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也难逃她的爱 第205章

作者:偷来浮生

“累了。”

他看着那个总活泼热情的小姑娘耷拉下肩膀,低着头消失在半掩着的门后。

叹了口气,他揉了揉鼻梁,往淋浴间走,橙黄的浴灯亮了,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

……

苏语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水珠沿着翘起的发尾滑落进薄削的锁骨窝里,热水烫过的皮肤由白泛红。

他在厨房里找了个干净点儿的杯子,想倒杯水,卧室里忽然传来一声慌张而无助的喊声,声音的主人像是陷入了某种无法摆脱的噩梦,他几乎都以为何慕青已经睡着了。

第一时间放下杯子,毛巾随手扔掉,他冲进卧室,第一时间打开灯,愣了会儿,卧室不大,摆了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

他第一眼看见的是旅馆常用的那种纯白色被褥,棉花糖似的泡发在床上,慌忙挣扎后的褶皱还在,微微鼓起的起伏蔓延向角落里。

抬眼看见女孩抱着被子缩在能让人生出些安全感的墙角,身子全藏在布料下,乱蓬蓬的乌发海藻般垂散,里面露出一双颜色浅淡的眸子,眼尾湿红,雾气缭绕,在那一瞬间握紧了他。

“怎么了?”

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眨了眨,似乎惊恐未定,当事人却不说话。

“是不是有老鼠什么的?”

苏语摸了摸下巴,四处看了眼,老房子的电路都经过大改动,很多墙角都是破的,把错综复杂的线路迁过来,多了很多黑乎乎的小洞在角落里,都用装潢遮了起来。

他看见何慕青点了点头,圆润的眸子转了转,软绵绵的,猫儿似的舔着他,总觉着那湿润滑腻的触感到了心里,是种让人放心戒心的纯然,更何况他对女孩本就是天生的信任。

他抬起脚走过去,拎着被褥的一角,把乱糟糟的床单牵平,膝盖爬上了床,手探到了被子底下,有种烘烤过后的暖热,抬头又对上女孩软软的目光,忽然意识到女孩现在就缩在这床被子下面,他立马把手抽出来。

“咳咳…没事儿吧?”,他咳了两声,精致的五官端正,神情正经,问道。

苏语知道女孩一直都很怕这些藏在阴暗里的小东西,蟑螂、老鼠这种都怕的不行,尤其是在老家,发育良好的老鼠大的快要赶上小点儿的猫。

以前有次两个人跟前突然窜过去一只,女孩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死活不下来,和她平常大大咧咧的性子有些反差。

“我怕,它从床底下跑出来的。”

“这边的老鼠应该挺怕人的,又不像家里那边,别紧张。”

她盯着他不说话,眼睛一眨一眨的,酒劲儿应该早过了,可她脸上依然红彤彤的,在混浊的光下有点儿像是熟透了的苹果。

“你不是困了么?睡吧睡吧,有事儿明天再说。”

苏语笑了笑,看了眼椅子和床,只找到一件外套,于是伸出手想替何慕青整理被子,膝盖压在柔软的床上又往前拱了拱,两人之间的空间再次被压榨。

何慕青靠在墙壁上的身子往下滑了滑,视线也低下去,呆呆的眼神滑进他松了两粒纽扣的颈侧,看见分明利落的线条,心窝里像是有颗红色的气球在膨胀,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黏热的汁液撒了她一身。

呼吸揪紧,腿弓起缩在被褥下,足趾抓死床单。

屋子里闷热潮湿的空气还没腾干净,窗不知怎么就被关紧了,她皱了皱鼻子,男性独有的气味浓郁。

心跳的更快了,那味道好像要杀了她这颗在他推开门前就开始躁动的心。

“嗯?怎么了?”,苏语拽了拽被褥,发现被何慕青抓在手里纹丝不动,他无奈地扯扯嘴角,手枕在她脑后,取代冷冰冰的白墙。

“别怕,我一直在呢。”

何慕青好像真的信了似的,松开被褥,小松鼠似的从后面探出脸来,脸颊红扑扑的,唇红的艳丽,似要滴出血来似的,娇艳欲滴却透着与那双纯洁的眸不搭的妖媚。

她枕着他的手往后靠,平躺在床上,眼睛始终直勾勾地看着他,悄悄的隐秘的半暗不明的光下流淌。

看她睡好,苏语终于松了口气,挠了挠后颈,她脸颊的绯红褪不下去,以为她闷得慌难受,“喝点水再睡吧,那么多酒,不难受才怪。”

领口凉飕飕的,垂眸看见半开的衣领,隐约间似有灼热的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他皱眉觉着不妥,暗地里骂自己大意,两个人不是以前了,人长大了心思就复杂,想多了慢慢就有了隔阂和敏感,就必须要避开。

无论是生理上或是心理的,错了的就要立马修正,规规矩矩的框架束缚住每个人的行为举止,逾过界限是种罪,模糊不清同罪。

他喉结滚了滚,看她半醉朦胧的眼,又强行压下去话头,叹了口气,既然说了明天再说,那索性留到明天好了。

于是起身的速度加快了,要撇清什么似的。他也不清楚为什么突然这种情绪变得强烈,好像再多滞留一秒,就要身陷囹圄,泥潭拽他回去。

“苏语…”

她唤他的名字,他下意识应声抬起头,要看清她的眼睛,所以俯低了头。

到最后也没能看清她的眼睛,脖颈被猝不及防地搂住,不稳的身子朝着用力的一方倒去,他眼前晃荡,一时撑住身下人的耳侧。

空气在这一刻停滞,温度在交濡的呼吸里攀升。

“慕…慕青?”

他咬了口下唇,从疼痛中清醒过来。

“我还是怕…”

身下的她还是静静地凝视着他,好一会儿,红唇翕合,她声音轻飘飘地传过来,似乎软弱又无力,“你别走,好不好?”

“好,我不走。”

苏语有些喘不上气来,两条纤细的手臂紧紧地锢着他的颈,他只能以一个别扭的姿势趴在她的身上,头几乎快要埋进她胸口,好在隔了层被褥,但依稀能感受到酥嫩的软,温热的暖香从深处袭来。

“你是不是还没醒?我给你倒水,你先松开我,好不好?”

他的语气温和,看她红到滴血的脸,以为是酒的酒劲儿又来,不太敢用大力,稍稍挣扎。

“嘘!你别乱动…”

她抓着他的领口,望着他的脸,微微仰起头,纤细的眉毛皱在一起,浅褐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在他耳边很体贴地轻咬。

“让别人听见就不好了,嗯?”

上方的灯泡昏黄,有些老化的电路不太稳,偶尔闪烁不隔音。雪白的墙壁已经发黄,不隔音,隐约间能听见隔壁租客叮叮咚咚的声音,甚至有隐隐约约的电视声,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手脚却不由自主地放轻,也生怕被对面听见了。

缓过神,他的神经忽然僵住,迟钝地低下头,漆黑的瞳孔皱缩,像是一下子意识到什么。

他看女孩被他的影子罩住的脸,酒色熏染的表情如融化的蜡般模糊。

他太过于放心,固有的印象害人不浅,所以对她毫不设防,像是对待一只抱在怀里的小猫,转眼间却成了一条冰冷滑腻的蛇,绞索住他的颈,舌信舔过脸颊。

他几乎不可置信地看清女孩唇角缓缓勾起的弧度,恍然间明白。

她在威胁他。

(先发了算了,这个是三千字,后面应该还有一个两三千吧,三章的量。)

第三十九章 释然

房间内。灯光昏暗闪烁,灰白的薄墙,她慌张的心跳,隐约间隔模糊不清的声音擦着墙根过去,却听不见他一丝轻微的呼吸声。

他压在她身上没动,下颌轻抬,双眸紧盯着身下的女孩,声音暗哑,仿佛过了一道烟。

“你骗我?故意的。”

“害怕是真的。”

何慕青盯着他,努力不露怯,在他耳边求饶乞怜,“你别走好不好?”

“我不走,真的。”

苏语扯着嘴角起了弧度,放柔了声音安抚她。心却在坠底,莫名的,他隐约间觉得自己从女孩身上看到了她们的影子,出于某种应激反应,他因此变得有些敏感,极力想要制止住这种趋势。

“可你总要走的,我其实知道你想和我说什么,我又不傻。”

她还是倔强,搂住脖颈的手更用力,红唇咬的发白,赌气似的,脸上却略有不安。柔柔软软的眼神蹭着他,一点点弱化他的防线,偏要和他搅的模糊不清。

“你想扔我到一边,对不对?我等你那么久,你要扔开我?”

“你别这样…别这样。”

何慕青摇了摇头,压抑了太久的情绪井喷般爆发,她输的不甘心。

“为什么?就因为她无理取闹?所以我的忍让就该让她肆无忌惮吗?苏语,这不公平。”

心脏更加战栗不安,他的声音很快沉下去,施威加压,恐吓她,他从没用这么重的语气和她说过话。

“听不到?我让你松开。”

她锢住他手颤了颤,一时被吓到说不出话,看他好像变了一个人,陌生的,身上的味道又熟悉。

若即若离的滋味真不好受,明明他就在身边,两个人肢体接触着,她却始终和他隔着距离,还要时刻忍受随时失去的不安稳。

朋友以上,恋人未满,这种介于边界线间的关系真折磨人,少一步是安安稳稳的相处,却是苦涩的。多一步是成与败的选择,又逼人窒息。

有些东西不说透之前,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永远难受,她徘徊着,不得其法,于是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远。

“别生气啦…”

她恢复平常,压低他的头,声音在耳边轻轻地挠,“我醉了嘛。”

盈盈轻笑,软乎乎的语气勾魂夺魄。她贴近来,通红滚烫的脸颊蹭了蹭他。

“只是…醉了?”

苏语低垂眼,他想自己是否太过于敏感,语气用得太重。

“不信呀?”

她笑笑不说话,拉起他的一只手盖在她额头,一双清澈的眼眸纯然乖巧,找不到任何破绽,“是不是很烫?”

他躲开了眼睛,手下的肌肤娇嫩,掌心发烫,忙收回来,“嗯,你真的醉了,那就睡觉。”

“可我难受,好热。”

何慕青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有个地方,很闷。”

“嗯?”,他偏过头,目光疑惑。

她又牵起他的手,沿着脸颊的轮廓往下,撩过修长的颈线,指尖滑进锁骨窝,在心口顿住,“这儿,很难受。”

“有事明天再说,别闹了。”

苏语随意地抽回手,这次没能成功,他低下头看她满眼无辜,啜泣似的抽了抽鼻子,用青涩纯白的神情诱惑他

“是你让我难受的,不补偿我?”

玷污纯洁的媚态发出赤裸裸的勾引,他压下身体里的燥,态度强硬,用力想要把手抽出来,她固执地不让他如愿。

两人一推一搡,他一时用力过猛,突然掀开半面盖在女孩身上的被褥,热腾腾的暖风扑面,迷了眼,单一件轻薄暴露的胸衣,她几乎赤裸着面对他,昏黄的灯光在她身上涂抹一层甜美的蜜色。

他一把盖回布料,把女孩捂得严实。鼻腔里呼吸火热,欲望下涌,澄澈的眼底荤腥重欲。

顿时明了,为什么床边只脱下一件外套,又喊他过来说害怕,狭窄空间封闭,她慢慢放下他的防备,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站在了陷阱边上。

脸颊绯红,似血般娇艳,她咬了咬牙,又借机把居高临下的他拽了下来,脸埋进他颈窝里,声音闷闷的,不像是从耳朵里传进去的声音,倒像是渗入毛孔,顺着血液,直接进入了他的身体里。

“做不做?我想把我…给你。”,她舔了舔他的耳朵,那层薄薄的软肉湿答答的,有点儿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