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成为少女的这件事 第433章

作者:宇智波剑豪

这个流浪者男人就这样撑着柄破伞,提着袋子,缓缓的朝着归处走去。

不过说是归处,其实也就只是个勉强能够遮风挡雨的帐篷而已。

天上还在下着雨,流浪者男人觉得有些渴了,刚想把伞移开,但又想起如果把衣服淋湿总归会很不舒服,而且回到帐篷后,帐篷也本来就那么大点地方,已经够冷了,就不要再将多余的湿气带进去了。

所以,他就只是伸长脖子,从伞面上探出了个头,喝着雨水,姿势有点滑稽。

但片刻后,他就发现这样的止渴办法其实挺不管用的,毕竟能落到嘴里的雨水,终归只是少数,要想完全解渴,还不知道要多久了,且太麻烦了。

所以最终,他就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个易拉罐,放在身旁较矮的砖墙上,等待着雨水将易拉罐装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流浪者男人才拿着装满雨水的易拉罐,继续迈步走着。

他就这样一步一步,缓慢,背影也有些无力的朝着归处走去。

而此时,他也不会知道,在他的归处中,有着怎样一名客人正在等待着他。

492.你很感兴趣的代价

天空下着连绵的阴雨,闷雷作响,偶尔划过电闪,一副天灾末日般的场景席卷着这整座城市。

流浪者男性走在道路上,时不时发现路边的易拉罐之后,就用手上的夹子将它夹起来,放进提着的袋子中。

一切都是那么冰冷,无论是他的动作,亦或者是天气,又亦或者是此时最直观的气温,都是一样的冰冷,没有朝气。

而此时,一辆小货车驶过,轮胎旋转碾压在水面上的沙沙声由远到近,而就在快要驶过流浪者男性身边的时候,不知为何,小货车却放慢的速度,或许是也担心行驶溅起的水渍,溅在这个本来衣服本来就不能算是保暖的流浪者男性身上吧。

而这,也或许就是流浪者男性,在这样冰冷的雨天中,所接触到的唯一温暖了。

不过这种温暖,终究也只是暂时的,毕竟很快,小货车就在雨天的道路中驶远了,只留下了流浪汉男性一个人回头驻足,看着它离去身影良久的背影。

直至小货车完全消失在雨幕中之后,流浪汉男性,也才收回了目光,继续撑着一柄破旧,一看就是被人遗弃的透明雨伞行走着。

流浪者男性用蓬头垢面来形容,也并没有什么,他的头发已经打结,有些灰扑扑的铁锈质感,一看就知道是许久许久没有打理了,快垂肩的长度,也同样证明很久都没有剪过,就这样微微有些凝结,垂在额前,几乎将面孔都全部遮挡,只留下一双黑亮的眼睛,随着他的行走的幅度,若隐若现的出现在发丝之下。

而衣服,也很破旧,上个世纪以前西方那边的森林猎人所穿着的油布衣服一般,泛着油污污的光泽,足以蔽体,但却也绝对起不到什么保暖御寒的功效。

无论从什么方面来说,这个男性,都符合大多数人认知意义上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足够邋遢,看着足够臭,也足够可怜。

不过日本的流浪者,却很少有像他这般的,不是说什么全民都已经迈入了小康,日本的穷困家庭,一样不少,只是再怎么不济,到了最后一步,只要有着合法的身份,那就也可以每月领取政府的救济金。

虽然随着日本政府的刻意宣传,让绝大多数都觉得领取救济金是一个失去自尊的事情,但好歹,就算到了最后一步,也有着这样一个救命稻草。

然后在结合日本本来就是个易拉罐生产的大户国家,所以在路边捡捡易拉罐卖钱,虽然不至于吃喝不愁,但也绝对足够勉强生存了。

所以像什么网上所说的日本流浪汉从不乞讨,因为他们有着尊严什么的说法,也不全然,只是他们犯不着去乞讨,就算走到了那一步,领取救济金,也更为省事一些。

而像眼前这个这么落魄的男人,比起流浪汉,其实更像是黑户,就比如像是逃犯什么的,或许不被法律承认身份,总之就是没有合法的身份,或者说是无法表达身份,所以连救济金都无法领取,再加上还要东躲西逃,所以只能活的如此落魄。

而这个男人,到底是哪一种,目前也还不能证实。

总之,他就这样走着,哪怕背影没有弯曲或者驼背,但也潜藏着难言的狼狈以及落魄。

今天的收获还不错,至少流浪者男性装着易拉罐的绿皮口袋,都快满了。

是这样的,因为规划开发区较为冷清的原因,所以也时常吸引着不少骑着摩托车的不良少年常聚与此,在很少有人的道路上,追寻着所谓的“速度”。

而既然都作为不良少年了,那也自然不喜爱遵循什么规则,总是喜欢用打破规矩,来表明自身与这麻木大众的不同,所以像什么随地丢弃喝完的易拉罐什么的,都是小事情。

特别是那种较为冷清的地方,地上的易拉罐,总是扫不干净,不过这对拾荒的流浪者来说,或许也算是一件小事,毕竟不用去翻垃圾桶了,虽然已经习惯了,但这种事情能避免,当然也是避免的好。

而像这附近的规划开发区,也是如此,冷清的地带,让不少不良少年在这里肆意的挥洒青春,与志同道合的朋友留下独特也难忘的记忆。

也不知道这里到底迎接过多少这样的人了,一批又一批的,总是不同的面孔,毕竟时刻都有人不良退役回归生活,也时刻都有人成为不良,用自己理解的方式,去享受青春。

不过终究都是短暂了,大多数年轻人,最终也还是会不良退役,慢慢成为自己曾经所厌恶的麻木大众中的一员。

就像曾经名满整个东京暴走族圈的“速度恶魔”伊东修二一般,据说半年多前,也已经回到了四国岛的老家,上了远洋渔船,成了一个水手了。

不知道曾经无比追寻速度的他,在无论是时间还是速度,流逝都显得极为缓慢的远洋渔船上,随时又在想着什么呢。

时代会迎来一批又一批的人,终究还是不存在什么独属于一人的时代。

你所普通的现在,或许也是前人回忆了一辈子的曾经。

而流浪者男人,此时也走到了一个公交站台前,想了片刻后,他便坐在了站台中的椅子上。

因为规划开发的缘故,也自然不会有什么公交的线路通往这里,所以这个站台,其实也已经闲置很久很久了。

至少公告栏上贴着的广告,都是几年前的广告了。

站台处,流浪汉男性坐在位置上,除他之外,并没有其他人,毕竟在这里无论等再久,都是不会等来公交车的。

他将雨伞收起放在一旁,拿出了之前接满雨水的易拉罐,放在嘴边抿着,看着外界的雨景,发丝下的面容,似乎也是有些落寞。

也不知他,有没有也在回忆那得不到的曾经。

雨天的公交站台,空间狭隘,能够装的东西很少,或许连一个人的幻想,都只够装一半。

时间慢慢流逝,但雨也没有丝毫变小的趋势。

流浪者男人缓慢站起身,抖了抖收拢的雨伞后,将它撑开,朝着归处走去。

今天算是收获丰收,好歹绿皮口袋装满易拉罐了。

他走在雨幕中,接近半个小时后,眼前的视野中,浮现出了一座早已禁止通行,等待着重修的短桥。

他看着那座桥,也看向那个桥洞下,驻足了良久良久,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最终,他迈开了步伐,回到了那个所谓的归处中。

说是归处,但其实也就只是一座搭在墙壁下方的不大帐篷而已,勉强做到能够挡雨,但遮风,却很难,脆弱的帐篷就感觉稍微风大一些,都会别刮散架一般。

这里,就是流浪者男人的家了,距离那座桥,大概也就几分钟的脚步路程而已。

流浪者男性走进墙壁遮挡的下方空间,将伞收拢,随即又将提着的绿皮口袋,放在了帐篷旁,之后便准备进入帐篷。

不过这时,他才发现,帐篷的拉链,并没有合上。

是走的时候忘记拉严了么?

应该是这样吧,流浪者男性这样想着,至于遭贼了什么的可能性,他想都没有想过。

难道这个帐篷里面,还有着什么值得盗走的东西么,或许贼来了,都会落泪吧。

总之,流浪者男性扒开帐篷的拉链门,身子走了进去。

不过就在这时,他却猛然愣在了原地,就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东西一般。

因为这个墙壁下的空间本来就没有光线,再加上今天还是雨天,所以自然帐篷内的光线,格外的昏暗。

而流浪者男性的原本应该只有着一床被子,和一张桌子,以及三两些杂物的家,也就是帐篷内,此时却多出来了一个人。

昏暗的光线中,一双幽深的漆黑眼眸,打量着流浪者男性,片刻后,如同鹅毛雪花落在肩头般的清冷声音响起。

“没有提前打招呼就冒昧打扰,真是抱歉了,流浪者先生。”

这个冒昧的外来打扰者,无论从各种意义上,都能称之为美少女,昏暗的光线,并没有让她白皙到有有些苍白的精致面颊失去色泽,反而还更增添了一丝神秘,而那双漆黑的眼眸,也仿佛夜色般。

雨天,帐篷内,美丽的少女,这从另一种层面来说,也算是一种香艳的邂逅,但流浪者男人,却也没有一丝香艳的感觉。

他就像一个普通的流浪者一般,先是愣了一瞬,随即手足无措的说道。

“你..你是谁?”

这个冒昧的打扰者,自然就是北岛鸦。

听着男人有些慌乱的沙哑声音,北岛鸦淡淡的道。

“请不要紧张先生,我没有什么恶意。”

说完,她从一旁拿起了一个装着许多便当的塑料岛,又道。

“要先吃饭么,这里面应该有你所熟悉的味道,毕竟是在同一个便利店买的。”

闻言,流浪者男性打结发丝下的眼眸一凝,明白了面前的这个少女,已经从勧修寺衣鹤的身上发现了端倪。

他早就知道的,勧修寺衣鹤这样异常的举动,早晚会吸引到有心的局外人入局,但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不过,他也没有任何责怪勧修寺衣鹤的意思,毕竟他很了解那个孩子,这不是能由她控制的。

而既然这个少女能找来这里,那也说明了,她已经认定某件事情,自己就算再伪装,也无法改变她的想法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流浪者男性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如果她没在自己身上得到想要的东西的话,那就很有可能会从勧修寺衣鹤身上下手。

短短的时间,流浪者男性就思考到了这些事情,而且这也让他极为警惕。

帐篷内的空间其实并不大,但因为摆放的东西不多的原因,所以也让帐篷看着并不拥挤,至少那张桌子,是足够两人对立而坐的。

片刻后,流浪者男人迈步,走到了桌子的对面,也就是北岛鸦的对面,盘腿坐下。

他并没有吃什么所谓熟悉味道的便当,因为他也知道,这个少女说出便当的原因,就只是在表明她已经在勧修寺衣鹤身上发现了端倪,或许这是提醒让流浪者男性不要伪装了,但也或许,这是警告。

流浪者男人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总之,他还是要先了解面前的少女,目的是什么。

而且他也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少女到底知道多少,所以他试探道。

“虽然不知道你来找我是干什么,但我这里,并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闻言,北岛鸦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她当然知道这是流浪者男性在试探,这也让她眼神微眯。

看来她猜对了,这个男人并不只是流浪者那么简单。

北岛鸦买这么多便当,也当然不是因为善心,就是为了试探这个男人。

如果勧修寺衣鹤前来这个次数变得频繁,真的和这个流浪男人有关的话,那这个流浪男人,也一定知道勧修寺衣鹤这样做,就是因为他自己。

所以一开始,北岛鸦就把这件事情放在了明面上,如果流浪男人真的在意勧修寺衣鹤,那从这点,也能明白北岛鸦已经发现了勧修寺衣鹤的端倪。

所以之后,如果他真的有鬼,那也一定会试探北岛鸦到底知道多少,真实目的是什么,有没有对勧修寺衣鹤做什么。

毕竟如果再继续装傻充楞,那不知目的的北岛鸦离去后,再去做什么,对于流浪男人就是未知的事情了。

这无论如何,对于流浪男人来说,都是不好的现状,

但这些的前提,也是要建立在流浪男人真的心里有鬼的条件下。

就像此时。

北岛鸦知道流浪男人是在试探自己,而流浪男人也会随着自己的回答,来做出不同的回应和态度。

同样,她也没有假装自己什么都知道了一般。

毕竟不谈三言两语之间就很容易暴露,而且还很危险,既然都证明流浪男人心中有鬼了,那也说明这是趟浑水,知道越多,越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