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珈影
距离祭典的日子越来越近，神里霖月的心情越来越沉重。
比神社要求更离谱的事情发生了——
古明千香设计出来的舞台效果，比要求更阴间！
一般而言，神社举行祭典的时候，面具是一个令人喜欢的纪念品，是很多有情人都会购买的纪念品，尤其是狐狸面具。
但经过古明千香采购悬挂在摊位上的狐狸面具，那个笑容，明明只是多勾勒了一笔，却如画龙点睛一样，让面具的微笑变得诡异起来。
空洞的双眼仿佛在注视着过往的行人，似笑非笑，诡异而又惊悚。
悬挂于树上，本应是为求晴而生的晴天娃娃在风中摇曳，头上的脸仿佛用墨水随意泼洒，还带着锯齿，看上去就像一个个上吊的娃娃。
这些晴天娃娃被挂在环绕玉垣的樱花树上，这个季节没有樱花，于是那些晴天娃娃就显得十分狰狞。
有这些晴天娃娃在，恐怕就算当天天气放晴，也会显得阴森吧？
神里霖月绝望的想。
但这还不是最阴间的，顶多就算鬼屋风格。
更阴间的是古明千香对缄默之路的设计。
那条半圆形的通道由十二根半圆金属框架构成，用木板连接固定，形成一个通道。
通道内被染成暗红色，一眼上去就像是用鲜血泼洒出来的一样，靠近了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以至于神里霖月都怀疑古明千香是不是现场杀一个人给诡异的神社风格助兴。
好吧杀人是不可能的，毕竟神里霖月自己全程看着施工，怎么可能让人死在神社内？
血腥味和血色装潢又不是不能模拟，肉都能人造呢！
缄默之路除了血色装潢和淡淡的血腥味以外，每个杆子上面都装饰着大量眼球，仿真的，看上去跟真的似的。
据古明千香说，这些眼球带有追踪功能，可以跟随走在其中的人移动，直到走出通道。
十二根立柱，每根10个眼球，一共120个眼球，密密麻麻的注视着走过的人，每一个眼球的注视都如锋芒在背，让人头皮发麻。
这些在细节处吓人的地方还有很多，比如晴天娃娃如果走到树下，所有的娃娃都会慢慢转向你，那个恐怖的脸会对着你，然后随风飘荡……
种种细节设计，让神里霖月头皮发麻。
更让她害怕的是——
“什么？那200万都花光了？”
神里霖月傻了。
“都花在哪里了？”她问。
“这是账单，请过目。”古明千香矜持地将一份账单递给神里霖月。
女仆长环顾四周，对自己的布置很满意。
这些阴间玩意儿在她眼里，就跟回家了一样。
可惜这里毕竟是神社，不是她家，她没法弄有杀伤力的道具，不然就更完美了。
想象一下，游客走过缄默之路，然后被判定是敌人，所有眼珠子射出激光，把游客融化，成为缄默之路上缠绕的藤蔓的养料，那多完美！
接过古明千香的账单，神里霖月仔细查看起来。
一路阅览的同时，她还来到对应的地方进行对比审查。
“这120个眼珠子，每个造价1000块？作用就是单纯的追踪人体和仿真？没别的意义了？”
神里霖月来到缄默之路前，指着上面的眼珠子问。
在她过来的时候，前排那些眼珠子慢慢转动，看向神里霖月的方向，锁定她的身影。
当然，面对这些眼珠子的注视，神里霖月不禁没有害怕的感觉，反而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上去把它们全部挖下来踩烂。
你特喵就算加个监控功能也好啊！
话说这东西单个造价1000块，居然还不带监控功能就离谱。
这个实现起来其实也简单，毕竟神里霖月经历过自动驾驶的时代。
自动追踪技术在另一个世界已经能实现自动驾驶，这种简单的跟踪，估计100块就能实现。
结果到这里居然要这么贵……
“不是的。”古明千香解释道：“这些眼球都是用秘宝级材料制作，兼容秘钥之力，把里面的禁制打开，使用秘钥之力激活就能使用额外的功能。”
“额外功能是什么？”
“可以发射光线杀敌，监视眼球能看到的所有一切……不过后者可能要消耗很多秘钥之力。”古明千香说道：“120个眼球消耗的秘钥之力，神明级应该能使用监视功能1个小时左右吧。”
神里霖月：“……”
虽然不知道古明千香说的神明级强度如何，不过才只能监控一个小时，感觉……
好low啊！
神里霖月想起自己曾在海边钓起来的一只砗磲，被系统判定成神明级怪异。
看来这个神明级的定义就是唬人了，实际上并不强。
之前从九条早苗那里知道关于秘钥与超凡者的情况，神里霖月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但对于里面的分级，入门级、秘钥级与神明级，对其概念都很模糊，因为没见过，不知道等级之间的差距究竟如何。
现在听到古明千香说，神明级控制这120个眼珠子，一个小时就会被榨干……
显然所谓“神明级”的称号就是唬人的，习惯性夸张化称呼而已。
“神明”可能只是相对于普通人来说。
“说起来，古明千香小姐是超凡者吗？”神里霖月好奇问。
古明千香沉默片刻，“嗯，算是吧……不过我没有秘钥，不能启动这些眼球哦？”
“没有秘钥的超凡者？”神里霖月一愣，“我听别人说，超凡者不都是需要秘钥的吗？”
“那是他们见识短，诡兽与深海也不要秘钥呢。”古明千香说道。
好吧。
九条早苗毕竟只是普通人，她对超凡者这个圈子了解不全面很正常，也不能全信她不是？
神里霖月觉得有时间的话，可以去秘理会问问他们有没有相关的书籍借阅一下，以了解更多的超凡者知识，
“古明千香小姐能展示一下你的能力吗？”神里霖月又问。
她几乎没见过超凡现象——梦境不算。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承认自己是超凡者的人，她自然想见识一下超自然能力是怎么样的。
不过——
“这里是神明居所，我不敢放肆。”古明千香看了一眼在树上慵懒睡觉的黑猫和拜殿说道。
“呃，没关系的，我是神子，我允许了神明大人也不会说什么的……”神里霖月试图说服古明千香。
“以后有时间的话，我一定会展示给神里霖月小姐看的，不过现在……果咩纳塞，我不能对神明不敬。”古明千香十分抱歉的说道。
天理神社的威名，通过桂太仨夫妇，还有桂理莎的情况，古明千香十分清楚，她可不敢赌自己在神社内释放能力会不会被瞬间抹除。
赌赢了，什么都没有；赌输了，命就没了。
至于神里霖月的话……也许可信度很高，但古明千香认为自己的‘能力’必然会吓到她，要是不小心一个应激反应把她秒了……
所以不能展示。
古明千香头一次对自己的‘能力’产生厌恶的情绪。
“那好吧。”神里霖月只好遗憾地放弃。
小插曲过后，神里霖月继续认真对比账单，并仔细询问古明千香，还专门把发票拿出来对比。
少女扬言过两天会拿着发票去购买处调查，然后仔细观察古明千香的表情，发现她的表情始终如一，似乎根本不怕她去调查后，只好叹了口气。
“好吧，这些东西或许真的值两百万吧。”
采购清单里，有好多东西都是秘宝级物品，也就是与超凡能力有关的道具，眼球追踪、娃娃转身、会动的面具……
加了这些功能后，它们的售价一路狂飙，最终达到让神里霖月仰望的地步。
当然了，200万也不只是采购物品，还有人工费、机械租赁费等，林林总总下来，只给神里霖月剩了133块钱。
总比没有好。
神里霖月在心里安慰自己。
再怎么说，这笔赞助费本来就是用于祭典的，让赞助方承包举办祭典的所有费用，没有剩给她油水很正常。
其实如果他不让古明千香帮忙设计，自己瞎搞一个出来了，花多少钱，都是她自己说了算，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因为没法“贪污”而心痛。
当然了，想到自己出门就丢钱的体质，神里霖月并不后悔让别人代做。
要是不小心丢了200万，神里霖月怀疑自己会砸了神社……
话说回来，古明千香一通操作下，200万都有点不太够。
她认为一切都没有完美呈现，还有改进的地方。
但神里霖月拒绝了她的提议。
目前的情况神里霖月很‘满意’，不想改了。
‘满意’是指完全符合神社新尝祭的要求，符合系统任务的要求。
至于别的地方……
看着装饰后气氛变得诡异的神社，少女轻叹口气，“我现在反而不希望有人来了，不然天理神社是‘邪神神社’这个事儿就洗不清了。”
确实，现在的神社氛围十分吓人，整个就跟邪神乐园似的。
就是风见葵，也害怕得不敢踏入这个区域，只敢在后院扫扫地什么的，离开也是从后门离开，不敢从前面踏入。
感叹之后，神里霖月带上狐狸面具，准备预先演习一下。
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到鸟居方向传来动静。
有人在喘气。
神里霖月转头看去，就看到一个胖子气喘吁吁地在参道阶梯上艰难地攀爬，汗流浃背，好像下一刻就中暑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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