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只莫得感情的机凯种 第2章

作者:莫可里

但是为了成为祭品来给村中带来平稳,达成自己的职责,每日的练习是必须的。所以少女才会像现在这样在休息与练剑中不断的重复。

短暂的休息了十分钟后,她再次准备开始练习。但正当她将手指放在了剑柄上的时候,耳朵却忽然地听到了某个声音,可爱的动了动。

那好像是草丛中有什么东西在钻动摩擦的声音。

「是小猫吗?」少女有些好奇的这样侧首想道。但随后便回过了脑袋,准备继续练习。虽然小孩子的好奇心让她想要过去一探究竟,但这么多年来的责任与义务已经深深的刻印在她的脑中。

必须要先完成长老们交代的事情才行......

然而,在这时候。

「请......救救我......」

一个虚弱的声音从方才草丛摩擦声出现的地方传来。

听上去像是女孩子的声音。

第三章 帮助

「请.....救救我......」

那从草丛中发出来的声音就好似是被遗弃的小猫于暴风雨中纸箱里无助的微弱哀鸣一般,显得脆弱而飘渺,随时都有可能熄灭逝去。

一位看上去十六七岁的年轻女孩从草丛中爬出,她有著一头沾满了树叶与灰尘的凌乱深蓝色短发,身上的简便洋装破破烂烂,满是被树枝划破的残口,露出了底下有著一条条红色血痕的白皙皮肤。

特别令人在意的是,她的眼睛左边是较浅的淡蓝色,而右边,却是如同鲜血一般艳丽的鲜红色——她有著一双美丽的异色瞳孔。

她挣扎著的手脚并用的向著空地的方向爬著,好不容易才摆脱了那充满了尖锐树枝的危险草丛。望著那于暂停下练剑的金发少女,再次微弱的发出求救。

「拜托......帮帮......我......」

然而还不等得到剑巫少女回应,她就因为过度的劳累,头一歪的陷入了昏迷。

剑巫少女蹙起了眉头,犹豫的看了眼手中的长刀。随后她用力的摇了摇脑袋的,将长刀收回了刀鞘,脸上浮现了担心的神色,向著发出声音的那个方向小步噔噔噔地跑了过去。

「你、你还好吗?」

虽然她的双眼无法看见,但都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十五年了,对于这个神社周围的地区剑巫少女都已经谨记在心中了。这是她小时候独自一人于此处生活,在一次次因为踩到障碍物而摔倒后所摸索出来的地图。

因为对方没有回应,或许是陷入了昏迷,所以她打算先将对方带到室内。

由于看不见的缘故,她只能尝试的用手去向著有可能存在的地方摸索。剑巫少女并没有往这有可能是陷阱的地方去思考,只是单纯的想要帮助那个求救的人。

小手在泥地上摸索了半天,她终于成功摸到了类似于人的东西。

感觉像是衣物的布料......有皮肤般的柔软,这应该是腿吧?.....少女结合著自己的经验,于心中这样猜测的想到。

欸?......这个凸起的,软软的彷佛棉花似的部位是什么......?

就在剑巫少女打算探索出对方的腋下好方便施力进行拖移(因为她了解自己的力气不可能抱的起人)的时候,小小的手掌却摸到了一个未知的地方。由于在自己洗澡时完全没有相关经验,所以这使得她感到非常困惑。

出于好奇心作祟,她的手又多柔捏了几下那个未知部位,试图去进一步的了解这究竟是什么存在。

就在她脑中蹦出真软......这样的谜之赞叹的时候,那昏迷中的少女突然发出了温软的低吟:「嘤唔.......」

「阿,抱歉!弄痛你了吗!?」

剑巫少女赶紧慌忙的松手,向后退了几步。但随后才想起现在对方是处于昏迷的状态,于是又走了回来将对方的上半身拖起,以尽可能的不弄痛对方的方式,向著剑玄神社的主殿走去。

由于这剑玄神社并非是传统意义上用来参拜的神社,更多的只是用来恭奉剑巫这样阻隔的用途,所以并没有分出传统的拜殿主殿、神乐殿之类的地方。只有象徵意义的鸟居、本殿这样的简单构造。

「结果还是不知道那个长在胸口的软绵绵部位是怎么回事呢......」

年纪也并没有多大,同样处于十四岁的剑巫少女这样喃喃自语道,同时摸了下自己的胸口。

——一马平川。

...

...

「呼......呼......好累阿......」

淡金色的长发从身侧淌流而下,并顺著重力的垂在铺设有塌塌米的地板上。剑巫少女身体呈现大字型的躺卧在地面上,穿著巫女服的贫薄胸膛上下起伏、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疲倦。

她原先练了四个多小时的剑就已经濒临了体力极限——这还是比较好的状况了,身体稍微差点的时候三个多小时左右就已经要陷入昏迷——现在更是将体型比自己都大的人给小心翼翼的拖行了五十多公尺。光是现在还能保持著清醒就已经是不可思议了。

此时她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大声的抗议著过度劳作。一股浓重的睡意在侵蚀著她的意识。而那位被拖行了回来的年轻少女则是靠著墙面的垂坐在了离她不远的地方,看上去丝毫没有要苏醒的迹象。依旧昏迷著。

「先......睡一会吧......应该没事吧......」

这里是剑玄神社,是最可以放心的地方——是我的家。

她这么低声嘀咕,随后缓缓阖上了双眼。侧过身子,并拢手掌的垫在面颊旁充当枕头,呼吸逐渐转为平静,露出了可爱的安心睡颜。

神社的主殿房间内重新回复了宁静。

然而这时候,那位一直保持著昏迷,垂坐在墙边的少女却突然微微的半睁开了右边的眼帘,左眼依旧紧闭。

那如宝石般晶莹的鲜红色眼眸望著侧身熟睡中的剑巫少女,闪过了一抹异样的色彩。

随后,那眼睛又缓缓的垂下。一如睁开时的悄然无息。

这过程中那少女本人好似浑然不知,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

...

剑巫少女悠悠地从沉眠中醒来,乌黑的睫毛微微颤动。眼角带著一抹生理的泪光,有些朦胧的睁开了那天蓝色的黯淡双眸。

「已经早上了吗......?——呼欸........?」

她带著倦意打算起身,大脑尚未清醒。还以为现在是跟以往一样,睁开眼睛就是清晨。但是随后她便反应到了状况不对。

她现在所躺的地方好像并不是一直以来睡的那张破旧的睡铺以及缺少棉花的枕头。而是一个稍微有点温度的,令人舒适的枕头。

「你醒来了吗?」

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从她脑袋的上方处响起。

「谢谢你带我来到这里。」

深蓝色短发的少女真心诚意的如此道谢道。

芙奈——『出水芙蓉』

散发出莹白微光的雪将天地给渲染的纯净无暇。

虽然煞是好看,却难免显得有些落寞。

因为这雪是安静的,虽然很美,但其中却很难孕育出活泼的生机。在这片美丽的景色中永远都不会看到盎然盛开的娇嫩花朵,看不到绿意繁茂的树木,更看不到那些因为看到了花草树木而露出不可思议模样的孩子,以及因为可以自由的呼吸纯净的空气喜极而泣的大人们。

那场惨烈的比地狱更加无情的战争已经过去了,新的时代接替来临。

这是个好时代。

大人们辛勤的工作著,为了家人们不必再勉强自己居住在连伸展都会困难的狭窄洞穴中,而可以在阳光的照射下有居住的城镇而努力。他们可以在毫无遮蔽的地方种植作物,不必忧虑这样会因为醒目而遭致毁灭。

孩子们开心的成长著,他们不必天天都担忧著出外勘查的父母突然离去,而自己还必须为其对部落的贡献而感到荣誉。他们可以尽情的窝在父母的怀中,以尚未成长的稚气声音,讴歌著生命的美好。

他们现在不再是连存在过的证明都不允许留下的尘埃了,他们是人类种(Imanity)

对,那场战争已经过去了,这会是个好时代。

在获得了比做梦都还要不现实,绚烂而美好的和平之后,人们本能的讨厌起了雪。因为那在战争时期他们已经看的够久了,与象徵著怪物于世界上肆虐的黑灰(灵骸)散发出同样光芒的雪,那种纯净的白色被他们所厌恶与畏惧著。

但是芙奈却很喜欢雪。

因为这总是能让她回想起那位白色的少女。

芙奈将包裹住双手的毛绒手套脱掉,手臂举过头顶,将从空中悠然飘落的雪花接住。少女紫色的澄澈瞳眸中,映出了雪花那精致而美丽的形状。手上捧著薄薄的雪晶,就像是纯白的花朵于她的手中绽放一般,轻盈而带著孤傲的冷意。

她稍微有些怔神的望著手中的那片雪花。白净的面庞上闪逝而过一抹茫然的神色,如果这一幕被艾尔奇亚中的那些高层给看见了,一定会错愕的感到不可思议,甚至用力捏自己的脸以为这是幻觉。

不仅如此,只要是那些与她进行过游戏的知性生命体,都绝不会相信这样有如天真少女般的茫然表情会出现在那个芙奈身上。

这位如今已经二十五岁,外观看上去却彷佛才十六七岁般的留有淡紫色长发的少女,是仅凭天赋的直觉与才能,就在战争刚结束的那黄金时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夺下了其他种族地盘的侵略之王。

如果说那位以贤明的手段领导著人类种建造最初的国家艾尔奇亚,从未哭泣过的才女克洛妮·多拉是知性与内政的化身、维持人类种稳定之后盾的话。

那么在听见了【十条盟约】的瞬间就大声宣言:游戏(战争)并未结束,新的游戏已经开始了!而这次,我们手中握有明确的胜算!。并凭藉著个人强大的领袖魅力率领出一队突击团队在局势尚未明朗的时候就踏上了怪物们(其他种族)的国家,并如狂风暴雨般的夺得各项资源的少女芙奈?密耶斯麦坦,便是人类种手中最强的攻伐之矛。

现在人类种之所以可以建国如此迅速,获得那么多的技术与粮食,还有各种被盟约所规制而被迫协助人类的其他种族之人,全部都是她的功劳。

当然,这种事情并没有进行宣扬,只有相当小部分的人知晓而已,与她进行过游戏的其他种族也用【盟约】的力量命令其不能告知他人此事。毕竟弱小的人类种中出现这样超乎常理的智者,会引发的将会是对人类不利的连锁反应。在表面上来说,她只是个负责辅佐著女王克洛妮·多拉,地位仅在女王之下的辅佐官而已。

其实原本的话,以芙奈当时所率领的聚落数量,以及她本身能力来论,她完全有资格与克珑竞争王族的位置,或者是自己独立建国的。

但是她却轻易的放弃了,并且面带爽朗的笑容,轻易的就放弃了自己应得的权力,让其下率领的部族融入艾尔奇亚,眼中闪烁著光芒的说出了比起竞争,大家就该团结友善的互相恩爱才对!这样的话。

而且在当时的去掠夺各项资源的突击小队中,她是唯一一个能够对著那些将人类视为草芥鄙视之的种族们扬起开朗笑容的人。并在游戏结束之后还说出下次有机会我们再一起来玩吧!。

对于人类种而言,这不正常。

面对著那些怪物。理应仇恨才对、理应厌恶才对、理应视其为该死之物才对。然而少女却发自真心的将所有人视为平等,并试图让对方也愉快的进行游戏。

关于这点的原因,在高层中流传著各式的猜测,说是她是因为战争而导致精神失常疯掉了、或说她正因为有著如此颠覆常理的思维方式所以才能做到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众说纷纭。

就算直接向她询问,也只会得到一个调皮的可爱微笑作为回应而已。

真正的原因只有她自己才知晓。

「............悠酱。」

芙奈于寂静无声的雪地中,如此轻声呢喃。那个未解之谜的答案对她来说很简单——只是因为她曾经与其他种族的人接触过,并以此了解了种族与种族间并没有那么大的差异而已。

争夺土地掠夺资源什么的,那都是在游戏结束后才该去思考与负担的事情。在游戏中身为玩家的他们只需要好好的,开心的享受游戏就行了。

「当时......我是不是该不顾一切的想办法将你给留下来呢......」

她如今既不是什么拥有神乎奇技游戏手段的侵略之王,也不是率领著上万人进行城市建造与外交的天才辅佐官,只是一位思念著某位故人的普通女孩而已。

芙奈已经知晓了云悠最终的结局了。

这是由利库与休比传达给她知晓的。那天利库与休比从最终战场回来,利库身上的伤还都痊愈了的时候,只有正在进行著计划讨论的两个庞大部落群的首领克珑与芙奈见到他们。当时所有人都不知晓那两人还活著,都以为他们已经死在了最后的战场上

而云悠的事也是在那天她才愕然知晓的。

那一天,在克珑眼角泛泪的笑著强迫的跟利库说你之前已经够努力了,接下来的时间里就好好的去跟小休度蜜月,让姐姐来处理一切吧时,芙奈勉强保持著微笑,看著眼前这温馨的场面,隐密的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