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叶枫
忆雪坐在伊月身边，手想轻轻抚摸伊月的脸颊，但警惕的她忍住了，试探性的轻轻道：“爸爸？你睡着了吗？”
伊月道：“忆雪吗？有事情？”动弹身子，想起来。
忆雪扶伊月坐起来，心里想：“好险。”脸上温柔道：“我怕爸爸睡不着。什么也看不见，怪无聊的，想过来陪你说说话。”
“没事，我躺一会就睡着了。”伊月道，心里想着忆雪真懂事。
“那我出去了。”忆雪微笑道。
伊月嗯的声。
忆雪出门，脸上笑容慢慢消失。
一直等到晚上吃过饭后。
玲奈在客厅看电视。
伊月回房间躺在床上，眼睛不能视物，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思考人生。
平时自己也挺闲，顶多做下家务，开下直播，一天也就这样过去了。
“等忆雪高中毕业了，一家人就搬到国外，我也去牧濑公司帮忙吧。”伊月喃喃自语。
“砰砰——”门口传来敲门声。
“忆雪，进来吧。”伊月道。
忆雪奇怪道：“爸爸，你怎么知道是我？”
伊月笑道：“换了玲奈，她肯定不会敲门的。”
忆雪坐在伊月身边：“爸爸，我陪你聊会天，打发下时间。”
“聊什么？”
“就聊你的事吧。”忆雪面无表情。
“我有什么好聊的。”
“我很想知道关于爸爸的事情。”忆雪垂下头，手里拿着一踏用订书钉订好的A4纸，这里面复印的是伊月的日记。
“我的事情吗，你想知道哪些的？”
“就爸爸跟我妈妈的事情！”忆雪冷冷道。
“你……”伊月差点失声叫出来，还是忍住了，挤出笑容问道：“牧濑的事情吗？”
“不然是谁的，难道我有第二个妈妈吗？”忆雪笑出了声，嘴角慢慢勾起，靠在伊月耳边说：“爸爸你怎么了，表情怪怪的？”
“有吗？”伊月表情很僵硬，心里想：“忆雪怎么可能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忆雪就微笑的面对面看着伊月。
伊月眼睛看不见，没有办法察觉。
忆雪问道：“爸爸，你跟妈妈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记得上次我有说过吧。我跟你妈妈，是大学认识的。”
忆雪哦了一声：“爸爸大学是在清大读的吧？”
“是啊。”
“好远啊，在另外一个城市。”忆雪小声自语。
伊月表情开始不自然。
忆雪继续问道：“爸爸，爷爷奶奶是不是也在那个城市啊？为什么都没有见过他们。”
“啊……”伊月抿住嘴唇，显得很难受，“你奶奶已经去世了。”
“啊，爸爸，对不起，勾起你的伤心事了。”忆雪语气歉意，勾起嘴角。
“没事，已经过去了。”伊月摇头。
忆雪说：“那爷爷也去世了？”
“没有，他在另外一个城市。”
忆雪步步紧逼道：“爸爸，什么时候带我去见爷爷啊，我还没有见过他。”
伊月咬住嘴唇，心里想：“你还是不要见他的好。”脸色带着自责与愧疚。
“爸爸，你不回去见见他老人家吗？”忆雪语气带着丝疑惑。
伊月立刻解释道：“我跟他关系不太好。我回去，怕是要跟他吵起来。”
“爷爷很坏吗？”
“啊，为什么这么说？”伊月道。
忆雪露出病态的笑容：“因为爸爸不会做错事情。”
“太绝对了，我也是人，人都会犯错。”伊月笑道，又想到不愉快的事情，垂下头：“那件事，跟他……不，应该说我们都有责任。”脸上带着丝阴霾。
“嗯，那爸爸还有没有其他亲人啊。比如姐姐或者妹妹？”
“你……”伊月犹豫半天，“有，有个妹妹。”
“爸爸跟她关系也不好吗？”
“我……”伊月垂头，“很复杂。”回忆道：“她老是喜欢逼我叫她姐姐。”
“这算兄妹之间感情好的表现吧。”忆雪微笑道。
伊月勉强笑笑：“可能吧。”
忆雪道：“爸爸，姑姑长什么样子，是不是跟我长得一样？”
“嗯。”伊月表情很痛苦，“很像。”
忆雪翘起嘴角：“爸爸，你喜欢你姐姐多点，还是我多点。”
“什么姐姐？”
“你不是说，姑姑老是喜欢逼你叫她姐姐吗？”
伊月小声呢喃：“姐姐……”
忆雪道：“爸爸，你别转移话题。喜欢我多点，还是姑姑多点。”
“这、这怎么能比。”伊月表情古怪，“一个是妹妹，一个是女儿。”
“为什么不能！”忆雪表情冷下来，“只能选一个，最喜欢哪个？”
“我……”伊月为难：“你换个问题。”
忆雪不开心，却没有表露出来，给伊月端了杯她事先泡好的牛奶：“确实难比较，爸爸喝口牛奶。”
伊月抿了口，忆雪嘴角慢慢翘起，把牛奶放到一边，继续问道：“爸爸，那问个关于妈妈的问题。你别生气。”
“什么问题？”
“你跟妈妈，是真的真心相爱的吗？”忆雪微笑，明明第一眼看上去是可爱女孩无邪的笑容，但第二眼开始，不自觉就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伊月脸色不好看：“不喜欢妈妈，又怎么会跟她结婚在一起，还有了你们。”
“那爸爸，妈妈是你的初恋吗？”
“算是吧。”
“算是？爸爸喜欢过谁？”忆雪抓住漏洞，逼问道。
“喜欢过一个，算是……暗念。”伊月撒谎了，忆雪看得出来。
“她可真幸福。”忆雪感叹道。
伊月转移话题道：“忆雪，班上你有没有喜欢的男生？”
“呵……”忆雪脸上依旧保持着动人的笑容，心里却由衷感到恶心与厌恶。
“心思还是要放在学习上。”伊月说着，头忽然有些晕：“我……”慢慢倒下去。
忆雪早有准备的扶住伊月，脸上潮红，病态的在伊月耳边道：“女儿知道了，爸爸。”
第一百五十六章 饶有兴趣
“爸爸，妈妈给我买的薯片你放哪了？”玲奈直接打开伊月房间门。
刚打开门，就看到忆雪温柔的给伊月盖上被子。
“你……”
“嘘！”忆雪手指竖在唇前，柔声说：“爸爸睡着了，别吵到他。”
“这么早就睡了？”玲奈疑惑道。
不给玲奈说话的机会，忆雪直接关上灯，关上门，回自己房间。
“喂！”玲奈想叫住忆雪，但忆雪理都不理她。
玲奈哼的一声：“什么啊，今天怎么都古里古怪的。”跑下楼，继续找她的零食。
玲奈刚刚下楼，忆雪从房间里端出了杯温牛奶，进了伊月房间。喝了口温牛奶，放到床头柜上，将放有安眠药的牛奶，倒在厕所里，带回自己房间。
“做任何事情都要小心严谨，努力做到最好。”忆雪脸红道，“这是爸爸你教我的。”
……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床头柜的闹钟吵个不停。
伊月迷迷糊糊的醒来：“好累，怎么自己这么晚才起来。”
伊月感到奇怪，今天睡得好死。明明自己早已经养成生物钟，提前一分钟关掉闹钟。但今天，要不是闹钟，自己恐怕还会睡下去，也不知道睡到几点。
话说自己昨晚几点睡来着？
伊月回忆，记得昨天忆雪跟自己聊天，再然后……就记不清了。
伊月捶捶脑袋，真是头疼。
“铃铃铃……”床头柜闹钟继续响着。
伊月在床头柜上摸索，先把闹钟关了。一不小心，将闹钟碰到地上。啪嗒一声，电池飞了出来，在地板上咕噜咕噜的滚，一直滚到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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