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上系的大炎老不死 第291章

作者:咸鱼芥

  “盖因活人于火烧烤,酸水上涌,口中唾沫剧增,与进入口鼻的烟灰交融,即成糊状。”

  卢怀德一边听,一边露出思索的神色。

  “而顾知县口中的烟灰,干若粉尘。”

  猞猁当初捏起的那点烟灰轻轻一搓,便如沙粒一般倾泻而下。

  “由此观之,绝不是意外,而是被人谋杀,焚尸灭迹。”

  “……”

  卢怀德饮下一大口茶,随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老黎博利放下茶缓缓起身,像是坐久了腰酸的老人那般在屋内慢慢走了几步。

  “卢大人。”

  “……”

  “卢大人?”

  “喔。你看你看。”

  卢怀德看向她,赞同的说道:

  “老夫早就怀疑这具尸体被人动了手脚,走,赶快到县衙去,开棺取灰!这是唯一的证据呐!”

  “不必了,卢大人。”

  凯尔希收回触到茶杯的手,摇了摇头,道:

  “一昼夜的时间,足以让昨日的干灰溶于腐液了。”

  “啧……那凯尔希先生,除此之外,还有别的证据吗?”

  “卢大人。”

  凯尔希呷了一口茶,向他问道:

  “顾知县初任知县之职,又是梅城边陲,既无宿敌,又无新仇。那,是什么人,要下此毒手呢?”

  “是呀。”

  卢怀德重新坐下,也是一副疑惑的模样感慨道:

  “老夫,也想不通这个道理啊。”

  “道理很简单。”

  凯尔希放下茶,看向卢怀德。

  “一年半之前,有个姓梅的知县不也是死的不明不白么。”

  “凯尔希先生。这梅知县之死,与顾知县之死,这当中,有什么牵连吗?”

  卢怀德似乎不明白为何要提起那位梅知县。

  “有关联。”

  “什么关联。”

  “顾知县正是在朝廷立下了军令状,要推翻梅知县一案重审才招致了杀身之祸的。”

  “卢大人。”

  凯尔希直起身,望向卢怀德。

  “在下以为,只要查清了梅知县一案,孟知县的命案便能迎刃而解。”

  “凯尔希先生,说起梅知县,老夫真是追悔莫及啊。”

  卢怀德面上显出愧意。

  “当初梅知县来知州府议事,议完事,老夫要留他一起吃了午饭再走,他却急着要回去,可谁知在半道上……就是那个落马坡,坠坡而亡。”

  “若是老夫强留他吃了午饭再走,躲过了那凶神煞时,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么悲惨的事情了。”

  说罢,卢怀德悲痛的叹口气。

  “唉,不说梅知县了,不说了。”

  他摆摆手,拿起茶慢慢饮着。

  “……”

  “凯尔希先生?”

  听到呼唤,凯尔希立刻收神看向卢怀德。

  “凯尔希先生,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凯尔希摇了摇头,随后又道:

  “卢大人,在下有一事相问。”

  “何事?”

  “卢大人,这梅城县,应该是有一个仵作出身的县吏吧。”

  “这跟顾知县有什么牵连吗?”

  卢怀德疑惑的问道。

  “若是没有一个仵作出身的高人,那是什么人能想到在干尸嘴里浇灰来掩盖事实真相的高招呢?”

  “……”

  卢怀德面具沉思之色,几息后,他低声自言自语道:

  “对,对啊……难道……是他?”

  “卢大人说的是?”

  听到凯尔希的询问,卢怀德向她回道:

  “要说这仵作出身之人,还真有一个。”

回三十一 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

  “杨主簿!”“杨主簿!”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唤出的皆是一个人的名字。

  “凯尔希先生,您也怀疑此人?”

  卢怀德惊讶的看着她。

  “没有。在下只是瞎猜的。”

  凯尔希没有承认。

  “凯尔希先生,您要是怀疑是他陷害顾知县的话,老夫并不感到惊奇。”

  “卢大人此话怎讲?”

  卢怀德又道:

  “不瞒凯尔希先生,老夫对此人早有怀疑。”

  “近些年梅城附近总有盗匪作患,梅知县生前也曾致力于剿匪,结果也颇有成效。但在梅知县死后,他们又猖獗起来,这杨主簿也多次集资剿匪,但每次剿匪之后不过七八日便又能听到有人被劫掠的消息。”

  “但他们每次也能带回一批尸体,证明他们确实是去剿匪,让老夫抓不住他们的把柄。”

  “卢大人。”

  凯尔希站起身向他拱了拱手,劝道:

  “在在下找到确凿的证据之前,望卢大人全作是在下的猜测。”

  “先生放心,老夫不会做这打草惊蛇之事。”

  卢怀德点头同意。

  “天色不早,告辞了,卢大人。”

  “好,请。”

  离了知州府,凯尔希制止了要问话的白芷,沉默着带她一路回到了县衙的厢房。

  “……”

  面前是身娇体柔的黎博利姑娘,但杨保才却怎么也提不起枪来。

  “唉……”

  他放开那姑娘,坐起身惆怅的叹了口气。

  “红姑,这些时日,我杨某人对什么都索然无味了。”

  “……”

  那姑娘坐起身,伸出一双白嫩的胳膊去捉他的手。

  “怎么了,当家的?”

  “别叫我当家的!”

  杨保才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一把甩开她的手,高声呵斥着。

  “听到没有!别叫我当家的!”

  喊罢,他又呆了一会,复而叹了口气,颓丧的嘀咕着:

  “早晚……我是别人的替死鬼。”

  那姑娘惊魂未定的看着他。

  “红姑。”

  杨保才又唤了一声。

  “你还记得你和我说过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