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宇智波剑豪
“将将将将！毕竟今天是个很特殊的日子，所以我就做了些料理，怎么样，看着很有食欲吧！至少在我眼里是如此，看来我的手艺还是没有退步嘛！”
看着桌上的料理，日暮凉志得意满的这样说道。
北岛鸦闻言，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这般有人做好饭，在家中等她回来的感受，她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感受过了。
不是类似于之前上杉真理葵的下厨，而是有人会特意为了等自己，等到睡着。
“说不定会很好吃。”
北岛鸦这样说道。
闻言，日暮凉挑着眉毛：“那是肯定。”
明明年龄已经快五十了，但她的脸上，却总是还会浮现出年轻少女的表情。
“快吃吧，如果可以的话，吃完说出一番八百字感言来，毕竟这可是我久违的下厨。”
北岛鸦并没有理会她的打趣，而是动起筷子。
说实话，北岛鸦虽然不能说吃遍了山珍海味，但至少这一年间，她的味觉也到了一个很高的地步。
而眼下这些料理，算不上美味，再加上因为重复加热过，失去了第一次出锅加持的缘故，甚至都有些油腻。
但却有着一种很特殊的感觉，吃在嘴里，北岛鸦也并不讨厌。
“挺好吃的。”
闻言，日暮凉也动起筷子，感受着口中料理的味道，她毫不留情的拆穿道。
“擅长撒谎的小鬼，明明很难吃。”
尽管这样说，但她的笑容也不浅。
高级木料所制造的卓袱台的上，摆着普通的家常菜，两人正在享用着大晦日晚的忘年会晚饭。
看着北岛鸦夹菜的模样，日暮凉不由有些失神。
毕竟现在想想，她好像从未像这般过。
新年？大晦日？忘年会？这曾经在她眼里，只是个眨眼便过的日子罢了。
毕竟她没有可以一起度过这般日子的家人，或者爱人，从来没有过。
这是她的第一次。
下意识的，日暮凉有些恍惚。
很特殊，这种感觉，也让她有些很不适应，有些紧张，但也不坏。
她不由问道。
“明年有什么规划吗？”
闻言，北岛鸦抬头看着她。
见状，日暮凉又道。
“一年中的最后一天，大晦日的夜晚，问后辈对于明年的规划，难道不是长辈的特权吗？”
日暮凉也有些微微的心虚，毕竟她也只是道听途说，但脸上也还是理直气壮的表情。
闻言，北岛鸦思考着。
明年的规划吗？说实话，她好像有些没思考过这些。
她一直以来都是在埋头走，不想在遭受一次那种无能的感觉，以君临储争为目的，凌驾在所有人之上，掌握自己的命运，掌握妈妈的命运，将伸手的人全部宰了。
假设进展顺利，那么储争之后呢，自己该做些什么？
成为...大宗长？
那么成为大宗长之后呢？又该干什么？
自己好像从来没想过，到底走到什么地步，才会停下来。
直到现在，自己真的还是为了一开始的目的，在行动吗？
北岛鸦不由想起了之前在车上时，对于自己的陌生。
而日暮凉，此时看着沉默许久的北岛鸦，似乎也察觉到了她有着什么心事，便道。
“看样子，有什么心事呢，所以需要咨询吗？免费的，仅限今晚哦。”
她笑着这样说道。
665.初衷
“所以需要咨询么，免费的，仅限今晚哦。”
日暮凉放下了筷子，看着北岛鸦，托腮笑着这样说道。
尽管她已经年近五十，但却也还是能从皱纹横生的脸上，看到她的那一抹狡黠。
闻言，北岛鸦看着她，平淡的回应道。
“为什么要这样说。”
看着北岛鸦还不打算承认的模样，或者说可能是没意识到自己问题的模样，日暮凉不由道。
“别想着骗人了拜托，你这都直接将我有心事写在脸上了。”
说完，她思考了下，觉得仿佛自己说的不是太对，便又补充道。
“虽然你随时都板着脸，让人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就是了，但至少现在很明显哦，写着有心事的脸，太明显啦！”
混迹社会数十年，观察力敏锐的日暮凉，从北岛鸦刚回来时，就发现她有些地方不对了，大概就是很沉重，也有些茫然。
闻言，北岛鸦沉默着。
原来，有这么明显吗。
是的，北岛鸦确实有着心事困扰着。
但很矛盾的是，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心事。
而这样奇怪状态的开始，就是从下午，安排勧修寺衣鹤和勧修寺龙斗男见面之后产生的。
她不由又想到了之前在车上时，那种很寒冷，感觉自己也很陌生的感觉。
而看着北岛鸦的沉默，以为她是无心交流这些的日暮凉，想了想便道。
“当然，如果你不想说的话也可以不用说的啦，毕竟我也不是那种喜欢强人所难的女人。”
日暮凉本来就是如此，她不会去勉强别人说什么，尽管心中可能有些担忧，但也是如此。
不过也就在这时，北岛鸦突然开口。
“嗯...”似乎是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具体称呼日暮凉，所以她便只用了尊称。
“您觉得，我变了吗？”
闻言，日暮凉愣了瞬，似乎是也有些没反应过来，自己这个好像从来都将事情憋在心里的便宜孙女，竟然真的会像自己咨询。
不过楞神也只是短暂的一瞬，她很快就回应道。
“比如？你指的是什么方面？”
北岛鸦也放下了筷子。
“就是比起去年那时，您觉得我有什么地方改变了吗？”
其实北岛鸦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日暮凉说这些，毕竟她不是个什么喜欢将心事说给别人听的人，甚至从未和别人说过，就算再苦恼，也会自己去找答案。
或许此时的她，也只是想听听这个阅历十分成熟的女人，对此有什么看法吧。
而日暮凉也果然没让她失望。
闻言后，日暮凉仰头思考了片刻，道。
“啊...是否有什么改变吗，你这样子问，一时间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呢？不过我大概也能明白你所遇到的问题了。”
她和北岛鸦平静的眼眸对视，若有所思。
“会问出这种问题，那么说明你某种方面在怀疑自己，所以是茫然？对自己所做的事情，和道路，有些茫然？”
摸清了北岛鸦问题的本质后，日暮凉托腮思考着。
她是真的很认真的在想，毕竟北岛鸦这样子的人，可不像是随意对别人说心事的类型，所以她也不像让自己这个便宜孙女失望和没有收获。
“所以，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导致对自身价值产生了否定？”
她这样问道。
而北岛鸦闻言，思考片刻，摇了摇头。
“应该不是。”
日暮凉又问。
“那么就是怀疑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或是因为某件事情，让意志有些动摇？”
北岛鸦思考着，又摇了摇头，但还没完，再思考了片刻后，她又点了点头。
见状，日暮凉大概明白了。
自己这个便宜孙女所遇到的问题，应该就是她询问的那段话语的本身。
也就是，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变了，大概就是自己的思想，或者潜意识，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
尽管了解的较少，但日暮凉也能看清，北岛鸦是个自我意识十分浓烈的人，这种人所做的决定，几乎不可能被外人影响。
这好吗？当然好，因为他们的意志够坚定，而意志是否坚定，其实衡量一个人是否优秀的标志。
但同样，这样的人往往也会遇见一个很大的问题。
那就是对自我的怀疑。
或许对于其他人来说，遇到这种问题，找找答案，或是随意翻篇就过了。
但这种人不同，就因为他们的自我意识太强烈了。
所以现在北岛鸦遇到的问题，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因为某些事，导致对自己所走道路的质疑，或者是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