梨月虽然还不确实是什么类型，但绝对也有那种精神病，她还是肯定会伤害自己的类型，比起司玉会更严重。
“姐姐理解不了，姐姐接受不了，你不能只爱姐姐一个吗？不要，姐姐不想要这样...姐姐明白了，你还是要抛下我对不对？”
司玉听了白雨的解释不但没有理解，反倒突然抓挠着头发有些狂躁了起来，那不经意之间看向他手中折叠刀与楼梯栏杆的视线代表着她在想着很不对，甚至非常过激的事。
“司玉姐，我真的没有抛下你，你不是说相信我吗？”
迈步上前，白雨一把将抓着头发非常狂躁不安的司玉搂入怀中，紧紧的抱着不让她挣脱自己的怀抱，因为一旦挣脱，谁也不知道她下一刻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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