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手办皇帝
“这也就是先前我说‘托雷没有安下心来刺杀罗尔是救活罗尔的关键’的原因。”见众人都不说话，雅典娜继续叙述道：“既然他安不下心来刺杀罗尔，那么就证明在他的心里还是有良知的。罗尔现在的情况想必他也清楚，罗尔养了他并且疼了他一百多年，但凡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会回来见罗尔最后一面的。只要他回来，我们就可以抓住他，让他把匕首拔出来。”
雅典娜说着，让众人靠拢过来，轻声对大家说：“一会儿，我们这么办……”
“为什么不把这个计划和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罗雅呢？”雅典娜向众人部署完了今晚的行动计划之后，二郎有些不解地代众人向她问道。
“有道是关心则乱，”雅典娜沉吟道：“你看她刚刚担心罗尔担心得六神无主的样子——这样跟我们一起行动的话，只会坏事。”
大家听得雅典娜说的有道理，又都不再说什么，按照事先的准备各自行动起来。
此时，对雅典娜等人的行动毫不知情的罗雅守在罗尔的身边。在先前，在二郎抱着已然没了呼吸的罗尔冲进家门的那一刹那，罗雅的心脑子就已经被完完全全掏空了。
罗雅多么希望现在的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场恶梦，或者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幻觉那该有多好啊！但现实是残酷的，如今的她只能望着罗尔苍白的容颜，不住地泪流。
“……”罗雅哭喊着，“我求求你不要再睡了……现在可不是睡觉的时候——你醒过来呀！！！……只要你醒过来，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不再做什么都挤兑着你！不再每年都抢你的压岁钱！更不会逼你穿你不喜欢的衣服！你爱吃的东西，以后你随时想吃都可以吃到够本，再也不会每天在你耳边嚷嚷着要节食了！”
在这哭喊声中，房间里不知不觉飘出一股幽香的味道。站在罗雅身边的希维首先察觉到了，试着吸了两口：“这味道？……”还不等她闻出异样，希维就觉得脑袋一重，眼皮一沉。最后，“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接着罗雅也也被这气味影响。十几秒后，她也趴在罗尔的身上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悠曼和伊人戴着口罩，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她们一人抱起希维，一人搀扶着罗雅，从房里出来。
原来，刚才的那真幽香是悠曼投到屋里的迷药。九尾狐最善魅惑之术，将有道行的人迷倒也是她们的拿手好戏。而这也是雅典娜计划的第一步——将罗雅支开。使其无法参加乃至于观看一会儿的行动，不让她冲动误事。
待到悠曼和伊人将罗雅和希维安置到另一间房间里安睡之后，悠曼先回罗尔的房间施法将里面的迷药冲散，然后和展玉、叶馨、秦瑶一起呆在罗雅和希维安睡的房间里面。因为展玉和叶馨、秦瑶都不会法术和武艺，一会儿帮不上忙；罗雅和展玉又在沉睡，不能行动。雅典娜让她们躲在这里，并吩咐悠曼保护她们，一面一会儿抓不托雷时造成误伤。
伊人则站在的别墅上空的云头上，她有九个头，就有九双眼睛，可以同观察九个方向。伊人在这次行动中负责的是侦查工作——一旦看到托雷过来，就向别墅里的其他人报告。
姜研这段时间跟天风子学艺，深得其喜爱。因为天风子在阵法和结界方面的造诣三界内少有人能出其右。于是姜研也在阵法与结界的修为上有了长足的进步。此时他在堂弟姜明的帮助下，在别墅外围布下强力结界。只等伊人的信号一到就发动，不让托雷从别墅里逃脱。
而雅典娜跟二郎就藏在罗尔的房间里，负责主要的抓捕工作。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目标出现、目标出现……”大家不知等待了多久，伊人的信号总算来了。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准备随时行动。
“目标进入、目标进入……”随着伊人的第二波信号传来，姜研立即召唤姜明和他一起发动结界。虽然表面上依旧是风平浪静，可随着姜研一声低声“发动！”喊出口，别墅就已经被一个圆球形状的结界所包裹了起来，如今绝对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任谁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出去。
但是托雷对这一切却是无从知晓的。他自以为没有被人发现，施展起飘浮的法术，直接飞去了罗尔房间的窗口……
这一切都在雅典娜的预料之中——因为托雷的身上戴着罗尔的“女神之泪”，所以他可以不用寻找就能知道罗尔的所在。
进得罗尔的房里，托雷缓缓靠近罗尔的床弦。他脸上的血泪尚未擦干，看着罗尔苍白的脸，满头的银丝，插在胸口的匕首……托雷咬紧了自己的下唇——又一条红线划过他的下颚。表情痛苦无比。
“知道后悔，当初干嘛下这么狠的手？！！！”躲在暗处的二郎突然现身，对他吼道。说话的时候更使出一招擒拿手向托雷攻来。
说时迟那时快，托雷刚刚察觉到身后有人，还没完全反应刚过来到底怎么回，只是本能地抬手格挡。可是他这一挡却被二郎顺势扼住了手腕。紧接着，二郎又以另一只手击他手肘，同时起脚踢他小腿。托雷立刻吃痛地半跪到了地上，二郎又即刻使出一招小反手。
就这样，托雷被二郎打了可措手不及。前后用时不足两秒钟，托雷就被强大的二郎给钳制住了。
这时，雅典娜也从暗处走了出来。她正色对托雷说道：“托雷，我要你拔掉罗尔身上的匕首。”
“呵呵……呵呵呵呵……”但不料，托雷闻言却吃吃地笑了出来。先前还只是低声地笑，最后竟然开始大笑。
“你笑什么？！！！”二郎显然对托雷的态度非常不满。
第523章 你是想？？
可雅典娜却从托雷的笑声里听出别的含义：“二郎，你先放开他。”
二郎虽然不清楚雅典娜这样做的意图，却也照做。毕竟在他和雅典娜的面前，这个半神半魔的小子还耍不出什么花样。
从二郎的钳制下解放出来，托雷活动了活动手臂，俯身在罗尔的床边。他看了一眼雅典娜：“其实你从刚才就看出来了，即使你们不逼我，我也一定会拔掉胸口的匕首，对不对？”
雅典娜并不回话，只是静观着托雷接下来的举动。二郎却心头一动。如此，托雷又为什么要狠心地往罗尔的心上扎上一刀呢？
“如果我不把匕首拔出来，肯定熬不过今晚。如果我不把匕首拔出来，就无法换一颗完好的心脏，最后，她也会死。”
“换心？！”二郎一惊：“你有给予罗尔替换的心？！！”虽然他们已经准备好了罗尔心脏的替代品，但是雅典娜那枚金苹果的副作用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一颗活生生的心脏。”托雷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你是想？”雅典娜立马猜出了托雷的意图，不禁为托雷这种有些疯狂的举动有些激动，但随即她又冷静下来，沉声问托雷：“你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吗？”
托雷只是点了点头。雅典娜则借着说：“你不刺罗尔的眉心，不碰她的神格，就是因为你知道这样做罗尔当即就会灰飞烟灭。你刺破她的心脏却让她还可以延续几个小时的生命，同时只要换一颗心脏，她就可以不药而愈。这样你就有时间把自己的心脏换给她。”
“没错，”托雷黯然：“从很久以前我就是这么打算的。”
“可你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心脏只是促使人体血液正常循环的主要器官，就跟水磊一样。即使换一颗心，也不会影响人的心智。你把心脏给罗尔，你会死。”
“你们知道吗？”托雷并不回答雅典娜，自顾自说：“我离开天晴大陆的时候，神王让时空之神带我去黑暗之渊探望我的生母。那时候我的生母让我闭上眼，看看脑子里最先浮现的影子是谁的。结果我闭上眼就看到了·······在我的心里，早把她当成我真正的母亲了。即使我知道了我身世的真相，却依然爱她、敬她、依赖她。”
“……”二郎和雅典娜都茫然了。
“但是，杀父之仇、囚母之仇、灭族之仇。这些都是不共戴天的仇恨。我的生父、生母还有族人，都等着我替他们讨回公道。父亲的仇恨、母亲的仇恨、全族的仇恨。这些都是压在我肩上不容推卸的责任。所以我猜想了这个办法。”
“迂腐！！！你怎么就不能把这些罗里吧嗦的东西统统放下来呢？”听完托雷的理由，二郎愤然。
“责任……决不能推卸。”托雷说着，看了看罗尔的脸。显然，这句话又是罗尔教他的。
“其实我们……”托雷的悲伤和无奈也感染了二郎。现在他的眼里，托雷已经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了。反而是一个可怜又可悲的闹别扭的小孩，他很同情这样的托雷。他想告诉他，雅典娜有一颗用来代替罗尔心脏的金苹果。他不用跟罗尔一命换一命。
但是雅典娜却抢先阻止了二郎。她截然对托雷说：“好！我成全你。”
接着雅典娜吩咐托雷脱去上衣，将右手贴在托雷的左胸上。对他说：“神和魔在失去心脏过后依然可以正常活动两道三分钟。一会儿我施法把你的心脏从胸腔里取出来，你抓紧中间的时间拔掉罗尔胸口的匕首。我同时将你的心脏放进去，换掉罗尔坏了的心。速度越快越好。多耽误一秒，罗尔就多一分危险。”
一切准备就绪，雅典娜掌中泛起金光。她的手掌逐渐陷入托雷的胸口，托雷只觉得神经被生生剥离一般的疼痛。每一秒时间过去，就像几个世纪那么长。
当雅典娜的手从托雷的胸腔里拔出来之后，她的手里拿了一个不断跳动着的粉红色的东西。
“趁现在！快！！！”雅典娜大喊一声，托雷抓紧时间，在自己的力量流尽之前握紧罗尔胸口的刀柄用力一提——“呼——”的一声，匕首被拔了出来。雅典娜趁机跟进，还不等第一股血箭从罗尔的胸口喷出来，雅典娜就将托雷的心脏塞进了罗尔胸口的那个窟窿里。
因为原来心脏的切割和后来心脏的嫁接并不是弑神匕首造成的。所以雅典娜的这个心脏移植手术是可以用法术辅助的。整个手术用了不到一分钟，罗尔就被完美地换上了托雷的心脏。这样，罗尔的生命算是保住了。至于罗尔胸前那个用弑神匕首造成的窟窿，虽然不能立即愈合，但也无关大局。
雅典娜用事先准备好的缝合工具替罗尔将她胸口处的窟窿缝好，再上药包扎上。这条伤口，只能用人类的医术来医治。
替罗尔做完了手术，雅典娜又将目光转向托雷。此时的托雷已经没有了意识，被二郎照顾着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还活着么？”雅典娜坏坏地问着二郎。
“活着，”二郎回答，“血天使的体质也让他可以苟延残喘几个小时，但也撑不到天亮。”
“呵呵，是吗？”雅典娜走到托雷跟前，从身上拿出金苹果：“虽然你一心求死，可要真让你死了，罗尔醒过来可是不会高兴的。就当是我再送罗尔一个人情好了，这个金苹果就给你用吧！”
经过了大悲大喜的一夜，别墅里的所有人都如释重负。雅典娜分别替罗尔和托雷做了换心手术，他们两个人的性命都已经无碍了。现在，众人能够做也需要的就只剩下了等待。
第二天，雅典娜将昨晚用迷药迷晕罗雅和希维，以及那之后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罗雅，并对她昨晚的做法表示歉意。对此罗雅也表示理解，毕竟雅典娜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昨晚慌乱的时候她脑子一片空白，现在冷静下来一想，不禁感到一阵后怕——若照她昨晚的情绪，雅典娜若不把她迷晕，她恐怕真的会做出什么不看设想的事情来。
而且就结果而言，整件事情还是圆满的——罗尔的生命已经无忧了。只是罗雅对雅典娜最后救了托雷的事情有点介怀——毕竟那是“凶手”。不将他当场击杀已经是夸宏大量了，可雅典娜竟然在他“畏罪自裁”之后救活他，这确实让罗雅的心里有些起疙瘩。
但是罗雅可没有现在再去往托雷身上补一刀的想法。第一，因为托雷经过昨晚的手术之后，现在在昏睡之中。去伤害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不符合骑士道的规范。第二，不管托雷怎么样，罗尔心里都是疼爱他的。
“那么……什么时候会醒过来？……”罗雅有些胆怯地问着雅典娜她最关心的问题。
“他们经过了器官移植手术，都需要一段时间的休息和静养。”雅典娜微笑着说：“托雷因为心脏切割下来的时间短，而且施救及时，做多三天他就会醒过来。罗尔因为受伤的时间拖得太长，而且又是被无法用法术救治的弑神匕首刺伤的，她所需要恢复时间就相应地被拖长了。到她醒过来，起码要等十天。”
第524章 失忆
三天时间过去，正如雅典娜所预言的那样，托雷在第三天的早晨醒了过来。金苹果的副作用在他的身上也得到了体现——这三天里，托雷的身体严重缩水。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变回了只有十岁的男孩模样。
而且不知道是他曾经背负的东西太多太重，再加上这次所受的刺激太大；或者是雅典娜在替他移植心脏的时候，在神经末梢的衔接上有瑕疵。醒来之后的托雷竟然失去了在地球上这四百多年的记忆。他甚至不记得自己的身世，更不记得自己到来这个世界的任务。
那天他醒来的时候，正好是希维端水给他擦身。
看着托雷健壮结实的身躯变回以前的小胳膊小腿，希维不禁有点庆幸那颗金苹果没有给罗尔换上。要不然，罗尔变成小女孩的样子还真叫所有认识她的人都有点无法接受。但托雷就不一样了，这座别墅里的大部分人都跟他不熟，脑子里没有他变或者不变的概念。只有叶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从托雷的身子变小以来，她就成天闷闷不乐的。
希维一边想着这些东西，一边动手去解托雷的睡衣扣子。可就在这时，托雷猛地睁开眼睛，并且好似受惊的小鸟一般抓紧自己的衣服扣子缩到床角，而后怯生生地对希维喊：“希维，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托雷的反应也让希维手足无措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托雷看希维不回答自己，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自言自语道：“咦？这里是什么地方？希维，我们怎么会在这儿？”
这时希维才察觉到托雷的不对劲，她试着问托雷：“托雷，那你说……我们应该在什么地方？”
“我们不是该在裁决神殿的房间里吗？”托雷理所当然地说，“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母亲去哪儿了？”说到此，托雷嘟起的小嘴，“她一定是又偷偷带着我们来人间了。真是的，昨晚我们明明约好今天陪我去天河边上练琴的……”
听到这里，希维才断定——托雷的脑袋肯定出问题了。于是，她急忙把这件事告诉了罗雅和雅典娜她们。
雅典娜经过详细诊断之后，断定托雷是失忆了——他把明了自己身世以后的所有事情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我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托雷失去了记忆就没有了仇恨。这样，他们就又可以无所顾忌地一起生活了。”希维如此说道。同时，她还用目光扫视了在场的所有人一眼。
展玉、叶馨、秦瑶、姜明都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我不这么认为，”而罗雅对此却提出了相反的意见，“这样隐瞒事实的本质，本身就是一种消极逃避的做法。而且，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托雷可以知道自己的身世第一次，就可能知道第二次。到时候他再起歹心怎么办？倒不如坦诚一点，把一切都告诉他，更让他知道自己已经把一切的仇怨都了结了。”
“我同意。”、“我也觉得应该这么做。”二郎和姜研都对罗雅的意见表示赞成。
眼看别墅的房客们就要变成一场辩论赛的正负双方，围绕一个为题争得面红脖子粗。
最后，还是雅典娜和伊人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罗雅说得没错，隐瞒和逃避的确是消极的做法。而且也治标不治本。有朝一日真相大白反而会招致更严重的后果。但是，托雷现在不仅身体和记忆回到了孩提时代。就连心智也和小孩无异。如果一下子把这么残酷现实告诉他，搞不好他会精神崩溃。还是等罗尔醒了之后再作定夺吧！”
于是，这事情就这么被压了下来。大家只是告诉托雷，他现在所在的地方不是天晴大陆，而是一个叫做“地球”的异世界。罗尔本来是这个世界的居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穿越到了天晴并得到创世神的神格成为裁决女神，同时还收养了托雷。现在，罗尔带着托雷回了故乡。其实，他们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很长的时间，但是，不久前遇到了变故。罗尔受了重伤昏迷不醒，托雷也失去了在这里生活过的记忆。
后来，希维又向托雷介绍了罗雅等人，并对他说明了大伙儿和罗尔以及自己的关系。托雷也没有怀疑。很快就接受了这些新朋友和罗雅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阿姨。只不过他对那个据说和他自己关系最密切的母亲的表妹总有些特别的感觉。跟她说话的时候，心头酸酸涩涩又有点苏苏麻麻，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但是，这些东西托雷都暂时没有时间去在意。当他被罗雅带着走进罗尔昏睡的那个房间时，他就无暇再去考虑其他的事情。在罗尔沉睡的这些日子里，他总和罗雅一起守在罗尔的床边。
时间一天天过去，最开始罗尔的呼吸和脉搏都恢复了顺畅。紧接着，罗尔苍白的脸颊恢复了血色。又过了几天，罗尔的头发开始变色了——先是发根，再到发丝，最后是发梢。仿佛是一条紫红色的瀑布，慢慢地浸染了银河。
到了第九天下午，雅典娜来替罗尔拆线。此时罗雅和托雷都激动不已，因为他们知道，再过十几个小时，罗尔就可以张开双眼看到他们。
为此，托雷兴奋得一晚上没有睡觉，到天亮时，他却趴在罗尔床弦上睡着了。结果，他被罗雅抱回了他自己的房间里补眠。
而睡了一夜，养足了精神的罗雅则得以守在罗尔的身边。看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时，罗尔的眼皮微微跳动了两下，睫毛也轻轻抖动。
最终在罗雅的满心期待里，罗尔紧闭了十日的双眼终于得以睁开。
还不等罗尔支撑着身体坐起来，罗雅就贴上去一把搂住罗尔的脖子，趴在罗尔的肩头愔愔哭泣。可是她没能看到的是，相较于自己的情不自禁，罗尔却是满眼一片茫然，对于自己的热情虽然没有拒绝，但比起往常的心有灵犀，此时她却显得不知所措。
等到罗雅的第一阵激动劲儿过去，罗尔轻轻将罗雅推开，她用打量陌生人的眼光看着罗雅：“姑娘，请问你是谁？”
罗尔的一系列反常举动让罗雅不由得胆战心惊，但是在脸上，罗雅还是勉强露出了笑容。她故作嗔怒地说道：“不要开玩笑了，我是你的孪生妹妹——”
罗尔闻言，却没有如罗雅意料之中那般调皮地一笑，然后乐呵呵地对她说：“傻丫头，我逗你的……”却对罗雅拱拱手，略带半分歉意说：“小女子江雪，再此告罪了。”
“什么？你说你是江雪？！！！”这无疑又是一道晴天霹雳。罗雅一下了就被它给击懵了，半掩着小口，许久吐不出一个字来。
尽管曾经的那份执着已经不再如当年一般火热，可罗雅依旧将当年的点点滴滴打包成往昔的珍贵回忆珍藏在心底。偶尔和罗尔怄气或者闹别扭，也会把这些回忆拿出来，让自己沉浸在往昔的甜蜜里。
看罗尔的言谈举止，明显不是在开玩笑，而且在自己的有意为之下，在的罗尔世界里，是不存在江雪这号人的。所以，这不可能是罗尔的恶作剧，唯一的解释就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造成了罗尔的这种奇怪的失忆。她今生的记忆全都不记得了，脑子里只剩下了前世的东西。
罗雅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是努力治好“失忆症”，将江雪“送走”；还是就任其顺其自然，让江雪“留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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