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陛下 第100章

第四十七章 莱茵报社作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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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车站。

俾斯麦迈出车厢踏上站台，她的几位秘书立刻迎上来送报纸。

摄政王后一步的出来，就看到自己的铁血宰相一副暴怒的样子，俾斯麦听到动静也回头看他，很是生气的抖擞一下报纸。

“你看看，这就是卡尔干的好事，我早就说过应该把莱茵报社给砸了，你不让砸，现在好了吧。”

林登万起初不以为然，很是平缓的凑过去看报纸，看两眼他脸色也变了。

莱茵报社主编卡尔，副主编弗里德里希，用两张纸八个版面写了超长篇小作文。

俄神宗上台后做的第一件事是土地改革和农奴解放，因为此时沙俄有百分之93的人口是农奴，大大影响了社会发展，生产效率不高，不是合格的韭菜。

亚历山大二世学习普鲁士农奴解放和土改的经验，向摄政王当面讨教过，与俾斯麦有过几次书信往来，在考虑俄国实际情况下制定了一套方案。

农奴贷款赎买土地恢复自由身，预计用45-55年时间能够真正意义的恢复自由，大概需要父子两代人给孙子拼个自由身。

普鲁士的土改和农奴解放，农奴们，名为雇农的半农奴们，花了两倍的土地价格从地主手中赎买土地，因为雷德尔有枪，稍微让点利，旧时代的既得利益团体就同意改革了。

而沙俄农奴赎买自由身和土地需要花费五倍价格，俄神宗掌控不了多少枪杆子，他除了妥协只能妥协，赎买价格如果不太高，贵族、农场主、资本家就会把他搞死。

结果就造成了一个悲剧...

假设一片土地的价格是100块钱，农奴卖身契价值5块钱，那这位农奴想要恢复自由身并获得土地需要花费550块钱。

农奴的赎身买地的钱全都是沙俄国家银行的贷款，年利息还有百分之四。

沙俄的土地耕作环境有大问题，只有波罗的海沿岸，白罗斯乌克兰，黑海沿岸的地方容易耕作和丰收，其他土地太冷了，每年耕作的间歇期很长。

间歇期不耕作，沙俄还没什么其他的工作机会，那就只能以最低薪水去修铁路，大量被解放出来的农奴..哦不，名为雇农的半农奴，全都去跟铁路公司签了劳动合同。

现在是十月初，沙俄那边因为修铁路就已经活活冻死上千人了。

那他们不去跟铁路公司签合同，就没有工作机会，漫长的冬天只能在家窝着，没有钱吃饭只能继续借债。

钱越借越多，贷款利息越堆越多，根本还不起。

亚历山大的小规模试验性土改和农奴解放，基本失败，第一批10万名农奴赎身买地，仅仅五周的功夫就死了七千人，普鲁士农业大臣预测，这第一批沙俄解放的农奴会在五年内死掉百分之八十五以上。

试验失败了，找原因，改正完善计划，亚历山大二世打算尝试第二次试验性的小规模农奴解放。

就在这个关头，十月六号，莱茵报发表了一个超长篇的报道。

卡尔和弗里德里希直接揭露了沙俄的计划，他们没有抹黑什么，批评什么，就是单纯的把实情写了出来。

五倍赎身买地价，百分之四农奴解放贷款，英、法银行业给沙俄放高利贷，英法压榨沙俄，沙俄再压榨农奴，铁路公司名为劳动合同实为奴隶合同，部分地区，地主与农贸、运输、加工方联手操盘，恶意使刚刚解放的农奴再次变为农奴，或者直接逼死，然后将土地免费拿回去。

解放的农奴也没有获得实际政治权利，在种种手段的压制下，依然不能自由迁徙，不能开垦新土地。

卡尔还在文中提到：

“相比英、法两国对俄高利贷，普鲁士高明的多，普鲁士国家银行直接对沙俄农民放贷，没有中间商赚差价，省略了中间级压榨环节，可以更加高效的萃取鲜血，普鲁士与沙俄军队合作，对延期还债的人进行物理萃取……”

卡尔有所不知，英法是不允许普鲁士过度介入国际金融市场的，普鲁士越过中间级给沙俄农奴放贷，这是雷德尔和亚历山大二世商量好偷偷做的事情，英法本来不知道。

行了，现在全天下的人都只沙皇亚历山大二世的农奴解放有多失败，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英法普俄联手压榨沙俄农奴，还有巨量的真实事件被曝光，英法也知道了普鲁士违背承诺进入国际放贷圈。

铁血宰相俾斯麦震怒，普鲁士摄政王雷德尔也震怒，英法俄政界银行间全体气的炸裂。

大家的态度是：这年头自由主义浪潮，言论自由出版自由，对，你可以说话，可以夸赞或者抹黑我们，但你把实话实情说出来就太过分了。

很多东西是国际政治和国际金融放贷圈子的...人尽皆知但不可告人的秘密，莱茵报社将见不得光的东西亮出来，惹怒了一大堆人，已经有刺客在路上了，各国都有人准备好好安排一下卡尔和弗里德里希。

沙皇亚历山大二世、法皇拿破仑三世都要求普鲁士方面立刻关停莱茵报社，并将主编逮捕入狱。

普鲁士首相安娜女士也大声的说：“这种不负责任的媒体报社必须要关掉！早就该关掉了，因为卡尔胡乱说话，给我们造成了多大的不利舆论！殿下，如果我们再放任那些狗屁媒体，迟早普鲁士会为此付出更大的代价。”

莱茵报社有造谣么？有乱编菲克牛兹么？有污蔑诽谤？都没有。

他们只是说了实话，他们犯下的是一种名为真实的罪名。

刚刚度假回来的军政官员陆续走下火车，大家都看到了俾斯麦首相在发火，便好奇的投来目光，还有几人凑过来问怎么回事。

摄政王长叹一口气。

“你们都各自回去吧，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我去跟卡尔聊一聊。”

雷德尔甩开了所有的大臣和随从，也拒绝了马车和马匹，他独自一人走出车站，孤独的走在城郊小路上，向着柏林市区前进。

很多年了，雷德尔一直躲着卡尔不见他，也不看他的信，现在...

不得不去见一面了。

第四十八章 德意志报社整改

“这不是我们至高无上的尊贵的摄政王嘛，找我一个小小的报社主编，有何贵干？”

“你的报社该关掉了，离开普鲁士吧，去其他地方。”

这一天的夜里，两位老同学在莱茵报社柏林分社的门前面对面的站立，街道上行人寥寥，昏暗的黑夜中没人看清是雷德尔在那里，路人只是以为报社门前有两个二傻子，大半夜不睡觉的吵架。

雷德尔手指星空：“你抬头看看，德意志的哲学家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多，你只是繁星中的一个，而不是太阳，德意志人心中永远只有我一个太阳。”

他抬头看了看：“我只看到了漫天繁星和一片黑暗，看不到太阳。”

“废话，现在是晚上。”

“那什么时候才能黎明呢？”

“现在是晚上。”雷德尔将刚刚的话语重复了一遍。

雷德尔又问，那什么才是黎明呢？每个时代，每个地区，每个人心中对黎明的定义都不同。

卡尔说，林登万已经死了，现在只有雷德尔。

雷德尔说，没有，林登万永远不会死，他永远都活着，能够代表民众心愿和诉求的人都是林登万，反抗旧世界的每个人都是林登万，开辟新时代的每个人都是林登万。

林登万会失败，但一个林登万倒下了，永永远远会有下一个，或者同时代有很多个，林登图林登岁什么的。

林登万们会成功，但很多成功的林登万会变成雷德尔，只有少数林登万永远都是林登万。

又或者，有些林登万本来就是雷德尔。

卡尔和摄政王辩论时，一滴雨点落下，随后是更多更多，黑夜，暴雨袭来。

那天晚上的雨真的很大，两人在街上很快就被淋湿了。

雨水让人睁不开眼，嘈杂的雨声中，要歇斯底里的大吼才能让对方听到。

或者听不到。

卡尔说了很多很多，雷德尔没有听清楚。

雷德尔说了很多很多，卡尔也没有听清楚。

曾经在柏林大学时，我们坐在一起热情洋溢的讨论未来，我们有很多共同之处，我们对未来有共同的渴望。

现在，暴雨中的街道，我们已经无法听进去彼此的声音，各说各的，仿佛两个世界的人。

雨越来越大了，在雷德尔的世界里，卡尔的声音已经被雨声完全盖过。

“喂！你就不会撑把伞嘛！”一个生气的女声传入耳边，一把雨伞顶到了雷德尔头上，是俾斯麦。

雷德尔抹掉脸上的水珠，竭力睁开眼。

“你不会是打算劝说那个人吧？他可是终极老顽固一个。”俾斯麦眼神微眯，想从雨中看到卡尔的身影，但雨势太大了。

“没有，我只是想告诉他，我是林登万，也是雷德尔。”

“说什么胡话呢？不然你是谁？”俾斯麦疑惑道：“行了行了，我们赶快回去吧，不要跟他废话了，今天雨这么大。”

雷德尔最后一次回头，看向雨夜中那个模糊的轮廓，便决然的离开了。

第二天，莱茵报社被宣传部收回新闻刊发许可证，被内政部查封，莱茵报社全体员工被开除普鲁士国籍，随即驱逐出境。

从此以后，雷德尔和卡尔再也没有见过一次面，再也没有书信来往。

雷德尔允许进步团体，各种自由主义新闻报社的存在，甚至雷德尔是保护他们，支持他们，如果他不拉那个白名单，以莱茵报为象征的几十家自由主义运动报社，已经被俾斯麦砸了一百遍。

俾斯麦认为：不仅是自由主义报社，还有很多民办报社都在捣乱，不管他们是好心还是恶意，有心还是无意，有脑子还是没脑子，结果来看那些报社不经严格审查就发表的玩意，给普鲁士国家战略和外交环境都造成了巨大的不利影响，有必要展开一次全面的肃清，再进行一次新闻界改革。

但摄政王没有同意她的新闻界整改方案，而是让罗恩去做了，罗恩的手法较为温和一些，是与摄政王相同的中间派。

不能完全禁止自由主义运动和进步团体的报社，得敲打敲打，别让他们再说什么过分的东西，加强新闻界监管，对刊发许可证进行严格审查，重新审计所有的报刊媒体出版社。

德意志地区长期的分裂，致使新闻界与其他国家截然不同，正常国家的报纸是几种大的主流的有全国影响力和国际影响力，地方报纸只对地方有影响力。

但德意志是全国有几千家媒体报社，一个城市的地方报纸，能对几十公里外几百公里外的另一片地区产生影响，国外政府机构也喜欢收集德意志各种地方报纸。

新闻从业者太多太乱，人多嘴杂，且各地报社都有各自的想法，缺乏中心思想和国家利益观念。

如果雷德尔想要将德意志真正的统一，让德意志变成一个正常的国家，就必须改变奇奇怪怪的德意志新闻媒体报社行业。

第四十九章 卡尔的流亡生涯

被普鲁士开除国籍并驱逐出境，卡尔和弗里德里希的人身安全反而得到了保障。

之前他们开报社，世界各国巴不得弄死他俩，刺客都派出去了。

现在他们没了报社，没了最大的影响力，世界各国也就懒得杀他们了。

但迫害还是得迫害的，卡尔之前说出了真话，说出了真相，让黄老爷们害怕又感到恶心，不杀卡尔，也得找点地痞流氓小混混去把卡尔打一顿，找点黑帮把他家烧了什么的。

1843年十月底，卡尔和夫人一起流亡巴黎，来到巴黎的当天就收到了热情问候，一群小混混拦住卡尔夫妇找茬，幸好有热心肠且武艺高强的魔能路人相助赶走了混混。

卡尔在普鲁士经营莱茵报期间已经攒下了巨大的声望，他的支持者有不少，来到巴黎居住下来，很快就有人邀请他开办新的报纸报社。

然后...他继续像在普鲁士时那样为所欲为的发报，卡尔对地主、资产阶级无情的揭露，同时还狂喷“人民的摄政王”，揭露普鲁士的种种问题。

他喷雷德尔，顺带着把拿破仑三世也喷了，因为拿三和雷德尔有很多相似之处，都是宪法赋予绝对权利的人民的君主，卡尔将两人称为利用自由主义运动窃取革命果实的阴谋者。

卡尔夫妇居住巴黎期间，无数次被找麻烦，卡尔在巴黎的报社也几度被砸，甚至有几度遇刺，但都被热心的魔能路人拦住。

卡尔认为是雷德尔在迫害他，于是打了鸡血一样的继续开办新报社，加了倍的狂喷普鲁士，在巴黎期间谱写了一大堆文章，一边分析普鲁士问题，一边喷雷德尔。

雷德尔可冤枉了，他派出两个魔能骑士保护卡尔夫妇，找人冒充粉丝给卡尔捐钱，还要天天挨骂...

看看卡尔在巴黎期间遭遇的事情吧，被小混混拦路打劫圈踢，被黑帮找上家门敲诈勒索甚至纵火，被神秘团体冲到报社里一顿打砸，被刺客索命。