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陛下 第11章

作者:林登万233

但看他的那样子还是没往心里去,好家伙,林登万提醒到这个份上也算仁义至尽了。

到了上课时间,萨维尼教授嬉皮笑脸的走进了教室,脸上写满了狂喜二字。

“很遗憾的通知大家,安娜同学因为家庭原因,休学了,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萨维尼教授(憋笑)

这个混世女魔头可算是走了,教授的高血压都治好了,那可是给他开心的合不上嘴。

林登万和凯瑟琳对视一眼,嗯...嗯?嗯...

凯瑟琳写一张小纸条递过来。

「安娜这短时间都在去赌场,刚开始几天赢了些钱,最近两天输光了,还欠下200英镑的高利贷,回老家了。」

在林登万的授意下,凯瑟琳每天都在暗中跟着安娜,是监视更是保护。

安娜最开始想通过努力赚到一千英镑,但发现目标太遥远,靠正经努力想赚那么多钱难以实现,于是就想到了赌博。

从安娜踏入赌场的那一刻,坐庄的就开始调查底细,设下一个局,先故意让安娜赢点,然后一波狠捞回来再放高利贷。

安娜家是有能力还上200英镑的,坐庄的这么认为,安娜也这么认为,她回到老家去找父母要钱了。

可是..

由于俾斯麦家族的农场连年亏损,近9年都是负数利润,老俾斯麦在上次当佣兵的时候受了重伤,也没办法再去当佣兵赚钱了,只能靠吃老本度日。

家里情况困难,安娜在柏林大学还挥金如土,安娜的屑母亲也一样挥霍,俾斯麦家族已经拿不出一个子。

经过生死决斗事件,安娜总算是找到人生目标,不再挥霍家产,努力赚钱,本来一切都在向好发展,结果又因为赌博欠下了高利贷。

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安娜回到老家的第一天,家中空空如也,曾经漂亮的绘画与瓷器都不见了,各种值钱的物件也没了,这一度让安娜以为遭了贼。

屑母亲不在家,应该又跑到城里玩去了。

有伤在身的父亲老俾斯麦在农田里慢慢的劳作,挥舞一下锄头,歇息一段时间。

家中的佣人农奴也都不见了,雇不起,养不起。

这个原本还有点面子的容克家庭彻底的落魄下去。

安娜站在田野边没敢开口,如果她这时候找父亲要钱,那也太不是人了。

二百英镑的高利贷啊...大概需要卖掉一百多公顷的土地,不,俾斯麦家族的地比较贫瘠,可能要卖掉两百多公顷才能还上钱。

今天是个阴天,安娜回家的路上就一直乌云密布,现在雨点开始落下了。

湿气让老俾斯麦的伤势更加沉重,他渐渐停止挥舞锄头,艰难的转身想要回屋休息,他看到了归来的女儿。

“安娜你回来了,怎么不写信提前说一下。”老俾斯麦露出一抹笑容。

“放假了吗?这段时间你在柏林过得怎么样?如果缺钱了就和我说,柏林那边消费应该很高,你也是容克贵族出身,和朋友交际的时候要阔绰一点,多花点钱也有面子,省的被别人瞧不起。”

“回屋吧回屋吧,下雨了。”

安娜不知道她应该说些什么,只是搀扶这老父亲回到屋中,默默的烧起壁炉,为老俾斯麦盖上一张破旧的行军毯。

晚饭是一些干瘪的面包和土豆,还有些酱,老俾斯麦支支吾吾的说忘了去买菜,明天早上他去多买点好吃的,给安娜做丰盛的大餐。

“她呢?”安娜问。

“哦,你妈妈有些事情回娘家了,这段时间都在娘家住。”老俾斯麦说。

安娜讨厌自己的屑母亲,但也很了解她。

这一辈子屑母亲都没有回过娘家,而且屑母亲时刻在娘家人面前表现出自己过得很好,是个有强烈虚荣心的人,这次回娘家应该会让她很尴尬丢人吧。

俾斯麦家族的落寞,和屑母亲有关,因为她纸醉金迷的生活,和老俾斯麦有关,因为他没有军事才能,当佣兵都是拿最低的档次,也没有农耕本事,家里的八百公顷田地让老俾斯麦经营的年年亏损。

家族的衰弱也和安娜有直接的关系,再过去十几年时间里,安娜和她的屑母亲也没什么区别,天天浑浑噩噩的活着,挥霍家产,打架闹事,让家里赔钱又丢脸。

经历过生死决斗事件,赌博欠债事件,安娜才真真正正的醒悟了。

她决定先办理休学,然后在老家打理农场,认认真真的,脚踏实地的把家产经营妥当,慢慢还清自己欠下的债务,把这个家撑起来。

面对债务的压力,生活的重担,安娜已经不再心比天高,不再狂妄自大,她扛起农具在田野间劳作,挥洒着汗水。

农耕歇息之时,她也经常想起那个面孔,那个还没开始就结束的,那个甚至不能算是初恋的初恋。

“你离我越来越远了,或许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吧。”

很快,安娜又投入到耕耘当中。

其实她并不是距离林登万越来越远了,而是越来越近了,她已经褪掉了青涩,渐渐成熟。

第十九章 苦难时代

19世纪30年代,这真是个魔幻的时候。

新生的资产阶级闹革命,新生的工人阶级闹革命,贵族不想丢掉权利要革命,宗教想要夺回权利闹革命,农奴想要解放闹革命,市民阶级想要普选权闹革命,女权运动也在闹革命。

德意志地区,普鲁士王国,柏林,这更是个魔幻的地方。

林登万下午放学,他原本打算回家继续写小说的,但半路上被游行抗议的队伍堵住了去路,只好随意找一个咖啡馆坐下。

咖啡馆二楼小天台可是个绝佳的观战地点。

普鲁士民风比较淳朴,喜欢温和形式的抗议示威活动,他们喜欢拿着古代工艺品和家传的古董宝贝上街,比如链锤、长戟、大剑、十字弩这类,抗议群体会善良的向吃瓜路人展示普鲁士文化。

威廉大街与奥兰治路交汇十字路口,距离勃兰登堡门二十分钟路程的地段,聚集着超过两千人,他们分别代表着工人团体、新教团体、天主教团体和资本家团体。

林登万端着难喝的咖啡看了一会,跟周围的吃瓜群众一起聊天交换信息,大概把事情弄明白了。

根据普炀王腓特烈·威廉四世和内阁决议,禁止工人进行宗教行为,取消了原本每周半天的假期,改为每周七天连续上班不允许做礼拜。

这项决议普鲁士国家议会没同意,但国王直接强行让柏林市议会推行了,柏林市议会基本都是容克代表,坚定的和国王站在一起。

结果就引发了这场乱子,打工的信教的当老板的一起来抗议。

为啥当老板的资本家代表也抗议?因为普炀王不允许工厂主进行宗教行为,厂长也没有假期了,据说是为了最大化工业产出什么的。

林登万都不知道这个决策是哪个鬼才做的。

当今普王是林登万的亲大哥,林登万觉得大哥虽然不怎么样,但能力可以说是也算凑活,绝不是脑残,这种迷惑行为可能是被挟持逼迫了。

又或者林登万并不了解自己的大哥,或许大哥真就是个脑残。

游行队伍从下午三点开始聚集,直到下午四点半还没出发,就在这十字路口闹哄哄。

“先生。”

林登万听到声音,哦是凯瑟琳啊,你怎么来了?

“普王调集的部队正在路上,打算暴力镇压了,可能会出事所以我来保护您。”凯瑟琳说。

“你去叫杯咖啡吧,我们一起坐在阳台看。”

“好。”

暴力镇压是普鲁士的一贯手段,尤其是普厉王,也就是林登万的亲爹最常用暴力镇压。

普鲁士近卫重骑兵团是国王直属的重装魔能骑士部队,在战场上倒是没啥表现,血洗游行队伍的时候效率非常高,一轮冲击就能碾死近百人,然后游行队伍溃散。

历代普王都习惯了,现任普炀王也要这么玩。

他们一直很傲慢的处理事情,他们的思维是:如果有问题,就把有问题的人干掉,那便没了问题。

他们不在乎民众反抗的力量,因为魔能骑士部队可以轻而易举的碾压过去,从中世纪到现在,都是如此,他们认为永远如此。

但是。

压迫变本加厉,反抗的力量也将水涨船高。

总有一天民众的怒火无法再被抑制,当民众生不如死的时候他们就不怕死了,暴力也不再管用。

随着自由意识的觉醒,科技力量的进步,封建时代的消亡就成了必然,如果普鲁士国王还要继续用这么丑恶反动的方式处理问题,结局只有一死。

凯瑟琳端着咖啡碟和杯回来了,站在林登万左侧身后一步的位置。

林登万问:“你觉得普王继续乱搞下去,还能活多久。”

凯瑟琳:“普鲁士还能活多久?”

林登万:“普王啊,你说他什么时候会遇刺。”

凯瑟琳:“我觉得在这么下去,普鲁士都要没了,还普王呢。”

普鲁士近卫重骑兵团抵达,无赖战士加入战场,拥有魔能的铁罐头魔鬼们进行了一次墙式冲锋,游行队伍土崩瓦解。

即使游行者已经逃跑,魔鬼们依然锲而不舍的追杀,他们一手端住骑枪,一手拔出马刀,戳一个,砍一个,杀的不亦乐乎。

残肢断臂,血流成河,伤者的哀嚎声也持续不了多久就归于沉寂,这里不是人间地狱,这里就是地狱。

1834年,普鲁士还停留在封建时代。

咖啡馆的客人们都已经回到屋内,没人忍心在阳台继续看下去,只剩下林登万和凯瑟琳两人,面无表情的品味着苦涩的咖啡。

这是很常见的一幕,林登万在蓝星活了22年,这种画面可能看到了上百次吧。

整个欧洲乃至整个世界都是这样的,这个时代就是这个鬼样子,处处都在上演血腥的镇压,也就英法那边情况稍微好点了。

英法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好,他们也镇压,也压榨,也迫害,只不过换一套名为资本主义的皮囊,用近代手段对底层民众进行压迫,披个文明的外衣行野蛮之事。

但人家至少是近代国家,是资本主义,而不是封建社会。

这其中的区别在于,资本家不想让人死的太早,资本家想让人发挥完一切价值再死,近代国家有宪法,有一套规矩,知道办脏事要巧立名目。

而封建反动派,他们甚至都不在乎利益什么的,想杀就杀,甚至图一乐就杀,宪法?普鲁士现在根本就没有宪法。

普鲁士还给予了贵族和容克集团的豁免权与公检法三位一体权利,意味着他们可以随意杀人不受约束,甚至合法屠戮反抗者和农奴。

这太野蛮了,实在是太野蛮了。

19世纪初期的世界就是这么个世界,英法这俩货都能被称为文明之光,资本主义都是进步思想,因为其他人太烂了,封建社会走了几千年走到19世纪初期,没有越来越好,而是越来越烂。

林登万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也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他更知道时代允许他做什么。

1834年时机还不成熟,还要再等,再等一等。

“凯瑟琳。”

“嗯?”

“你去联络一下罗恩和毛奇,问问他们俩近况怎么样,然后催促他们加快计划,我最多再等一年。”

“遵命,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