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旅:黑魂 第192章

作者:流云残阳

实玖瑠和他好像很熟络,仔细想想,由理和两人都属于法兰军团,应该会有很多工作交集吧。

“军团长那边没有吩咐的话,我偶尔也会过来的。”

他稍稍解释了下自己的工作情况,原来他虽然是这里的店长,但实际上,这个位于法兰中央高塔其中一层的咖啡厅,本来就算是员工福利设施,更重要的是,为法兰的首领们,召开茶话会的时候,提供餐点和相应的服务员,所以,金木的主要精力,并不放在这里。

“即使是这样,这里经营得也很好呢。”

实玖瑠的夸奖确实很切合,整间咖啡厅在这种喧嚣的氛围下,也能有序的提供餐点和饮料,热闹而不混乱,甚至,食物残骸和酒液乱扔乱洒的酒馆常见现象,这里也丝毫没有发生。

“毕竟军团长是大股东,也没有人敢乱来啊……对了,我们这里对队长级别的客人,有相应的优惠和福利,晓美队长,你们以后可以凭借法兰誓约,来刷卡消费。”

给所有人续上了咖啡,他彬彬有礼的鞠了一躬,推着餐车离开了她们这桌。

“原来还能这样,罗德兰和其他世界,越来越像了。”

端起新续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她瞥了一眼织那边,发现自己的同伴正说得兴起,而同样很人来疯的由理,也听得很嗨,干脆扭回头来,和实玖瑠继续聊了下去。

“因为不止你们调查兵团,在扩展着和其他世界的接触呢,各位首领们,都将自己的原本世界向法兰开放了,他们在那些世界本身就有着相当的人脉,自然能大量输入各种技术、设备、甚至是文化。”

看来实玖瑠更多的做着文职工作,倒是和她现在的那身OL装很配,大概她现在说的这些东西,都是工作中了解的。果然,哪怕没有身临异世界,相互连通导致的世界层面交流,总是会自发的带来其他世界的影响,潜移默化的改变所有人的生活环境。

“那么这种变化,有延伸到,罗德兰的其他地方吗?比如,雾霭那边。”

似乎是问了一个敏感的问题,实玖瑠拿着咖啡杯的手抖了一下,她慌慌张张的抽出纸巾,擦拭着溅落的咖啡液,同时回避着焰的直视,吞吞吐吐的回答道。

“雾、雾霭啊,听说他们占领的另一个据点,需要穿过卡萨斯墓地才能到达,狼婆婆他们应该去过,也许同样被雾霭带去了一些其他世界的东西吧。”

焰并不知道,实玖瑠曾经和一个雾霭交换过誓约,听她语焉不详的回答,肯定还掌握了其他的一些信息,只是信息得来的渠道,不好告诉她吧。

知趣的岔开了话题,焰没有追问下去,只因她自己也藏着很多秘密。

话说另一个“自己”,工作完成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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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命十一 集齐七个黑长直,就能……咳咳

魔法少女晓美焰表示,她的工作完成得并不顺利。

原本,她被灰烬焰带回了圆环世界,是要求她在调查兵团轮休的期间,收集一些魔兽,并尝试用各种手段,把这些家伙,通过灰烬的跨界移动,带离这里。

之所以要进行这种行为,是焰从杀生石浸染罗德兰生物的试验中,得到了启发,准备研究看看,这些圆环之理影响下出现的造物,如果被带到了其他世界,是会直接由于脱离了圆环法则而崩溃呢,还是会像被带离的魔法少女一样,仍然能够存在。

一如既往的大胆计划,小焰觉得这非常有那个家伙的风范,同时,不禁为自己当初答应参与灰烬焰的行动,而擦了一把冷汗。

要知道,既然魔兽有可能因为脱离了圆环法则而崩溃,那么因“孵化者文明(制造QB的文明)”而得到力量的魔法少女,也有可能因脱离了这个世界,而发生一些不可预见的事情,当初的自己居然没有想到这层,该说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真是万幸么?

严格来说,意外已经发生了,她通过食灵世界的一系列活动,验证了自己的变化,即,摆脱了“孵化者文明”的影响,她不再需要悲叹之种来清理灵魂宝石的浑浊,反而能够利用焰的心火,直接燃尽污秽,甚至……补充魔力。

说不清楚这是她本身的改变,还是心火太霸道了,焰倒是提出,要深入研究这个问题的话,可以让她一直积累着浑浊,试试会不会再迎来魔女化。

很显然这种坑自己的事情她不可能同意,然而焰当时看她的眼神,让自己毛骨悚然,似乎那家伙真的打算,找机会来做这个实验。

想到这里,她观察着眼前这个晓美焰的眼神,不自觉的带上了同情,搞不好自己把这里的事情告诉灰烬焰的话,她真会诓骗眼前无辜的“自己”,尝试着魔女化。

没错,这就是她工作不顺利的原因了,回到了圆环世界的她,发现自己所处的并不是离开时的那条世界线,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出现的地方是那个熟悉的病房,而乱糟糟的被子,注明登校日期25号的日历,无不说明了,这里近期里还住过人。

订正一下,被子还温热着,应该是不久之前还住过人。

自己离开圆环世界的时候,同样是25号,可以排除有新的病人入住的可能,于是所有的证据都说明了,刚刚有另一个“自己”,离开了这个病房。

她紧接着搜索了一下床头柜,发现入学档案消失了,便猜着假如有另一个“自己”,那么她应该是前往了学校,然后,她真的在见泷原中学,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确实,这里是另一个“晓美焰”的世界线。

要是灰烬焰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奇怪为什么“自己”总是会回到其他“自己”的世界线,从她掌握的信息来看,灰烬们哪怕没能回去自己的世界线,也不会每次都回到不同的世界线,难道,她们掌握的时间的力量,影响了灰烬的跨界移动?

小焰并不会产生上面这个疑问,她根本不清楚灰烬的技术,只是类比了自己和灰烬焰见面的情况,好像再多出一个自己,也不是什么很难接受的事情——即便这个“自己”,貌似刚开始轮回不久。

“那家伙发现我的时候,就是现在这种感受吧。”

置身于见泷原中学附近的高楼上,满脸纠结的她正透过望远镜,观察着另一个“自己”的行动。只见,视野中一个穿着见泷原校服,扎着麻花辫,带着细框眼镜的少女,正泫然欲泣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双手交叠放压着膝盖绞着,仿佛在为某个现实,不知所措。

“她应该,已经发现圆消失了,然而那副样子的‘我’,连立刻向周围的人,确认这一点的勇气都没有。”

望远镜的视野移动了一下,落在了圆本应坐着的位置,和她当初看到的一样,这里坐着一个陌生的少女。视野又移动了回去,她继续锁定着“自己”,话说她来到的时候,没有赶上麻花焰的自我介绍,所以她并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发现圆消失了的。

但是,麻花焰仍然好好坐在教室里,并且时不时的将视线徘徊于沙耶香、班主任、仁美之间,由此推断,她肯定没有像小焰那样,直接询问了圆的情况,甚至不惜开启时间停止。

“我是在哪几个周目的时候,还留着那副造型的……啧,真是糟糕的回忆。”

灰烬焰交给她的任务被扔到了脑后,她纠结的思考着,目前所处的,会是哪条世界线。

“前三个周目,我还留着辫子,排除现阶段还不是魔法少女的第一周目,可能是第二周目的‘我’,也可能是第三周目的‘我’,严格来说没太大区别。”

停止了回忆黑历史的行为,她大致把握住了麻花焰的心态,即,惊惧而不安,并且对现状一头雾水,导致这个“自己”,表现得完全像只不明真相,被未知的恐惧牢牢揣住的小动物,让她非常不想承认,自己也是从这种战战兢兢的状态,成长至今的。

“一旦下课后,从沙耶香、或者其他人口中,得知‘圆不存在’的情报的话,这个‘我’,会直接崩溃的吧。”

这个推测很可能成真,此时的“自己”,怎么可能承受的了心灵支柱消失的事实。而要避免崩溃的发生,小焰需要在她崩溃前,和她接触,并亲自解释清楚真相。

那么要不要这么做呢?理智和感性对抗着。

轮回中锻炼出来的思维方式,在提醒着她不应该多管闲事,现在她的首要事项,是和灰烬焰一起,达成解救圆的目标,她回到这里,只要捕获魔兽就行了,根本不需要和任何原住民接触。

可是内心在同情着和自己拥有相同遭遇的麻花焰,下意识的,她不想让这个怯懦的“自己”,尚且还保留着纯真的“自己”,感受到她曾经经历过的绝望。

或许,个体间不相似到一定的程度,便不会体验到灰烬焰和恶魔焰见面时那种,照镜子般的自我厌恶,两者间巨大的差距,让小焰的行为,趋向了对麻花焰友善的那边。

“多找一个帮手的话,那个家伙也不会介意的吧。”

理智和感性的碰撞得出了结论,她抚上左手的盾牌,停止了时间。

宿命十二 焰与又一个焰

世界灰暗下来的这一瞬间,麻花焰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她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可自拔,上一周目所见的震撼景象,圆在她面前魔女化的画面还历历在目,魔法少女和魔女间的真相,本已经动摇了她作为魔法少女的信念,如今的遭遇更是几乎让她崩溃。

圆去哪了?圆去哪了?

圆变成魔女了,圆变成魔女了。

变成魔女的圆不受自己能力的影响吗?不受自己能力的影响吗?

自己该怎么办?自己该怎么办?

莫非我回溯时间,其实把一切都搞砸了吗?

圆不在她本应坐着的位置,这个发现,导致她脑子里一直在重复着、循环着这些问题,发现魔女真相后对QB的不信任,连带着怀疑起了成为魔法少女时获得的力量,把圆消失的原因归结为自己的作为,让她越来越逃不出自我否定的循环。

或许真是自己的力量出错了吧?那么再回溯一次时间,这个错误能不能被覆盖呢?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圆不可能会消失,会出问题的只可能是QB带给我们的力量!

仅仅进行过两个周目、一次轮回的她,根本不能用理智来分析现状,生物的自我保护机制开始起作用了,被接连否定,而摇摇欲坠的自我,选择了逃避现实的选项。身体快于脑部行动了起来,魔力涌入灵魂宝石,刹那间换装完毕,她启动了左手的盾牌,就要回溯时间。

咔嚓——!

倒转的齿轮似乎卡住了,突兀的声响,魔力停滞的对冲,终于让她的理智掌握了现状。

视觉信号重新被大脑接纳,她发现眼前的教室,好像老旧的电视机,在短路中,灰暗暂停和鲜明活动交替进行着,画面一顿一顿,本因魔力对冲而疼痛的大脑,为这难以理解的景象,更加超负荷的运转了起来。

“停止使用你的能力。”

一顿一顿的画面中,老师同学们奇怪的反应,她也一帧一帧清晰的捕捉到了——所有人都惊诧的盯着一个方向,仿佛有什么不应该存在的人物,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而这个人物还开口说话了,流畅的语句,与一顿一顿的背景形成鲜明对比,诡异得给她一种,只有她和她在电视机外对视的感觉。

“停止使用你的能力。”

背景中,老师在询问着突然出现的家伙,一顿一顿的声音使断开的单词连不成句子,她呆呆听着这些声音,也呆呆的看着眼前莫名熟悉的少女,黑长直的嘴唇开合,相悖于背景音的流畅语句,反而引不起她的重视。

“停止——使用你的能力!”

两次的重复,耗尽了小焰的耐心,在断断续续行走着的时间中,她毫无窒碍的来到了麻花焰的面前,紧盯呆掉的“自己”,双手重重拍向“自己”的课桌。

碰——!

剧烈的碰撞声跨过一断一续的世界,传了出去,对满教室的师生来说,她们俩人,总有一部分言行举止,会被时间吞没,配合上这一威胁感十足的动作,无疑造成了极大的惊吓。同学发出了尖叫,班主任大声的呵斥,一断一续时间,继一顿一顿的画面之后,更划分出了一个,一会儿安静、一会儿吵闹的世界。

“停止?……哦哦……停止……”

相比变得越来越奇怪的世界,眼前的少女无疑正常得多,流畅而加重了语气的声音,总算影响了麻花焰的行为,仍然是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行动,她停止了对时间的回溯,中断了给予盾牌的魔力供给。

一断一续、一顿一顿、一会儿安静一会儿吵闹的世界,彻底灰暗了下来。

所有人都静止不动了,只有她和眼前之人,还保持着鲜明的色彩,那一抹相同的紫色,在灰暗的背景中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相同的紫色?

混乱的大脑接收到了更多的信息,麻花焰明了,自己为何会对这个少女感到熟悉了,仔细看看,两人身着的衣服根本是一模一样,紫色的短裙、黑色的裤袜、甚至左手边的盾牌,也都点缀着两颗紫色的宝石。

然而据她所知,魔法少女中,还没有哪两个人的战斗服饰,是完全相同的,除非,那两个人,本就是一个人。

“终于,能和你好好说话了。”

消去了背景音后,传入耳中的声音,和刚才自己所发出的,也相差无几吧。只有语气上存在些微差别,但这毫无起伏的语调,就和两人的气质、发型、眼镜的差别一样,单纯浮于表面,而没能深入内在。

眼前之人,究竟是……

“或许,应该先介绍一下——我是晓美焰,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线。”

果然,她是另一个“自己”?

眼睛瞪得大大的,麻花焰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巴,所有下意识的猜测都得到了证实,原本即将陷入崩溃的自我,找到了更好的逃避选项,圆的问题暂时被搁置到了一边,麻花焰做出了和受惊小动物一样的表情。

“你应该能够了解吧,我是另一个你的事实?”

小焰的眼角为不可查的抽搐了一下,果然面对黑历史时期的自己,她的一举一动都会勾起一些不好的回忆,一想到自己曾经也是这副模样,就会不自觉的纠结起来。

“……”点头点头。

仍然捂着自己的嘴巴,麻花焰继续用受惊小动物的动作,回答了对方的问题,尽管这个事实相当不可思议,但回避了崩溃结局的她,没由来的开始期盼,这越来越诡异的事态,能带给她更多的关于圆的信息。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被稚嫩的自己这么期翼的看着,小焰的纠结又增加了一个层次,她瞥开视线向四周观察了一圈,意识到刚才两人能力的互相干扰,导致了时停效果的时断时续,自己被教室里其他人注意到,已经引起了骚动,现在最好换个场所继续谈话。

“趁着时停,我们先离开学校,顺便在路上……”

一边转身走向教室的大门,一边交代着之后的去向,小焰的动作让麻花焰慌慌张张的起身,正要跟上去,却看到视野中黑色的长发飘动,散落间,另一个“自己”侧回了脸庞,说出了她最在意的事情。

“我会告诉你,关于圆的事情。”

宿命十三 自己与自己与自己

“某一个世界线上,有一个‘晓美焰’,也同样重复着无尽的轮回;某一个周目,面临失败的她,再次导致了圆下定决心,向QB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