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下樱花树
“小然，我先去洗个澡，你先穿上睡衣，我待会再来帮你洗脚。”
齐然无法洗到脚底的部位，下半身不能动弹的她很难做出弯腰的动作，双手掐腰才能勉强半弯下身子，所以小腿以下的部位都是留给齐炎洗的。
睡衣和内衣已经放在床头，是触手可及的距离，齐炎安心地拉上床边的蓝色布帘，这一席布帘是特别用来隔开他与齐然的空间。
女孩子总是需要一点私人空间的，尤其是换衣服的时候。
齐炎洗澡就不要那么讲究了，他自认为身体还算硬朗，没有那么娇贵，也懒得烧热水。
冰冷的凉水刺激着齐炎的肌肤，他转过头抚向后背，上面纵横着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疤。
齐炎自然没有什么杀手、境外雇佣兵、特工、间谍之类牛逼哄哄的背景，他只是一个有一点点绘画技能的曾大学生而已。
这一些伤疤是齐炎的爷爷齐磊鞭策自己的结果。
他至今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他的国画课程是所有适龄孙辈都必须要上的课，偶尔也会有一些仰慕齐磊的成年人会参加这个课，一堂课的费用也可以说是无比昂贵。
而齐炎自认为上交的作业并不比那群吊儿郎当、心不在焉的堂兄弟姐妹差，而每每被留下挨打挨骂的人却总是他，重画再交一副作业的人也是他。
齐炎想不通爷爷这么做的理由，刻意栽培他？完全没有意义，因为齐炎是不孝养子的儿子，和他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在父母出事之前，他们甚至是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就算自己成为一代名家，他什么也得不到，因为自己是一个姓齐的外人而已。
或许他只是想找一个出气筒而已，又忍心打自己的亲孙子，所以才找上了自己。
伯父伯母们蔑视的眼神，堂兄弟姐妹的排斥，爷爷的毒打叱骂，也只有几个师承爷爷，现今有稳定工作的师姐和师兄们还算和蔼可亲。
尽管在本家的生活水深火热，齐炎也不敢有半分怨言和不满，因为接受爷爷的课程，就是他支付齐然医药费的条件。
齐然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齐炎即便遍体鳞伤、粉身碎骨也要紧紧攥住。
洗完澡后，立马准备好齐然洗脚的热水，齐炎“唰”地一声拉开布帘，只见齐然光着上半身正在艰难地穿着胸罩。
“小然，我来帮你洗脚了……呃……”
齐然明显没有想到齐炎的突然袭击，满脸呆滞，双手脱力，还未系上的文胸落在床单上。
齐炎连忙转过身子，吞吞吐吐地说道：“那个……先遮一下吧……是一个人戴不上胸罩吗？”
奇怪，齐然明明在医院里的时候，一个人都可以做到的。
齐然双手抱于胸前，脸蛋火辣辣地红。
齐炎慢慢将视线挪回齐然身上，发现了原因，她的后背已经腋下附近有一道红色的勒痕，是内衣太紧了吗？
“我来帮你穿吧……”齐炎拾起文胸说道。
齐然自觉地转过身子，刚洗过、还未打理的长发有些凌乱，不过却依旧丝滑柔顺地紧贴细细的后背。
这不是齐炎第一次触碰内衣，却是第一次帮齐然穿内衣，今天，仿佛将这一辈子还没经历过的第一次都经历了一遍，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前面的部分依旧由齐然自己穿戴，后面的扣子则是交给了齐炎。
“好紧，还是扣不上。”
也许是齐炎不敢过度用力的原因，害怕刮伤齐然稚嫩的肌肤，最后作罢说道：“要不然先算了吧……反正你暂时不出门，等我明天帮你买了新内衣后再穿吧！先把睡裙穿上吧……”
虽然只是一个应急的办法，但齐炎觉得还蛮不错的，据说睡觉的时候穿文胸会导致胸部变形，不自然生长什么的，不过齐炎很快就后悔了。
穿好睡裙的齐然将脚没入水桶之中，在热水的刺激下，毛孔渐渐舒张开来，齐然的脸上露出愉悦舒畅的表情。
蹲在地板上的齐炎抓起齐然的脚，毫无瑕疵的脚趾头像是一颗颗饱满的葡萄一样可口诱人，齐炎轻轻地搓着脚趾头间的缝隙，将潜藏在缝隙的污垢洗干净。
齐然的脚小小的，既秀气又精致，脚背上的肌肤细腻温润。
齐炎本能抬起头来，目光好巧不巧地落在齐然胸前的凸起处，两颗像是红豆一样的东西撑起了单薄的睡裙。
“啊……”
自诩为定力不凡的齐炎像是得了魔障一样傻傻地看着，直至齐然的笔记本将他敲醒。
笔记本上写着：【哥哥你这个大色鬼！】
不不不，是你比较色吧……虽然齐炎很想这么吐槽，但他说了之后，恐怕齐然会更加羞愧难当，不理他这个哥哥的话，他也会很苦恼的。
纵然有这么一段色气怏然的小插曲，齐炎依旧有条不紊地将齐然的玉足擦干，然后盖上被子说道：“那么，晚安……”
齐然淡淡地点了点头，闭上了双眸，这一天的经历对她来说也算是身心俱疲。
虽然齐然的熄灯时间已经到了，但是齐炎还有一些烂摊子要解决，比如两人换下的脏衣物。
将衣服洗完，晾在门口后的走廊上，对面的103室依旧一片漆黑，而中间的102室的窗口中映照出两个正在执笔写作业的影子。
看来小学生的学业也不容小觑。
齐炎悄悄地拉开床边的布帘，齐然已经坠入梦乡，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微微隆起的胸部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
“那么……我也该开始工作了。”
齐炎在桌上铺起一张画纸，画具罗列在一旁，最近一家他颇为熟悉的漫画连载刊物举办了新人奖的比赛，虽然各路大神云集，获奖的希望渺茫，但齐炎还是想试一试。
既是为了齐然，也是为了他自己，如果他当初没有愚蠢地做出那件事情的话，就不会得罪那么多人，也不会丢掉颇具名气的画师名，沦为一介新人。
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是他跨越职业道德那条线的报应。
第13章 传达不到的声音
一日之计在于晨，美好的清晨当然是从……从兄妹间羞耻的放尿aly开始。
隔壁的小学生们正在背诵着耳熟能详的古诗，洗漱完毕、面带红晕的齐然不甘示弱地拿出了齐炎的英语教科书，翻到了最后的单词表，上面还留有笔记。
齐炎没有卖书、扔书、撕书的习惯，从小到大的所有教科书他都留着，而这一些书，现在都归齐然所有。
对齐然来说，如果没有哥哥，就没有她，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齐然印象比较深的一次是初中一年级的时候，有一本教科书因为印刷问题，要延期小半个月才能到，但是老师不可能因此而停课，所以全班同学向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们借书。
眼看着座位旁边的同学一位又一位地拿到书，齐然心中莫名有一点点慌乱。
也并非是一定要教科书不可，只是两周左右的时间，齐然完全有信心不落后于其他有教科书的同学，她可以将老师的所有板书记在笔记本上，或许只是心中稍微有那么一丁点羡慕而已。
她不善于处理人际关系，尤其是转学到省城之后，被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了小学里，习惯了乡下贫苦生活的齐然感觉到自己与周遭人群格格不入。
价值观、金钱观、喜好完全不一样。
也许每个女生都有一两个要好的闺蜜，但是她没有，和同桌的关系亦是不温不火。
课间和自习课时，她们会围成一圈热火朝天地讨论时尚杂志、时下明星八卦、电视节目等等。
想让齐然融入这些叽叽喳喳的人群中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她本身就不太喜欢说话，她喜欢写日记，把自己的心情用文字表达出来，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若干年后她已经无法说话。
既然齐然摆着一张冷脸，那其他人也不会拿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成绩优异、犹如高岭之花一般存在的她被排除在外。
借教科书，齐然第一想到的当然是大自己两岁的哥哥，借书这件事情，她本来比谁都要有天然优势。
但是她始终没有勇气踏上初三年的楼层，也害怕哥哥已经把书借给了别人，到时候只留下一脸尴尬的自己。
毕竟哥哥不像她这样孤僻，也是美术社的成员，人缘怎么说也比她要强。
全家人一起坐在吃饭，齐然只是不断地抬头偷瞄着齐炎，他们家贯彻着“食不言”的原则，一旦动筷，直至吃饱都不能谈话。
小时候虽然和哥哥，还有邻居家的孩子一起疯玩，但是来到省城，哥哥上了初中之后，便感觉两人的距离不再是两岁的差距而已。
哥哥离自己愈来愈远，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他的画不再是随手涂鸦，而是能被裱在走廊过道上的获奖作品，而她的日记和作文，依旧是不堪入目的流水账。
大概是些许自卑的情绪作祟，齐然无法正常地和哥哥交流对话。
她没有敲门就直接闯入哥哥的房间，太过客气只会让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所以她就在哥哥面前表现得更加无理取闹一点。
哥哥正在坐在桌前专心致志地绘画，齐然瞬间对自己粗鲁的行为感到后悔，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哥哥已经被她所打扰了，转过头来望着她问道：“小然，有什么事吗？”
齐然将双手负于身后，吞吞吐吐地说道：“哥哥，那个……”
然而哥哥却仿佛洞察她心中所想一般，率先一步拿出教科书说道：“哦哦，对了，你们年段的人都在借书吧！我给你留了一本，虽然有学妹向我借书，不过我没借给她，我想你可能因为借不到书而苦恼，毕竟你没什么朋友嘛……”
虽然哥哥说的是实话，但是齐然一点也不想承认，从哥哥手中夺过教科书，嚷着嗓子大吼了一句“哥哥你才没有朋友呢！”，然后愤愤然地离去。
到头来，还是没跟哥哥说过哪怕一句谢谢。
不能说话的现在，纵然有胸口中积累着成千上万句感谢的言语，也传达不到哥哥的耳边了，写在笔记本上的谢谢太轻薄了，完全无法表达哥哥对她生命的意义之重。
先让齐然定一个小目标的话，那就是像从前一样喊一声“哥哥”吧！
一日之计在于晨，美好的清晨当然是从……从兄妹间羞耻的放尿aly开始。
隔壁的小学生们正在背诵着耳熟能详的古诗，洗漱完毕、面带红晕的齐然不甘示弱地拿出了齐炎的英语教科书，翻到了最后的单词表，上面还留有笔记。
齐炎没有卖书、扔书、撕书的习惯，从小到大的所有教科书他都留着，而这一些书，现在都归齐然所有。
对齐然来说，如果没有哥哥，就没有她，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齐然印象比较深的一次是初中一年级的时候，有一本教科书因为印刷问题，要延期小半个月才能到，但是老师不可能因此而停课，所以全班同学向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们借书。
眼看着座位旁边的同学一位又一位地拿到书，齐然心中莫名有一点点慌乱。
也并非是一定要教科书不可，只是两周左右的时间，齐然完全有信心不落后于其他有教科书的同学，她可以将老师的所有板书记在笔记本上，或许只是心中稍微有那么一丁点羡慕而已。
她不善于处理人际关系，尤其是转学到省城之后，被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了小学里，习惯了乡下贫苦生活的齐然感觉到自己与周遭人群格格不入。
价值观、金钱观、喜好完全不一样。
也许每个女生都有一两个要好的闺蜜，但是她没有，和同桌的关系亦是不温不火。
课间和自习课时，她们会围成一圈热火朝天地讨论时尚杂志、时下明星八卦、电视节目等等。
想让齐然融入这些叽叽喳喳的人群中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她本身就不太喜欢说话，她喜欢写日记，把自己的心情用文字表达出来，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若干年后她已经无法说话。
既然齐然摆着一张冷脸，那其他人也不会拿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成绩优异、犹如高岭之花一般存在的她被排除在外。
借教科书，齐然第一想到的当然是大自己两岁的哥哥，借书这件事情，她本来比谁都要有天然优势。
但是她始终没有勇气踏上初三年的楼层，也害怕哥哥已经把书借给了别人，到时候只留下一脸尴尬的自己。
毕竟哥哥不像她这样孤僻，也是美术社的成员，人缘怎么说也比她要强。
全家人一起坐在吃饭，齐然只是不断地抬头偷瞄着齐炎，他们家贯彻着“食不言”的原则，一旦动筷，直至吃饱都不能谈话。
小时候虽然和哥哥，还有邻居家的孩子一起疯玩，但是来到省城，哥哥上了初中之后，便感觉两人的距离不再是两岁的差距而已。
哥哥离自己愈来愈远，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他的画不再是随手涂鸦，而是能被裱在走廊过道上的获奖作品，而她的日记和作文，依旧是不堪入目的流水账。
大概是些许自卑的情绪作祟，齐然无法正常地和哥哥交流对话。
她没有敲门就直接闯入哥哥的房间，太过客气只会让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所以她就在哥哥面前表现得更加无理取闹一点。
哥哥正在坐在桌前专心致志地绘画，齐然瞬间对自己粗鲁的行为感到后悔，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哥哥已经被她所打扰了，转过头来望着她问道：“小然，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