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咕
第四百四十六章：『华丽谢幕』（其三）
方田万万没想到吕绫依的绯闻男友的意志力竟然如此得顽强，在经历一场小规模的海啸之后，竟然还能在第一时间找来这里。
不过他又转念一想，能被“公司”盯上的人，也不太可能是普通人。
这位绯闻男友的状态看起来比昏迷的吕绫依好不到哪里去，他走路一瘸一拐，右手捂着小腹, 似乎是在连人带快艇被掀回岸边的过程中被撞到了一下。
他脸色看起来十分苍白，随时都有倒下去的可能。
“你……是什么人？”
即便在这样的状态下，这位绯闻男友还警惕地质问方田，并做好了开打的准备。
他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动手，是因为当他在暴风雨和海啸来临前，隐约听见了方田下达的命令——接住那个溺水的人。
虽然之后的场面搞得像是要杀人一样，但这个和他一起冲向吕绫依的陌生青年本意似乎是为了救人。
吕以桥咬了咬牙，他知道对方绝对不是普通人。
至少他绝对没见过有哪个普通人是踩在一只野生虎鲸的背上赶去救人的, 这种场面只有那些充满了魔幻色彩的电影中才会出现，更令他细思极恐的是，这场突如其来的海啸似乎也和眼前的陌生青年有关。
“别紧张，我不是什么坏人。”
方田立刻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我刚才这么做，是为了救落水了的吕绫依同学……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既然你来了，急救的事就交给你了。”
这位绯闻男友来的正是时候，以林玖的性格，要是他真的帮吕绫依进行了人工呼吸等抢救措施，那么今夜的ICU病房恐怕就要多入住一位重伤患者了。
方田也没闲着，在对方抢救吕绫依时，他已经拨通了医院的急救电话。
约莫两三分钟之后，听到吕绫依猛烈地咳嗽了几声之后，青年才终于如释重负地往沙滩上一坐。
“救护车马上就到。”
“谢了。”
吕以桥点了点头, “我叫吕以桥, 是她的哥哥。”
……
尴尬的气氛持续了片刻后，方田才说道，“我叫方田，是青空大学的学生。”
截止刚才，他和林玖都还以为这人是吕绫依绯闻男友。
“你就是方田？”
吕以桥微微一愣，上下打量起了方田。
他不久之前才在妹妹那里听到了这个名字，他很清楚自己的妹妹在过去两年时间里一直将大一时在微电影节里赢过她的郝雪作为假想敌，因此这次郝雪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演技超群的学弟让她提起了高度的警惕。
但现在看来，方田所展现出的恐怕并不是演技，而是他隐藏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关于我是谁这个话题可以一会在讨论。”
现在救护车已经在赶来的路上，方田觉得自己有必要在其他人到来前把最重要的事告诉吕以桥，“你被人盯上了，根据我的经验，那个袭击了你妹妹的人，多半还会再次对你们出手。”
“公司”最棘手的就在于它那狗皮膏药一般的作战方式，经历了刚才的海啸之后，那个杀手多半已经借机跑没影了，可只要目的没有达成，他迟早还会回来，“虽然暂时还没发判断那个人的底细，但他的能力似乎和水有关, 保险起见, 从现在开始你需要对你身边存在的任何液体保持高度的警惕。”
“等一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
吕以桥一脸茫然。
方田一下子抛出了太多的信息，让他一时间有些应接不暇。
“我的意思你应该心里清楚，你被他们盯上是有原因的。”
闻言，吕以桥瞳孔一缩，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但经过了一番心理斗争之后，他最终保持了沉默。
吕以桥的表情并没有逃过方田的主意，事实上他刚才那句话是故意这么说的，而对方的反应无疑印证了他的猜测——吕以桥也曾获得过“黑墙”的馈赠，不过他似乎并不打算将关于这份馈赠的秘密说出来。
方田也不勉强，盘腿坐在沙滩上闭目养神起来。
……
与此同时，通往市区的公路上，一辆黑色轿车中正飞速行驶着。
司机的欣喜溢于言表。
他万万没想到，今天的测试竟然炸出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大鱼，原本他只是负责依照研究部门给出的信息来测试吕以桥的能力，却没想到半路竟然杀出一个令他始料未及的身影。
他迫不及待地拨通了研究部门的电话，不多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还以为你被干掉了。”
电话另一端的人毫不客气地说道。
海边突然发生了海啸的事已经散播开了，还有不少人拍摄下了海浪压向海滩的惊魂一幕，在网上疯传的视频闹得人心惶惶，还有不少人担心不久之后会有更剧烈的海啸袭击青空市。
“怎么会？我办事可是很牢靠的。”
“我记得我提醒过你，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
“这黑锅我可不背，虽然我的确打算送给那个小鬼一个见面礼，但在我动手前就有人捷足先登了，那海啸可不是我弄出来的。”
“除了你，还有谁能做出这种事？”
“这就要问你们自己了，我可听说不久之前，你们部门居然被一个人吓得夜不能寐。”
这句话让电话另一端的人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良久之后，对方才开口问道，“你知道他的身份了？”
“还没有，不过我已经想到把他逼出来的办法了。”
“……吕以桥的调查进展得如何？”
“和你们的评估基本一致，真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有趣的能力，为了救他的妹妹，那个小鬼竟然‘变’出了一个快艇来！”
“那可不是什么‘有趣’的能力，他是我们接下来重点研究的对象，你不要多余的事……”
话还没说完，男人便挂断了电话。
他像是丢垃圾一般将手机抛向身边的作为，脸上的笑容更甚，他可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完全遵循研究部门的指令行事。
在他看来，如果想要真正在短时间内激发出一个人的潜能，光靠那些刻板的研究可成不了事。
他点了一根烟，腾出的手又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吕绫依正面对着镜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通过今天的试探，他已经拿捏住了那个小鬼的命脉，而这，才是正确的激发潜能的方式。
第四百四十七章：过去
不知不觉间，方田已经成了青空市第三医院的常客，就连一些医院的工作人员都认识他了，进电梯时，还有一个护士朝着他笑了笑，揶揄道，“你又把人送医院来了？”
面对护士的灵魂提问, 方田只能回以尴尬的笑容。
他虽然是第三医院的常客，但是在绝大多数时候都扮演者把患者送来医院的角色，加上他每次送来的患者伤势都只能用离奇来形容，医生和护士想不记住他都有些困难。
不过和之前送来医院的病人相比，吕绫依的症状就要正常了许多，送来医院休息了片刻之后，她便恢复了正常。
林玖则把他叫去了安全通道, 待四下无人之后, 才开口说道, “前几天你让我调查的事已经有着落了，大祭司原名为高璐，曾经在远港精神病院担任过一段时间护士，她在一次下班回家的路上遭遇凶手割喉，零余市警方至今都没有调查和凶手有关的线索……不过，这已经是十一年前的事了。”
尽管“公司”试图抹去大祭司的过去，可是在见到了对方的长相，以及喉咙处的伤口之后，她还是从警方的档案系统里找到了蛛丝马迹。
然而远港精神病院这个名字实在特殊，很难说明高璐是含冤而死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精神病院里的护士，全都是院长和“公司”的帮凶。
“她的遗体很快就被火化了，目前家属也都在零余市, 之后就再也没有过她的信息了。”
“看来她用了十年的时间跻身进了‘公司’的高层，还是把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
即便是那些对于“黑墙”试炼最狂热的信徒, 也都不知道高璐的真名，他们都统一将高璐称之为大祭司。
“除了留存在零余市警方的案底之外，找不到任何关于高璐的信息。”
至于她是为什么成为了远港精神病院的护士，又是怎么加入“公司”的，依旧是一个谜，不止是因为“公司”抹去高璐存在的痕迹，还有一个重要因素是十一年前网络远没有现在这么发达，公民的信息并不见得都一定要填报到网络上。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去零余市联系到她的家人，不过这也十分困难，警方登记的是他们家十一年前的住址，不知道他们搬没搬家，或者按照‘公司’惯用的手段，也不排除他们彻底地消除了高璐的过去。”
眼下，如果他们想去零余市造访高璐的家人，那么就势必要采取分兵行动，以方田现在的身份短时间内很难离开学校。
“不着急，这事先往后推一推吧。”
方田摇了摇头，“就算知道了高璐的过去, 也没法找到她本人。”
只要高璐从现在起就一直躲在“公司”, 那就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我听见你们的谈话了。”
当方田和林玖的谈话告一段落, 一直躲在安全通道门口的吕以桥才介入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袭击我妹妹的罪魁祸首，也是‘公司’的人没错吧。”
吕以桥觉得自己早就该想到这一点。
既然他能够拥有超越常理的力量，那么在这个世界的某处，就一定存在着和他相似的人，而且听起来他们的同类似乎不在少数。
而他一时冲动之下的行为，险些害得妹妹丢掉了性命。
直到心情平复下来之后，他才意识到之前在海滩如果不是碰巧遇到了方田，他不但没法救下妹妹，而且自己恐怕也会凶多吉少。
吕以桥继而说道，“而你们则是为了对付‘公司’而建立起的组织。”
他刚才听到方田和林玖不止一次提到了警方、案件之类的关键词，因此他推测两人的真正身份极有可能是打击此类犯罪的官方人员。
而这，也是他之前为什么不敢将自己的能力告诉他们的原因。
“谁说的。”
林玖却忽然间打断了吕以桥的思路，“我可不是为了对付‘公司’才和方田待在一起的。”
此话说得理直气壮。
事情也总得分个先来后到的顺序，明显是她先看上了方田，然后方田才接到了第四科的邀请。
用网络上的流行语来说，是她先来的。
“林玖说的没错，我们并不是什么官方组织。”
真要算起来，他属于那种吃着火锅唱着歌，突然间就被“公司”拉近黑名单里的倒霉蛋，事实上和公司斗了这么久，他甚至对他们究竟是做什么生意的还没有一个完整的概念。
通常来说和他打交道的是“公司”的暗杀部门，这只是“公司”诸多部门的其中一个，而挖掘能力者，为“公司”输送人才，其实可以理解为军火生意，这只是他们用于壮大自己的一环。
至于那位神秘的老板囤积了这么多“军火”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现在仍是个谜。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以“公司”此刻储备到的“军火”，已经足以在短时间内颠覆一个城市了。
“我的真实身份，只是一个想要平静地度过大学生活，然后在毕业后像其他普通的毕业生那样创办一家属于自己的妖怪幼崽饲育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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