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面琉璃的琉
随着赫斯提娅注意到阿尼拉似乎欲言又止的模样，捏了下耀夜的窈窕小腰让她去陪布洛妮娅，前者故作恼羞瞪了眼那主子的咸猪手，穿着拖鞋啪嗒啪嗒地坐在布洛妮娅一旁。
布洛妮娅心无所动，继续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休息，实际上她正为了赫斯提娅今晚的行动而正在处理后门程序。
“小姑娘，借手一用。”
“叫主人。”
阿尼拉摇着尾巴掉头就走，那长长的猫尾巴还不让抽在她的腰上。
“今晚给你加点鱼。”
阿尼拉想了想，咱就作为一名人生的大前辈就不应该和这位后辈斤斤计较，尊老爱幼，自己是势在必行，又怎会为老不尊呢？
“主人！”
“真乖。”
一旁的白猫瞄了眼黑猫，像是嘲讽般嘴角往上提，一排尖锐利齿乍然而现，然而作为一名年长的黑猫可不会和后生计较。
轻盈地顺着臂杆爬到赫斯提娅的肩上，像是肩铠一样挂在上面，嘶哑咧嘴像是示威。
“咱有话想问问你。”
“说。”
阿尼拉咧了咧嘴，对于这个很有主子模样的少女不去计较。
看着那碧蓝的无辜眸子，阿尼拉收起猫爪子，清风细雨道：“你为什么不顺着心来？”
赫斯提娅装傻到：“你指什么？”
阿尼拉不做回答，仅仅是视线看了在场的所有人，然后像是质问般盯向这一位矛盾至极的少女。
赫斯提娅耸耸肩，黑猫倒是紧紧抓着她的睡衣纹丝不动，她先是想了想，又看了眼阿尼拉。
阿尼拉倒是挺有耐心等待她的回复
几刻之后，她终于开口了，但第一口就让阿尼拉想伸出猫爪子把这丫的脸给划了，等了那么久你居然给咱说这个？
“想知道啊？偏不告诉你。”
那灿烂的笑容，阿尼拉发誓自己从未见过如此讨打之人，但随后还是忍住了。小姑娘还想在长者的经验前装神弄鬼？还是太年轻太天真。
阿尼拉从旁敲击也不做，单刀直入地问道：“你对那叫做耀夜的小姑娘……我问另一个好了，你真是矛盾到极点，我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灵魂波动非男非女的模样……”
就像是女人想要抓牢男人的心一样，男人又想要将女人握在手中。
这句话她没说出口，就被指尖点住猫嘴巴。
“说多了的话，会被我吊在那座建筑的最顶端的哦。”
阿尼拉不惊不怕地打了个哈欠，脚踢她的肩膀翩然落地，卧在那猫篮子里和白猫依附在一起。
牠睁开血红竖瞳窥向那如邻家女孩般的少女，心里嘀咕无人能治，只是可怜地看向那位少女一眼，便合起眼皮不作理会。
赫斯提娅回房换上白桦金莲绣和服，穿上朱红杏花和服的芽衣被赫斯提娅搂住手臂，两人双双外出，看得耀夜心里恨不得把芽衣取而代之，布洛妮娅分神揉了揉耀夜的小脑袋。
“乖，夜还是有百分之三十机会取得胜利，不需要和年长的女性争风吃醋。”
“比不过呀，吾主喜欢大姐姐多过小女孩……”
“……”布洛妮娅对于这个说法低头看了眼，什么都没有。只好再温柔地摸摸耀夜的小脑壳，如同劝解年幼妹妹的姐姐。
耀夜叹息一声，面对着那如同大姐姐的气质，哪怕自己日夜练习恐怕也追赶不上那半分半毫的恬静知书达理的大和抚子，平时那花道茶道私底下偷偷联系还不是搞得一塌糊涂还要布洛妮娅来帮忙收拾？
芽衣才是目前最大的敌人啊……
布洛妮娅眼看那亲如妹妹的夜发愣思考，便闭眼专攻天命资料库，黑客其实就是写好程序应用然后就开始破解那堪称无可匹敌的防火墙，至于影视里手指飞快敲着键盘的都是有夸大成分。可布洛妮娅不同，她是对数字和逻辑有着强大的天赋，这不仅来自于她本身的大脑结构，更是因为她赠送的重装小兔有着强大的辅助计算电子能力，好的软件也需要相符的硬件搭配，两者皆是上品时发挥出来的作用难以想象，更是别提那是天才和顶尖外星黑科技的组合了。
给布洛尼亚一点时间，全世界核弹发射按钮都能被她掌握手里，除非那该死的玩意需要什么奇怪的物理验证手法，否则全世界的网络防火墙也只是形同虚设，只是攻陷的时间长短的问题。而天命的数据库岂是如此容易简单就能攻破的城塞？就连逆熵也无法攻破的部落要塞在布洛妮娅眼里也只不过是对手是谁，时间要多久，累不累的问题，但如果她面对的是那一位可可利亚口中所说的老不死那就另当别论了。
圣芙蕾雅的地下设施要不是赫斯提娅给了她一个隐秘的网络地址，不然她还真的发现不了这藏得极深的海底细沙。世界上的网络不说亿万也有千万，更是别提被那大量信息海掩盖在最底下的沙子了，要从那密密麻麻的沙子里面找到一颗唯一指定的东西，岂不是比海底捞针还要难？更是别提那沙子绝非凡物，那是有天命最高监督者24小时观察的重要地区。
布洛尼亚蓦然瞪大眼睛如月圆，从虚空中拉出一条长线接驳在手旁的量子电脑放在大腿上，同时与耀夜手牵手接驳起计算链接，两者的女武神系统相互交替分担信息处理。如今是最紧张的时刻，布洛妮娅额头上流下焦急的汗水，如今她手指迅速敲打着腿上计算机，快得耀夜诧异不止，惊叹阵阵。
布洛妮娅先发制人攻陷对方三座媲美天河二號的超级计算机，借此利用大数据压制敌人，而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绕过程序漏洞开始直接攻向本体，布洛妮娅迅速开始编写针对型的防火墙对抗地方病毒，而在这时对方重新夺回两座超级计算机，两者步步紧退当仁不让。如同棋手般对下黑白棋白吃黑黑吃白，黑白棋普通阵容是八八六十四格的棋盘，但是两人都是电子科技的神才和魁首，一盘六十四格的黑白棋根本不足以展现她们的才能，于是她们便将这场战斗延伸到全世界。
这是一道以世界为棋盘的对弈！
在这一刻，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城市，任何一台伺服器同时进入被劫持状态，香港的证卷市场在众目睽睽下陷入停顿状态，数百部电脑在电视机直播下进入蓝屏开始疯狂涌现肉眼难以窥视的字母，正在打着游戏的玩家们悉数被踢出伺服器，因为伺服器这等能提供大量运算数据的是首要攻击地点，而运算量的多寡那就是攻陷的效率会加快！但是她们并不满足，因为对面实在是太强了，强大到必须连个人电脑也不肯放过，当主权政府察觉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两名堪比神佛的斗法已经波及了凡人，悉数电脑全员陷落，原因仅仅是两位鬼才为了攻陷对方的据点！
当棋盘上的全部落子，那便是一场大数据的碾压。
那有着纤细得不像是男子糙手的白皙手指也同时敲下回车。
与之同时，布洛尼亚的无名指敲下最后的回车键，
落下最后一子。
一键定音。
往着屏幕上的一堆代码，布洛妮娅向后倒去长呼一口闷气，一对小手都被强行运作而弄得酸疼不已，她连一口小气都不敢喘，生怕因为这一下而分了神落败，而如今倒是好，能喘口气了。
而在对面的敌人捏了把冷汗，到最终还是未能彻查出这一位到底是谁的手笔，于是他便下令彻底审查所有有关黑客的人员，好把这才子扼杀摇篮之中，那么他才能安稳地睡上一觉。
可布洛妮娅不是蠢蛋，无数的后门和数据残留尽数被她抹去大半，絲連藕斷的信息即便拼凑出来也只不过是虚假的地址，她的心思虽然比不上芽衣七窍玲珑，但要是在网络上她可是能碾压除了对面那一人。
布洛妮娅当之无愧是电子天才。
“结果如何？”
耀夜姬的名字虽然有着公主的姬字，但却没有半点公主样，反倒是在赫斯提娅手下越过越像是得宠不得名分的私房女仆或者说是小丫鬟，除了琴棋书画样样不精通之外，什么都好。
她两指揉捏布洛妮娅的指节，轻柔如摘棉。柔若无骨的冰冷指尖的绵绵力道让布洛妮娅的双手很快消去大半的酸疼，她也不着急得到答复，慢慢地为那如姐妹般亲密的女孩揉去酸楚。
布洛妮娅睁开双眼一片朦胧，看着天花板的一层层的水晶吊灯如梦似幻不知醒，迷迷糊糊地瞧向耀夜。
“夜。”
“嗯？”
“你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天使。”
“妾身算是被告白了吗？”
布洛妮娅看着那被灯光照拂下显得恍恍惚惚的女孩，那一头亮丽金发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像是暖洋洋的太阳般怡人，在那意识迷蒙之间，布洛妮娅觉得像是有位惹人怜爱的小天使陪在身边，将一时脱口而出的话当作姐妹调戏的小天使不置可否地微笑着照顾疲倦的她。
“布洛妮娅，你的脸上有点红，是累坏了吧，要不要先回房休息一下？”
布洛妮娅摇了摇头，总感觉自己那鼻子里面满是耀夜的味道，想要深呼吸一口冷静下来更是弄巧成拙，被那淡淡的处子体香狠狠冲击着大脑，意识越发淡薄朦胧，像是喝了甜酒般熏醉。
布洛妮娅意识恍惚，下意识地将心底话说出，陶醉道：“桂花……？”
耀夜倒是没有百般顾忌，像是炫耀被爱人送礼物的恋爱少女般，炫耀道：“是哟，吾主亲自买给妾身的沐浴露！香不香？”
听见两字的布洛妮娅如同当面被冰水浇下，瞬间清醒过。懂得比同年龄孩子更多的布洛妮娅马上就提醒自己千万不要乱想，那是亲如姐妹的女孩，互相舔舐伤口的两人。
可这时她无来由地想起那蔚蓝的涌动大海，想象到那深蓝入紫的单薄身影，看见她穿着碎花白裙，一顶戴在她头上显得宽大的草帽，赤裸的脚丫子踩在湿润的沙滩上，她回过头什么都没说，就站在那里静谧地笑着。
那浅浅的笑容，笑得令人心碎。
自己伸出手来，想要抚摸那熟悉的脸庞，然后牵住她那柔软的小手，抱住她然后感受着她的温度，贪婪地吸着她的味道，想和她说一声好想见你。
他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想和这一位女孩说。
说那懵懵懂懂藏在心底处的那句话。
她伸出手，指尖触及柔软的脸蛋，
“我……爱你”
恍惚间，两道身影重合。
不是那蔚蓝如大海的美丽宝石，
而是那犹如清澈树液凝结而成的金黄琥珀。
耀夜不知如何是好。
“那个……”
布洛妮娅那失焦的瞳孔渐渐锁定在那一位女孩的身上，她不是那一位想要去看看大海的女孩，不是那一位软弱善良的妹妹，更不是那让她朝思暮想的恋人。
她这才清晰认知到，那是她在月夜下见到的女孩，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股冲动想要带着她走。那是共同经历过生死的同伴，当她耗尽所有能量之后手拿薙刀守在她身边的骑士。那是对恋爱懵懂无知，为了那未果的恋情而不断努力让人心折的公主。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为了这个女孩付出了那么多？
什么时候？为什么？
布洛妮娅……不清楚……
131 你知道我知不知道知道不知道？
在另一旁赫斯提娅正和芽衣逛着祭典。
白袍朱袍入人群，秀服一斑仍可见。
依然是那样的热闹哄哄，人来人往延绵不绝。自那群厨艺高超的厨师过来之后基本也没做主菜的摊位什么事了，很能看得出人都是十分自爱，对自己好就是多吃好东西。天下间无人不是吃货，只不过那些人还没觉醒成吃货和没尝到美妙至极的人间美味。
一些走野路子的小摊倒是还有一条活路能走，比如赫斯提娅刚刚买完的一串糖葫芦，那在他家乡里头见也没见过的这种一小颗红锅子颗颗穿在牙签上像是咖喱鱼蛋一样的糖菓子。
挽着芽衣手臂两人结伴而行，赫斯提娅舔着朱红的糖菓子，张口咬下一颗糖山楂，望着那一排错落有致的门庭闹市，心里单纯地想着这天的祭典大概成美食祭了。
嚼着那颗有点过甜的糖葫芦，半刻之后才咽下肚里，将一串糖葫芦伸到芽衣嘴边说道：“试一试？”
作为代替芽衣微张桃唇，优雅咬下一颗糖橘子肉，因为那腻人的甜味皱了皱眉头：“还是你做的甜点好，口味清淡又有果香。”
赫斯提娅腼腆地笑了笑：“今天不能做啦，回去天天做给你吃？”
芽衣回笑道：“天天吃，就算再好吃的东西也会发腻，还有我才不要被你养出膘呢。”
一人说，伊人笑。
吞颗朱菓剩木条。
两人手挽手走在热闹的路摊之中，在出入成双的对对同学之中霎是显眼，一位悍刀斩千士，一位甩枪如魔术。人比人气死人，更是别提那一位耍刀一日千里像是脱缰的野马马不停蹄的芽衣大姐姐，又是帅气又是能打，在这标榜美丽和暴力并存的学院里面能打能看就是能不受欢迎？更是别提芽衣平时和善的作风和堂堂大和抚子的文雅折服了一群少女成立了粉丝协会，当然这些就连本人也不知道，赫斯提娅更是不知道。
要是知道的话她绝对会去当第一位成员。
而她们对于芽衣大姐姐旁边的白发少女是敬多余畏，任谁都知道这一位少女功绩显赫，平时脸上挂着淡然的微笑拒人千里，自从圣芙蕾雅的狗仔队挖出了她的战绩更是敬重，还有那能够带领一群榜上有名的琪亚娜和布洛妮娅等人，肯定也不是什么省料的货，即便有些和赫斯提娅熟悉的同学澄清她人其实很好相处，但大多数人更加是尊敬她。
赫斯提娅和芽衣虽然奇怪为什么有人会对她们特别在意，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自己也不以为意，芽衣也不在乎，那么也不去追究了。
在闹市中央，有人在吹笛奏弹琴。
素来对于音乐有所喜好的赫斯提娅看了眼芽衣，两人心照不宣如有灵犀，并肩同步走向中央，很快便寻到两位而坐。
赫斯提娅一坐下就像是没了骨头似地靠在芽衣肩上，感受到那依靠的重量呀，芽衣心里无来由地重重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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