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柠檬可乐
他不像自己，师从太虚山，寿命比常人略长，外貌却不会衰老太多。
看着这位慷慨激昂的秦王，白起默然，半响过后，言道：
“大王，末将不建议北上。”
“若真北上，我军必败，秦国必败。”
简单几字，让这位激昂的秦王，冷了下来。
他不愿意等。
长平一战让整个赵国都陷入恐慌当中。
朝野上下除了范雎与白起，都认为这是最佳的灭赵时机。
就连他也是如此认为。
然而……
骤起眉头，秦昭王也知道这样做太急了。
但是，他怕自己等不起。
他怕自己没有时间了。
“武安君，寡人只信你，若没有你，寡人如何取胜。”
“如此，请王上让末将回去边塞。”
“白起，尔敢抗旨！”
秦昭王眼神凛然，秦宫陷入一片肃杀。
第84章.你就是个备胎
十一月的雪下得异常的大。
天阴云厚，薄雪浮降。
连日来的大雪，为这咸阳城铺上一层厚厚的白装。
夹带着雪粒的寒风呼啸而来，毫不留情地灌入领口衣袖。
行人们纷纷掩紧衣袍，压低笠帽，深怕会被这寒风灌入体内，匆匆的行走在街道上。
从九月份起便已经开始下，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这场大雪让不少地方出现雪灾，田地冷得发硬，冻死了不少农作物。
唯一无碍的就只有建造在咸阳城西门的一处华氏温棚。
这温棚以水蒸气加热，以丝绸制棚，尽管仍会流失不少热量，但总比暴露在外的田地要好上不少。
只不过，其消耗也同样巨大。
能够做到如此地步，且毫不吝啬钱财的，就只有华氏商贾了。
在表面上，华氏商贾负责人是吕不韦。
对于温棚这一设计，起初他是反对的。
其原因有二。
第一，在温棚的投资上，需得消耗巨额钱财，得不偿失。
第二，一年四季是自然规律，他们这样做恐怕有违天理，身为商人，有些时候还是得迷信，毕竟天地是父母。
然而，身为‘负责人’的他却无法左右华氏商贾的选择权。
萧云与符华这二位在后，他只能默默答应，消耗财富建造温棚。
所建温棚面积不大，也就几亩地罢了，胜在里面做种植的农作物比较简单且容易生长，才方便生产。
这次寒冬，萧云还命令吕不韦打开粮仓，发放些许粮食。
由此一来华氏商贾在秦国境内，获得不少良好名声。
只不过，却让秦昭王起了疑心。
其原因并非商贾的做法，而是商贾主家的位置。
就在武安君府邸正对门。
这二家要想串门，那真是随随便便。
为了此事，秦昭王招来范雎询问看法，范雎老谋深算，对白起颇为忌惮，却又明白此时此刻的秦国不能出现矛盾，于是说道。
“武安君与秦国忠心不二，且曾听闻华氏商贾与太虚山有缘，武安君又是师从太虚山，武安君与华氏商贾打打交道，也属正常。”
“罢了，罢了。”摆了摆手，秦昭王不想理会白起的私人事。“我有意北上，让白起披帅。”
“这……”范雎不知如何言语，他与白起都不建议北上。
他认为，这种做法很容易步齐国后尘。
白起认为，现在秦国大战没多久，国力消耗甚大，其余诸侯又虎视眈眈，贸然进攻并不可取。
然而，秦昭王不愿意，他不想再等了。
“武安君怕是不肯答应吧。”
“对，他没答应。”秦昭王心情很不好，连喝几杯酒，火辣辣的，让他脑袋一片凌乱。
“但是，我意已决，就算白起不肯，寡人也有人代替他。”
“传，王陵领兵，北上伐赵。”
“王上！”范雎惊骇，正欲说些什么，却被秦昭王瞪了一眼，只能摇头不语。
秦昭襄王四十九年（公元前258年），王陵率领秦国大军，北上伐赵，攻打邯郸。
白起告病，宅在武安君府邸一直不出。
听见白起告病拒绝秦昭王的命令，刚回咸阳的萧云不禁笑了一下。
武安君府邸一向清幽，他很少得罪人，也很少与其他人打交道。
与他关系好的，也就那么几个武将。
王龁，蒙骜与王翦。
文官内，与他关系微妙的就只有范雎。
在外人来看，范雎与白起关系很差，其原因正是秦昭王的制衡之道。
白起对他并不在意，范雎对他则是真真正正的忌惮。
听说白起告病，王龁仍在前线来不及回来，蒙骜又留守边关要塞，来探望他的，就只有王翦一人。
只不过今天的武安君府邸，却又多出一人。
提着两壶高烈清酒，萧云以华氏的身份登门造访。
见到王翦后，只是稍微点了点头，毕竟二者是第一次见面。
现在的王翦还得不到重用，他与白起关系好，也只是因为白起看重他，认为这是可塑之才。
萧云提过来的两壶酒本来就是给白起与自己享用。
见到白起府内有多出一人，便将两壶酒分成三杯，一起共饮。
“我说，师傅啊，你不是又想来借钱吧。”
尽管这两师徒好久没见，但他们之间的联络也没有中断。
只是，长久以来的第一次见面就谈钱，萧云的脸色顿时黑了下去，在王翦那诧异的目光下，一手指敲在白起额头上。
“想什么呢，我现在需要借钱吗？老娘最不缺的就是钱。”
“有人在旁边呢，给点面子嘛。”
“面子？小白，你是不是屁股痒了。”
“师傅我错了，请喝酒。”
“哼，这还差不多。”
白起乖乖的把酒给斟上，一旁王翦看得目瞪口呆。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秦国战神吗？
怎么在这个华氏商人面前，会唯唯诺诺。
而且‘小白’又是什么鬼，我心目中的白起神将，怎么就坍塌了。
等等！
王翦双眼一凝。
他知道白起师从太虚山，留在太虚山上只有二位仙人与那只存在传闻中的道家长者。
如今，白起称眼前女子为师傅。
难不成……王翦呆呆的看着那蓝袍女子，竟有些发怔。
似是察觉到自己后辈的失态，白起用手肘顶了顶对方，挑起眉头说道。
“别胡思乱想，今日知道的事情也别告知他人，就连秦王也是如此。”
“这……王翦定当知晓。”
得了，这真的是仙人下山。王翦心里一阵发愣。
但更多的是惊喜与诧异。
“小白。”抿了一口酒，辣辣的味道充斥在味蕾上。“往后想去哪里。”
想去哪里？
白起沉默许久，不知如何作答。
他早就想过自己的下场。
功高盖主，再加上这次抗拒秦王之命，此战一旦失败，他难有活命之理。
他对秦国不会心灰，也不会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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