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旅：黑魂 第116章

“你说完了吗？”

“我……”

“你说完了的话，就让我来说吧。”

“首先，我不得不称赞你们的精彩计谋，这个，把包括我在内的人，都耍得团团转的计谋。其次，我不得不评价你们的天真，把领导位置让出去的天真。你刚才不是说过了吗？连种族都不相同，我又怎么领导你们？”

“我们可以把你……”

“我不会接受的！而且这只是你们天真的第一点；第二点，就算你们成功了，你们如何保证这个世界不再被入侵？”

“只要你成为了神明！我们就能一直让天使保持这种状态！”

“这治标不治本！不从源头掐断他们入侵的可能，我们只会陷入无穷无尽的战争！”

“被他们统治了，等待我们的也是无穷无尽的战争！”

“雾霭我不知道，可至少灰烬，她们会和我们并肩战斗的。”

“你又怎么保证他们会遵守这个承诺？”

“就凭她们的火焰。”

“就凭这种不科学的东西？”

“最重要的，是我根本不想成为什么神明！”

随着她的怒吼，她狠狠的扣下了扳机，由理拖着突击步枪向身侧一扫，让一排运行着的电脑，全部化为了碎片。

“……为什么？”

“所以我也想问你们为什么非得我来当领导？”

“……”

“……”

“看来我们谈不拢了。”

“没错，我们的理念从一开始就是相悖的。”

“我只能强迫你变成我们的一员了。”

“那我也只能用暴力，来拒绝你了！”

赤瞳和獠牙在气氛变得险恶之后，又浮现在了日向身上；发泄了一通的突击步枪，也同样又瞄准在了尸鬼的身上。

越是简单的理念越是不容动摇，他们互相问出的为什么，答案都只是那么的简单。

尸鬼就是想要由理来领导他们。

由理就是不想成为她厌恶的神明。

矛盾不可调和，冲突不可调和，人类果然复杂，人心果然难测。

其实由理更厌恶自己不能用自己的力量保护住大家。

其实尸鬼更是想要大家像原来一样，没心没肺的生活在这个世界。

不该说的说出了口，该说的却全都没说。

这注定了能从这个房间走出的，就只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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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歇五十三 没有火焰的灰烬

沙子破破烂烂的躺在碎裂的废墟之上，茫然的看着高高在上的天使，输掉了的她本应该自觉的退场，可自己的目光就是没办法从那个银发的身影上移开。

她想要知道，被世界强行灌输力量的小奏，在最后的最后，还能不能恢复成那个喜欢吃麻婆豆腐的，不擅长表达内心的，天然三无的少女。

似乎另一个灰烬、或者应该称呼为同类的少女，也来到了这个战场。而且也同样不自量力的，拿起自己的武器，冲向了那个她完全没法对抗的，高高在上的天使。

视野中的天使保持着对灰烬的轰击，仅仅是像驱赶蚊子一样，匀了一个残影过来，对着朝比奈挥下了一记音速的手刃，就让猝不及防的她，险些被一刀两断。

从雾霭那抽出来的力量，以及身体保留的战斗意识，在她被一刀两断之前，帮助她用大斧格挡到了身前。她完全没有看清天使的攻击，沛然的大力就击打在了自己的武器之上，斧柄的机关应声而折，粘稠的脓汁覆盖在身上，飞出去的她身上有一道狰狞的裂痕，覆盖的脓汁勉强止住了伤口的流血。

这只是这场战斗的小插曲，朝比奈被当做蚊子驱赶开的时候，她的同伴们，仍然在承受着，远超她百倍之上的轰击。

轰鸣声不绝于耳。

灰烬焰和灰烬织连转动下眼珠，观察下同伴的情况都做不到，所有的精神全都集中在天使的身上，抛开了所有的技巧和魔法，不断用最简洁的动作、最强大的出力、最炽热的火焰，硬碰硬的撞向天使残影。

同时不断坚持着，在每斩出一刀一剑之时，自己都要向着天使，迈出一步。

沙子看不到她们倔强到执拗的坚持，她仅仅在听着那不绝于而的轰鸣声，扮演着一个，连做蚊子都够不上资格的，用来渲染战场惨烈景象的，一动不动的尸体。

成为背景的她，没发现自己被另一个成为背景的少年发现了。

音无狼狈的躲避着战场上溅射的余波，哪怕灰烬与天使交击产生的音爆不时的将他掀翻，偶尔飞来的碎石都能击穿他的身体，他还是豁出性命的，爬上了这个在天使正下方的废墟。仅为了完成脑中的一个想法，那就是从沙子这个幕后黑手身上问出解救小奏的情报。

两个灰烬仍然在重压下，踩出一个个脚印走向天使；朝比奈仍然被当成蚊子，一次次的被驱赶开来；音无仍然在无人在意的背景中，爬向了唯一没有任何动作的尸鬼女王。

终于，音无第一个达成了他的目标，他来到了沙子的身前，揪起她的衣领，使劲来回摇晃着。

“喂！你这个家伙还有意识吧！”

轰鸣的音爆掩盖了他声嘶力竭的大喊，沙子甚至都没有将无神的双眼转向他，一直呆呆的望着天使的身影。

抬起手掌，狠狠的抽在了她脸上，这微小的疼痛终于引起了尸鬼的注意，几乎占满整个眼眶的黑色瞳仁动了一下，让音无能感觉到，那个茫然的视野，将自己纳入了进去。

“快点解除小奏的这个状态！”

他凑到了沙子的耳边，以自己最大的音量，吼出了自己想说的话，接着恶狠狠的瞪着沙子的双眼，似乎这样就能够让她明白自己的意思。

真是无趣的威胁，沙子一边这样评价着，一边想要露出一个不屑的微笑，可残破的身体想要完成这个动作，就造成了比音无那一巴掌更疼的痛觉。

笑容始终做出来了，音无也理解了笑容中的意思。

“你解除不了的话，就告诉我解除的办法！”

又吼出了一句话，又恶狠狠的盯着她，但这次沙子脸上的表情，丝毫没变。

就这样互瞪了一会儿，直到灰烬再次前进了几步，朝比奈再次飞出去几次，他终于放弃了询问，无力的瘫倒在了沙子的身旁，和她一起注视着，那个高高在上的银色身影。

没有力量就真的什么都做不到吗？没有力量就真的什么都保护不了吗？

没有力量真的是原罪吗？

在这个战场上，所有的一切一切，似乎都在回答着他的问题——是的。

而这个问题，大概朝比奈才是感触的最深刻的。

她已经因为拿不起武器造成多少遗憾了，而拿起武器之后，此时又再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无力。

仅仅是驱赶蚊子般的攻击，就让她的身上，出现了比自己的同伴多得多的伤口。元素瓶早就喝完了，她现在完全靠脓汁的缝补，才能保证身体的运动机能，这也让她的身体，不可逆转的，滑向了雾霭的那方。

彻底变成雾霭就能得到力量！她心底的野兽一直在叫嚣这句话语，可比起这些粘稠的东西，她更加向往的，是音爆的最中心，同伴们沸腾不熄的心火。

自己内心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那她内心的野兽和脓汁，也应该要按照自己的心意改变才行。她分裂的人格也应该是她，她分裂的种族也应该是她，她心底有着力量，那就不应该被力量主导，而应该自己掌控力量！

野兽沉默了不叫嚣了，脓汁沸腾了不流淌了，内心所有的东西在这一刻开始融合，仅剩的点点火星将所有的热量散发了出来，让所有东西为之沸腾。

突兀的波动，让战场上所有的心火和血浆都产生了共鸣。

沙子突然坐了起来，让音无吓了一跳；灰烬不能移开视线，却细细的感受着这共鸣。

内心的改变是由内而外的，沸腾的不只是脓汁，沸腾的更是血肉。

她身上环绕起了一层雾气，那些狰狞的伤口在雾气中缓缓的恢复，连一直没有痊愈的眼睛，此时都重新睁开了——她彻底的告别了人类的身份，可不知道该用灰烬、还是雾霭为她的新种族命名。

如果让她自己选择的话，她一定只会承认灰烬这个种族，因为她身上蒸腾着的雾气，就像是燃烧着的火焰；也因为她接下来要为之战斗的，是作为灰烬的同伴。

蒸腾着的雾气缠绕上猎人的斧头，作弊的能力“TPDD”疯狂的吸收着新生的雾气。

她找到了破局的办法，她接下来的攻击，就将接触到高高在上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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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歇五十四 天使折翼

朝比奈控制时间的能力与自己的不同，灰烬焰在之前和神父的战斗中，曾体会过这一点。

那时的朝比奈被打断了能力的释放，她没能见识到时间平面被贯穿的过程。

却没想到在此时，觉醒了的朝比奈，带给她们了一个大大的惊喜。

新生灰烬朝比奈向着天使扔出了大斧，缠绕着雾气，这旋转大斧飞掠的速度虽快，但比起能达到音速的天使，无疑慢得像是在看掉帧的动画。

焰却确信这一点也不惊艳的一击，能够成为她们破局的关键，手中仍然一刻不停的和天使残影对撞，内心却加大了火焰的鼓动，暗暗的积蓄着力量。

焰察觉到了这点，代表着织也知道了这点，打刀的挥砍间，带起了金色的电流，她也在为了即将到来的机会，酝酿着能够制胜的攻击。

天使根本不知道被她压制的地面之上正在暗流，不，暗火涌动，她看都没看那个慢悠悠的大斧，只等着它飞到身前，就要暴力击打回去，让它变为反噬自己主人的凶器。

一根稻草能压死一直骆驼，一只蚊子也能咬死一个天使。

时间的平面被贯穿了，被贯穿的平面中，又飞出了一把大斧，这把大斧就这么出现在了天使的眼前，毫无预兆、毫无痕迹、毫无道理，甚至那缠绕着雾气的斧刃，让她想起了面对灰烬燃着火焰的刀锋的感觉。

这东西能对她造成伤害，控制着立华奏身体的，大概是AI之类的东西，立刻得出了这个结论。

而AI也立刻提高了这个攻击的处理优先级，采取了应对的措施。

一直在制造残影的【Angel Skill：Delay】被暂停了，她空出了自己的手，带着音爆将这把大斧击打了回去。

可这么一耽误，原本被她忽略的那把慢悠悠的大斧，又飞到了近前。

AI判定这攻击仍然需要以最高优先级处理，所以她没有重新开始对灰烬的压制，而是等着大斧飞到了身前，再一次挥出了音速的手刃。

然而这把大斧是用来支付因果的代价的，它在刚才出现另一个大斧的位置，突兀的贯穿了时间的平面，向着过去的天使，飞斩而去。

“就是现在！”

“交给我们吧！”

根本不需要朝比奈提醒，蓄势待发的灰烬，已经发出了蓄谋已久的攻击。

音爆中四散飞舞的金白火焰，全都被织汇聚到了手中，转换成了金色的闪电；可是单纯的【雷枪】在天使眼前怎么够看，她鼓动的心火将火焰和闪电全都压缩成了阳光；这融汇了她全部力量的一击甚至超出了【巨雷枪】的范畴，是凝聚了她的意志，在魔曈指导下，能贯穿一切的【阳光之枪】。

天使与她之间的些微距离被刹那间贯穿，此时AI刚刚把由于大斧消失，而出现的逻辑死锁给清除掉，骤然面对又一个必须列入最高优先级的攻击，她疯狂检索数据库后，找到了一个相应的应对措施。

【Angel Skill：Howl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